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靜好
回到王府,美人很不幸的感冒了,病懨懨的躺在床上,一副沙灘上被曬的死鹹魚樣子。一旁的醜醜很是沒良心的端著香噴噴的魚湯蹲坐在美人的不遠處,吧咋吧咋的喝著碗里的魚湯,口裡還念念有詞
「嗯~~~好香呢,王大娘的廚藝實在是太好了!你嘗嘗這還是魚湯嗎!!竟鮮甜到如此地步。。。」醜醜一邊誇張的說道,一邊瞄著美人暗沉的臉色,見她臉色越是暗沉就忍不住越是痛快!!哼,讓美人拋下她,出府那麼大的事怎麼可以不和她商量!實在是可惡至極
「醜醜,你又圓潤了不少呢」床上的美人突然間飄了這麼一句話,只聽吧咋吧咋的聲音瞬間轉來某人猛咳的聲音,美人安心的閉上眼睛睡她的回籠覺,想來這陣子是聞不到魚香了
又過了幾天,娟娘提著食盒來了一趟,見美人又恢復了狀態,才安心的嘆了口氣回了衣閣。醜醜一進屋就瞄見美人悠閑的啃著桂花糕,喝著梅子湯,接著自己就嘴饞了,忍不住伸手向最後一塊桂花糕拿去
「圓圓的頭,圓圓的身材,圓圓的四肢。。。」美人一手在桌子上畫著圓圈,眼睛上下掃描醜醜,醜醜聽著美人的話,伸出去的手頓時定在半空,見醜醜不動,美人飛快的將盤裡的桂花糕拿起塞入口中,得意的向醜醜揚了揚下巴
「卑、鄙」醜醜咬牙切齒的說道,美人毫不在乎的喝著她的梅子湯,讓她跟自己斗,堅決不讓她好過!就在兩人互瞪的眼睛酸痛,快憋成內傷時,安樂大步的走了進來
「小樂子,你這小子活得不耐煩拉,杜老沒教你進門前要敲門嗎!」一肚子怨氣的醜醜,看見進門的安樂沒好氣的吼道
「大白天的敲啥門,有什麼能不被瞧見的!」安樂同樣沒好氣的應道,府里他最討厭的人莫過於眼前的醜女,人長得丑就算了,連脾氣也不懂得收斂點,最讓人憤恨的是一口一個小樂子,她還以為他是宮裡的宦官不成
「美人,爺讓你隨我過去一趟」不等醜醜發飆,安樂對著悠哉喝著梅子湯的美人說道,說完轉身就走
美人先是一愣,再是皺了皺眉,來不及想是怎麼一回事,安樂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口,只好大步跟了上去。安樂不怎麼喜歡美人,又見她走得那麼慢,回頭見她跟了上來就更大步流星的邁開步子,等到了安樂居,美人早已累得氣喘吁吁
「站在門口乾嘛,還不進去,要讓爺等到什麼時候。」安樂見美人扶著門柱休息,惡狠狠的說道
美人看了一眼安樂,怎麼也算長得清秀,怎麼跟個惡婆娘似得。懶得和這種小屁孩計較,推開清風閣的大門,大步踏了進去,一陣好聞的清香迎面而來,迷糊的美人神智瞬間歸位。踏著腳底下上好的毛毯,還來不及細細打量這別緻的清風閣,就見身穿大紅色袍子的女子掩衫而笑
「呵呵呵。。。爺,真和你說的一樣呢,那美人真和西鉞土族人一樣呢」那女子娥眉上有一點紅痣,那眼睛就好比修鍊成精的狐狸,很是魅惑,高挺小巧的鼻樑,紅唇嬌嫩欲滴,加上玲瓏的身段,好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要不是嘴裡吐出的話語,那風鈴般的笑聲還是挺悅耳的
美人望著床榻上仰卧,也是一身紅衣比旁邊的女子美得更甚的男子,那嘴角上扯的弧度,不得不讓美人想到「妖孽」一詞,可惜的是再美也分毫敲不動美人淡然的眼球。西鉞土族,野史記載,是這個世上最丑的一族人,他們野蠻,凶暴,殘忍,被諸列國列為鄙伊人,就是應歧視的沒素質的一群人。她雖然丑了點,沒良心了點,但殘忍總算不上吧?比起這裡的人,她接受的教育可高等多了,素質啊,是二十一世紀公認的良好青年呢!呵,只有那些沒文化底蘊的人才會把她和土族人混淆在一起
「頭摔的真有那麼嚴重嗎,見了爺愣著也不問候一聲」其中一個沒文化底蘊的人說道,美人也懶得和她計較,轉向炤月清俯了一下身子,算是問安。炤月清深深地看了一眼美人,這丫頭每次要不是忘記問安,要不然就是禮節性的俯了一下身子,連膝蓋都沒彎一下,其他的手勢就更不用說了,畢竟是府里的人,這規矩也必須得學一下
「媚娘,有空就多教教美人規矩吧。」話是對著身邊的姚媚娘說,而眼神卻落在低著頭的美人身上。姚媚娘順著爺的目光望向美人,那深深妒意讓低著頭的美人忍不住抬了起頭,她怎麼感覺有道怪異的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媚娘遵命」姚媚娘一邊笑臉的對炤月清說道,一邊瞪了一眼傻獃獃的美人,她定會好好的教教她什麼叫規矩,竟敢從她的身邊奪走爺的關注!
