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
凌夜痕臭著臉把天睫兒往自己身邊拽了拽,低頭側目問:「不是說要和你說事情,怎麼走了?」
「欸?……」路人沈瑜的玻璃心慢慢碎成了渣渣。
天睫兒勾起一邊唇角,好意思說我嗎,你那天不也失約。
她遲遲不說話,也不著急,就待著不動,唇畔泛著一絲冷笑,凌夜痕卻有些急了,煩躁地撓了撓頭髮,斜睨一眼沈瑜,又問:「沒關係,我們現在說也行,去找一個地方吧?」
天睫兒不喜歡和人爭執吵鬧,可她不想去,就還是冷冷站著。
凌夜痕沉聲道:「睫兒……」
天睫兒笑了:「好,你說怎樣就怎樣咯。」笑意未達眼底。
凌夜痕就拉住她的手腕往回走,天睫兒掙開,他看她,她扭捏道:「你手太燙了……」
天睫兒時常冷冷淡淡的,他從沒見過她這種羞怯的樣子,於是,凌夜痕心情忽然十分好了。
兩人在一家咖啡館歇下。
「我那天早上去了,可是突然有事,我心想你或許不會來,就先走了。而且當時手機沒在身邊,就想著之後再跟你說。我不是故意的。」凌夜痕緩緩說道,繼而看住她,「你那天,去了嗎?」
天睫兒靠著椅背,抱臂回望他少時,開口:「沒有。」說完這句她心裡不舒服又極舒服,狀似開心地笑了,「你真聰明。」
凌夜痕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過了好久,他問:「為什麼?」
天睫兒笑:「你不平衡嗎?其實,咱們兩個性質不是一樣嗎?約定的九點,那時候,你和我誰也沒在。況且……」頓了下,「況且,你所謂的有事,不就是陪漂亮姑娘吃飯嗎?」
凌夜痕覺得他的功力好像在一朝散盡了,平常多能沉住氣,多擅長言辭,如今卻總被個小女孩噎地不行,整理了心情接著說,「好,這次就算我錯,或者當沒這事。以後再約,我們都去。」
「誰要跟你再約。」
「你啊。」
「嗤。」天睫兒作勢要走,「以後誰也別理誰了,除了同學關係,你和我確實沒那麼熟。」
「熟人一開始不也是陌生人嘛。」他也起身,「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吧。」
「你曉得我家在哪兒?」
「你告訴我?」
天睫兒面無表情:「真是夠了。」說著急促地離開店鋪,坐上一輛計程車。
凌夜痕這才露出頹像,嘆道:「好難搞……」
掏出手機給宮溯墨打電話。
「摩西摩西,夜君,和睫兒小姐談的怎麼樣啊?」
「非常好。」
「喲西!快講講講講講!拉小手啦?親小嘴啦?還是還是……」
「……你在哪?」
「381酒吧啊。」
「呵呵,好,你等我過去,保證不打死你。」
「……冷靜。」
「你敢跑的話,等我們再見面,就可能失手打死你了。」
「……!啊,喂,夜?那什麼,剛才不是我,別人替我接的電話,我替你打死他,哈哈。臭小子!哥的電話你也敢亂接!喂喂,夜,我揍他呢,先掛了啊~」
「切。」凌夜痕把手機放兜里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