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張 偷錢

一夜輾轉難眠，睡得很不踏實，天剛蒙蒙亮，莫錦清就起來進了廚房蒸饅頭，沒過一會兒，莫錦華也來了。

「哥，我說了你不用早起過來了，多睡會兒嘛。」

莫錦華燒起了柴禾，「反正我已經習慣了早起，一到這個時辰就睡不著，就過來幫幫手，這個生意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自然不能讓你一個人什麼都幹了。」

莫錦清嘆了口氣，「反正平時也沒什麼事做，做點兒事，反而覺得時辰過得快些。」

「娘整天說我是天生勞碌命，原來你也是，我們一家子的遺傳就是這樣啊，嘿嘿！」

莫錦清無奈的笑笑，在這裡除了做這些也沒別的可做了，她寧願做這些，也不願做女紅。

「哥，我聽你說過，給我侄子準備了一間床，是嗎？」

「是啊，就是還沒弄完，這不，珠寶鋪忙不過來，就擱置了。」莫錦華答道。

「多大的床啊？」

「也就起了個頭，具體多大還沒想過，想是先做個小孩兒能睡的，大了也放不下。」

「哥，我去你店裡幫忙，你把那床給完成了吧，最好大點兒，葉兒能睡下就行。」

莫錦華有些意外，「怎麼了，你要用來給葉兒睡嗎？」

「是啊。」莫錦清不遲疑道，「葉兒其實也不小了，跟我睡一張床有些擠，我擠著她，她擠著我都不好，反正我的房裡還能擺下一張床，分開好點。」

莫錦華點點頭，「也是，那好吧，我去山上砍些木材回來，馬上幫你弄。」

「謝謝哥。」莫錦清笑道。

「跟我還這麼客氣！」

……

兩天時間，莫錦華就將一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床給做好了，放在莫錦清房裡剛剛好，葉兒有了床也很高興，很樂意自己一個人睡。

其實莫錦清看得出來葉兒不算是不懂事的孩子，起碼在她的提醒之後，每天都會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的，早上起來也會將被子疊好，然後自己的衣服鞋襪都會洗乾淨，整齊的放在一邊。

……

莫錦華離開家去雍州之後，小酒館這邊莫錦清就沒怎麼管，主要幫著李香菊守著珠寶鋪子，葉兒和莫錦清幾天時間相處的不錯，漸漸地有些粘她，時常跑到珠寶鋪去幫她，李香菊則沒有好臉色。

頭兩天鋪子里一切安然，沒什麼事發生，第三天，李香菊一早去珠寶鋪便唉聲嘆氣起來。

莫錦清好奇的問道：「怎麼了嫂子，昨晚沒睡好嗎？」

李香菊瞅她一眼，「這兩天才賣了這麼點東西出去，能不唉聲嘆氣么？」

「做生意是時好時壞的，總體來說不會賠，就是好事。」

「姐姐，我給你拿了饅頭過來。」葉兒手裡拿著兩個饅頭，遞給了莫錦清，莫錦清欣然接過，道：「謝謝葉兒。」

「嫂嫂，你也吃一個吧。」葉兒遞給了李香菊。

李香菊嫌棄的看一眼，「不吃了，看著就飽了。」

葉兒沒趣的抿抿嘴，莫錦清道：「葉兒你自己吃吧。」

「哦。」葉兒笑了笑，坐到了莫錦清的旁邊。

莫錦清看著葉兒的模樣，忽然覺得小孩子如果這麼乖巧的話，倒是蠻討人喜歡的，除了第一天讓她很鬱悶的看到了一團墨汁在床上之外，到現在為止，倒還是能聽得進人話，起碼已經就沒犯過那種錯誤了。

李香菊忽然嘴裡咕噥：「不知道是不是來了個災星，生意也不好了！」

莫錦清知道她說的是葉兒，道：「嫂子，做生意不可以怨天尤人，要說災星的話，你口裡的那些亂七八糟找晦氣的人，才真的是災星吧。」

李香菊聽她這話不對，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你說什麼？」

莫錦清看了眼葉兒，葉兒正無辜的吃著饅頭，沒怎麼聽她們的話。

「每天下午，哥哥最討厭的周老闆都會到這裡來晃一圈兒，他一來，很多夫人太太就走了，他那種才真的是災星，正如你所說，專門到咱們鋪子里找晦氣來了，大哥回來的時候，我一定告訴他，讓他好好跟那個周老闆交涉一番，讓他別到咱們這兒來瞎晃了，把咱的客人都給晃走了。」

李香菊抿了抿嘴，似乎有些緊張道：「就算他不買，不也是個客人嘛，做生意怎麼能不讓人來呢，而且他也買過啊，你那麼做，會砸了鋪子的招牌。」

「相信不做他一個人的生意，咱們鋪子不會就做不下去了。」莫錦清道。

李香菊心頭著急，「隨你吧，我去買點胭脂水粉。」

「是嗎？我也想買，葉兒，你跟著嫂嫂去買，買了多少錢，我回來給，嫂子，你不介意先幫我墊著吧？」

李香菊無奈的看了眼葉兒，「你不是不擦嘛？」

「嫂子你已經貴為人婦，我還沒有啊，就像你說的，不好好打扮一番，將來怕嫁不出去不是。」

葉兒有些畏懼的看著李香菊，站起了身。

「那我幫你買回來就是，葉兒不必去了。」

「葉兒去可以順便照顧嫂嫂，不然我不放心。」

李香菊沒好氣的看一眼莫錦清，「好吧，買貴了可別賴我。」

莫錦清輕笑一聲，「葉兒，你幫姐姐我挑一個胭脂盒回來，超過了五文錢，就不要，好好扶著嫂嫂，知道嗎？」

葉兒點點頭，嗯了聲。

李香菊邊往外走邊說：「五文錢，能買個什麼呀！」

沒過多久，李香菊和葉兒回來，葉兒手裡拿著一個十分簡陋的胭脂盒，「姐姐，買回來了，三文錢。」

莫錦清笑著接過，掏出三文錢給李香菊道：「謝謝嫂子。」

李香菊撇著嘴接過，「小丫頭片子比你還固執，我說給你買好點的，她非說你交代了不能超過五文錢，我都拗不過。」

莫錦清笑看著葉兒，「這就對了，答應了別人的事，能夠嚴格的做到，這就是做人的一種態度，如果三心二意，不能有堅定的原則，長大了也不會是個好人。」

李香菊眼角瞄一眼她，沒趣的轉身進了內堂。

……

到了關鋪子算錢的時間，李香菊忽然哎喲一聲，「錢怎麼少了？」

「少了？」莫錦清趕緊去看，按著李香菊手邊的銀兩和貨點算，果然少了五兩銀子，「是不是今天收錢收錯了？」

「不可能，每一筆，我都收的很準確，絕不可能收錯。」說著看向了葉兒。

莫錦清根據她的眼神，道：「你懷疑葉兒偷錢？」

葉兒立刻叫道沒有藏到了莫錦清身後。

李香菊瞪著葉兒道：「不是她還有誰，今天中午你回酒館那一陣，我小眯了會兒午覺，外面就葉兒一個人，肯定是見錢眼開了。」

莫錦清見葉兒害怕的模樣，厲聲道：「嫂子，你沒有親眼所見，不要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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