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瑤山聖手
第三十一章
正所謂「苗條淑女，君子好求。」
雖然李晴自認不是什麼君子，但依然是被眼前的迷人女子所吸引。不過李晴也絕非花痴，在男女感情的認識上，可能還不如一些十歲孩童。年少之時只顧著追求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到後來又被打下懸崖，在深山老林中獨自生活了七年。初遇迷人女子驀然心動，那也實屬自然。這是一種連李晴也不知為何的心動。
丫環小蘭在一旁看著李晴傻笑，一副十分藐視嘴臉，連後面幾個護衛也是如此。其實這些李晴也是盡數看在眼裡，只不過李晴將其藏於心中罷了。「想不到以貌取人之輩還真不少，幸好這位朱姑娘並非如此。」
「啊！」李晴從這初開心動中轉醒過來，終於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姑娘，在下剛才失禮了。」李晴輕聲說道。
朱迎春並無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請恕在下愚昧，請問姑娘，此地為何處啊？」李晴又問。
「哦？」朱迎春有點驚訝，心裡暗想：「難道此人真是什麼深山野人？」
見到朱迎春驚訝的表情，李晴急道：「姑娘，實不相瞞。在下早年一直跟隨師父在山林之中修鍊，正要返回廣府。因此在下也不知此地為何處。」
「英雄，小女子失禮了。」朱迎春笑道，「此處為紅水河大瑤山一帶。屬柳州城所管轄。」
「大瑤山？柳州城？」李晴在回憶以前所看過的地圖。「請問是否西壯地的柳州城？哦，還有，不要再叫我英雄了，在下李晴。」朱迎春答道：「原來是李公子，此處正是西壯地柳州城。」
「好，只要再一直向東行，那便會到家鄉了。」李晴心中滿歡喜。「嗯？」李晴突然警惕起來，暗道：「不遠處有人馬正在向此處接近，而且速度也算不慢。不遠的後面還跟著大批人馬。難道路那些山賊要回頭？」
「姑娘請小心，有人正向此處靠。」李晴緊張的對朱迎春說道。
聽到李晴的警示，幾人又再緊張起來。只不不定期他們是緊張自己。李晴緊張的是朱迎春的安全。
半響，馬蹄這聲接近。李晴站在朱迎春身旁，握緊著風雷劍。
「大膽山賊，竟敢在此作惡。」雄亮的喊聲人馬上之人口中傳來「舅舅，是舅舅的聲音。大家不用擔心。」朱迎春認出了那聲音。此時一個臉上長滿鬍鬚，身形甚是強壯，看上去應該已過五十歲的男人也已到跟前。
「難道就是朱姑娘口中所說的瑤山聖手？不過就原聽剛才的喊聲，此人武功也只是不錯而已。何以稱為聖手呢？」李晴心裡暗道。也看了一下此人。
朱迎春跑了上去，撒嬌說道：「舅舅，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差點就要落入山賊手中了。」那人立即下馬，急道：「是舅舅來遲了，讓我看看我的寶貝外甥女有沒有受傷。」說話之時眼神卻是瞟向站在一邊的李晴。
「幸好有這位李公子出手相救，我才得以安然無恙。」朱迎春拉著那人的手指向李晴。那人早已一直留意著李晴，見得李晴這身容貌裝扮，不禁皺了皺眉。
此時，後面的人馬也跟著到達。一個衣著光鮮手執長劍的俊秀男子率先跳下馬。「迎春表妹你沒事吧？」說著便跑了過來。「表哥，我們沒事，是這位李公子救了我們。」朱迎春說道。那男子看到李晴之時同樣是皺著眉，表情有點輕藐。
朱迎春拉著二人向李晴走近，向李晴介紹道：「李公子，這是我的舅舅，人稱瑤山聖手的宋世宗。這是我的表哥，宋繼祖。」
「前輩，在下李晴。」李晴見朱迎春向瑤山聖手提起自己，便禮貌的說道。「雖然此人的武功還不如我，但看在朱姑娘的分上，叫他一聲前輩也不為過。」李晴心裡暗道。李晴從來都是不善與人交往的。倘若不是朱迎春，可能早已離去了。
「小兄弟，真是感謝你出手相救啊。」宋世宗也頗為禮貌的道謝。
「在下也只是很不過那山賊的囂張而已。」李晴也不失禮的說道。
「舅舅，你不知道李公子多厲害，一出手就殺死了那兩個山賊頭領。」朱迎春高興的贊道。可她表哥宋繼祖的臉色卻是變得黑沉了。
「哦？看不出小兄弟也是高手。不知小兄弟師從哪一位武林高手呢？」宋世宗對李晴這高手有點不屑，自以為是。
「家師也只是山中閑人，不足掛齒。在下也只是跟著學了幾年，也談不上什麼高手。」李晴還是禮貌的說道。高度的不同，理解見識也自然不同。在李晴眼中，自己連任督二脈都未衝破，又怎可稱是高手呢。李晴心裡又想：「師父也不知是什麼時代的人，在風雷谷中也不知多少年了。說出來也沒人會認識。而且師父一直以來都只是在谷中觀看日落，也的確是山中閑人。」
「只是殺了兩個小山賊當然不是高手了。我爹瑤山聖手這樣才算高手呢。他一出手，那山賊一個也活不了。」宋繼祖不屑的說道。「呵呵！」宋世宗輕笑兩聲，兒子如此無禮也沒多作責備。彷彿是贊同了兒子的說法。也只有朱迎春覺得有點失禮，也只是向宋繼祖瞪了一眼。
