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事出有妖
「君達.別鬧了.」指尖輕輕摩挲著臉頰、脖子的痒痒感覺.把正在做美夢的杜佳弄醒了.她嘟囔著翻了個身.打算再續前夢.
突然意識到自己並未在影府.是在數十裡外的國皇莊園裡.瞌睡一下子被驚醒了.難道是一直到處作案的採花賊跑這兒來了.
杜佳不動聲色.等採花賊再次伸手騷擾她的脊背時.猛地轉身.一腳踹向採花賊的胯下.
「色兒.你這是想謀殺親夫啊.」採花賊及時捏住了杜佳帶著全身力氣的斷子絕孫腳.聲音里有幾分戲謔.
一聽這聲音.杜佳滿臉黑線:「君達.你怎麼跑我床上來了.我還以為是採花賊呢.要是踢碎了你的蛋蛋.那我以後該怎麼辦.」
「呃……」君達被杜佳責備得很冤枉:小僧才是受害者好不.「小僧知道娘子已經出宮.卻遲遲未歸.所以才找來了.」
「哦哦.」杜佳伸手抱住君達的腰.一臉掩飾不住的喜悅.「君達.我找我的親生父親了.沒想到他竟然就是子美國國皇.」
見杜佳這麼高興.君達也溫柔地笑了:「恭喜娘子.那娘子現在是子美國的公主了.」
「我可不稀罕做什麼公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更希望永遠住在梅林里.」杜佳沒想到這麼一句平常話.卻感動得君達一塌糊塗.同時也勾起了他熊熊燃燒的慾念.
結果.一夜七次狼重降人間.杜佳累得連連搖白旗.君達都不肯議和.且越戰越勇.
只是在此期間.杜佳總隱隱感覺到屋外有一雙幽怨的眼睛看著自己.讓她頻頻開小差.引得君達不滿.所以可想而知.
第二天.太陽都曬到屁股好一會.杜佳才被全身的酸痛弄醒.下床時.要不是君達伸手扶住她.她絕對腿軟到撲倒.
穿衣洗漱梳發.君達一手包攬了.還很貼心地抱著她出了門.
久候在院外的丫鬟.見杜佳被君達抱著走了出來.連忙上前行禮:「小姐.主人在飯廳等您一起用膳.」
「帶路.我餓死了.」杜佳任由君達抱著.跟在丫鬟身後.往飯廳走去.
看到不請自來的君達.國皇沒什麼意外.淡然地客套:「想必這位就是君達公子吧.」
倒是子臺很吃驚:「君達公子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要知道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又不在官道附近.很難找的.
君達落落大方地將杜佳放到凳子上.無視子臺的提問.而是向國皇行禮:「小婿見過父皇.」
國皇沒想到君達會這麼稱呼他.瞟眼看了看杜佳.發現她沒有不高興.於是笑著答應:「賢婿免禮.」
這樣一句問候.將子臺完全擊敗.杜佳的默認.讓子臺心裡隱隱作痛.也更堅定了他要助杜佳登上女王之位.才能留在她身邊的決心.
一頓飯.他們三人吃得其樂融融.只有子臺感覺自己被排擠在外.就算杜佳時不時夾菜給他.他依然高興不起.
以前是怕杜佳知道他倆的關係.會狠他.所以一直不敢爭.可現在杜佳並不在意.他的心在高興之餘.也變得具有侵佔性.
他不再甘於默默看著別的男人給杜佳幸福.他想參與進去.即使不能獨佔.也想擁著她入眠.也想佔據她心中一塊位置.
飯後.子臺就和杜佳辭行了.因為他要回子美國為杜佳的繼位掃除障礙.就算是欺騙朝中眾臣.他也要讓杜佳順利登基.
趁君達和國皇聊得起勁之際.杜佳送子臺到莊園門口.杜佳忍不住拉住子臺的手:「大叔.好好照顧自己.別又出事了.」
「我知道.我不會再讓自己出事的.」子臺反捂住杜佳的柔荑.「我還要一輩子陪在你身邊呢.」
「大叔.我……」杜佳歉意地看著子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什麼也別說.照顧好自己就行.」子臺伸手將杜佳擁入懷裡.把頭埋在她的發間.深深吸了吸.想記住杜佳身體上獨特的女子香.
好一會.子臺才戀戀不捨地放開杜佳.說了句「珍重」.騎上快馬.帶著隱衛.向子美國方向奔去.
「娘子.我們也回去吧.」見杜佳盯著子臺離開的方向一動不動.君達走到杜佳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腰.
「好.」與國皇辭行后.杜佳與君達同騎一馬.一邊欣賞沿途的景緻.一邊不緊不慢地向京城行去.
沒走多遠.便看到了一個小村子.可是村子里好幾戶人家都掛著白布.大大的『奠』字讓杜佳覺得很奇怪.
