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脫險
太和殿,一國權利巔峰之處,此時正是火光衝天,頹廢而壯烈。
太和殿外,人來人往,一桶桶水潑在火焰上,卻終是杯水車薪,火勢還是不斷蔓延,帶著吞滅一切的絕然。太和殿內,呼喊聲震天,在生死面前,所有的尊嚴、儀態都是累贅,一切都比不上活著。
滅火的人一輪又一輪,卻在這場大火中,顯得太過渺小薄弱,若再沒有救援,那麼這座太和殿和困於殿中的大臣,都將隨著這場大火歸為塵土。
納蘭千、陌蝶飛、霓塵三人正立於太和殿外的百米之外,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至少,他們都能感覺到那灼灼的熱氣,如此慘烈的場景,即使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納蘭千,心中也不免戚戚然。
陌蝶飛嘆然:哎,想她和千哥在天下中遊盪了大半年,終於想起要回碧音谷,讓千哥看看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結果還沒等過上幾天安寧日子,就被慕璟宸寫給千哥的一封信給叫到這裡來了,而且還是一出手就去掉上千條人命的事。
霓塵望了望煙落殿的方向:奇怪,南璃風的人怎麼還沒過來,難道他竟寧願看著元啟的大臣命喪火海也要殺了慕璟宸嗎?到底是南璃風認為慕璟宸的死比元啟大臣要重要得多,還是說,他是知道即使他將人調過來也扭轉不了局勢,所以才非要殺了慕璟宸不可?
「這裡的事情就交給碧音谷的人吧,我們先去接應宸兒和玥玥。」納蘭千再次望了望這漫天大火一眼,說道。畢竟,成千上萬的箭羽可不是鬧著玩的。
三人運起輕功,在夜色中遠去。
另一邊。即使慕璟宸在說出元啟大臣盡數被困太和殿,南璃風也不曾改變初衷,數百大臣在南璃風的冷漠下,失去了最後一絲活下的希望。南璃風那抬起的手最終還是拍動了一下,看似只是隨意的扇動了一下輕風,引來的卻是御林軍抬手提弓的場景,霎時,陣陣箭雨朝著慕璟宸等人飛射而來……
數萬弓箭中,幾人亦面不改色,慕璟宸橫袖一掃,內力無形化有形,如同一股無色狂流淌向四方,霎時,眾多的箭羽在幾人三尺外定住,掙扎著再難前進一分,蹁躚衣袖再次一掃,弓箭似受到命令一般,竟然調轉箭鋒,朝著來時的軌跡以更快的速度飛去,轉眼奪去眾多生命,讓御林軍深深體會到了四個字——自食其果!
慕璟宸瞅准防守稍弱的一處,攜著眾人朝前飛去,另一邊利用射來的弓箭將其掃向前邊,讓他們前去方向的人數越來越少。
花凝露與寧菱兩人將孩子用綢帶固定在身前,然後不停打落飛來的弓箭,碧梓走在最後,除掉花凝露與寧菱無法除掉的弓箭,減輕兩人的壓力,保護著孩子的安全。
三人因為有慕璟宸在前開路,所以雖然有些吃力,但也無性命之憂。幾人當中,或許最悠閑的便是琉玥了,因為有慕璟宸護著,所以沒什麼壓力,但她眸光尖銳,依舊蒼白的面容卻透著灼灼神采。手偶爾在「路過」的弓箭身上輕輕滑過,看似平常的動作,卻使弓箭微微偏離了原定方向,射到盡頭時,便有御林軍命喪弓箭之下。
比起慕璟宸的強悍,琉玥就只能運用現代所學的對「力」的作用,運用超強的計算能力,找准最合適的位置,改變弓箭的速度和方向,履試不爽。她的動作太過輕微,沒有能明白其中用意,只知道結果會朝著她預想的方向走去。
琉玥眼尖的看中一隻速度越來越慢的箭,計算著能在她不受傷的情況下接住,然後素手一伸,在沒用任何內力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把箭握在手裡。這一情況,被近在眼前的慕璟宸和遠在百米之外的南璃風收於眼中。
慕璟宸倒是沒有意外,畢竟她劍走偏鋒的手法他見過太多,似乎每一次危險至極的情況她都能利用起來,然後給對手致命一擊,也不知她怎麼做到的?