李晴卻並沒與其計較。虛名對李晴來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實實在在的追求武功天下第一。讓父親復活過來，一家團圓，再盡孝道。
「既然迎春你沒事，那我們也回去吧。勉得你外婆在家中擔心。」宋世宗對朱迎春說道。可見他對自己外甥女的愛憐。宋繼祖看了看朱迎春，急道：「爹，難道就此放過那班欺負表妹的狗賊嗎？」「當然不是，不過現在天色已很晚了，還是明天才追察那班山賊的情況吧。」宋世宗依然沒有怪責兒子的衝動行為。
「舅舅說得對，況且外婆還在擔心我們呢。」朱迎春說道，然後又轉向李晴，「李公子，天色很晚了。公子若不介意的話，也跟我們回去。讓我們好好款待公子，以報公子救命之恩。」
宋繼祖聽到朱迎春要請李晴到其府上作客，當下臉色更是難看。宋世宗則沒什麼表情，看上去也是不太喜歡李晴到其家中。
李晴也沒立刻回應。雖然對朱迎春很有好感，但李晴也不是不識時務之人。看到這些人的表情，李晴便知他們並不怎麼喜歡自己。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看不起李晴。李晴也不會愚蠢到去貼那冷屁股。
朱迎春看李晴的表情也知道路是怎麼回事了。於是又向宋世宗撒嬌道：「舅舅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請李公子回去好好款待呢？」「應該，我心愛的外甥說應該就應該。」宋世宗無禁的說道。
「李公子，我舅舅也說要好好款待公子。公子也就不要再不好意思了。」朱迎春露出那迷人的笑容說道。
「既然朱姑娘如此熱情，我若不答應那便為難朱姑娘了。況且食物已剩不多了，也好補充下幹部糧。」李晴暗道，於是便點頭答道：「那在下便打擾了。」
「走吧。」宋世宗淡淡的說道。「哼！」宋繼祖瞥了李晴一眼，拉著朱迎春便上馬了。由於先前的馬被山賊搶走，現在馬匹便不足了。李晴只好與護衛共乘一匹。看到朱迎春和他表哥共乘於馬背之上，李晴心裡很不是味道。
大概兩刻鐘之後，李晴便進入了柳州城。七年來第一次見到如此繁華的城鎮，李晴甚是激動。到處東張西望，十足是大鄉里出城的模樣。為此，李晴再次被眾人藐視一番。
進城不久，便到了宋府。朱迎春便拉著李晴走了進去。
「李公子，你先行梳洗休息一下。我先去看一下外婆，勉得她老人家擔心。」朱迎春笑道，然後便吩咐了丫環小蘭帶李晴到客房休息。
李晴來到客房，闊別多年的一般家居用品讓李晴感到有點陌生。很快，下人便打了水，讓李晴沐浴。還拿了一套衣服讓李晴替換。
「這些一定也是朱姑娘安排的了。」李晴心想。看著自己髒亂的身勢，李晴也覺得應該要沐浴一番了。颳去滿臉的鬍渣，洗乾淨面容和頭髮。換了一身布衣之後，那個山野中人也已消失，再次恢復原來的面貌。
坐在梳妝台前，李晴看著台上的梳子鏡子，一下子好像不會使用似的。一切都如此的陌生，此時唯有放在雙腿之上的風雷劍才感到一點熟悉。心裡有點感觸。
在李晴看著銅鏡發獃之時，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李公子，是我迎春，我可否進來啊？」朱迎春問道。
「姑娘請進吧。」李晴坐著答道。
朱迎春進了房，走到李晴背後。看到李晴獃獃的看著銅鏡，雙手又放在那黑色的鐵尺上。怪得甚是奇怪，便問道：「公子是否為何事而煩惱啊？」
李晴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唉！本想梳理一下頭髮，不過多年來未曾用過這梳子。一下了感到十分陌生，彷彿已經不懂得使用了。」李晴無奈的搖搖頭。
朱迎春沒有再回話，在梳妝台上拿過了木梳。站回到李晴身後，準備幫李晴梳頭。「姑娘，這、、、」李晴感到很是突然，正要起身。
朱迎春輕輕按著李晴的肩膀，微笑著說道：「公子，既然你不懂使用，那便讓小女子為你梳頭吧。」
李晴不知為何，此刻感到不能動彈。靜靜的望著銅鏡。如蔥似白的小手，執著木梳一下一下溫柔的梳理著的一頭長發。李晴回憶起七年前離開家鄉的那個早上，小清表嫂也是如此為我梳頭。一種親切的感覺猶然升起。
朱迎春還用剪刀幫李晴修剪了一下，然後用一條紅繩子系在了腦後。「好了，公子，你看小女子的手藝還可以吧。」
「嗯，有勞姑娘了。」李晴此時也轉過身來。
「啊！這還是那個滿臉鬍渣的野人嗎？雖然不及表哥俊秀，但也長得不錯。」朱迎春看到完全不同的李晴，心裡有點驚訝。「這玉、、、」突然，朱迎春的目光落在了掛在李晴胸前的那塊白玉上。
「公子，你這玉潔白通透，真是好看。恕小女子慕昧，公子可否拿下來讓小女子細看一下？」朱迎春不禁問道。
「哦，姑娘，真不好意思。這玉是我娘為我繫上的，只有她才能解下來。」李晴不想讓人接觸這玉，這白玉是代表他的家人。任何人也不可侵犯。於是便作了這個謊話。
「不要緊，公子。是小女子失禮了。」朱迎春強顏笑道，「公子，飯菜也差不多準備好了。雖然可能有點晚了，我們到外堂食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