「這個村子有人得了瘟疫嗎.怎麼這麼多家同時死了人.」杜佳回頭拉了拉君達的衣袖.「我們去看看.好嗎.」
「娘子.死人很正常.別多管閑事了.」君達並沒有停下馬.反而加快了速度.
又一個村子出現在眼前.依然有幾家掛著白布.杜佳沉下臉.說:「停下.我要去看看.」
「娘子……」
「停下.」
「好吧.」君達拗不過杜佳.只得停下馬.將杜佳抱了下來.
進入村子.一片死氣沉沉包裹著為數不多的農家小舍.杜佳走到一家掛著白燈籠的小院.輕輕敲了敲籬笆門.
「誰啊.」一位穿著粗布衣的中年婦女臉上掛著淚花走了出來.
見到門口站著兩個陌生男女.中年婦女連忙拉起衣袖擦擦眼淚.問:「請問兩位找誰.」
「大姐.我們是路人.口渴了.想到您家找口水喝.」杜佳滿臉真誠.有意地看了看院里掛著的白燈籠.詢問.「不知是否方便.」
「如果你們不怕染了晦氣.就進來坐一會吧.」中年婦女眼圈又紅了.連忙吸了吸鼻子.打開籬笆門.
待中年婦女用破了口的大碗為兩人斟來劣質的茶水.杜佳狀似無意地問道:「大姐.不知家裡誰殞了.」
一提這茬.中年婦女的眼淚嘩啦一下就流了出來:「我可憐的女兒啊.她才剛滿十五歲.」
「大姐的女兒.」杜佳有些意外.「是生了什麼病嗎.」
中年婦女傷心地搖了搖頭.眼裡迸出凶光:「是那殺千刀的食人魔王君妖啊.他殘害了我的女兒.被我家那口子發現后.他又……」
「君妖..」杜佳噌一下站了起來.不相信地問道.「大姐可看到他長什麼樣子.」
「沒有.我家那口子就是看到了他的樣子.所以也遭了毒手.等我發現.跑出來時.他已經沒了蹤影.」中年婦女說完.嚶嚶地哭了.
「大姐.別難過了.」杜佳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只得等中年婦女哭停歇了.才問.「大姐.我看到村裡好幾家都掛著白布.難道……」
中年婦女恨恨地揉了揉眼睛:「對.這個沒人性的食人魔王.不僅是我們村.就是臨近幾個村裡.只要有閨女的人家都被他……給害了.」
「有人看到食人魔王的樣子嗎.」杜佳不死心地問.她不相信嬈雪會再做這樣的事.
「沒有.」中年婦女搖了搖頭.「看到他樣子的人.都被他給殺了.鄰村老途家.一家五口都被他滅了口.」
兇手這麼殘忍.讓杜佳更覺得不可能是嬈雪:「那既然沒人看到兇手的長相.大家為何如此肯定就是食人魔王君妖做的.」
「有幾個女子不僅被他糟蹋了.還被撕下了左胸之肉.官府衙差說這就是食人魔王慣用的手段.」中年婦女一想到自己的女兒也被他糟蹋了.剛止住的淚珠又掉了下來.
中年婦女哽咽著:「衙差抓了這麼久.依然沒抓到人.好不容易盼到駝子獵人和賞金獵人來.以為他們師徒能為受害的女兒們報仇.卻沒想到他們被官府抓了.這仇.還有誰能幫我們報啊.」
「大姐.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人在做.天在看.相信做了壞事的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杜佳站起來.從懷裡掏出幾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中年婦女.「多謝大姐的茶水.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望大姐收下.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這怎麼行.」中年婦女要推辭.杜佳卻放下銀票.拉著發獃的君達徑直走了.
「我們這就回去嗎.」騎上馬.君達有些不確定地問.他還以為杜佳會一家一家調查呢.
「不用了.」杜佳胸有成竹地冷笑著.「回到京城.派人來調查就行.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冒充嬈雪興風作浪.」
聽了杜佳的話.君達有些奇怪:「娘子何以如此確定這事不是嬈雪所為.」
「嬈雪善用易容術.他歷來作案.都是著女裝.從未被人當場抓住.就算抓住.當時誰會懷疑一名女子.又何需滅口一說.」杜佳說出心中的想法.
君達點點頭.表示贊同:「那娘子打算怎麼查呢.」
「既然那傢伙為了隱藏身份而不惜殺那麼多人.說明他的特徵很明顯.怕被人發現.那我們就派人來這幾個村子里挨家挨戶詢問.
他作案那麼頻繁.肯定有人見過他的樣子.只是大家都怕被滅口.所以隱下不敢說.只要我們重金懸賞.必有勇夫.知道他的樣子.定能揪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