當然,比起慕璟宸的不解,南璃風算是稱得上驚奇了。她的身上,有太多的意想不到,也許正是這份神秘而淡然的模樣吸引著眾多男子的目光。
她若是死在這兒,真的是——可惜了!
南璃風有一瞬間的遺憾和傷感,但遺憾、傷感不等於願意放過,南璃風眼神一厲,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大弓,足有兩米寬的碩大金弓,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弓箭,能拉動它的定是武功修為極高之輩,當然,付出與作用是成正比的,從這弓上射出的箭,它的攻擊力不可預想!
銀白色的弓箭亦是比起四周箭雨中的箭要大上數倍,南璃風緩緩用力,弓弦漸漸拉開……
弓拉滿弦,一松即發!
彼時,琉玥正拿著奪過來的箭不斷挑著射向幾人的箭,作用雖不大,卻也給幾人減輕了不少壓力。可就在這時,一支碩大的銀色弓箭破空而來,后發而先至,在萬千羽箭中,它便像王者一般的存在,震動人心。
慕璟宸眉一皺,一把掃開圍繞身邊的箭之後,右掌攤開,磅礴幾力襲出,將射來的箭打偏,霎時,銀色弓箭從兩人的後背劃過,射在了柱子上,琉玥甚至能感覺到那箭羽劃過之時帶起的冽冽風聲,寒徹人心。
好在,沒事!
然,不等琉玥鬆口氣,又一支弓箭用比先前那支更快的速度飛來,而緊隨弓箭之後的還有一支箭,夜色之中,那銀色箭羽的箭尖泛著的竟不是閃亮的銀白色,反而帶著絲絲暗藍光芒……
琉玥一驚,卻也不敢說話,她不能影響慕璟宸,只是握著普通箭支的手更緊了幾分。
慕璟宸墨眉一抿,抬手掃開前面的弓箭,但后一支箭卻近在眼前,可慕璟宸再沒有出手的機會,只因,眼前除了這支箭外四周的箭雨依舊不斷,此時此刻,若是被射來的箭或是四周的箭雨射到,那他們要想安全離開都將變成奢望。
彼時,銀色箭羽近在眼前,衝力太大。琉玥牙一咬,執起手中的箭支,稍稍移動了自己的位置,即使拼著斷手的危險,她也不能讓那箭射到慕璟宸。
只是,由於她與慕璟宸本就挨得極近,就這輕微的動作,導致她將自己整個人都暴露在了銀色箭羽之下,慕璟宸抬手掃開四周的箭,注意到了琉玥的情況,可,出手卻已來不及,他突地擁住琉玥,身形一轉,與琉玥頓時調換了位置,於是,銀色箭羽就對準了他的后心。
慕璟宸的動作太過突然,導致已經執著箭支要打落銀色箭羽的琉玥手勢一轉,霎時,那銀色羽箭便重重擦著琉玥手中箭的箭尖滑過,帶起無數金屬摩擦的火花,最終,銀色箭羽刺中慕璟宸后心偏右一寸,而琉玥的手在擋箭之時,扭傷了手腕,原先緊握手中的箭支掉落於地。
一切發生得快,待眾人反應過來之際,看到的只是琉玥被扭傷了手腕,慕璟宸被射中後背。
「宸……」
遠處,南璃風緩緩放下手中的弓箭,冷冷一笑,三支箭被他利用得極好,前面兩支箭並未抹毒,那是因為他早已料到那根本射不中慕璟宸,所以,第三支箭才是他的重頭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箭上抹毒又如何!
