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回 絕情
「算我求你了，跟我走吧。」
「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若是你想離開，我不攔著你。」
「難道你，你說的那些在意都是……」
「金玉緣！」雪色動怒了，她不想在和他說下去，因為那些都是沒結果的，「別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別忘了是你一直在騙我，是誰先背叛誰的！」
「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怎麼？你才知道？」
「好，我走。你放心，以後我都不會在讓你心煩了。」
雪色背對著金玉緣，神色悲涼。
「慢走不送。」
對不起。
雪色感覺到那人的氣息慢慢消散，竟然鬆了一口氣。她心如刀割，即便如此，卻也沒有後悔的。
若是具實相告，只怕那人死都不會離開的。而這戰火一起，主子是不會放過他的，如果不走，怕只有一死了。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即便她做到了這一步，也還是沒能讓金玉緣平安的離開。
「你們把他怎麼了！」
雪色看到金玉緣的時候，他已經身受重傷，被人抬了進來。而那些人，她是見過的。
不過雪色並不相信這是殿雙的姿勢，這一切，或許都是那個七夜的安排。主子不管做什麼事，都不會傷害他們的。
當初她便那麼努力的成全他們，如今怎會如此心狠手辣？
「雪色姑娘不必擔心，金公子強行出城，末將奉命把他帶回來而已。」
「放肆，誰做與你們傷了他的。」
一身金甲的將領吩咐了一聲，立刻就有人把金玉緣送到雪色旁邊，並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看著人慢慢醒過來，雪色鬆了一口氣，顧不得想要把她護到身後的金玉緣，便站了起來。
「呵呵……我倒是不知道那個七夜哪裡來的這種權利，竟敢傷了本座的人，膽子倒是不小啊。」
「大人息怒，主子特意替大人請來兩位客人。」
莫讓開了一條路，便看到身背包裹的秋無言扶著花落，被人壓了過來。
「落落？你們怎麼也……」
「我們沒事。」
看到躺在擔架上的金玉緣，花落心裡一驚。她本來想假借同意把秋無言送出城去，然後自己在回來和雪色會合的。
卻沒想到還沒出城就被金甲衛給抓了回來，花落開始也以為是七夜的意思，直到看到被打傷的金玉緣，才知道過午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你們好大膽的膽子，本座便是不理會那些事，也不代表他七夜可以為所欲為。」
「小雪……」
花落本想提醒雪色那或許不是七夜的意思，可雪色氣極了根本不聽她說。
「讓七夜滾出來給本座賠罪，否則本座不會善罷甘休的。」
「轟隆……」
一聲巨響平底而起，她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便看到雪色被什麼力道打出去十多米。一路拖著地板摔到了金玉緣身邊，看樣子也是傷的不輕的。
「朕倒是不知，這多日不見，你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除了躺在擔架上的金玉緣和扶著花落的秋無言之外，其他的人都跪了一地，而雪色和花落，是生生的愣住了。她們就是做夢也想不到，殿雙竟然會對他們動手。
不出手便罷了，這一出手，便下如此狠手。
如果不是多年來熟悉殿雙得很，她們根本不會相信那渾身充滿了冷漠暴戾的氣息的人竟然會是他們的主子殿雙。那人明明就是溫柔如風的女子，性子平淡的很，可對她們卻是極好的。
「免禮。」
「秋無言見過夫人。」
「秋公子怕是認錯人了。」
「夫人說笑了，在下便是認錯誰，也不會認錯夫人的。」
「哼……是嗎？」?
