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下聘

家裡喜氣洋洋的準備著聘禮，莫錦清則有些無精打採的，她和莫錦華的情緒忽然像對調了一般，她成了勉強成婚的人，莫錦華倒是欣然接受了。

兩天採購下來，家裡放了兩挑子東西，莫錦清仔細瞅了瞅，挑子里有布匹，首飾，胭脂水粉等等東西，倒是比莫錦華所謂當初給李香菊的聘禮多了些質量。

劉孝蘭看著聘禮欣慰道：「不能給人家姑娘一個風光的婚禮，聘禮上怎麼也不得太寒酸了。」

莫錦清悻悻的看著，覺得也就那樣吧，形式的東西不重要，重要的還是兩個人之間的相處。

「錦清，這兩天你怎麼了？是不是鋪子太忙了？你哥跟我說了，找的夥計過兩天就會來上工，估計就在婚禮之後吧，到時候你就不會這麼累了。」劉孝蘭關心說道。

「不累，我守著鋪子又沒有日晒雨淋，哪裡累了？」莫錦清淡笑。

「等你哥娶了人家姑娘，家裡就沒什麼事了，咱們再合計合計你的事啊！」

「以後再說吧。」

……

轉眼到了成親的日子，雖然沒有邀請多少人，看熱鬧的也不少，街坊鄰居圍滿了小酒館，喜氣洋洋的迎著大紅花轎。

莫錦華身帶一朵大紅花，正兒八經的等在自家門口，臉上雖沒有初成新郎官的那種興奮，倒也是笑意妍妍，莫家人看來總算是放心了。

繁瑣的禮節之後，新娘子被領到了新房裡，莫錦華端著酒杯跟親朋好友喝了好幾杯，便被幾個男人給抬進了婚房，不少人趴著新房的窗戶看，呵呵的偷笑。

葉兒也去湊熱鬧，她墊著腳尖硬是擠到了窗戶邊，興緻勃勃的飯也不吃，脖子伸的老長了。

莫錦清把葉兒拉出來，嗔罵道：「小孩子家，不要看這些。」

葉兒笑嘻嘻的說：「姐姐，我想看看新娘子，新娘子的衣服好漂亮啊！」

莫錦清笑著說：「以後你也會穿上，比她的還漂亮。」

「真的嗎？會比新嫂嫂的還要漂亮？」葉兒有些天真的問。

「當然了，等葉兒長大了，找到一個好相公，想穿多漂亮的衣服都可以。」莫錦清把葉兒牽到了飯桌上，劉孝蘭敲敲她的背，示意她到後院去。

走進後院，劉孝蘭問道：「你哥怎麼樣？沒有拒絕新娘子吧？」

「看哥笑嘻嘻的樣子，應該挺滿意的，只是現在喝多了，看了新娘子肯定也沒有什麼反應，放心吧，娘，難道洞房的事還要你操心嘛？他又不是毛頭小夥子。」莫錦清笑著說。

劉孝蘭啐一聲，「這丫頭，有些話可不是你該說的啊。」

「知道，過了今晚，一切就塵埃落定了，別擔心。」

劉孝蘭點點頭，「我去房裡看看秀兒，睡了好半天了，別給餓著了，你幫你爹爹招呼著客人。」

「嗯。」莫錦清看著劉孝蘭匆匆的背影，想她忙碌著，卻是開心的，這樣的忙碌沒有人會嫌棄。

……

新婚房裡，新娘子端正的坐在床邊，一旁的莫錦華斜靠在床沿，不省人事。

羅翠兒緊張的拽著手指，聽著莫錦華均勻的呼吸聲，不敢動彈。

「秀兒，秀兒……」莫錦華嘴裡輕輕叫著兒子的名字，夢境中，他夢到了兒子離他而去，被人搶走，他努力的追，抓住秀兒的手，大聲的叫著秀兒的名字。

他的手抓到了羅翠兒的腿上，羅翠兒渾身一緊，拿開了頭上的蓋頭。

眼前的莫錦華是紅臉緋緋，嘴裡咕噥著秀兒的名字，醉眼迷離，羅翠兒以為秀兒是莫錦華前妻的名字，心裡著實有些下沉。

她好不容易把莫錦華扶到床上躺下來，解開他繁瑣的衣服，擰濕了手帕給他擦臉，擦著擦著，莫錦華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到了嘴邊，喊道：「香菊，你回來了。」