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四周的箭雨似乎越發的快了,南璃風正打算一舉拿下幾人,卻在此時異變突起。
帶著清晨剛起的塵土的清新香氣慢慢襲卷天空,令人聞之心曠神怡;又有笛聲飄揚,清清淺淺,如山澗清泉,勾起人心最美好的記憶。
陌蝶飛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未塞塞子藍色瓷瓶,瓶口的香氣比任何一處都要濃烈,由此可見,空氣中的清新香氣是從何處而出!
至於霓塵,正手執玉笛放於唇邊,纖細手指跳躍在玉笛孔上,速度快得只剩手指揚起又落下的重重虛影,頓時個個音符溢出。
但令人奇怪的是,明明是三人一起來的,此時納蘭千卻不見蹤影……
南璃風眼見御林軍的動作越來越緩慢,眼神越來越呆愣,四周的箭雨逐漸稀疏,凌厲的眼神掃向陌蝶飛與霓塵:呵呵,就憑你們兩個想要救下他們,未免也太——自不量力!
再次執起弓箭,兩支箭安在弦上,對準二人。霎時,兩支箭羽以同等的速度向二人射去。
陌蝶飛與霓塵相視一眼,自問,她們可沒有慕璟宸的強悍,能徒手打落射來的箭,但好在,她們倆距南璃風夠遠!於是,兩人身姿如風般向一側飄去。
這邊,南璃風一擊不成,也沒有再出手的機會,只因,納蘭千不知從何處出現,執著長劍與南璃風纏鬥在一起。你來我往間,竟是誰也占不到便宜……
變故出現之時,琉玥正扶著受傷的慕璟宸躲在一根柱子後面,忍著劇痛,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對著右手手腕一扭,接好脫臼的手腕,將慕璟宸護在身後,撿起兩支箭,十指飛快的挑落飛來的箭支。花凝露與寧菱、碧梓各站一邊,分工明確又合作無間。
陌蝶飛與霓塵因為有納蘭千拖住南璃風,所以順利的來到了琉玥等人的身邊。剛一落地,霓塵便放下手中的玉笛,後背抵著柱子,面容蒼白的可怕。音控,極耗內力,尤其還要對付這麼多人,確實太過吃力,霓塵無法否認,論音控,她算是佼佼者,卻比琉玥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只可惜,碧音琴還留在東軒皇宮。
御林軍由於笛聲停下,神智猛然清醒,卻因陌蝶飛下了毒,所以渾身癱軟無力,射出的箭支沒有先前的力道,也讓琉玥等人輕鬆不少,陌蝶飛收起了瓷瓶,霓塵也不再使用音控,待力氣恢復了一些之後,兩人和碧梓護在外圍,其餘幾人站於中間。
「宸,你不能有事。」
慕璟宸緊閉著眼,靠在琉玥身上,顯然是已經昏迷的樣子,琉玥緊咬著唇,機械的打落四周的箭,淚水漸漸迷漫了雙眸,卻又強忍著不肯落下。
另一邊,一名暗衛飛速躍來,臉色布滿了凝重與擔憂。南璃風正與納蘭千打的難捨難分,突見向這邊襲來的暗衛,一出口便是晴天霹靂。只因……
「皇上,隘山關被破,東軒軍已攻佔元啟數城!」
「慕璟宸,你夠狠!」
南璃風望了一眼已經昏迷的慕璟宸。慕璟宸必死無疑,至於其它人,他還不放在眼裡,眼下該解決的還是元啟的事。如今太和殿被毀,元啟大臣盡數命喪太和殿,又有隘山關被攻破在後,他竟是面臨著三重致命問題:不僅要重建太和殿安定百姓,還要提撥大臣,更要阻止東軒攻克元啟!
這些事,一個處理不好,都能讓元啟覆滅,但好在沒有了慕璟宸的阻擋,他可以無後顧之憂!
