第五回 請碟仙
媽b的小妞,我沒想到這幫孩子們現在流行的是玩「瀕死體驗」、「筆仙」、「碟仙」,我口齒含混不清的怒罵了半天,他們乾脆就沒搭理我。
看著她們誇張的從如囊的背包里取出黃表紙、香燭之類的玩意,我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哈哈,偉哥,我們白天就商量好了,今晚大家要玩就玩開心,有你們的保護,我們準備好好刺激一把,請碟仙姐姐上來占卜未來。」叫琪的姑娘一臉甜蜜微笑的擺弄著物件,好像見著了她的犀利哥一樣。
「偉哥,你知道這在哪嗎?簡直太刺激了。耶!」叫樂兒的妞說,
「嘿嘿,偉哥,我們也是晚上才知道小妞們有這個計劃,我和胖子也覺得刺激,知道這是哪嗎?這上面就是公墓區啊,這裡是半山腰子上的休息坪,真來勁。」猴子在妞們的指點下似乎按照某種位置固定著一根根粗長的白蠟燭。
另外兩個妞麗和娜正在地面上鋪開一張很大的黃紙,上面密密麻麻的畫滿文字元號和古怪圖案,那些文字和圖案被分在一個個的區域里,整體看上去類似八卦排列,中間兩個半圓,看上去如太極圖裡的陰魚、陽魚,各寫著「吉」、「凶」二字。
**這幫變態女,就隨便玩個通靈遊戲,至於搞的這麼專業嗎。還拿出個類似蘸碟一樣的小白碟子倒扣在黃紙中央,碟底子上還媽的
寫了個「冥」字。
我之所以比他們緊張、比他們害怕,是因為我見過,而這幫禽獸沒見過,萬一真的招惹出來怎麼是好。
粗粗的白蠟燭按照北斗七星排列在外,還樹起一塊彎折的紙板用來擋風。中央的黃紙冥碟擺放到位,四個傻女按照東南西北方位坐定在黃紙邊上,猴子、胖子則站的外圍。
我在離他們十來米遠的一個石凳上看著幾個瘋子做著這一切,突然覺得自己相當孤單,**,打死我也不過去,這幫大**!
看了看時間,幾人相互之間交談了幾句。四個小妞人手拿起一截樹枝一起壓的碟子底座的凹陷處試了試長短,一切準備停頓,請仙儀式這便要開始。
「我最後求你們一次,別搞了,沒什麼意思的。」要不是哥害怕一個人下山,早閃了。
「偉哥,你要是害怕,就一邊看著,別耽誤大家時間。」猴子說。
「**,我害怕!你們
別後悔莫及。」我再懶得理這幫孫子,天要下雨,娃要請鬼,由他們去吧。
四個瘋狂的女女手中拿著樹枝,盤腿坐在地上,雙臂伸直念念有詞,我耳朵邊一遍一遍的響起她們的話音「恭請碟仙,恭請碟仙……。」
猴子和胖子圍著外面的七根蠟燭撒著黃、白冥錢,還時不時的抓把大米撒到地上。我瞧這陣勢,真他媽像在看「封神榜」。
這寂靜的山腰上,此時已經無風,周圍黑壓壓的一片,唯有上山道上立著的一個石質牌坊,在月光照耀下格外醒目慘白,彷彿是通向公墓區的最後一個關卡一般。
我瞧了瞧手機,**,沒信號,凌晨2點。
這「請碟仙」我以前就聽人說過,通過儀式將具有一定法力的鬼仙請出來,請仙的人可以詢問若干問題,碟仙將依據碟蓋移動位置對應的文字元號進行解答。
哥上學那會,流傳碟仙十分靈驗,但更多的時候都是男人騙女人就範的招數。我以前是根本不信這種廣泛流行甚至風靡國外的假招子,可自從我發生過那檔子事後,現在只要帶點那方面的事,我都有點犯病。
鑒於我對碟仙的了解,這就如在做一場賭博。你請來的鬼仙善惡難辨,而且人家上來可不是做義演,人家是要收取相關報酬的。如果你利用完它老人家後過河拆橋,小子,你就等著瞧好吧。
另外,請碟仙需要用四個女人完成儀式,整個過程詭異無比,四個女子閉上眼睛,用手抓住小棍合力壓在碟蓋上,碟仙一到碟蓋就開始移動!