「沒事就下去吧」炤月清依舊望著美人,美人以為是對她說話,忙轉身就打算走人
「不是說你,媚娘,你還有什麼事嗎」望著一動不動的媚娘,看著急匆匆想逃離清風閣的美人,炤月清惱怒的的問了一句
「沒,沒事,媚娘這就下去」媚娘何時受過這種待遇,委屈的答道,還沒走兩步,又被炤月清喊住,還以為爺…卻…
「美人,想吃什麼,讓媚娘吩咐安樂給你拿些過來。」美人望著抽風的某人,久久答不上話…炤月清見此,又回想起美人貌似最愛吃桂花糕,就直接讓媚娘吩咐安樂端一盤桂花糕上來
美人看著帶著滿眼恨意離去的姚媚娘,又看著端著一盤桂花糕,神情很是古怪的安樂,搞不明白炤月清想幹嘛,直至安勁拿著將棋進來,才緩過勁來原是要她陪他下棋
「爺,這棋是擺在外間還是」安勁看著仰卧在床榻沒有一絲要移駕的炤月清,小心翼翼的問道
「就擺床榻上吧」炤月清慵懶的做起,一身花樣繁多的紅衫隨著他的姿勢擺動,很是好看
安勁聽了,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的就恢復神態,迅速的收拾著將棋,而一旁沏茶的安樂卻沒那麼淡定了,一不留神杯子就「啪」的打碎在地上,炤月清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也難得的少了責怪,安樂見爺並沒惱怒才安下心來收拾,一邊收拾還一邊感嘆,爺這是怎麼了?這府里最貼心的媚娘都沒敢靠近床榻一米,現在讓安勁把將棋擺在床榻上,那豈不是意味著讓美人坐在床榻上陪爺下棋!那可是爺常小憩的床榻啊!如此講究的爺,怎能、怎能…
「過來坐吧」炤月清指了指床榻的另一頭,美人的雙腳早就站的酸痛了,也顧不得那麼多就直接上前坐了下來。看著落落大方的美人,炤月清忍不住沉思,這丫頭變了好多,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大概是摔壞腦袋后見她的第一次開始…那時候,看著她的眼眸就有種說不出的奇怪,她眼眸很乾凈,除了對他容貌的驚艷,不摻雜一絲其她女子看他的時候擁有著的佔有等一切雜念。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吧,總覺得她身邊圍繞著淡淡的銳氣,父皇說的那是至上的人才有的修養,一種不卑不亢,沒有尊卑的氣息
美人見炤月清緩緩落子,想了想自己的棋藝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並沒打算隨便玩玩,認認真真的思考著每一步棋局。炤月清看著下得入神的美人,看著她如此專註的神態,若有所覺的發現她變了不少,枯燥的發質比以前柔順了許多,就連蠟黃的膚色都暗淡了少許,認真細看她的容顏其實也不怎麼猙獰
兩柱香過去,不知是因炤月清走神的緣故,亦是美人的棋局設置的太過怪異,反正幾盤下來,都是美人贏局
「再玩一局」炤月清抿了一口茶水道,也不知美人的棋藝是誰教的,下了這麼多年,從未碰到她這種布局,看似易攻,卻防不勝防,就連當朝太師也未必能攻破此局呢,而炤月清是何人,當朝太師曾這麼說過:「此人,無欲則痴,欲得則無所不能。」
「臨門」當炤月清性感的紅唇一開一合說出這兩個字眼時,美人還沒反應過來,再看那一盤棋局,才發現已是死局
晚膳時間,炤月清心情頗好的讓人準備晚膳,並留下美人一起用膳。等十幾盤菜肴端上桌,美人望著眼前的大魚大肉,不由得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別,還不等美人將這種情緒延續下去,碗里瞬間多了一塊雞腿,美人轉頭看著一手持筷,一手慵懶支撐著腦袋的炤月清,見美人看了過來,毫不吝嗇的扯出一個傾城的笑容,那笑容宛若三月的春風,柔得美人說不出話來,一手悄悄的觸摸著左心房那疼痛的位置,那裡頭,有個不能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