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你從沒有這樣猶豫過，歐陽毅

歐陽毅帶著五六個人進去，將手中的提包扔過去，道，「錢，我拿來了，人，可以放了嗎？」

那帶頭的人緩緩轉過身，表情有點凝重，見到他的時候眸光一閃，「歐陽毅，你果然還活著，可是我大哥卻死了。」

歐陽毅盯著他半響也沒有想起他到底是誰，一雙犀利的黑眸警惕的盯著他。

「白磊這個名字你大概不熟悉，但是白擎你總記得吧？」

他就是那場大爆炸倖存的人，當時一大部分原因也是白擎的保護，然而因為歐陽毅，他卻死了。

歐陽毅有些恍惚的看著他，雙拳緊握，唇角輕輕勾起，「你是白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大哥死的並不冤枉。」

最後一句話激怒了他，白磊激動地從腰間掏出手槍指著他，一雙眼睛猩紅的看著他，「你憑什麼這麼說！歐陽毅，你有什麼資格！」

歐陽毅淡然的抬了抬下巴，語氣有些輕蔑，「如果不是他貪心，又怎麼會死？因果報應，就是這樣。」

白磊握緊了手中的槍，最後還是沒有動他，因為那場好戲還沒有上演，他怎麼會動他呢？

轉身，撩了撩身上的衣袍，坐在一邊兒的椅子上，「歐陽毅，今天來你是來救你的女人的嗎？」

歐陽毅心間劃過一絲不解，警惕的後退一步，「你想要的不過是錢，我們也不用再廢話，把凝雪放了，一切都好說。」

白磊勾了勾唇，撫摸著手中精緻的手槍，「你怎麼知道我想要的不過是錢？我要的不是那個女人的命，也不是你的命。」

這句話的意思讓他沒有琢磨透，接著便看到白磊手一抬，吩咐道，「你去把那個女人帶上來。」

身邊的人領命而去，直接去了關著杜凝雪和付婭楠的房間，過去把綁著杜凝雪的繩子解開，「走！」

杜凝雪被迫站起來，看了一眼坐在那邊的付婭楠，聲音很輕，輕到付婭楠並沒有聽到，「付婭楠，你死了吧……死了，就天下太平了。」

被人帶到白磊的面前的時候杜凝雪仍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一雙眼睛看不到卻能感覺到室內不平常的氣氛，被人帶著停下腳步，她冷聲說，「你到底想做什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拿我威脅別人有什麼意思？而且，你拿我也沒用。」

歐陽毅薄唇輕輕抿著，叫了一聲，「凝雪。」

杜凝雪身子一震，好像被這一聲嚇到了，身子都有些站不穩，臉色終於有了變化，「阿毅？阿毅……你怎麼會來，你怎麼來了！你快走！這群人就是當初那些想要報復你的人，你快走啊。」

彷彿是被她的聒雜訊吵到，白磊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啪的就是一巴掌打在她嬌美的臉蛋兒上，「閉嘴，沒讓你說話的時候就給老子閉嘴。」

歐陽毅握緊了拳，掏出腰間的槍沖著上方開了一下，巨大的響聲讓所有的人都震了一下，接著他上膛指向白磊，「白磊，你敢動她！」

白磊很滿意的看著歐陽毅的緊張模樣，一隻手捏著杜凝雪的下顎，「哈哈哈哈哈，歐陽毅，你很在乎嗎？原來你也有在乎的人，看來我還真是沒有白抓，這個女人還是有點用的。」

不知道為什麼歐陽毅竟然有點慶幸，還好那個人不是付婭楠……如果是她的話，那一槍大概會打在白磊的胸口。

「歐陽毅，好戲還沒有開演，你不必激動。」

白磊獰笑著，轉身吩咐一邊的人，「你去把那個女人帶上來，然後把這個女人綁起來先。」

歐陽毅搞不清他到底是要搞什麼把戲，將腳下的包往他那邊踢了一下，「把她放了，這些錢歸你，我可以保證你們至少會是安全的。」

白磊聽著他的話冷嘲的彎起唇角，斜睨了他一眼，「歐陽毅，凡事不要太自信，這齣戲還沒上台你就著急帶人走？你就不想想要帶走誰嗎？」

他此話一出，歐陽毅心裡咯噔了一下，下一秒卻又把那種念頭扼殺，怎麼可能呢……這兩日她還在安城，還給他發過簡訊的。

然而，另外有人去將付婭楠帶過來的時候她卻怎麼都不配合，好不容易將手腕間的繩子鬆開，她趁著那人不注意一腳踢上他的下_身，轉身就往外面跑。

門外看守的兩個人沒反應過來任由她跑出去，然而外面就是荒郊野外她跑也跑不到哪裡去，僅僅是跑了幾步便被人追上抓住頭髮。

男人比較狠，一把將她拉在地上，她整個身子踉蹌著往後面仰過去，有些髒東西都弄到臉上，有些狼狽。

她拍過武裝戲也跟人比劃過，此時雖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但還是存在僥倖心理的跟他們招呼了兩下，最終的結果無非是被制服，而且小腹微疼，臉色有點蒼白。

