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劫,劫色

8劫,劫色

阿緋孤零零地站在一片稀疏的樹林前。

抬手摸了摸頭,頭髮亂糟糟地,她不太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

阿緋清楚的記得,那個狐狸精傅清明分明一副想要強堅她的樣子,可是後來……她莫名地就暈了過去。

醒來后阿緋覺得自己可能失~身了,那她只好像是所有失貞的烈婦一樣自殺,但是莫名其妙地是,傅清明竟似沒有動她。

他不僅沒有動她,而且對她極為客氣。

「你不是要下車嗎?」傅清明又恢復了那副正氣凜然到讓人不敢直視的姿態。

不過現在阿緋卻不會被他唬住,因為阿緋見識了他禽獸不如的一面,自也知道現在他這幅惺惺作態不過只是一個道貌岸然而已。

阿緋拉拉自己的衣裙,發現衣裙竟系的十分安全、完好,比她自己穿衣裳還整齊幾分。

她不敢放鬆警惕,卻仍昂著下巴,色厲內荏地望著傅清明:「你、你想做什麼?」

傅清明望著她那副虛張聲勢的樣子,淡淡道:「不做什麼,就是順從你的意思而已,你想下車,就下去吧。」

「你說真的?」阿緋不敢相信,前一會兒他還像是餓虎撲食一樣地對她,現在說放就放,定然有什麼圖謀。

傅清明道:「你要是不下去也行,那麼以後就心甘情願地留在我身邊。」說著,雙眸極為銳利地看向她。

阿緋趕緊道:「我當然要下車下車下車!」一疊聲地宣告,留下來?傻子才肯留在他身邊,被他那樣輕薄地一陣亂摸亂啃。

傅清明眼底掠過一絲失望之色,卻仍道:「好吧。」

隨著他一聲令下,馬車果真停了下來,阿緋瞪大眼睛,鬥雞似的看了他一會兒,終於爬向車廂門口,將要出去的時候,傅清明喚道:「阿緋。」

阿緋身子一哆嗦,先衝過去打開車門,才回頭看他:「幹什麼?你、不會是想反悔吧?」

「不會,」傅清明神色淡然地,「我只是想說……」

阿緋往車廂外蹭:「說什麼?你說……我聽著……」

傅清明竟沒有伸手把她拽回來,雙眸望著她,半晌道:「……你的頭髮有點亂了。」

「哦……」阿緋一呆,旋即哼了聲,毫不猶豫地爬出車子。

傅清明望著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車門邊上,神情幾分黯淡。

忽然間,旁邊的車廂響起一陣拍打之聲。

傅清明將車廂窗戶打開,往外一看,驚喜地看到阿緋站在下面。

「是不是改變主意了?」他的心忽然一陣狂跳。

阿緋望著他,搖頭:「我只是想問,你沒有對我……對我……那個吧?」

「那個?」他本能地問。

阿緋斜眼看他。

傅清明沉默片刻,終於明白她問的是什麼,臉色便沉下來:「那個么……我不想說。」

阿緋盯著他看了會兒,便翻了個白眼:「哼,不說算了……就當我沒問。」一揚頭便轉過身去,也不停下來看看路,邁步就往前走。

傅清明盯著她的背影前走去,車帘子遮著半邊俊美容顏,他的眼神漠漠然地。

車外,胡三跟唐西目送阿緋離開,唐西鼓足勇氣:「主子,前頭是荒頭嶺,聽說有劫道的土匪出沒,就這樣讓她走了……」

傅清明淡淡道:「她自己願意去,那就去吧。」

阿緋走了陣兒,發覺這是個上坡的山路,周圍都是稀稀疏疏地樹林,幸好可以看出腳下有路。

阿緋四處張望,卻沒看到人,不由怨念:「這是什麼地方?」

如此走了一陣,正想坐下來休息,才看到前頭有塊平坦的大石,看似很適合當座椅,阿緋握拳,幾分高興地走過去。

人還沒到大石之前,就見前頭嘩啦啦一陣響動,忽然之間閃出幾個衣著奇異的人來。

阿緋驚了一驚,卻見那幾個人衣著各異,手中還握著木頭長刀之類,有一個人叫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阿緋皺著眉打量那一字排開的四人,起初疑惑,繼而一臉鄙夷:「穿成這個德性,還念詩,你們是賣藝的嗎?」

她從鼻孔里哼了聲,白眼看天道:「我沒錢,有也不給。」

幾個劫道的山匪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道:「大大大哥……你說的好像不清楚……」

那領頭的一拍胸膛:「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

「夠了!」阿緋滿臉不屑地往前一步,嫌棄地盯著這幾個打扮很是古怪的傢伙,冷笑了聲抬起下巴,「這山這麼大,怎麼會是你開的,你有這個本事嗎?這些樹,有的比你的年紀都大了,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栽的?嗤,一幫信口開河的騙子。」

