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殺人越貨
遠處一隊軍馬,望風而逃,高飛看的真切,張角就隱匿在其中,真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不容有失,高飛挺馬,直接追過去,但是張角的左右還有一些兵士,看起來不是善茬子!
高飛略有犯難,不過煮熟的鴨子可不能飛了,一直追過去,七八里路,而張角覆在馬背山,似乎也快要撐不住了。
遠遠看見一座山,因屬於青州境內,換做青城山,山大而林子密,多有一些野獸出沒,而附近村人為了祈福,在之前富裕的年代里,在山上蓋了一間廟宇,不過現在這兵荒馬亂的,誰能顧得上一座廟呢,也就漸漸荒蕪了,只見得張角看見面前有一座大山,山上有座廟,竟然加快了腳下速度,直接奔向青城山方向,而高飛大叫不好,前面山高林密,一旦讓張角鑽進去,真的是再想找到就難上加難了。
高飛厲聲大喝,「奉先呂布在此,爾等受死!」,高飛想要假借剛才呂布的威名嚇唬一下,故意的加重了腳下的馬蹄聲,製造緊迫感,沒想到果然奏效,張角身邊的數十騎,一下子四哄而散,而高飛看到機會,直接奔上前去,朴刀一甩,掀翻了一個,本來是趁亂襲擊,沒想到這下,眾人看到原本武力不賴的兄弟一下子被撂倒了,還真以為是神勇呂布呢!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的沒影子了,而張角看到此景,真是想要罵娘,不過大勢已去,鳥獸散什麼的都很正常了,張角卧在馬上,依舊逃命要緊,而此時只剩下張角和高飛一對一,而且對方還是受了很嚴重的傷,高飛似乎已經打定了如意算盤。
其實高飛騎馬,還是很不利索的,因為接觸的時間太短了,他和雙兒分開的時候,叫雙兒教了他幾下,什麼大概的動作之類,而現在完全是現學現賣,高飛的路線騎得扭扭歪歪,就連那個受了傷的張角,也明顯要把高飛甩開了距離。
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青城山,高飛已經不能沒有多少機會了,馬上速度不行,高飛把自己腦袋頂上的頭盔一下子甩出去,當成手榴彈了,但是頭盔既沒有爆炸,也沒有砸中目標,而是響噹噹的碰到了一塊石頭上,一道火星子迸出來,不過高飛已經不在意了,因為那個張角已經從馬上栽了下來,估計是流血過多,體力消耗的厲害導致,就在青城山山腳下,高飛也顧不得騎那個蛋疼的馬了,直接跳下來,追了過去,張角的馬匹好像沒事人一樣,停在邊上吃著野草,但是高飛雙目一望,「人呢!」,高飛有點不太相信,剛才才墜下馬的老道士,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影子,高飛感覺奇怪,轉著圈子,眼睛不敢放鬆,因為上一秒種的時候,他絕對確定張角就在附近。
青城山腳下,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和雜草,高飛以為對方鑽了進去,但是查看一下,並沒有活動的痕迹,高飛有點不可思議,「難道那匹馬就是張角?」。
高飛四顧無果,有點垂頭喪氣,徑自走向了張角的那匹馬,準備躍馬離開,但是就在一霎那的時候,高飛突然勒轉馬頭,也不猶豫,手中朴刀一砍,直接將邊上的一棵樹苗削掉一半。
四周無人,也壓根就不知道這個高飛在幹什麼,但是一瞬間之後,那棵樹,就搖搖欲晃,變換了一個形態,正眼一看,原來是一個散發老道。
「素聞張角會變化,能引雷,不過一棵小樹嘛,怎麼會流血呢,人流血到不稀奇!」,高飛手裡的朴刀指向著張角,欲取他性命。
高飛眼前的這個老道,失去了一個手臂,流血不止,剛才又被高飛一刀朔進肺子里,此刻已經神智不太清晰了,不過求生**依舊,老道大呼,「壯士饒命!」,但抬眼看見高飛西北軍的軍服之後,馬上改口,「貧道有**術,如若不殺,盡皆傳授,可成大道!」。
高飛哈哈大笑,「張角老兒,黃巾軍頭目,多麼意氣風發啊,麾下數十萬眾,現如今也落了一個身死他鄉,為他人笑的下場,真是感慨啊!」。
張角臉色大變,「你認的我!」。
「並不認得,不過張角的厲害天下人都在傳說,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
「士可殺不可辱,要殺就殺吧!費什麼舌頭根子!」。
高飛把刀鋒一轉,直接削下張角一綹頭髮,刀鋒停住,黑髮落地,「想死不難,不過在這之前,想要向你求一件東西!」。
「莫不是我項上人頭!」,張角已經不太希望可以逃過一劫了。
「人頭我不稀罕,我要的是一本書,《太平要術》,肯割愛嗎?」。
張角不管不顧身上流出的血,徑自哈哈大笑起來,「看你一個小兵模樣的人,也敢奢望爭天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張角的笑聲在傷口的扯動之下,已經不那麼自然了。
