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當晚如茵打電話約如萱一起在外面吃飯。吃過飯後，她們走到公園附近，早上時會有很多人在這兒晨練，但到了晚上都很少會有人經過，也算安靜。

「如茵，你把我找出來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今天如萱忙了一天，在如茵打電話約她吃飯時，她本來是不想來的，可是如茵在電話里卻堅持一定要她出來，她想如茵一定是有什麼事才找她的，但一頓飯過，如茵卻一直跟如萱說找她出來的原因，吃完飯又拉著她來到這公園附近，真搞不懂如茵這是做什麼。

「對於李傲，你還愛他嗎？」如茵突然看著如萱問道。

沒想到如茵會突如其來的問出這樣一句話來，一時間如萱有些失神了，過了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用一種如茵所不懂的眼神看著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這不是你今天找我出來的原因？」

「你先回答我，對於李傲，你現在到底是愛還是不愛了？」如茵並沒有回答如萱的問題，而是重複的問著，似乎她一定要聽到如萱的回答，不管是愛或是不愛。

「你今天發什麼神經啊，一直問我這個問題？我愛不愛他又有什麼關係了，反正我跟他都已經沒有瓜葛了。」如萱不懂，為何今天如茵一直在追問這個問題，一定要她回答呢？

「你認為你跟他之間就真的沒有關係了嗎？如萱，對於李傲，你真的了解過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嗎？」也許他們彼此都沒有真正的了解對方吧，但或許也是因為彼此之間都深愛著對方，一方為了對方的前途而選擇結束他們的婚姻，而另一方可能是為了成全對方吧，所以明知道對方不是那樣一個貪慕虛榮的人，卻也還是同意跟她離婚。可是結果又如何了，兩個人都受傷。

「什麼意思？」如萱總覺得如茵今天所說的話中意味著什麼，「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吧。」雖然如萱並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卻也明了，此事一定是跟李傲有關係的。

「幾年前你跟李傲離婚後，你告訴我說，有一個富家女看上了他，說只要你跟他離婚，成全他們在一起，她可以幫他成為一位有名的大律師，是嗎？」如茵知道，如果她直接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如萱，她一定不會相信的，只能採取剝洋蔥的方式，層層的剝開，層層的深入，才會讓她相信她所說的都是真的。

「是啊，後來他也的確成了有名的大律師了啊，而在之前報紙上也刊登了一則新聞，說有位富家女夜訪小律師，雖然沒有明說那個人是李傲，可是卻也貼了一張照片，那還有假嗎？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如萱冷笑了一聲，雖然那已經是陳年舊事了，可如今再談起來，她的心還是會痛。她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很洒脫的去成全他，可是當她和李傲離婚後的第三天就在報上看到了那則新聞，她的心還是很難受，很生氣，氣李傲居然就真的為了自己的前途而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了。

「報紙上登的並沒有假，可是後來了？」從如萱的反應看來，如茵也知道到現在她也仍愛著李傲。

「什麼後來，後來李傲不是就真的做了大律師了嗎？」事情都明擺著，如萱不明白如茵問這些是什麼意思。

「後來李傲是做了大律師，可是除了那晚之後，與他有關的新聞就再沒有跟那個富家女扯上關係了，他們並沒有在一起，成為眾所周知的一對，不是嗎？」以前在聽了如萱所說的話之後，不可否認的，如茵也就先入為主，認為如萱所說的一切就是真實的，後來李傲也的確做了大律師，她也馬上就聯想到真的如如萱所說的，李傲是因為跟那個富家女在一起的關係，所以他出名了。但在今天聽到余欣所說的話之後，她回想著，也確實如余欣所說的，後來那個富家女並沒有在李傲身邊出現，也沒有他們在一起所謂的談戀愛的新聞。

「或許是李傲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靠女人才出名的，所以就跟那個富家女玩地下情了。」如萱猜測著。

「玩地下情，虧你說得出來，他肯，那個女人會同意嗎？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幫了李傲，恐怕李傲從此也都會被她牽著鼻子走，那個女人說什麼，李傲也都會去做，她又怎麼會允許李傲跟她玩地下情，再說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如你所說，她真的跟李傲玩地下情，那麼她深夜去李傲家，都會被記者拍到照片，那他們在一起，又怎麼躲得過記者的追蹤了，那些記者可是無孔不入。」如茵突然想起不知是誰曾說過這樣一句話：有時候你眼裡所看到的，耳里所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實的，真相是需要自己去深入了解的。

