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孝子李晴
太陽已落山多時,夏天的氣溫卻依然十分悶熱。近年來由於人類過度發展以至溫室效應加快,氣溫不斷上升。
晚飯過後,很多街坊都喜歡拿張椅子坐在河邊乘涼。在如今城鄉一體化建設趨勢中,如此一河兩岸,小橋流水的景象已很少見了。
「爸爸,爸爸,我已經洗好澡了,您快給我講故事吧!」只有六歲的李星陽最喜歡就是晚上坐在父親的大腿上聽父親講故事。父親抱著小星陽,捏了一下他小臉,望著小星陽滿足的笑了笑。抬頭望著剛跳出來的一顆星星想了一下。「好吧,今天就講一個武功天下第一的大俠的故事吧。」「好,好,好!」小星陽滿心歡喜,靠著父親的胸膛靜靜的聽著。「就在很久很久以前、、、」
(本故事地名人名皆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多謝合作)
——
黑夜無月,晴朗的夜空點點星光閃耀。儘管已經是夏天了,但是深夜的荒郊吹起陣陣涼風,還是有點點的寒意。
寂靜的荒郊小道,從遠處傳來馬車前進所發出的陣陣轟鳴之聲。馬車內,李晴現在的心就像車外的氣溫一樣,有點寒,亦有點冷。心中總是覺得慌亂和不安。
「陳叔,還有多久才到啊?」李晴又一次問道。「少爺,大概還要小半個時辰就到了。你也不用擔心,老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老工人陳叔答道。
李晴探頭出車窗外,想呼吸一下窗外的空氣,希望能認自己清醒一點。清風拂面,抬頭望著天空中的點點反繁星。心中不安之情更濃。「縱使繁星璀璨,但沒有月亮,大地仍然黑暗」李晴低聲喃喃。
風未定,車輪繼續向前轉。
李晴今年十八歲。自小便被人稱讚非常賦有天聰,深得家人的痛愛。李晴六歲便被送到當地書塾讀書。無論是初期的認字讀書,書法算術,到後期對經書文章的理解。對於天聰過人的李晴都是輕而易舉的。慢慢的,便對學習產生了輕視。對新的學問也只是剛開始時有點興趣,到後來便不再深入學習,不求甚解。雖然如此,李晴卻能在每次考試中都能取得驕人的成績。至此,老師對李晴更是讚嘆不已。
久而久之,。李晴總覺得自己各方面都比別人優勝,自然而然便養成了一種傲氣。
父親李棠有見及此。在李晴十三歲那一年把他送到省城求學。既可以讓李晴出外見識一下世面,也可以讓他學會獨立。還過最最重要的還是要李晴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戒驕戒躁,能夠真正成長起來,然後回家繼承家業。
事與願違,李晴一到省城便被五彩繽紛的大城所吸引。確實比以前更喜歡學習,也很認真研究。不過所喜歡學習的並不是四書五經,而是天文天理。認真研究的不是書畫雜役,而是飛鳥蟲魚。種種都是當世所認無用的東西。經常逃課到郊外作「研究」。回來之時便是滿身泥污。時常被同窗笑作是不務正業。李晴也只是一怎麼笑而過,大有一種「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之勢。個中樂趣便只有自己方能明白。
這五年中,李晴課堂上學習不多,成績卻十分優秀。傲氣也「長進」了不少。被父親叱責他是終日持才傲物,不思進取。李晴倚仗著家中有父親打理業務,於是對父親的話也不多加理會,繼續我行我素逍遙過活。五年之中也甚少回家,使得李棠何等心痛失望。
然而,就在兩日前,家中突然派人來報,說是父親李棠受了重傷,生命危殆。接到這一消息,李晴十分擔,萬分焦急。雖然平時甚小回家,與父親也相談甚少,但父親對自己的痛愛之情李晴心中是十分明白的。
連續不斷趕路,李晴也已感到十分疲累了。然而對父親的擔憂之心卻使他不能安然的休息。身心上的疲累使得李晴這一介書生單薄的身子顯得更加蒼白憔悴。
深夜的小城十分的安靜,漆黑的夜裡也只有零星的燈光奪窗而出。急速轉動的車輪彷彿述說著車上人的焦急。
經過連日的趕路,馬車終於到家門了。馬車尚未停穩,李晴已率先跳下。腳下一個不穩而摔了一跟頭,以至於手腳都摔破了。李晴卻並未因而覺得一絲痛楚。心裡只是想著儘快能見到父親。
