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梁柏謙一把扶住了莫錦清,劉孝蘭也緊張的上前抓著她的胳膊,「錦清,你怎麼了?」
「對不起,如果知道這個東西讓你這麼難受,我就不帶來給你了。」梁柏謙歉意的說道。
莫錦清扶著額頭,欲哭無淚,心裡像被刀一下下的划著疼,「謝謝你把這個東西帶給我。」
看到她異常鎮定的神色,梁柏謙也平靜了心緒,「錦清,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看到這支釵這麼激動?」
莫錦清緊捏著盒子,喃喃道:「這個東西,是我送給他保管的,我說過,他對我有任何要求,只要拿出這個,我就會做到,如今他把這個送回來,就是我要我必須答應他忘了他,遠離他們皇甫家的一切。」
眾人恍然大悟,劉孝蘭倒是放了心,「子瑜倒真是了解你,知道你愛往火坑裡跳,臨死前還想出這個來吩咐你,哎,如果不是戰死沙場,當真是個好女婿啊!」
莫錦清聽著心裡很不得勁兒,「他不是戰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這話怎麼說?」梁柏謙好奇的問道。
莫錦清看他一眼,道:「柏謙,你有沒有聽到關於皇甫瑞的事。」
「我在京城等著任命書下來的時候,無意中知道了敗仗的消息,說我們的軍隊敗得很慘,但是我們的實力,絕對不是邊陲小國能夠戰勝的,唯一的理由就是有內奸,我覺得很蹊蹺,就向其他官員打聽了下,原來內奸之說,是皇甫瑞的副將稟告皇上的,他是這次派出去為數不多的安全撤回的軍人,他說皇甫瑞通敵賣國,把他們引入了一個陷阱,全軍覆滅,他心裡憋屈,硬是在那裡將皇甫瑞給殺了,才保住了一條命回來,於是,皇上心痛不已,下旨抄了皇甫家全家。」
莫錦清本來已經聽過向捕頭的描述,梁柏謙的要稍微詳細一些,但已經並不覺得新奇。
倒是劉孝蘭和莫之山很意外,莫之山道:「子瑜怎麼看都不像會賣國的人,他的父母都在朝內,怎麼會把自己一家人拿去送死呢?」
梁柏謙點頭道:「除了皇上,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副將拿了證據給皇上,至於是什麼,外人不得而知,所以也無能為力。」
「一定是那個副將有問題,是他害皇甫瑞的。」莫錦清依然斬釘截鐵的說。
梁柏謙沒有反對,「不管真相如何,皇甫瑞死了,死無對證,我經過多番打聽,才知道回來的人不止副將一人,還有幾名戰士,我本想以官員的身份表示慰問,好不容易見著,其中一個戰士就交給了我這個,說皇甫瑞臨死前交代給他的,接著他就被拘押了,看得出來,他對皇甫瑞很忠心,應該了解真相,但是沒機會說出來。」
「他是誰,我們應該想辦法把他救出來,讓他把真相告訴皇上啊。」莫錦清道。
梁柏謙癟癟嘴道:「沒那麼容易,副將乃前大將軍之子,他的話皇上非常信任,一個小戰士,人微言輕,別人不會相信的,現在他被副將以背叛者之名控制了,不可能出的來。」
「難道只能讓皇甫家背上叛國的罪名嗎?看到皇甫伯伯那憔悴的一張臉,我真不好受,也覺得對不起皇甫瑞。」
劉孝蘭摸著她的頭,「傻孩子,又不關你的事,你看皇甫瑞也是讓你不要管,他也知道你管不了,你要聽他的不是?咱可以為他們家祈福,無能為力的事就不要逞強,日子要正常的過下去啊!」
莫錦清知道母親的意思,沒心情辯駁。
「錦清,皇上現在對此事非常的生氣,皇甫家難逃一劫了,伯母說得對,我們無能為力。」梁柏謙也勸道。
莫錦清深吸一口氣,「對不起啊娘,讓你擔心了,我不會逞強,現如今,我也只能接受,只是心裡有氣而已。」
劉孝蘭總算是放了心,「你會這麼想就好,趕緊洗洗你的臉去,都哭花了。」
莫錦清抿嘴笑著往裡屋走。
劉孝蘭轉而對梁柏謙熱情道:「柏謙啊,快坐快坐,難得你有心還趕回鎮里來,這孩子就是有點死心眼兒,為了皇甫瑞的一封信,就把自己當成是皇甫家的人了,幸虧不是啊,當初差點過門,如果真的嫁了過去,咱們一家人就到牢里去了,哎……」
梁柏謙尷尬的笑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錦清對感情一向執著,皇甫將軍確實突逢不測,誰也沒料到!」
「是啊,真是可惜了,我們莫家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也幫不了什麼忙,錦清能去看看皇甫一家人,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確實不容易。」梁柏謙附和道。
「柏謙,難得回來,今晚就在這裡吃了晚飯再走,我們也要謝謝你啊,對不?」劉孝蘭先笑嘻嘻的說。
「呃……」梁柏謙有些為難的樣子。