羅翠兒一怔，直覺告訴她，這才是莫錦華前妻的名字，那麼那個秀兒……難道這是個花心的男人，在外面有了小妾，原配才給休了，那現在跑來娶她是個什麼意思，怪不得不管娘怎麼問，媒婆始終沒說莫錦華到底因為何事而休的妻。

心裡雖然有千萬個疑問，她還是細心照顧著莫錦華，將他的鞋襪衣服收好，她靜靜的躺在了他的身邊，既然她選擇了這門婚姻，不管他對其他人有多難忘，她也會做好自己的本分再說。

……

第二天天未亮，莫錦華睜開眼睛，一骨碌坐起來，彷彿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一回頭，赫然看見身邊躺著的羅翠兒，這是他第一次看清與他結婚女人的臉。

羅翠兒悠悠睜開眼睛，半起身看著他，道：「相公，你醒了？」

莫錦華支支吾吾了一聲，道：「我得開鋪子去了，你再睡會兒吧。」

羅翠兒搖搖頭爬起了身，「我應該一早給公公婆婆還有你做早飯的，我也要幫你的忙啊。」

莫錦華有些楞，笑道：「你不用做這些，咱們家是開小酒館的，多得是吃的，你吃就行了，以前香……反正你睡吧，睡飽了再起來。」

羅翠兒堅持起床，「我沒有睡到日晒三竿的習慣，之前在家裡也是早早起來幹活，娘說了，做人一定不可以懶惰。」

莫錦華見她年紀小小，見地倒是自有一套，也就不再跟她辯，同意了。

羅翠兒做事非常的利索，莫錦華知道頭天婚禮家裡的人都很累，所以早起準備小酒館要賣的東西，她也幫著準備，饅頭包子，燒火做飯，樣樣熟悉，完全一副不怕苦不怕累的架勢，待家裡人都起來時，他們兩夫妻已經在桌上擺好了早飯。

劉孝蘭和莫之山看到自是喜笑顏開，莫錦清見了也有些意外，見羅翠兒小鳥依人般的時刻依偎在莫錦華附近，她也放心了不少。

一家人圍坐在飯桌上，劉孝蘭合不攏嘴的問道：「翠兒，昨晚睡得好嗎？」

羅翠兒臉有些紅，小聲道：「很好。」

「這就好，我這個兒子有時候傻頭傻腦的，不解風情，有什麼話，你跟我說，我跟你娘家的娘一樣的，把你當自己女兒看待，不要生分了啊！」

莫之山敲了敲桌子，「說什麼胡話呢，翠兒，你好好在咱們莫家過日子就成，咱們莫家沒那麼多規矩，最主要的就是本分，忠誠，其他的不要多想了，如果華兒欺負你，你就直接告訴爹和娘，爹和娘會給你做主。」

羅翠兒羞澀的笑了笑，「相公不會欺負我的，謝謝爹。」

莫之山聽到這一聲爹，樂不可支。

莫錦華幾口稀飯下肚，擦擦嘴道：「我先去珠寶鋪了，娘，我把秀兒帶去鋪子了，你中午過來接吧。」

劉孝蘭唉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羅翠兒，羅翠兒聽到莫錦華的話臉色變了下，很快恢復了正常。