往往那四個手拿木棍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手下的碟蓋在動,而且不等到外圍配合記錄、協作的同伴最終喊停,絕對不能睜開眼睛,整個儀式中四個女子不得有一人中途退出,違反以上任何一條都將給整個請仙團隊帶來巨大禍事。
猴子和胖子在四個妞如念咒一般恭請碟仙的時候還彼此交會了個下流的眼神,他們根本不信這一套,只等這齣戲結束后領妞走人,或許這就是幾個妞要他們配合的代價之一吧。
娘希匹的,這公墓區靜的可怕,也不知道有沒守墓的人,要是能趕緊冒出來給哥壯個膽就好了。我覺得這氣氛特別難受,點著的七根蠟燭和滿地的黃紙、白紙,哥我看著就覺得晦氣。
這份靜謐沒維持片刻,平白無辜的,我看到他們六人周圍吹起一股歪風,只看見七根蠟燭的火苗猛然一竄后搖擺不停,但就是吹不滅,而且那火苗的顏色怎麼有點泛綠呀。
我感覺那風像是從地下吹出來的,卷著紙錢和一些塵土就轟上了天。夏末的深夜,咋猛然像初冬的氣候,我哈了口氣,竟然是白的,只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猴子揉了揉眼后突然渾身一個激靈。這個從身後看瘦骨如柴的二b給胖子招呼了一下后指著黃紙聲音有點扭曲的說:「碟,碟仙駕到,碟仙駕到,有失、有失遠迎。」
不知是這孫子在裝還是冷的,說的哆哆嗦嗦。我順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碟蓋什麼時候跑到了黃紙最南邊的一個區域!娘的,這離原本的中心位置可有一截子距離呢,好像一下就過去了,而看四個妞,一點什麼反應都沒。
碟蓋所到的這個區域里寫的是:「碟仙駕到!」。
再看胖子,這個本以為純屬前戲的部分,有點超出了他的意外。而此時他身在局中,或許也被這詭異的氣氛和能瞬間移動的碟蓋所攝。我就看這孬貨拿記錄本的手已經有那麼些許的顫抖。
在聽到猴子說完「碟仙駕到」后,四個小妞明顯坐直了身子,伸長了胳膊,彷彿是表示對碟仙的尊重一樣。
叫樂兒的妞是這場儀式的發起者,也是指導眾人如何配合的導師,這妞一聽碟仙已到,趕緊以帶頭大姐的身份說:「有請碟仙為弟子解惑答疑,明示吉凶。」
其他三個妞不敢睜眼,但都表情嚴肅,也不知道是因為些許的害怕還是在裝b。
我突然想到,這碟仙為什麼能知道人的未來禍福呢?憑什麼?對了,自古到今,這算命看風水的,到底憑藉什麼到處招搖撞騙還能始終信徒不斷。
「扶占」術在中國相傳五千年,自古就是古人與冥界交流的手段,發展到現代,其中一個體系便是「碟仙」,這種來自五千年的老玩意,真他娘的瘋狂。
碟子緩慢的從南面回到了中心,在最重要的吉凶區域游弋了片刻,令人噴飯的是停在了吉凶之間,同時壓在兩個區域的邊上。娘的,這b仙還真直接,禍福參半,**,一上來就給個下馬威。
你真以為自己比地震局還能預測嗎?操你娘的「占卜帝」。操你們這幫倒霉孩子。操這個該死的晚上還有我自己這個被灌大的傻帽。
嘿嘿,不過,其實我比起這幾個倒霉孩子,我身子骨硬。
想知道為什麼嗎?哈哈。
猴子像吃了屎一樣,大便乾燥的說:「壓,壓吉也壓凶。」
幾個小妞一聽,好像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一樣,樂兒這瘋妞好似外交部發言人一樣的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還請碟仙為弟子指路亮燈,弟子們一定尊師重道,願為仙師燃香祭禮、效犬馬之勞。」
