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假皇子救人
皇后最先反應過來,忙對程小瑤虛扶道;「孩子你是怎麼了,難道身體不舒服嗎?來人,叫太醫。」
已是滿面淚水的程小瑤抬頭大聲說道;「皇後娘娘不必叫太醫,臣女跪下是想求您和陛下為我了可憐枉死的母親申冤的,她是被!」
「小賤人胡言亂語什麼,還沒成為王妃就想作怪,以為宰相府的家法治不了你么!」大夫人意識到不對當即驚聲喝斥道,雙眼怨毒的盯著程小瑤,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
跪地不起的程小瑤卻面無懼sè與大夫人直視,眼睛有如利刃般直刺大夫人劉麗,咬牙恨聲道;「嫡母又想找人像十年前對我娘那嗎!當年我就躺在娘親身邊,親眼看見你派去的三個媽媽掐娘的脖子!其中就有你最貼身的胡媽媽!」
「一派胡言,當年四姨娘分明是半夜害急病猝死,怎麼能誣衊在我身上,你這丫頭當真心腸狠毒!」又驚又怒的大夫人劉麗語氣yin森森的道,眼睛更是毫不掩飾流露出威脅意思。
宰相此時終於回過神來,語氣不悅道;「瑤兒怎可如果胡鬧,你心中責怪我們十年不去看望,也不該在皇上皇後面前亂污衊嫡母!」
他對皇上和皇后嘆息垂首道;「請陛下降罪,是微臣管教子女不力,此樁與三皇子的婚事還是罷了。」
大夫人劉麗也躬身致歉道;「請皇上恕臣妾管教女兒無方,此次回去定罰她面壁思過。」
皇上面sè不悅卻未發作,轉頭對李天道;「皇兒不如選宰相的其他女兒做王妃吧,必竟當王妃的人不可以不識大體。」
皇后也嘆息道;「原本看著是多麼乖巧的人兒,怎地如此大膽妄為,真叫哀家失望。」
程小瑤看看大夫人yin冷的眼神,宰相父親冷漠的無視自已,萬分凄然的默默流淚,剛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完全不見蹤影。
大皇子冷笑著看眼前鬧劇,二皇子更高興早該消失的三弟出醜,甚至挪揄道;「三弟啊,這個兇狠的小女子是配不上你的,還是另選一位相府千金吧。」
李天靜靜看著跪地痛哭的程小瑤,聽到皇帝問話,忽想起自已是被這個善良的少女從河水中救起得,為了報恩好像答應過要幫助她。
程小瑤忽然像想到什麼可憐兮兮的看向李天,眼裡里滿是求助的淚花。
李天想到自已成功假裝拓撥真也就幾天時間,倒不如幫幫那個無助的少女,殺手並不都是完全冷血的。
他猛的站起身對皇帝道;「皇上,(看到周圍古古怪的眼神忙又改口)父,皇。為何不聽聽程小姐的話呢,也許她的生母真有冤屈無處申訴。」
皇帝沉呤不語,皇后卻道;「陛下還是讓那孩子說說吧,要是就這樣看著她面壁受罰哀家心中實在不安。」
大夫人劉麗急道;「皇後娘娘切不可任這小賤人搬弄事非,我們帶回去用家法處理就好。」
皇后不快的道;「不用,我就想聽聽這孩子的話,免得落下什麼遺憾。」
皇帝此時開口道;「程家小姐有什麼話就說出來,若剛才真是胡言亂語定要重重罰你,有冤屈的話朕也為你做主。」
程小瑤感激的對李天笑笑,看也不看臉sè難看的宰相父親,納頭對皇帝和皇后拜道;「謝皇上聖明,謝皇後娘娘公允,臣女便把十年前那一夜看到的經過細細道來,還望皇上和皇後娘娘為我那可憐的娘親雪冤。」
「十年前的一天深夜,六歲的我突然驚醒過來,就看見胡媽媽帶著兩人一起掐我的娘親,當時她在床上用力掙扎,卻怎麼也掙不脫。」
「當時我嚇得就要大叫,垂死掙扎的娘親卻突然伸一隻手來捂我的嘴巴,只留鼻孔呼吸,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掐斷氣。」
「我知道娘親是想保護親生女兒,當時若是我大叫出聲,恐怕也會糟到胡媽媽毒手的,所以她們拿著燭火來看我是不是醒了時強撐著裝睡。」
「我永遠忘不了她死也不閉上的眼睛,就這樣看著我。」
程小瑤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宰相的面sè略顯尷尬,大夫人劉麗眼露不屑之sè,處死一個爭寵的姨娘有什麼了不起。
李天又再加把火道;「程小姐為何不去告訴宰相呢,可以求他為你娘報仇呀?」
程小瑤反應過來,當即強忍住悲傷道;「當年什麼也不懂,緊緊閉著眼睛裝睡到第二天大亮才敢起來,見到丫環下人就哭喊娘親被胡媽媽掐死了,但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
「只過了不一會就有丫環媽媽來把我關小黑屋,一直到娘親下葬都沒有出去過,連父親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直接送到僻遠的山莊,從此再無人管我。」
她說完卻再又哭泣起來道;「求皇上為臣女的娘親做主,當年就是那個胡媽媽帶人下的手啊。」
「住口!你這小賤人當真要污衊嫡母嗎!」宰相再也聽不下去,對程小瑤怒喝道。