花落很清楚的感覺到殿雙的怒氣，特別是秋無言那一聲夫人之後，她似乎很想殺人。
「花落參見主子。」
「雪色參見主子。」
金玉緣和秋無言皆是一愣，他們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可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卻是這樣的。
不過到底是怎麼樣的都不重要了，現在他們已經從骨子裡喜歡上了那兩個丫頭。即便現在有什麼深仇大恨，也不能把他們分開了。
更何況這也沒什麼事，反正殿雙還不是他們主子的夫人嗎？
我不能怪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畢竟樓淵還舉棋不定的，自然也沒打算把那些事情告訴他們了。讓秋無言和金玉緣他們留在鳳華，除了掌握消息，最重要的是保護殿雙。
「你們還知道朕是你們的主子？」
「屬下不知主子所指何事。」
殿雙笑而不語，她慢慢的走近花落和雪色，直接無視了在她們身旁的凝雙閣兩大高手。
「朕大概是對你們太仁慈了，以至於你們都忘了何為尊卑？」
「主……主子說什麼，屬下，屬下聽不懂。」
這猶如修羅的氣勢，生生的讓她們兩個害怕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殿雙，那渾身充滿殺伐的人，不由得她們不害怕。
「呵呵……」殿雙笑的恐怖的很，好像下一刻就會出手殺了誰一樣，「小雪，若是我在聽到你對七夜無禮，悔的可就不止你的三成功力了。」
「……」
花落不敢置信，如果不是殿雙親自說出口，她根本就不知道殿雙不只是教訓一下雪色而已。竟然下手毀了她的三成功力，僅僅因為她對七夜無禮！
「主子，屬下不服。」
「怎麼？雪色都沒有不服，你還有意見了？」
語氣之輕蔑，當真陌生得很。
「主子，雪色跟隨主子多年，主子只為這點小事就廢了雪色三成功力，當真讓人心寒。」
「哈哈哈哈……」像是聽到什麼極其好笑的事，「朕都未曾心寒，怎麼你們倒先有這感覺了嗎？」
「主子，屬下不是那個意思。」
「花落，你私自送敵人出城，別以為朕不知道。」
「屬下甘願領罰，還請主子放無言離開。」
「你這是在跟朕談條件？」
「屬下不敢。」
「好，那朕現在便親手殺了秋無言。」
「……」
花落沉默不語，她不相信殿雙會那麼做。可事實上，殿雙真的動手了，那修長美麗的手就這麼掐在秋無言的脖子上，為了保護花落受了傷的秋無言，在殿雙面前根本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傻傻的看著秋無言被殿雙提了起來，直到他呼吸困難，花落才回過神來。想也不想的，她竟然對殿雙動了手。
許是想不到花落竟敢對她動手，殿雙一時不察被她扯下了臉上的面紗，那張被大火洗禮之後的臉便這麼出現在眾人面前。
金甲衛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倒是花落和雪色，被嚇了一跳。
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主子不是遠嫁東臨嗎？現在怎麼會……
「呵呵……滿意了？」
「屬下該死。」
「朕現在對你們性命沒意思，可你們也別指望朕會放你們回去幫助玄帝攻破我鳳城。」
「主子，讓雪色替你看看……」
「朕宮中御醫難道都是廢物？」
「……」
「你們便好生待在雪軒，時候到了自然會放你們離去。無論何人，私自踏出雪軒一步，殺無赦。」
「是。」
金甲衛集體跪下領命，然後恭送殿雙離開。
其他的金甲衛都隱藏了起來，雪軒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可實際上卻是步步機關的牢籠了。
「落落，你怎麼能對主子動手？」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她們早該注意到的，這次殿雙前來臉上的面紗，可他們竟然都沒有注意。
「咳咳……」
「你沒事吧。」
「小雪，我沒事。為什麼夫人會變成這樣？」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小雪，主子的臉，當真……」
「怕是神醫在世，也沒辦了。」
「怎麼，怎麼可能！」
主子那麼好的人，那麼美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燒傷的太嚴重，我是無力回天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花落和雪色把詢問目光投向一旁還未離開的莫，只見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告訴她們。
「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將軍和月影大人在東臨被玄帝擊殺，屍身被縱火焚燒，主子的傷便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
「不可能，主子不可能對夫人那樣。」
「哼？你們的玄帝為了一統天下，連先皇和皇后都殺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胡說八道！」
「哈哈哈……這天下怕是沒人不知道了，你們怎麼不去打聽打聽？」
「莫，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是啊，好大的誤會！」
若非殿雙有令不得傷害他們，莫一定會親手把他們滅了祭奠七夜和月影。
「主子回到鳳城之時奄奄一息，而玄帝還一路通緝主子，甚至還派了暮王爺兵臨我錦江，這誤會當真大的很。」
「這不可能。」
秋無言厲聲拒絕，樓淵對殿雙的情誼如何沒人比他更清楚了，那個人絕對不會為了這天下那麼對殿雙的。
「哼，你們最好乖乖的待在這兒，否則金甲衛的刀劍可是不認人的。」
不想和他們繼續糾纏，莫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留下一室的幾個人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