不是吧,后80的小娘皮說出這種話,怎麼感覺這麼滑稽,穿著黑絲襪、一隻耳朵九個耳釘的小朋克兒講出什麼尊師重道、犬馬之勞,我放你娘的狗臭屁。
當騙子遇上騙子,無恥遇上不要臉,就如浪女碰上浪男,死浪死浪的了(死了死了的了)。
碟子遲疑了片刻,樂兒、猴子們在等待碟仙的進一步動作。就看那碟子終於慢慢的移到了另一個位置,是個「啟」字的位置。
這表示,碟仙即將開始傳道授業解惑了。
一聽猴子說,幾個小妞面有喜色。**,這幫丫頭騙子們哪來這麼大膽子啊。哎,隔代了,隔代了。前浪死在沙灘上了。
「我先請問碟仙,我先問碟仙。」麗好像在玩智力大搶答一樣。
「碟仙,碟仙,請問,你說輝哥還會不會回來找我啊,我們還能在一起嗎?還有小強,你說他還愛我嗎」麗閉上眼睛認真的問。
我噴,我要是碟仙,真狠不得給你一百四十七個大耳括子。前頭還在和我相濡以沫,還在和猴子你情我愛,還在胖子的懷抱里商量著去哪間酒店,還在不停的和各路男人電話傳情,這會卻想著什麼輝哥、蟑螂,**以為自己三頭六臂、八胸十嘴啊。
嚴重腦殘的超級弱智問題,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就問這個?我真想給這妞喂個三聚氰胺,直接超度了她。
再說,就這種弱智問題,我都能給她預測了。甭管什麼輝哥還是小強,都什麼玩意兒啊。你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妞,懂得什麼是愛情嗎,如果你懂,你根本就不會問這種飯桶問題,如果你自己都不確定愛誰,誰他媽會愛你。因此,輝哥小強什麼的,都趕緊哪涼快上哪去吧。
果然,碟子停在了「否」的位置便再不動彈了。
媽的,要換了老子,老子一定問下一期的彩票號碼,然後加倍投個二、三十注。這幫死孩子,我真是恨鐵不成鋼,恨的牙痒痒啊。
麗這**被打擊了,再沒啃聲。換琪繼續問:「碟仙姐姐,請問我什麼時候結婚啊,我老公是誰,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
我一聽,又是這種,哎……。真的是騙你沒商量,我就是說你二十九歲才結婚,你老公叫夢郎,我也能收費。操蛋。
可笑的是,碟子繞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否」的位置。我靠,牛!答不出來的問題直接拒絕回答。
經過了這一來二去,猴子和胖子的精神也逐漸放鬆下來。雖然碟子會詭異的移動,但眼下似乎沒什麼危險,於是這兩孫子臉上又輕鬆起來。
猴子有點幸災樂禍的說:「碟仙的答案是沒有,繼續下一個問題。」**,猴子說的這話讓人哭笑不得。沒有……。
連續兩個弱智問題和冰冷冷的答案,讓妞們沉默了一會。她們起初幻想愛情的勁頭在碟仙的打擊下變得無比脆弱,就宛如感情在現實生活中的一文不值。
不知妞們是否開始懷疑這碟仙的能力還是在考慮著別的什麼。娜在猶豫了好一會後,才提出了她的問題:「請問碟仙,我去世的奶奶現在好嗎,她叫xxx,是xxxx年在xxx去世的。」
這個問題雖然跳出了愛情,但是顯得更沒有實際意義。哎。且看碟仙怎麼回答。
我懷疑是不是去查陰間的生死薄了,碟子等了半分鐘后才慢慢開始移動,並停留到了好幾個位置,連起來的數字元號和文字是:「十、一、地、獄」。或許黃表紙上的文字和符號有限,也難為碟仙的表達能力了。
字連起來就是「十一地獄」。這麼說娜的奶奶在十一地獄,十一地獄幹嗎的啊,是在地府大廈十一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