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19：美好的開始？

頭暈暈的，楚嫿不知道做完了多少，抬手看看腕錶，已經快到凌晨時分了。拍拍臉頰，整理好了資料夾子。單手拿起手機，關閉飛行模式，剛剛準備把手機放進包里，就有簡訊提示：

中國移動來電提醒業務提醒您：「1388*******在20xx年x月x日18時40分撥打過您的電話」。

中國移動來電提醒業務提醒您：「1388*******在20xx年x月x日19時10分至20xx年x月x日22時59分撥打過您的電話50次」。

楚嫿默默看著兩條簡訊，上面的電話號碼分別是莫染和…墨皓澤的。墨皓澤打了五十次！？楚嫿心中一抹不知名的感覺正在緩緩蔓延。先給莫染打了電話，卻提示已經關機。也罷，深更半夜的，她一向是睡得早。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不決，遲遲沒有按下那個鍵。

墨皓澤先將韓瑤送了回去，拒絕了她邀請自己上去更衣洗漱。一絲一毫都沒有逗留，也並未拿走那份資料，快速地開車駛去，留下一臉落寞的韓瑤。

墨皓澤停好了車，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看看手機上依舊沒有的來電，眼神中難得有著落寞，聲音微小，獨自喃喃道，「楚嫿，你真的如此不在意嗎。」似是有些懊惱自己這樣的頹廢，墨皓澤甩甩頭，下定決心最後再打一次，按了電梯，墨皓澤的手指略微有些輕輕顫抖點了下去，意料之外的事情，電梯裡面傳出了鈴聲，很是耳熟，電梯門緩緩打開，墨皓澤抬起頭，看著楚嫿正拿著手機低著頭站在電梯里。

她看到墨皓澤似乎有些慌張，卻一下又漠然，正想當做沒有看到墨皓澤的樣子視而不見的離開。

「別走。」墨皓澤拉住她，聲音黯啞透著滿滿的疲憊，看看她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心口突然特別悶。

微微嘆息了聲，墨皓澤看向她，語氣變得無可奈何，與平日的波瀾不驚亦或者清冷完全不同，「算了，我送你回去吧。天色太暗了。」說著，墨皓澤就帶著她朝著外面走去，不過卻並未鬆開手，反而握得很緊，生怕她會消失一般。

墨皓澤這微小的舉動，讓楚嫿心中不知名的感覺更加肆無忌憚無法控制的擴散著。看著疲憊的墨皓澤依然強忍著，執意要送她回家，楚嫿終於是開口，「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你送的。」站在墨皓澤的車旁，楚嫿掙脫墨皓澤的手。

「不行，」墨皓澤的聲音透著疲憊，消弱了裡面的霸道，不過卻讓人有著種不容置疑的感覺，「你一個人不安全。」墨皓澤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示意楚嫿進入。

「可是你這個樣子開車很容易出事的，」楚嫿因為墨皓澤的話，心中的那抹不知名的感覺和漸漸升起的莫名急躁不假思索的接了話。墨皓澤突然有了精神，眸子緊緊盯著楚嫿：「既然如此，那麼給你兩個選擇，」看看她，頓了頓道，「第一，我開車送你回家，第二，留下。」寥寥數語，墨皓澤卻覺得說出來十分費力氣。眸子依舊鎖定著楚嫿，想彎彎嘴角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看著墨皓澤的樣子，楚嫿十分矛盾，心裡亂成一團，腦袋裡都成了漿糊。當她看到墨皓澤那強笑的面容時，終於是沒有再堅持：「二。」說了話，楚嫿連頭也不回，直接拉著快要虛脫的墨皓澤朝公寓奔去。

墨皓澤被楚嫿的舉動一下子弄得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到了家門口，墨皓澤才回了神，拿出鑰匙，卻被楚嫿一把奪去，開了門，墨皓澤被楚嫿推了進去。

楚嫿脫了鞋，因為墨皓澤一向是獨居，只有男式的拖鞋，卿夢嫌穿著不合腳，便乾脆不穿了。他看著她那赤著足踩著冰冷的地板上時，眉間微蹙，靜靜靠在沙發上，聲音稍稍有了些力氣：「地上涼，很容易感冒。」

可她似乎並未將他的話聽進去，反倒在廚房裡面開始鼓搗起來。

墨皓澤挑眉，起身，朝廚房走去。楚嫿正在燒水，大理石案台上放著麵條，她很是專註地盯著鍋中，似乎並未注意到他的存在。墨皓澤倚在門上，注視著忙碌中的楚嫿。過了會兒，水開了，她把面放了下去，又開始往裡面加鹽，拿出兩個碗，熟練的使用著各種各樣的調味料……數分鐘后，楚嫿撈出麵條，放入碗中，簡單清洗了鍋。又拿出雞蛋，煎了兩個蛋，放在面上。

看著楚嫿的樣子，墨皓澤的嘴角莞爾，若是時光能夠停留在這一刻那該有多美妙。所謂的『琴瑟在御，莫不靜好。』說的便也不過這樣的美好吧。墨皓澤這樣想著。

「……好燙……」她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看著她下意識的吹手，又看看兩碗熱氣騰騰的面，墨皓澤沒有遲疑，走了過去，端起兩碗面，看看楚嫿的手，示意她一起出去。

將面放在了桌子上，墨皓澤一把拉過楚嫿，將楚嫿的手心朝著自己，看看楚嫿略有些紅的指腹，縈繞著冷意的眉目間突然多了抹什麼。轉身，進入廚房，打開水龍頭，墨皓澤拿出隨身的手帕，用冷水浸濕，拿了出去，塞到了楚嫿的手中，可表情卻還依舊是嚴肅的。

拿著帶有冷意的手帕，楚嫿看看面前眉目清冷的男子，突然撲哧一笑，然後又快速壓下，遞了筷子給他：「快吃吧，等會涼了。」說著就要動筷。

「等一下。」墨皓澤接過了筷子，看看楚嫿的碗，同自己一樣，只有一個煎蛋。夾起碗中的煎蛋，放入她的碗中，然後一言不發地開始優雅的吃面。

看看他，楚嫿被他的舉動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盯著他的面容，他似乎知道她的疑問，不慌不忙地說，「我不喜歡，不要浪費。」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楚嫿徹底無語，原來是因為不喜歡……似乎有那麼一點怪異的失落出現。卿夢低下頭，開始吃面。

墨皓澤很是優雅的將面一點不剩的吃完，起身，拿著碗筷進入廚房，清洗著，過了會兒，又將鍋拿過，絲毫不慌忙的清洗。

這次換楚嫿靠在門上看墨皓澤了，墨皓澤認真專註的樣子真的很是……迷人。眼眸微微垂著，眉目間的疏離感少了很多，準確來說，那種疏離感其實早就不復存在，清冷和漠然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手上的動作不慌不忙，彷彿並不是在洗碗，而是在完成一項不同尋常的任務般。

直到楚嫿手上的碗被人拿去，楚嫿才回過神來。她看向他，可他卻並不理睬她的目光，似乎只是專註於手上的動作。楚嫿自知無趣，正欲轉身離開，他突然開口：「要是要洗澡的話，快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