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挑釁

觀月閣，宴會還在繼續，眾人說說笑笑地邊看歌舞邊喝酒。

「貴妃娘娘到……」一道尖細的聲音自大廳外響起。

頓時，熱鬧的大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一名身著華服，妝容精緻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的旁邊是一身鵝黃色衣裙的女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親昵地挽著女人的手臂。兩人的身後跟著幾名婢女，簇擁著走到大廳中央。

坐在主位的皇上在看到來人時，俊美冷酷的臉上浮現一絲驚喜，忙不迭地站起身，快步迎上去。

「臣妾參見皇上。」

皇上連忙伸手將她扶起來，語氣溫柔道，「柔兒，你身體不適怎麼不在寢宮好好休息？」

柔貴妃嘴角勾起一絲淺笑，拉過身旁穿著鵝黃色羅裙的女子，「瑩兒聽聞臣妾病了，特地進宮來看臣妾，正巧今天是中秋節，皇上在宮內設了宴，瑩兒又難得進宮一趟，所以就帶她來湊湊熱鬧。」

女子朝著面前之人福了福身，恭敬道，「申瑩參見皇上。」

「免禮。」聲音一貫的冷漠，卻在對著身旁的女人時柔和了幾分，「柔兒，夜裡有些涼，怎麼不多穿件衣服？」隨即轉頭吩咐後面的宮女，「去替貴妃娘娘拿件衣服來。」

「臣妾謝皇上關心。皇上，瑩兒難得進宮一次，就讓她和那些年輕人坐在一起熱鬧熱鬧吧。」柔貴妃嬌聲說。

皇上看著她柔美的臉龐，溫柔道，「好。」

申瑩喜不自禁，聲音輕快地說道，「謝皇上，謝姑姑。」

柔貴妃看著她喜悅的神情，眼裡有一抹瞭然，轉眸看向太子那一桌，眸光落在自己的兒子三王爺身上，囑咐道，「絕兒，好好照顧你的表妹。」

三王爺站起身，態度恭順，「是，母妃。」

皇上神色溫柔地扶著柔貴妃走到主位上，一旁的皇后看著他們，眸中掠過一抹陰鷙與嫉妒。

柔貴妃似是才看到坐在一邊的皇后，連忙福了福身，柔聲道，「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皇后亦是語氣溫柔，好似剛剛的不悅不存在般。

「柔兒，過來坐下。」皇上接過宮女手中的衣服披到她身上，牽著她坐在自己身旁。

一旁的皇後面色又是一沉，不過片刻，又恢復了一國皇后該有的端莊賢淑的姿態。

這邊，申瑩命令宮女將凳子放在君逸辰的旁邊，然後一臉嬌羞、欣喜地落座。

「辰哥哥，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申瑩看著身旁兀自喝酒的君逸辰，語帶嬌羞地問道。

「我很好。」君逸辰聲音一貫的溫和。

申瑩目光越過他，看向另一邊的蕭宛月，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妹妹也在啊。」

蕭宛月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不一會兒，安靜的大廳又熱鬧起來，大家一邊欣賞歌舞一邊品嘗著美食美酒。

半個時辰后，歌舞稍停，一批舞女退了下去，剛要換第二批時，一道嬌柔的聲音響起。

「皇上，申瑩願為皇上舞一曲，請皇上恩准。」

坐在主位的皇上轉眸看向她，思忖片刻，「准了。」

「謝皇上。皇上，申瑩還有個請求。」

「講。」

申瑩淡淡地看了一眼旁邊自顧自吃菜的蕭宛月，眸中掠過一抹算計，臉上卻是淺笑盈盈，「申瑩想請宛月妹妹共舞，請皇上恩准。」

被提到名字的蕭宛月停下手中的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疑惑。

想跳舞就跳唄，幹嘛要拉著她？

片刻后，蕭宛月反應過來，黑白分明的眸中掠過一抹冷然，嘴角輕蔑地勾起。

京城無人不知，丞相千金蕭宛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草包，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現在，申瑩卻要求她共舞，擺明了是想羞辱她，看她的笑話。

大廳里的其他人聞言，先是一愣，而後發出幾聲嘲諷的輕笑，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好戲。

皇上看著申瑩和蕭宛月，眉梢微挑，深邃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片刻后，冷酷的聲音響起。

「蕭千金，你可願意和她一起為朕舞一曲？」

此話一出，眾人皆看向蕭宛月，好奇她會如何回答。

願意，會在皇上面前出醜；不願意，就是違抗皇上，亦不會有好果子吃。

蕭宛月垂眸，語氣不卑不亢，「臣女不願意。」

頓時，眾人一陣唏噓。沒想到她真敢違抗皇上，膽子真是太大了！

皇上聞言，面色一沉，剛要發怒，就聽她又開口了。

「皇上，臣女不會跳舞，不過，臣女願為皇上獻唱一首，請皇上恩准。」

此話一出，大廳里的眾人皆有些詫異，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皇上眉梢挑了挑，靜默幾秒，「准了。」

「謝皇上。」蕭宛月暗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