「小晴,你終於回來了,摔著了沒?」早已在門口等候的泰順連忙上前把李晴扶起。「表哥,父親他怎麼了?」李晴顧不上自己的傷勢急切的問道。「唉!」聽到李晴的問話,泰順的臉頓時苦澀了起來,輕嘆了一聲。「姑父他已經去世了。」硬生生的從口中吐出這幾個字。
「轟隆」的一聲響切心際。李晴的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世界好像停了下來,沒發出半點聲音。臉龐變得更加蒼白,嘴唇沒有半點血色。眼前一片模糊,淚水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倒下。泰順伸手把李晴扶著。此時的泰順也不知說啥是好。半響,稍微回過神來的李晴一下甩開泰順的手,逕直向屋內奔去。
根據習俗。家中親人去世之後,要等到妻子兒女等至親到齊才能給死者更衣入棺,再搬出前廳供人弔唁的。(特殊情況例外)因此,李棠雖然去世已個從時辰,但屍首還是留在卧室之床上。
卧室之內,一些婦女小孩都跪在地上低低的哭泣著。李晴的母親和姐姐跪趴在床前,兩人皆已哭不成聲。幾個大男人則零散的站在門外。臉上皆是沉重之色,不時發出嘆惜之聲,也不時的伸手摸一下雙眼,不讓淚水流下。
李晴已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支撐到父親的卧室的了。沒有理會迎上來的叔伯,直接跑入房中。見到床上的父親,便不顧一切撲了上去,抱著父親的屍首久久未能作聲,淚水卻不止的流著。李晴的母親見兒子扒在李棠身上,又是放聲大哭起來。
好半響才回過氣來的李晴,抬起頭。望著父親死白的臉,撫摩著已經沒半點溫度的身體。「父親,我錯了,是孩兒不孝啊!」淚流滿面的李晴喊出這句話后,終於支持不了,暈倒了過去。試問在突如奇來的極度傷心與疲勞之下,誰還能支持得了呢!
第二天,李棠去世的消息在鎮上傳開。很多人都為之傷心。李棠生前一向代人和善,經常幫助他人。附近的街坊多多少少都受過李棠的幫助。聽到消息后,街坊們也紛紛到李府弔唁李棠。
昨晚,李晴過度激動暈倒之後,他的幾個叔伯便請了大夫。給李晴母子三人都喂服了安神靜氣的湯藥。直到第二天中午李晴方才醒來。醒過來的李晴仍然不能接受父親去世的事實,像小孩童似的哭鬧著要見父親,對幾個親人的安慰勸說也不加理會。知道母親和姐姐傷心欲絕,幾度哭暈了過去之後李晴方才稍微冷靜了一點。
跟很多小孩子一樣,李晴自小便偏愛母親多一點。看到母親現在的樣子,心裡更加的難受。母親的身體平時已不是很好了,父親的去世讓她身子更加贏弱。李晴明白現在不是哭鬧的時候,不能再讓母親為自己擔心了,母親也需要自己的支持。把所有的事儀都交給其他叔伯去辦。自己則陪伴著母親和姐姐跪在李棠的身旁。
李晴一家在鎮上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李棠生前善待街坊朋友。這幾日來,到李家來弔唁的人也頗多。李棠生前也算是有錢人家了,但他卻從不顯擺。房屋不是很大,家中工人也只有兩三個。而辦喪事的這幾天,前來慰問弔唁之人甚多,李晴三母子更是需要人照顧,此時人手就顯得不足了。
李晴對家中的事務一向都是甚少過問的。父親的去世讓他覺得十分無助。幸好有一眾親戚的幫助,而李晴則把招呼客人,準備出殯等事儀都全部交由他們操辦了。
這時最空閑的便是李晴母子三人了,然而他們的心卻是最沉重最痛的。特別是母親,與丈夫相戀七年才結成夫婦,一起為家裡打拚,再到生兒肓女,一起看著兒女成才。現在與自己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另一半離開了,那種錐心之痛是他人所不能體會的。李晴的姐姐情況稍好一點,可精神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好像在想些什麼事,除了有時哭一下之外便甚少開聲說話。
李晴一再強忍著淚水不讓自己哭出來,至少不在母親和大家面前哭出來。若是真的忍不住了,便跑到自己房中偷偷的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