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藥師赴東京，臨危來受命。

北宋王朝已經風雨飄搖，傾覆在即。但是東京城的達官貴族、富商巨賈都沒有意識到危機的來臨，照樣尋歡作樂，歌舞昇平。欽宗和大臣們也都認為這次大不了求和。東京城內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繁華依舊，到處都可聽到絲竹之聲，也說不上是腐朽沒落還是盛世昌平。

城東的怡香樓里，生意還是好得不得了。老鴇李蘊在樓下大廳迎來送往，忙得不亦樂乎。這東京城裡最不缺的就是貪官污吏、紈絝子弟。這煙柳之地，生意能不好嘛。而且此處還有一個招牌大美女——李師師坐陣，想不火都不行。不過這李師師和宋徽宗關係非淺。以前宋徽宗還在位時，是李師師的熟客。後來更是將她召入宮中，冊為李明妃。但金兵進逼開封，徽宗將皇位讓給太子欽宗后，李師師失去靠山，被廢為庶人，並被驅出宮門，地位一落千丈。又回到了老鴇李媽媽身邊，操起了舊業。

一般人都只能望「師」興嘆，最多就是出個十兩銀子，到李師師住的後院，隔著紗簾聽她彈唱一曲。要想見到廬山真面目，非得花上百兩銀子。至於陪宿，還沒有人大膽到冒犯天顏的地步。畢竟曾是皇帝老婆，睡了可是謀逆的大罪。除了宋欽宗曾幾次微服出宮，偷香竊玉外，李師師這近一年來，就沒被其他男人碰過。

離怡香樓不遠的一座大宅子中，有一男一女兩個少年在院子里說話。那男的叫郭京，濃眉大眼，鼻樑挺拔，雖說算不上英俊瀟洒，卻也看得過去。他穿著一身粗布衣服，顯得乾淨整潔。再看他那壯實的身板，一般就可以斷定他平時比較勤快，勞作較多。那女的是他的師姐，名叫黃蓉，也是她師傅黃藥師的女兒。雖說是師姐，但只是入門早，年歲上還小郭京兩歲。她生得眉目如畫，雖是素顏，卻已有傾國傾城之態。只是不知為何此時卻穿了身男式書生的長袍，另帶一頂文生公子巾。

要說他們的師傅黃藥師，卻也有不小的能耐，乃是茅山派第23代掌門人。茅山派是由南朝梁時的大師陶弘景所創，已有600餘年歷史。茅山派雖非修真大派，卻歷史悠久，人才輩出。這黃藥師在當時的道教中也有些地位。茅山派歷來收徒不多，黃藥師他也只收了女兒黃蓉和郭京兩人。女兒黃蓉自不必說，既繼承了他和妻子馮衡的容貌優點，又繼承了兩人的聰明才智。小小16歲年紀，修為已然不弱。但那郭京天性愚鈍，修為不高。按理說黃藥師怎麼也得收個天分高的作徒弟。但是郭京父母曾有恩於他，又雙雙辭世。為了避免郭京無人照顧，餓死街頭，就收留了他作徒弟。雖然這郭京愚鈍了些，但性情耿直，平時也很勤快，會做很多家務活。黃藥師也對他比較滿意，也不求他以後有多少出息，能夠成仙證道。只希望他能夠修鍊得除祛百病，延年益壽。不過很多場合，還是不便讓他陪同，怕他鬧出什麼笑話，弱了自己的名頭。

說起來，16年前黃藥師和剛生產月余的妻子，將孩子黃蓉託付給奶媽，趕去除一個危害蒼生的大魔頭。結果魔頭是除了，但是激戰中馮衡為了掩護黃藥師，用自己的身軀擋下了那人的攻擊。最後落得一個慘勝之局，兩人一死一傷。當時郭京的父親正好在那一帶打獵，從旁邊經過，救起了重傷的黃藥師。要不然，黃藥師也要死在那荒郊野外。再過了5年，郭京父母所在的山村鬧瘟疫，父母雙亡。7歲的郭京無依無靠，黃藥師得知后，將他收入了門下，與那黃蓉作伴。

此次黃藥師出山到東京，是為那國事而來。黃藥師眼看那金兵來勢洶洶，百姓要遭無妄之災。所以主動前來，準備對付金人。兩天前，去見了那負責守城的將軍呂文德。稍稍露了幾手花樣。呂文德見他確有神功，大喜過望。當即進宮向欽宗皇帝推薦。欽宗皇帝見過藥師施法后，也非常滿意。決定安排他守城，讓那呂文德將軍全力配合。還當即賞賜他黃金萬兩，大宅一座。欽宗還說，等到大捷之後，一定和黃藥師學習仙法。也好修鍊成仙，長生不老。另外欽宗的父親徽宗也是十分迷戀道法，只是多年來都沒有得到真傳。現在住在皇城內的太乙宮，自號教主道君皇帝。欽宗親自陪同黃藥師，去見他父皇。徽宗和黃藥師傾談良久，覺得自己以前的路都走錯了，今天才算遇到明師。要不是有君臣之禮，加上黃藥師還比他小上幾歲，只怕當場就要拜師了。臨別時，徽宗依依不捨，說等道長退敵之後，一定求教。還說在這太乙宮裡會給藥師安排上一個住處，好生招待。

這天，金兵大部隊也到了城下。黃藥師去那呂文德將軍的府上共商對策，決定明日作法退敵。家裡只留了郭京、黃蓉二人。原先欽宗賞賜的時候，宅子里還有不少丫鬟、男僕，還有個管家。黃藥師怕被他們窺探法術秘密，就把他們都遣走了。反正以前也都沒這麼多人伺候，趕走了，還省得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