南璃風虛晃一招,避開納蘭千便運起輕功消失在夜色中,隨著他的離開,還有一聲從遠處傳來的「撤!」
一聲令下,所以御林軍如潮水退下,隱沒在夜色中。
壓力驟然消失,幾人臉色一松,匯合納蘭千飛速離開宮中……
京城一處隱密民宅。
琉玥扶著慕璟宸走進房間,讓他卧躺在床上,期間不允許任何人幫忙。其他人看著她的樣子心疼不已,卻又不知如何安慰。
「宸,你不要嚇我。」琉玥拉著慕璟宸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原先極力忍住的淚水此刻如泄了閘的洪水嘩嘩流出,盡數落在慕璟宸的手心。
「娘,你快看看他。」
陌蝶飛看著琉玥的樣子,心中百味雜陳,聽到琉玥的話這才猛的回過神來,準備替慕璟宸察看傷口。但,還不等她動作,便見到慕璟宸突然睜開的眼睛,她心中一驚,猛地後退兩步。當然,受驚的不止是陌蝶飛,屋裡除了琉玥之外的其他人皆盡數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情況?
「玥兒……」
輕柔地話語帶著濃濃的無奈,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沉靜在悲傷中的琉玥瞬間僵硬,不可置信的抬頭,被淚水溢滿的眼視線有些朦朧,她狠狠一閉,再睜開眼,隨著所有淚水的溢出,這才完全看清已經睜開眼的慕璟宸。
「宸,你……」激動、興奮、不可置信佔滿她的所有思緒,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言語。
慕璟宸坐起身,抹掉她臉上的淚水,眼神無奈而寵溺。她一向是堅強的,面對任何困難也冷靜如斯,可是今日,她卻哭得像個孩子。
「真是個小傻瓜,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猜不到嗎?」
他以為她早就猜到真相,先前在宮裡的傷心都是裝出來的,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以為自己受了重傷,關心則亂說的就是她了吧,聰穎如她竟然也犯了如此明顯的錯誤。慕璟宸有點心疼,有點愧疚,更多的是溢滿心間的幸福。愛到極致,才能讓她一舍冷靜,會哭,會痛,會無助。
聞言,琉玥腦海似有亮光閃過,突然察覺到不對勁。「慕璟宸,你竟然騙我!」慕璟宸無性命之憂,讓她的理智瞬間回來,再加上慕璟宸的提醒,琉玥很快想清了來龍去脈。
她早該想到的,慕璟宸一百多斤的體重壓在剛剛生產的她身上,她卻一點不顯吃力,很顯然根本就是他控制了力道,昏迷只是一個假象。還有,箭只有正中心臟才不會流血,可那支箭停留在他的後背,離心臟尚有一寸,可他的背卻是半點血跡都無,他根本就是假裝中箭騙南璃風的。
南璃風距離太遠,又加上光線太暗,才看不出問題,可她至始至終都和慕璟宸在一起,竟然也被矇騙過去了,想不到一向冷靜的她竟忽略了如此大的問題。琉玥十分懊惱,這下是丟臉丟大發了,她以後還不得被慕璟宸取笑死。
「玥兒,我可沒想騙你,分明是你自己『關心則亂』,才會被為夫騙到的。」慕璟宸咬重關心則亂,揚起戲謔的笑意,一臉欠扁的模樣。
「可是你明明中了箭,為什麼會沒事?」琉玥忍住想揍他一拳的衝動,故作淡然的說道。
慕璟宸示意琉玥把背上的箭取下來。琉玥依言照做,既然知道他沒受傷,所以她拔劍的動作堪稱粗魯,帶著被騙的怒氣琉玥握住劍柄,重重用力一拔,孰料,許是因為用力過猛,而箭也並沒真的射進去,導致琉玥拔出箭後身形不穩,猛地向後倒去,慕璟宸急忙伸手摟住她。
慕璟宸靠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玥兒,你想投懷送抱直接說就好了,為夫斷不會拒絕的,你何苦為難自己,萬一為夫沒接住怎麼辦。」
「誰想投懷送抱了!」分明是在報復他騙她好吧,雖然最後是自作自受了,但她就不信慕璟宸不知道。
兩人的相處方式驚呆四周看客,花凝露率先調侃:「你們夫妻倆要打情罵俏回自己房間去,少在這讓我們這些人平白無故長針眼。」
花凝露像趕蒼蠅一般揮了揮手,一臉不耐煩的模樣,使得寧菱和碧梓頂著星星眼崇拜的看著她:老虎嘴上拔毛,真牛!