早飯過後，羅翠兒搶著家務活干，非常勤快，幹完之後就說要去珠寶鋪子幫莫錦華的忙，老兩口欣然同意。

莫錦清也說要去，便和羅翠兒一起同行。

她見羅翠兒有心事的一張臉，笑道：「小嫂子，你喜歡小孩子嗎？」

「喜歡。」

「那你一會兒見到秀兒肯定很喜歡。」

「秀兒是小孩子？」羅翠兒單純問道。

莫錦清笑著點頭，其實羅翠兒確實單純，光是憑莫錦華那句交代娘的話就應該聽出來秀兒就是莫錦華的兒子，她卻因為名字的關係認為秀兒是個女人，心裡發堵。

「秀兒很可愛，哥哥希望他長大了是個秀氣的書生，所以取了這麼個小名兒，聽起來像個姑娘。」

「確實是，不過相公的想法真好。」羅翠兒臉上露出了笑容，對莫錦華讚賞起來。

莫錦清看著她有些崇拜的臉，忽然覺得感覺真好，或許兩夫妻相處，有一方特別崇拜另一方是件好事，起碼他在你心裡美好，你才有動力和他維繫一輩子的夫妻關係。

羅翠兒是典型的柔弱姑娘，說話的聲音很柔和，看樣子也很會遷就人，和李香菊倒是十分的不一樣，就不知道莫錦華喜不喜歡這樣子的，不過莫錦清覺得，大部分男人都會傾倒在這種女人的石榴裙下，溫溫順順我見猶憐的樣子，莫說男人，她都要受不了想要去保護了。

到了珠寶鋪，莫錦華抱著孩子正在哄，有些客人在挑首飾，莫錦華也沒有閑暇顧及，莫錦清則招呼起了客人。

羅翠兒徑直走到莫錦華身旁，看著他手裡的孩子問道：「這就是秀兒？」

莫錦華點點頭。

「真可愛，我可以抱抱嗎？」

莫錦華猶疑著，莫錦清忽然叫道：「哥，過來看看這個首飾，有客人問呢。」

莫錦華哦了一聲，將秀兒交到了羅翠兒手上，然後轉身跟客人討論首飾去了。

羅翠兒畢竟是年紀輕的姑娘，從未照顧過小孩子，一抱上秀兒，秀兒便開始哇哇大哭，聲音震天，好幾位客人都嫌吵的離開了。

莫錦清見羅翠兒正紅著臉著急忙慌的哄孩子卻不得章法，孩子聲音越來越大，哭得人心憐，很想上去幫忙，可她也是個對孩子束手無措的人，愛莫能助。

莫錦華兩步跨上去接過孩子，語氣不太好道：「快給我給我，客人都給吵跑了。」

羅翠兒交給他，獃獃的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莫錦華哄了幾句，孩子聲音漸漸小了，慢慢的睡著了，總算能放在床上讓人歇一歇。

莫錦清見羅翠兒心有戚戚的模樣，道：「哥，原來小嫂子和我差不多，帶孩子還真是要看有沒有天分啊，我抱著秀兒，哭得更厲害呢！」

羅翠兒心裡感激莫錦清幫她說話，不過她在意的，還是莫錦華的態度。

莫錦華看羅翠兒一眼，道：「孩子比較怕生，給陌生人抱了就容易哭，熟了就好。」

「就是啊，我是對孩子沒辦法了，小嫂子，你還得努力呢，將來你跟哥生了孩子，就有了經驗了」

羅翠兒抿嘴笑了下，樣子並不十分的開心。

「哥，你跟我來一下，進貨的事還得跟你說說。」莫錦清忽然道。

「什麼事？」莫錦華不明白她的意思，直接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小嫂子，你看一下店，有客人就招呼著，我們馬上過來。」

羅翠兒點點頭，同意了。

莫錦清拽著莫錦華到了後院，莫錦華笑著說：「什麼事啊妹妹？她是你嫂子，你還不想讓她聽到嗎？」

「她不僅是我的嫂子，還是你的妻子，原來你還知道這一點。」莫錦清沒好氣的說。

「我當然知道，怎麼了？」

「你方才的語氣，小嫂子聽了心裡肯定不太舒服。」

「我沒說什麼呀。」莫錦華無辜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小嫂子是個心細的人，也比較敏感，我們沒有告訴人家你和李香菊是怎麼分開的，她的心裡肯定是有些想法的，對了，」莫錦清謹慎的看了眼外面，小聲道：「昨晚，你們，還順利嗎？」