張角笑,高飛也笑,收起了手中的朴刀,一拳頭揪起了地上的張角,「你這一身本領何處學來,是《太平要術》里的奧妙,當初南華仙人給你託夢,望的是你能夠振興道業,而今身敗,還有何面目再見南華仙人!」。高飛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能夠編出來的故事都禿嚕出來,最後在加上一根壓倒泰山的最後稻草,「吾道式微,盡在你輩,有何面目不交出《太平要術》」。
張角的臉一會紅一會紫,最後哽咽出一句話,」你也是太平……」,沒有等到話出口,突然一腔熱血撲出來,直接灑在了高飛的身上,然後後腦殼一栽,直接倒地氣絕。
高飛打的是心裡戰,但是絕沒有想到這個老頭不爭氣,一口氣就咽下去了,說實話,高飛有點措手不及,這哥們死不死到無所謂,關鍵是那本書還沒到手裡呢,高飛低著身子,一檢查,死的透心涼,高飛連忙翻著張角的身上,但是一無所獲。
「真是一個**的張角!」,高飛也有點後悔,不過現在已經蓋棺定論了,怎麼吃後悔葯都沒有用了,高飛一腳踹在了張角的身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張角前腳剛走,後腳天上就烏雲密布,沒等高飛腳底抹油的時候,就又嘩嘩的雨點掉下來,高飛感覺奇怪,難道張角沒死,還想要引雷劈死自己!高飛陡然的回頭,順勢手裡一把大刀就砍了過去,「管你死沒死,先捅幾刀再說!」,高飛一刀削開了張角的胸膛,不過血已經冷了下來,但是高飛卻看到別的東西,張角的皮膚上好像有字跡。
高飛大喜,直接沖了回去,也不管這個死人怎樣,直接將他扒了個精光,在用一些衣物,擦掉張角身上的血污。
果然,張角的身上紋著密密麻麻的字跡,毋庸置疑,這就是《太平要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過現在高飛還看不出什麼門道,直接上刀,順著張角的頭皮割下去,活活的把張角的皮給扒了下來。
這是個技術活,得有點殺豬宰羊的手段,高飛沒幹過這個,不過殺人沒少干,剝皮倒是第一次,費了蠻大的力氣,從那個死掉的張角身上一拽,一張完整的人皮就被剝下來,鮮血直流,不過好在天空雨水不斷,直接就給高飛洗了一個澡。
其實高飛用不著把整個人皮都扒下來,有字的地方也就在脖子往下,大腿往上的地方才有,不過高飛一時興起,顯示了一下手藝。
此時正好大雨滂沱,高飛腦筋突然崩了一下,那個夢中的偈語,「大雨滂沱,大道顯赫」,高飛頓時來了精神,真好應和上,「估計自己把這本天書搞的明白了,絕對可以顯赫天下」,高飛佇立在雨中,也不覺得凄冷,「但是前面兩句呢?」,高飛有點摸不著頭腦,「不見溝壑,不見書落」,高飛索性就把這個張角埋在了後邊的一個山坑裡,「可不就是溝壑嘛!」,高飛以為這四句偈語已經應驗的差不多少了,也懶得管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留著一個被人剝皮的屍體躺在一個山坑裡,徑自的走掉了,高飛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看看這本《太平要術》究竟有多玄妙!
而此時的西北軍中,已經完全的控制了青州附近,黃巾軍大敗,但是冀州城裡的董卓卻並不開懷,因為張角的屍首並沒有找到,還有他的大將張曼成,一場勝戰,居然跑了賊首,董卓的臉面已經不太好看了,而且現在天空又突降大雨,搜尋圍剿張角張曼成的部隊也受到了阻礙。
這個時候,冀州大帳后的屏風裡,閃出來一個儒雅書生,搖著一把綸巾扇子,神態自若,「將軍莫急,縱是張角長了一雙翅膀也飛不出青州城,況且一個張曼成而已,不足為慮!」。
董卓聽了這個儒生的一番話,突然面色轉喜,「吾婿甚好!」,然後虎鬚一震,哈哈大笑起來。
軍帳中闖進來一個軒昂武將,滿身淋濕,「義父大人,全境搜索,不見張角,亦不見什麼一本書,倒是在青城山附近發現了一個剝皮屍體!」。
董卓大驚,一把抬手把軍帳中的議事大桌拍碎了,「全境搜查,但凡尋到一張人皮者,賞金千兩」,而此時,那個董卓背後的儒生,也臉色不對,不過這個呂布還真是不敢對這個李儒做什麼猜測,因為此人從來都是料事如神。唐周投降之事,呂布並無疑心,本來戰場上勝敗難定,人心難測,投誠之事更是常見,但是唐周的馬腳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李儒看了出來,從而衍生出一個將計就計之計,私下裡,呂布問到李儒此事,李儒笑著說,「張角詭異,怎麼會主動來到青州騷擾,必是有十足的把握,而張角的把握出現在何處,不過就是唐周一人而已」。
呂布聽完李儒一番話之後,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先生真乃智囊也!」。
李儒搖著扇子,輕聲不語,徑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