付婭楠被人押上來的時候歐陽毅一下子懵了，完全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是以這麼狼狽的方式。

「婭楠！」歐陽毅剛要上前幾步，一邊兒的大漢卻將他攔住讓他不得靠近。

付婭楠輕輕抬眸看了他一眼，一雙漆黑的黑眸里滿是擔憂的看著她，她扯扯嘴角，忍住身上到處的疼，應了一聲，「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下面的人再跟白磊稟報剛才發生的事情，白磊擰了擰眉看了付婭楠一眼，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硬氣，手無縛雞之力還跟他手下的弟兄打了起來。

「白磊，你今天是想跟我同歸於盡？你動了我的人，如果你今天不殺了我，我定不會放過你。」

歐陽毅字字狠辣，手中的槍握得緊緊地，但是卻在想到她的時候手間一顫，她在這兒，他根本無法施展拳腳。

「不要著急，歐陽毅，我不會殺了你的，只是讓你在這兩個女人之間做一個選擇，是選這個姓杜的女人，還是她。給你十分鐘做選擇。」白磊的手輕輕抬起指向付婭楠。

對，白磊既然敢做就不怕死，他想要的也不是歐陽毅的死，而是讓他生不如死，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這種痛才是痛徹心扉吧？

那麼他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

歐陽毅雙眸緊緊的盯著付婭楠，付婭楠唇角仍然帶著笑，即使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依舊可以笑得出來，也就是這樣暖人的笑容，讓他慢慢動心無法自拔，怎麼捨得她受一點點的傷？

「婭楠……」

他的答案似乎就是要呼之欲出，然而聲音卻頓在嗓子眼兒根本一句話也說不出，想要抱抱她，想要親親她，想要知道她到底哪裡受傷了怎麼臉色會這麼難看。

「歐陽毅。」付婭楠輕輕開口，聲音帶著些冷意，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這時候杜凝雪卻插話了，「阿毅，我知道你愛的人……是她，我也知道我現在是一個瞎子根本幫不了你什麼只能成為你的累贅，所以，你把她帶走吧，我死了沒關係……反正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生無可戀了，只要你幸福就好。」

付婭楠輕輕瞥了杜凝雪一眼，覺得這個女人可真是虛偽到沒救了，沒有理她的話，轉眸看向歐陽毅，「歐陽毅。」

「婭楠，我在聽。」

「那天你離開之前告訴我是公司出了急事要你親自處理才要離開的，你現在告訴我，你所謂的急事，就是這個嗎？」

平淡如水的話自她的喉嚨溢出，卻讓他覺得心慌，她從沒有用這種近乎絕望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我……」歐陽毅已經無力辯駁，當時的確下意識的不讓她知道害怕她擔心多想，但是如今承認不承認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

「你只要告訴我，是，或者不是。」付婭楠聲音裡帶了點哽咽，讓他聽著心裡酸酸的，「你從沒有這樣猶豫過，歐陽毅。」

「是。」

一個字，無非是最殘忍的話，讓她自嘲的笑出了聲兒，「是？果然真的是……你沒有選擇相信我告訴我，而是選擇了隱瞞。」

「不是這樣，我只是想把她救出去之後再跟你解釋……」

「夠了。」她生硬的打斷他的話，一雙眸沒有了顏色，本以為他們可以天長地久，但是如今才發現他們之間的摩擦太多，存在的矛盾太多，而他根本就不懂。

「等把她救出去之後再跟我解釋嗎？那你現在把她救出去，你還有機會跟我解釋嗎？當初你為何不選擇先跟我說清楚？只是一句話的時間而已，你都沒有嗎……」

歐陽毅看著她眼眶的淚一滴一滴的掉下，該死！不管是選擇怎麼做，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讓她傷心了。

「對不起，你相信我，我下次絕對絕對不會這樣，婭楠……」

付婭楠扯了扯唇角，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下一次？還有下次嗎？

「你有沒有想過你會出事？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出事？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再也見不到我？」付婭楠有些崩潰，「歐陽毅，你一直在用你的方式來談著這場戀愛從未顧及過我，如今我愛累了……不想再愛了，你選擇她吧，你們都走，離我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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