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13:以前的以前
「……」在快要落下去的一刻,楚嫿突然收了手,可是忽然更快的速度,手被抓住,墨皓澤的臉色異常難看,手上的力度也越了越重,楚嫿的手腕隱約的開始疼痛,自己在幹什麼啊?!蹙眉:「喂,墨皓澤,你給我放手。」掙扎了一下,手腕卻被抓得更緊,「你要幹什麼,直說好不好。但是先把手給我放了。」
「……」墨皓澤的目光緊緊盯著楚嫿,驀地聲音帶著不同尋常的嘲諷,似乎回到了十年前,或許更早的他,「你對我總是這樣,連句請都不說。對待別人卻禮待有加。」
楚嫿驚愕地看著他,他在說什麼?他居然還記得那些事!?「我……」楚嫿開口,卻被打斷。
「算了,」他的聲音透著嘲諷與落寞,「到底是我自作孽,居然會說這些。七年前你連句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我該恨你才是。你還是贏了。你贏了。」他緩緩鬆開了手,眺望著窗外。
什麼七年前?什麼不打招呼?明明是他,明明是他讓韓瑤……楚嫿心中氣結,現在來怪我了?不想說話,也不想問原因,楚嫿微不可察地放下茶盞,默默朝卧室外面走去。
「站住。你敢走試試看!」他的聲音一貫的清冷,不過這次的霸道讓楚嫿不知所措。楚嫿頓住了腳步,轉身,優雅的疏離:「謝謝你的招待。先告辭了。」
楚嫿不再停留,身後也沒再發出任何聲音,墨皓澤,你真的好狠……
默默朝外走去,打開大門,關門,離開。
馬路上的清冷就如同他身上的清冷一般,漠然而泠然。楚嫿走在路上,夜色如醉。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七年前,韓瑤。楚嫿曾經的閨中密友,告訴楚嫿:「楚嫿。皓澤再也不想見到你,他說好聚好散。而且……我是他的現任女友,未來的妻子,他給我的承諾。很抱歉,你自己看著辦,我不介意他在外面有個什麼,這是他要我給你的東西。」當時,楚嫿崩潰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但是家裡又是空無一人,母親已經出差了,父親在國外,只剩自己一個人在家……那一夜,楚嫿哭得很傷心,很傷心,卻只是隻身一人……
「嘀嘀嘀——」突然來的喇叭聲把楚嫿驚住,一輛白色的跑車突然急剎,燈光晃了楚嫿的眼睛,原來自己正站在馬路中間,看著離自己近在咫尺的車,楚嫿心下涼透。慌張的想要離開。可楚嫿腿上被剛剛那一嚇早已脫了力,摔了。
身後突然有人一把拉起楚嫿,力氣很大。被墨皓澤捏痛的手腕更加疼痛。抬起頭,映入眼中的居然是安承?竟然是安承?楚嫿無語。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
被拉上了車,楚嫿坐在副駕駛座上。安承一言不發,車子調頭,往著相反的方向駛去。
楚嫿坐在車上,實在是太困了,腳痛手痛又被蘇宇和墨皓澤的事情弄得頭痛欲裂。楚嫿乾脆閉上眼睛。卻沒想到一閉就這樣睡了一夜。
次日。
楚嫿睜開眼睛時,依然是在跑車上,身旁的安承已經醒了,正在抽著煙。不由得晃晃腦袋,似乎比昨日稍稍好了一些。昨晚腳上的傷似乎已經經過了簡單的處理,手腕上被包上了白色的紗布。楚嫿盯著安承好一會兒,問道:「還有煙嗎?」
安承難得露出驚奇的表情,不過一閃而逝,遞了一根給楚嫿順帶遞了一個打火機。楚嫿接過煙,點燃,卻只是拿著手中,任由它緩慢的燃燒。看向窗外此時正在一個山頂上,c市主城裡面似乎並沒有山,夾著煙的手指放在窗外,白霧繚繚。
「你想把自己燃起來,這根煙不夠。」安承的聲音突然響起,楚嫿看向他,又看向自己的手,一支煙已經燃燒的差不多了,再燒,就要撩到手了。楚嫿極其有技巧的掐滅,朝安承笑笑,「我可不想自燃,我還沒有活夠。」
「……」安承打量著楚嫿,眼神一貫的冷漠,卻透著一抹無奈:「楚嫿,你知不知道墨皓澤當初找你找了多久。」楚嫿眉心微動,又是墨皓澤,怎麼這些人都以為是自己的錯?明明是他先讓自己放棄的。
「有你找莫染找的久么?」楚嫿聲音淡淡,又拿了一支煙,點燃,「安承,我和墨皓澤之間的事情,你不用管。而且……」吸了口煙,淡淡吐出純白的煙圈,「是他讓我走的,與我無關。」
安承不再說話,楚嫿自己也懶得再開口,只是再吸了一口煙,就掐滅了。
天邊的顏色漸漸泛白,車子啟動的一剎那,楚嫿似乎聽到安承的一句,「有。」楚嫿靜靜地睜大眼睛盯著窗外,眼前卻漸漸模糊……
無論情是否深淺,但我們向來緣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