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仙山瓊樓(尾聲)
朝陽照亮著清晨的第一顆落下的露珠,我和段卿早早背起行囊準備出發,很快我們就找到了一個有微光的山洞。
「長清,真的是往這裡走嗎,好黑啊!」
「相信我,來抓緊我的衣袖。」
我聽話地抓緊了他的衣袖,躲藏在他的後面,任憑他拉我往前走,此時他碩大的身軀,讓我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前方微弱的光一點一點被放大,當我們走出山洞的那一刻,外面的陽光直直地射進了眼睛里,睜都睜不開,下意識地攥緊了段卿的衣袖,段卿還以為我發生了什麼,兩手握緊我的肩膀,眉頭緊蹙地仔細觀察我。
「怎麼了?」
「陽光射進眼睛里,有些不舒服。過一會就好了,不過能逃出來,實在是太好了!」
「不知道誰說昨晚很高興來著。」
「一夜是一夜,一輩子是一輩子!」
「那你願意和我一輩子呆在谷底嗎?」
調戲了我這麼多次,這次換我!
「如果我說願意,你會嘲笑我嗎?」
「我會。哈哈哈哈!」
我棄權,在這個遊戲上我占不到一點好處。
這山頭真的不是一般的高,這種感覺就像是測試長跑一樣,那種絕望,不過這一刻更加不幸的是,我不能停下來。
「長清,我們…我們要到了嗎?」
「差不多了,翻過前面的長橋就到了。」
為什麼他可以淡定自若的說話,你不喘嗎?
「什麼?!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好累,我再也走不動了。」
「來!」
段卿站在石階上,彎腰向我伸出了手,我,我要接嗎?
「怎麼看傻啦?我可不能把你一人留在這兒,快,我帶你上去,很快就到了。」
「長清…你知道你在發光嗎?」
「發光?」
我在說什麼胡話!
「沒什麼!我們快走吧!!」
把手輕輕地放在他的手上,沒想到他一用力把我整個人都牽了起來,他的手好熱,我似乎都能從他的掌心中感受到他的堅定,他在堅定什麼?
「你笑什麼?」
「你看,我們到了。」
不知不覺中。
「你怎麼哭了?」
「好美的地方…」
這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漫天的都是櫻花,一大片一大片的櫻花樹,彷彿空氣里都是櫻花的花瓣,閉上眼聞到的是淡淡的香氣,是那種甜甜的春天的氣味,於是我便不知不覺地流下了眼淚,就在此時似乎有一雙手想要拭去我面頰上的淚水。
「這裡真的好美,我有些情不自禁。」
可能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一些快樂與不快樂的記憶總會讓人變得很感性。
「以後每一天你都能來這兒看櫻花,如果每次你都淚流滿面的,我怕是來不及給你擦。」
「長清,你很破壞氣氛啊!人家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壯觀的景色嘛,就算是博弈也沒有帶我去過這種地方……」
「博弈是誰?」
博弈……我總覺得提到他的時候應該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可是,到底是什麼感覺呢,來到這的那一刻開始,我似乎就忘了,到底是感覺……
「他是我的前男……性朋友」
古代人應該沒有前男友這個概念吧。
「男的?」
「對啊。」
「莫非是你的結親的對象?」
「你瞎說什麼呀,我沒有要和他結親!」
「是么?」
段卿緊皺著眉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我看,似乎想要把我看穿一樣,不對,我沒有撒謊,我為什麼要緊張,還有他這麼認真幹什麼……
「你這麼在意幹嘛?」
段卿側過身去,眼睛遊離,雙手抱胸,好啦,段卿,你的身體語言已經出賣了你。
「我……我我,走走,快進去,我們進去,快點,快點。」
段卿,我發現看出你那點心思這件事越來越好玩了,雖然一點都不難。
穿梭在櫻花樹林中,前方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座唐式建築,雖然他並沒有完全展現在眼前,但依然可以感受到她婀娜的身姿,待我們把林子走完,迎面而來的壯麗宮鸞像是一道靈光打在我的身上,用魏徵的《九成宮醴泉銘》中的詩詞形容就是「冠山抗殿,絕壑為池,跨水架楹,分岩竦闕。高閣周建,長廊四起,棟宇膠葛,台榭參差。」
這大殿絕非富麗堂皇,多了些典雅穩重,雕刻和彩畫細膩而雅凈,殿內微微地燃著蠟燭,顯得寧靜又雅緻。
「師父」
走來的老者面色莊嚴,頗有大師的風範,身高八尺,續有白鬍,一手背在後邊,微微點頭,便開口道。
「長清,回來啦。」
「師父,這位是潘姑娘,這位是壬戌大師,是我師父」
「壬戌大師好,小女子是潘玉荏。」
「潘姑娘,我們霞首可不接收不會武功的姑娘。」
什麼?
「師父,你可別嚇唬她了。」
「哈哈哈。」
沒想到大師居然是在逗我!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弟子啊!!
「師父,陸師兄呢?」
「子渺在後院等你。」
「師父,段卿告退。」
「恩,去吧,對了,潘姑娘別忘了練武哦。」
「是……是大師……」
啊,上天怎麼會派給我這兩個活寶師徒的,聽他們的談話內容,還有個師兄?哦,不,再來一個,我可就扛不住了!
「怎麼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你還說,你師父簡直就和你一樣!不,應該說你和你師父簡直就是一樣的嘛!!」
「哈哈哈,師父喜歡你才逗你的,平時對我們可是愛理不理的。」
喜歡我……那你……也是嗎?
「你師兄不會也是這樣的吧?」
「差不多吧……」
「什麼?!」
突然覺得當初選擇流離在外也不錯!!
走到大殿的後院,又是一片櫻花林,這裡真是個神奇的國度。
「陸師兄!」
「段師弟,你回來啦,喲,還帶了個姑娘。」
「陸師兄,這位是潘姑娘。」
「潘姑娘,好,在下陸雲。」
這個男人和段卿一樣有張充滿正義的面孔,不過比起段卿,他的氣質更加儒雅一些。
「陸大哥,好。」
「呵呵,嘴真甜,怪不得段卿對你上下其手。」
「喂,陸師兄!」
「好了,好了,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慢聊啊~」
「你別介意啊,我師兄就這樣。」
「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同出師門……」
「走啦,你站在那兒幹嘛呢?」
就在我獃獃地想著未來的日子要在這裡暫時停留,段卿一副不耐煩的沖我喊到,我來了啦,想必在這兒的生活應該特別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