莫錦華一聽哭笑不得，黝黑的皮膚有些微赧，「妹妹，你怎麼連這話也問，比娘還直接。」

「咱們兄妹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我是怕你冷落了小嫂子，你覺得小嫂子對你好不好？」

「挺好，不過我昨晚喝醉了，睡死過去，醒來的時候，規規矩矩的躺在床上，估計是她給我寬的衣吧，她倒也沒說什麼。」莫錦華老實交代道。

「也就是你們昨晚沒洞房？」莫錦清驚訝道。

「應該沒有。」莫錦華皺起了眉頭，「反正我沒有任何印象。」

莫錦清嘆一口氣：「我說呢，你這樣做，人小嫂子還以為你對人家有意見呢，她和李香菊性格很不同，不會像李香菊那般使喚你，可是你也不能把人家忽略了，你看人家多勤快啊。」

莫錦華聽到李香菊的名字始終有些介意，輕鬆的神情不在。

「還有啊，不要給人家一種沒有秀兒重要的感覺，哪個姑娘都不會好受。」

「她當然沒有秀兒重要。」莫錦華不假思索道。

「你小聲點兒，就算你心裡這麼想，也不能這麼表現，小嫂子是你的妻子，是會陪你一直到老的老伴兒，秀兒是孩子，兩個同樣重要，將來她跟你有了孩子，你能要了孩子不要娘嗎？」

「我怎麼會那麼做。」莫錦華悻悻道。

「你對人家好，人家才會對你好，你都成親了，就不要讓我這個當妹妹的來為你操這份心了嘛。」莫錦清忽然有些不耐煩道。

莫錦華笑笑，「妹妹你比我這個當哥哥的聰明多了，很多事我確實看不太出來。」

「你不用看出來，拿出真心對人家好就行，如果小嫂子被你嚇跑了，還想找個這樣的估計難嘍。」莫錦清威脅著說。

「是，我會對她好的，放心。」

莫錦清點點頭，「對了，夥計真的找好了？」

「嗯，明天就會過來，我想他主要是幫珠寶店，過兩天我可能又得跟著去別的地方進貨，我一走，沒人看店，更沒人照顧孩子，翠兒讓她慢慢學習著照顧孩子，你一個人照顧珠寶鋪子也不夠啊，所以我思前想後，還是請個人比較妥當。」

「這就對了，我可是個懶人，最近這些日子累死我了，你可別讓我再那麼累，尤其是現在小嫂子進門，很多事交給她，不要找我。」

莫錦華呵呵兩聲，摸摸她的頭，「原形畢露了。」

莫錦清原本覺得心情還比較放鬆，可是一聽到關於梁家的事，就又有些不舒服，試探問道：「哥，梁柏謙考科舉的事，你聽說了嗎？」

「這不去了好幾個月了，怎麼了？」

「沒有，我聽說，他好像考中了狀元。」

「真的？」莫錦華驚道，「還沒聽說，我跟他們夥計談貨的時候也沒有聽到，真的還是假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聽見有人說，所以問問你。」

莫錦華笑道：「如果是真的就是好事，咱們鎮上可沒出過這樣的人才呢，柏謙人品好，當上了官，絕對能造福百姓。」

「也許吧。」莫錦清假意笑笑。

「你好像不是很開心吶？」莫錦華看出了她敷衍的態度。

「又不是我們家秀兒中狀元，我開心什麼？」

「如果是秀兒，我要放三天三夜的鞭炮才好……不過柏謙跟你那麼好，給咱們家幫了那麼大的忙，他考上了狀元，咱們是應該為他高興的，萬一你嫁給了他，就成了狀元夫人，那我們莫家，就光耀門楣了啊。」

「我不會嫁給他！」莫錦清一口澄清，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

「妹妹，你對他……」莫錦華不解。

「哥，我和他之間很複雜，你只需知道我不可能嫁給他就行了，所以他是不是狀元對我來說真的無關緊要，作為朋友，我是為他高興的，走吧，小嫂子一個人在外面，應付不了那些刁鑽的客人。」