只是,不等星星眼繼續發光發亮,卻已然暗淡,原因為何?只因,慕璟宸一個眼神之後,花凝露很窩囊的認慫了,低下頭逗弄著孩子,故作淡然。
琉玥可沒慕璟宸的厚臉皮,花凝露的打趣,讓她羞紅了一張臉,連忙轉移注意力,把手放到慕璟宸中箭的地方,果然,她剛剛的感覺沒錯,感情慕璟宸在他的後背上放了一塊盾牌。
琉玥不得不感嘆慕璟宸的心思縝密,或許他早就猜到了南璃風會用弓箭圍堵他們,故意演這麼一出,製造出他重傷將亡的假相。
把盾牌取出來,其他人看到這個盾牌,心下瞭然,琉玥把盾牌拿在手中打量,看到了上面一個凹進去的孔,秀眉一蹙,不愧是南璃風,這一箭射的竟是把盾牌射凹進去足足一寸,也難怪箭釘在他背上沒有掉下來。
慕璟宸撇了箭孔一眼,雖不意外但臉色還沉了幾分。「玥兒,若不是你用箭將那支箭的速度和衝力卸去了不少,恐怕那箭就要連著盾牌射進為夫的身體里了。」盾牌射不穿,但若被箭再射進去一寸,那盾牌凹進去的部位就會刺進他的身體。
「你還說!」琉玥擔心的喝斥,心中又感到慶幸,還好,還好!
慕璟宸不把她的喝斥聽到心裡,只是說到這兒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玥兒,你的手?」之前他似乎聽到琉玥手脫臼的聲音了。
「我沒事。」琉玥甩了甩自己的右手,這小小的傷她還不放在眼裡,雖說還有點隱隱作痛,但可以忽略不計。
但慕璟宸可不管,拉過她的手,然後又從袖中取出一瓶葯,細心的抹好才放心。
陌蝶飛看著二人皆為彼此著想的模樣,鬆了口氣,招呼著其他人離開,讓他們兩個獨處一下。卻聽到琉玥吩咐花凝露和寧菱兩人把孩子抱過去。兩人依言把孩子交給他們,這才隨後離去。
期間,陌蝶飛眼睜睜看著孩子回到了他們兩人手上,不免一陣失落。好吧,她其實是想將幾人叫出去,然後好好抱抱自己的外孫和外孫女的,可現在,全泡湯了!
納蘭千好笑的牽著陌蝶飛的手,將她拉出去,雖然他也很想看,但還是讓他們一家四口團圓團圓吧,他們倆要看外孫、外孫女,還有的是時間呢。
這邊,琉玥和慕璟宸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琉玥認認真真的看了兩個孩子一眼,然後……
「貌似真的很醜啊。」在煙落殿的時候,初為人母的喜悅佔據了她整顆心,孩子的外貌真的可以忽略不計。
她的話頓時讓慕璟宸心理平衡了,他正了正身子,正打算對琉玥好好「教育」一番,但當琉玥一個眼神撇來之際,頓時啞口無言了。
果然,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宸,我們的孩子還沒取名字呢,」琉玥毫不把他的委屈放在眼裡,眼眸一轉,便思量起孩子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