「可是他的確成了一名大律師啊。」這一點是假不了的。

「是，他的確做了一名大律師，可那只是一個巧合而憶，剛好有那麼一個機會，他的師傅幫他接了一個國際性的官司，而他也打贏了，你跟李傲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也應該知道李傲主修的是國際法吧。」世間的事，所謂無巧不成書，有時候就是有那麼巧，所以也才會有很多事是因為這樣的巧合而讓兩個人產生誤會。

「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聽到如茵的話，如萱非常的震驚，她從來沒去細想過一些事情，在她看來因為李傲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了，所以他也就出名了，一切都是那樣的理所當然。她知道如茵是不會拿這種事情跟她開玩笑的。

「是欣姐告訴我的，雅文姐是在律師事務所里工作的，這個你知道吧，而巧的是，那間律師事務所就是李傲的。那天在爺爺奶奶的金婚紀念日上，李傲看到雅文姐也在那，而欣姐跟雅文姐是好朋友，李傲也自然知道，所以也從雅文姐那知道了欣姐跟你的關係。前天欣姐為這事還有回來過，問了我當年你和李傲離婚的原因，今天她打電話來告訴了我，其實李傲並沒有接受那個富家女的幫助，相反的還因為這樣而得罪了那個富家女，竟而受到同行的一些人的排擠。」如茵把余欣告訴她的事都告訴了如萱，至於余欣和李傲之間是怎麼認識的那段是她自己猜測的。

「她說什麼你就信了？你又憑什麼認為李傲說的話就是真實的呢？」不可否認的，如萱在聽到如茵跟她說的這些事情后，對她的衝擊很大，一時半會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

「為什麼不信，你們都離婚了，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瓜葛的兩個人，李傲又為什麼要拿這些話來騙你，這樣說，對他有什麼好處？」如茵知道如萱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她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一下。

「因為他想讓我內疚，想讓我知道，當初決定和他離婚是我做錯了，他就是想讓你們來看我的笑話，笑我傻……」如萱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在你和李傲之間的事情上，你的確做錯了，錯在沒有給予他絕對的信任。不相信以他的能力，成功只是早晚的事。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看你的笑話，你知道嗎，到現在他也還愛著你。」如茵抱著如萱，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

「會嗎？」如萱一臉的不相信。

「當然。如果他不愛你，也不可能告訴欣姐這些事。到現在他身邊也沒有一個女人，這不也足以證明他還是愛你的嗎？以他現在的身份，恐怕追他的女人一大堆，可是你看到過有關他跟哪個女人在一起的新聞嗎？」這一點也讓如茵對李傲另眼相待。這樣的男人如今已不多見了，多少男人不是在事業有成后，拋棄糟糠之妻，跟年輕的女孩在一起，可是李傲了，卻對如萱依然有情。

「沒用的，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如萱搖了搖頭，表情有一些絕望。

「為什麼不能再在一起呢？你們都還愛著對方的，不是嗎？」如茵不明白如萱為什麼會這樣說。

「就算他還愛著我，我也愛著他，但也並不代表我們還可以在一起。」想著當初如萱對李傲說的那些絕情的話，想著她自以為是的認為那樣做是為了李傲好，不惜說出那些話傷害了他。現在就算知道了真相，知道當初她並不是真的不願跟他同甘共苦，那又怎樣了，所謂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永遠收不回來了。

「李傲是怎麼想的，你並不清楚，或許你們應該找個時間坐下來好好的面對面談談，不管是否有可能再在一起，把話談開來，對你對他都好。」如茵知道現在就去讓如萱肯定什麼也是不可能的，在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也需要時間去轉變一下自己的心情。

「也許沒那個必要吧，只是我們彼此間把事情都了解了，這樣就行了。」再面對李傲，如萱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一直以來雖然她還愛著李傲，但同時心中也是有恨的，可是現在突然間恨他的那個原因沒有了，在經歷了這些事情后，他們大概也都回不去了吧。

「我知道現在跟你說這些也沒用，你需要時間自己好好的想想。好了，坐在這裡有些冷了，我們回去吧。」如茵想著，如萱和李傲一樣，都需要一些時間好好的去想想他們之間的事，也不必急於一時的讓如萱一定去跟李傲再在一起。只是如萱心中的那個結解開了，她也可以讓自己從一種愛恨交織的心情中走出來。

「好。我們回去吧。」如萱點了點頭，擦乾臉上的淚水，沒有再多說什麼，和如茵一起坐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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