在珠寶鋪磨了大半天，莫錦清回了小酒館給莫錦華和羅翠兒創造二人世界的機會，只是回到小酒館，讓她意外的一幕發生了，她的家裡，放了好幾挑子大紅箱子，非常引人注目，母親劉孝蘭正笑嘻嘻的看著紅箱子里的東西，和挑擔子的人寒暄著。

她好奇的走過去問道：「娘，這是怎麼回事？」

劉孝蘭一見她回來了，更是喜笑顏開，拉著她的手走到一邊道：「你怎麼還不知道，柏謙中了狀元了，不日就要回來，這些東西，是他給你下的聘禮，他的夥計說了，原來他跟你約定好了，只要高中，就會下聘娶你，你這嘴可真嚴實，我們一點兒也不知道呀，怪不得之前你非說不急，想嫁的時候自然就有人會娶，沒幾天，人就來了，還是個狀元爺，哎呀，這也算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了。」

莫錦清苦著臉，「這真是他下的聘禮？」

「可不是嘛，人傢伙計說了，中了之後官位確定了才能返鄉，不過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梁柏謙等不及，特意快馬加鞭的寄了書信，讓家裡人張羅著跟你的婚事，他一回來就馬上成親，比咱們還急呢。」劉孝蘭越說越高興，恨不得立刻把她給嫁出去。

她面無表情的吸一口氣，語氣平靜道：「我不會嫁給他的。」

「哈？」劉孝蘭沒聽清，正自個兒高興著。

「我不會嫁給梁柏謙。」她再次一字一句的重複了遍。

劉孝蘭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你可別跟娘瞎說，人家狀元爺聘禮都送來了，你說你不嫁？他現在是官了，也得罪不起啊，你不要由著性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梁家可未必有皇甫家那麼好說話的。」

「這事就是和皇甫家有關。」

劉孝蘭更不明白了，「關皇甫家什麼事？人家都被皇上賜了婚，咱們這世家的交情，也已經沒了，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莫錦清知道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再隱瞞了，便說：「有件事我早就想說了，不過娘要答應我，不能說出去，甚至爹都要暫時隱瞞。」

「什麼事這麼嚴重？」劉孝蘭凝重了表情。

「其實，我認識皇甫瑞。」

「皇甫將軍？」劉孝蘭不可思議道。

莫錦清點點頭，「不止我認識，娘也認識，就是到咱們鋪子來過的黃子瑜。」

「黃公子……」劉孝蘭張大了嘴巴，徹底閉不上了。

「他跟我說好了，回去處理了皇上的賜婚，就會來娶我。」說著這句話，莫錦清不自覺的嘴角含春。

劉孝蘭已經被驚呆了，半天回不過神來，「那你和梁柏謙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說高中了就會來娶你？還說你也同意了？」

莫錦清癟了下嘴，「這事確實是我處理不當，當時梁柏謙說要去參加科舉，我自然要鼓勵他，然後他就說高中了來給我提親，我一是想著提親而已，等他提的時候我就拒絕，不給他機會就行，二是，我覺得他肯定不會高中，哪知道他不止高中了還直接就下聘，根本是偷步。」

「這事怎麼這麼複雜啊！」劉孝蘭為難的摸了摸額頭，「女兒，這兩個男人都是做官的，隨便得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梁柏謙還是你哥的債主呢，你看，是不是還是不要得罪他比較好，反正皇甫家都跟我們取消了婚約，皇甫將軍看樣子是個好說話的人，應該不會怪你的。」

「娘啊，這不是怪與不怪的問題，而是承諾問題，我答應了皇甫瑞，就不能食言，還有，梁柏謙自作主張，沒有經過我同意就下聘了，分明是先斬後奏，我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的。」

劉孝蘭指了下她的腦袋，「你就作吧，人家聘禮都送上門了，你要怎麼辦？再鬧出些事，周圍鄰居還怎麼看我們莫家了？」

「這事我會解決好，你放心吧，但是最重要的，娘你要站在我這邊。」

劉孝蘭大嘆了一口氣，越來越摸不準女兒的性子，只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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