「皇上明鑒,皇後娘娘明鑒,這個女兒完全在胡說,因為她不滿被送到鄉下靜養十年才會如此啊。」大夫人見皇帝皇後面sè現出怒容,慌忙跪下辨解道。
皇后讓女官扶起程小瑤,對皇帝道;「陛下還是徹查清楚的好,此種事實在駭人聽聞。」
皇帝點頭道;「是要好好查查,朕到要看堂堂一國宰相的府里是否真如此血腥yin暗。來人,去捉相府那胡媽媽來!」
程小瑤又再跪下道;「謝皇上皇後娘娘肯為臣女娘親申冤。」
皇后好言好慰程小瑤,並讓女官給她座位,卻不管大夫人劉麗。
大夫人怒罵不已,說自已不該叫一個惡毒女兒進宮,宰相不說話的連連嘆息,只不住向皇帝請罪說自已理家有虧。
過不多時一個渾身顫抖的老婦人走入御花園,還沒走入亭子就嚇得跪下道;「民女胡氏拜見皇上萬萬歲,皇后千千歲。」
皇帝讓人帶她進入亭子,冷冷喝道;「你說十年前相府四姨娘是如何死的,如果有不實之處定罰你個欺君之罪!」
大夫人劉麗又恢愎原先的平靜,淡笑著對胡氏道;「胡媽媽不要怕,把四姨娘如何生急病亡故的事情說一遍。」
胡氏看了大夫人一眼,見對方成竹在胸的樣子才稍稍安下心,剛才皇家禁衛突然闖入相府說皇上要問話,當時可把她嚇得呼天喊地。
李天見胡氏可能在想串供說詞,冷冷的道;「你可要想清楚再說話,敢欺騙皇帝的後果不是誰都能承擔的!」
胡氏渾身一震,驚疑的打量亭中眾人,她必竟還有一家的兒孫在家,所以不敢馬上照大夫人的話去做。
皇上突然冷哼道;「胡氏莫不是還敢想著欺瞞,不說頭話當心誅你三族!」
胡氏再不敢遲疑,當即伏地答道;「回皇上的話,當年確實是奴婢帶另二位媽媽去掐死四姨娘,這一切都是大夫人指使的,求皇上饒恕奴婢家人。」
大夫人呆在當場,她想不到自已這麼信任的胡氏會為了家人出賣自已,很快反應過來哭著跪在地上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當年也是四姨娘與家中護衛不明不白,這才暗地裡處了家法。」
她看到眾人投來冷漠的眼神,驚恐之下又撲到胡氏身上捶打哭嚎道;「你為什麼要出賣我,我一直待你不薄……!」
胡氏瑟瑟發抖的低垂著頭,默不出聲的任大夫人捶打,在她打累時卻又道;「大夫人不要怪奴婢如實向皇上稟報實情,這些年您一直讓我們這些下人去殺得寵的姨娘們,二姨娘三姨娘還有五姨娘都死得太冤了。」
「夠了!」宰相突然喝斥胡氏道,然後對皇帝請罪道;「陛下恕罪,微臣想不到家中會出了一幫毒婦下人以致家宅不寧,現在請讓臣把胡氏帶回家去以家法處置。」
胡氏急道;「皇上,老奴句句屬實呀。」
皇帝忽然長長的嘆息一聲,亭中頓時一片死寂,只見他神sè凝重的緩緩道;「本朝曆法已經規定發除私刑,就算相府四姨娘與護衛有染,劉氏無權擅自派下人處死,這已經算是犯了殺人之罪。」
宰相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重重的磕頭道;「謝皇上為微臣處置家中毒婦,她這麼多年來處處欺壓家中妾室,當真罪惡滔天。」
劉氏聽到皇帝和宰相這麼說當即嚇昏過去,程小瑤喜極而泣的對皇帝跪下拜謝道;「謝皇上為臣女的母親申冤,您是位好皇帝。」
其他幾位相府庶出小姐看到大夫人真的倒下,都面露驚喜之sè,沒有誰是天生的傻子,都隱約知道大夫人心腸狠毒害死好些爭寵的姨娘們。
幾個禁衛進入亭子架起劉麗和胡婦前往詔獄,宰相卻衝過去狠狠給自已的妻子一耳光,怒斥道;「毒婦該死,我早就狠不得殺你了!」
他又對程小瑤痛哭流涕的說自已沒有照顧好四姨娘,對不起這些可憐的女兒們,把心機不深的庶出小姐感動得跟著流淚。
李天看著眼前的場景露出淡淡微笑,卻突然心中jing駭道;「自己這段ri子的行為心態完全不對勁,別人生死關我什麼事。」
他又想起這些改變都是從被賽納傳承開始得,心中頓時有些鬱悶,卻不得不強笑著與皇帝等人應承,卻決定一離開皇宮就永遠不再見些人。
宰相向皇帝告辭要回府去整治大夫人的手下,程小瑤對皇帝皇后千恩萬謝,離開時對李天投去感激的笑容。
當宰相一家人離開后,皇帝沉下臉道;「皇兒的王妃只能從其他大臣家去選了,宰相居然會放任家中出了這種事,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皇后笑著對李天道;「三皇子放心,京都有許多人品樣貌極佳的大家小姐,定讓你找到一個滿意的三王妃。」
大皇子和二皇子只是不住冷笑,不過這一切都不關李天什麼事,他向皇帝和皇后客氣感謝那關心,準備出皇宮后立即遠循。
宰相一家離開讓這場聚會沒有意義,皇帝讓李天準備回三王府等待下一次選妃,然後和皇后在一大幫宮人簇擁下離開御花園。
李天大大鬆了口氣,心中把拓撥真罵了個痛快,今天似乎躲過了這場莫名其妙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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