山匪們被她的咄咄逼人震到,旁邊那個結結巴巴又道:「大大大哥……他說你是信信信、信口開河的……騙子……」

「得得,耳朵沒聾呢,我聽見了!」領頭的山匪不耐煩地一揮手,「我說你這女人,沒看清我們是在劫道嗎?」

阿緋愣了愣:「劫道?」

山匪道:「打劫!搶劫!劫財……」看看阿緋的臉,色迷迷地一摸下巴,「劫色!懂不懂?」

「你說什麼?」阿緋總算明白過來,臉上露出一點惶恐的表情,手捏住衣領,「劫色?」

幾個山匪見她露出害怕之色,才歡暢地笑了起來。

阿緋往後退了一步,望著幾個逼近的山匪:「別過來!」

山匪們一邊往前,一邊七嘴八舌:「大哥,這妞兒長得真好看,能不能給我?」

一個嘍啰道:「什麼?哪有你的份兒,當然是大哥的!」

「大哥用完了,可以給你們用。」不愧是當老大的,極為慷慨。

眾山匪齊齊地奉承阿諛。

阿緋氣怒交加,又有些害怕:「你們這幫賤民,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

山匪老大望著阿緋吹彈得破的臉蛋,抹了抹一嘴的口水:「小美人,今天就在這裡跟你做對野鴛鴦……」

阿緋心裡怕,嘴卻仍舊是硬的,氣憤地鄙視:「不要侮辱野鴛鴦,你這副德性,只配當野豬……」

「老老老大……她……罵你!」

「我聽見了!」山匪老大大叫一聲,淫~笑著抬手就要抓阿緋,「小美人乖乖地過來吧!我是公野豬,你當母野豬……」

阿緋本能地叫:「我才不要!」

「嗖……」

電光火石間,不知哪裡傳來一聲極輕的響動。

阿緋本來尖叫一聲閉住了雙眼,誰知意料之中落在身上的手卻並不見,耳畔反而聽到幾聲「噗通」響動。

阿緋半信半疑地睜開眼睛,卻猛地驚了一跳,只見幾個山匪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了還是如何。

阿緋瞪大眼睛,臉上的恐懼之色漸漸消失,走到最前頭的山匪老大跟前,伸出腳來踢了一腳,然後戒備地後退一步:「你……怎麼了?死了嗎?」

山匪老大卧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地,這回換了他一臉驚恐。

阿緋看他明明怕極,卻一動不動,只覺得好笑之極,又踢了一腳:「你在裝死嗎?」

山匪老大張口:「你、你這娘們……用得什麼妖法?快……快把我們兄弟放開……」

阿緋本來不知道發生何事,聽他這麼一說卻全然明白,不由大笑:「哈哈哈……原來你們都不能動了。」

阿緋大笑過後,繞著地上的劫匪們轉了一圈,目光轉動間掃見旁邊有些細細地枯草,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轉,臉上露出狡黠笑容,轉頭看向山匪老大。

山匪頭子望見那個類似於邪惡的笑意,雖然不能動,卻預感到什麼似的,依稀抖了一下。

阿緋伸手,把那根枯草拔出來,握在手中慢慢蹲下去。

山匪頭子見她越靠越近,心裡竟然害怕起來,發出類似女人的叫聲:「你幹什麼?」

「說我是母野豬?我這麼美你竟敢這麼說,你去死吧……」阿緋咬牙說完,將草探往山匪頭子的鼻孔里。

山匪頭子覺得鼻孔里發癢,雖然不疼:「你、你這妖女……想幹什麼?」

阿緋不做聲,只是眼睛發亮地,手上的枯草在山匪老大的鼻孔下輕輕地滑來滑去,山匪老大聳聳鼻子,然後感覺到一股發自心底的痒痒之意,想打噴嚏,卻偏又打不出來,眼淚卻被憋出來了。

「住手,住手!」漸漸地渾身都酸軟了,殺豬般的慘叫起來,渾身都癢起來。

阿緋玩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將枯草插在山匪頭子的鼻孔里:「看你還敢不敢出來劫道。」

山匪頭子鼻涕眼淚橫流,阿緋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自言自語道:「往前走應該就能出去吧。」

她看了一下前路,抬腳在山匪頭子胸前一踩,旁若無人地走了過去。

山匪頭子發出一聲慘叫,緊接著他身後的山匪們也發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阿緋挨個踩著走了過去,才回頭看向一地屍體般的山匪們,輕蔑道:「哼!一群賤民!」一甩頭,揚長而去。

山匪們見女魔頭終於走了,紛紛慰問頭子:「老大,那妖女用什麼酷刑對你了?」

「老大你受苦了……不過我們這是怎麼了?」

「那妖女當真會法術嗎?」

山匪頭子目光望下,看著鼻孔里插著的那根枯草,哭笑不得,正想說兩句冠冕堂皇的話,忽然之間徹底僵住。

就在他們的身旁,不知何時居然多了一個魁偉高大的身影,一身玄衣,俊美的宛如天神,雖然面無表情,但一雙眸子卻冷銳的似能殺人。

他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裡,也不知從什麼時候出現的,只不過就在看到他的那瞬間,就連陽光也好像被凝住了一樣。

那是經歷千軍萬馬才會有的威勢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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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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