「留在這裡,上次幫著找秀兒,你也幫了不少的忙,還沒好好謝過你呢,還要恭喜你馬上就要做官了呀,就在這裡吃,啊?」劉孝蘭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梁柏謙呵盛情難卻,「好吧,打擾了。」
莫之山拉了把劉孝蘭,小聲道:「你幹什麼?現在咱們家哪兒還有精力邀請客人,女兒愁眉苦臉的,人家吃的飯都消化不下去。」
「你懂什麼,這個時候就是要讓女兒身邊有人,不然她就會胡思亂想了,子瑜已經死了,難道讓她守活寡?也不是這麼個守法啊!」
「什麼守活寡,就算將來要嫁人,也不會是梁柏謙啊,你還不了解女兒?她不會同意的。」莫之山皺著眉頭說。
「同不同意那是后話,柏謙條件這麼好,錯過了哪兒找去,女兒的終身大事再也耽擱不得了!」劉孝蘭憂心的說,接著大聲對梁柏謙道:「柏謙,你先坐會兒,錦清很快就會出來,你陪她聊聊,開導開導她。」
「嗯。」梁柏謙欣然答應。
……
莫錦清將盒子收起來,在房間里放好,然後用洗臉盆的水胡亂洗了一把,天已經有些涼,洗臉盆的水是頭天的,洗在臉上有些刺骨,卻讓她精神為之一振,混沌的腦袋一下子清晰了不少。
將自己的衣服換回來,隨意的打理了頭髮,她走了出去,見梁柏謙穩穩的坐在大堂里,過去問道:「你還在啊?」
「伯母讓我留下來,陪陪你。」
莫錦清往旁邊一坐,淡笑道:「有什麼好陪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伯母很擔心你。」梁柏謙如實相告。
莫錦清眼角瞄一眼廚房的位子,母親已經在裡面忙活著晚飯的事,她知道母親的想法,覺得有些好笑,道:「她擔心我再也嫁不出去了吧。」
「作為一個母親,如此操心是正常的,我娘也時常問起我來,我覺得心煩,才想到外面去當官,所以我很能理解你。」
「柏謙,你比我大幾歲吧?」
「怎麼了?想認我當哥哥嗎?你大哥會不高興的。」
莫錦清一笑,「不是,我是說,你確實該娶妻生子了,作為一個官,沒有家室也不太好吧?」
「如果不是我喜歡的姑娘,我真的不想娶,不知道我喜歡的姑娘,如今在何方。」梁柏謙自嘲的笑笑。
「柏謙,你是個好人,真的,就像我之前說的,將來嫁給你的姑娘,很幸運,本來還以為這一生都不會跟你見面,沒想到……」莫錦清有些傷感,「才多少天時間啊,一切都變了,天都塌了下來。」
「除了皇甫瑞,在你的身邊還有這麼多人,大家都很關心你,你也要保重自己才是。」
莫錦清笑著點頭,「我真的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般脆弱,娘留你在這兒,無非是想我們能夠再續前緣。」
梁柏謙尷尬的一愣,「伯母她……」
「其實我能夠理解的,只是她還不夠了解我,柏謙,你了解我么?」
「如果我說不了解,豈不是很失敗?」梁柏謙苦笑道:「錦清,在我知道你和皇甫瑞一定要成親的時候,我便已經放棄了,雖然現在你在我心裡仍然是最重要的那個人,但是我沒有想過還能跟你再續前緣,知道你有事,我就想來幫你,美好的一切,我都放在了記憶里,我們一起長大,經歷了很多的坎坷,能夠從一而終固然可貴,如果不能,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也相信是到死都不會改變的,我這一生,都不會對你不管不顧,只要你一句話,我一定盡我自己最大的能力來保護你。」
莫錦清低著頭默默地聽著,「你再這麼說,是嫌我眼睛還不夠腫嗎?不要對我太好,我不是值得付出的人。」
「為何要這麼說?就是因為皇甫瑞嗎?為何你總是給自己的包袱這麼重,什麼事都要攬到自己身上來呢?你只是個女兒家,改變不了很多事的。」
莫錦清搖搖頭,「自然不是,我是因為回報不了你的愛,所以這麼說,我不是聖人,沒有你看的那麼清高,只是欠債多了我會覺得負擔很大。」
梁柏謙深情的看著她,「你的想法我不能認同,對你好,是出於我的自願,就像你對皇甫瑞的一樣,所以為什麼一定要想著如何回報呢?為什麼要覺得內疚呢?為什麼就不能全部接受呢?難道接受真的比付出還要難嗎?」
「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是很難,就像如果一個姑娘對你很好,為你付出了所有,你會因為這樣而娶她嗎?」
梁柏謙堅決的搖頭,「不一樣,我對你的付出從來沒有要求過你能歸還,更沒有要求你因此嫁給我,我只想你好好的接受。」
莫錦清抿著嘴角,「你太傻了,何苦要讓自己難受呢?如果是我,我不會再見一個自己得不到的人,因為只要見到我就心痛,我就會流淚,無法面對。」說著眼圈開始泛紅。
梁柏謙無聲的笑笑,「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或者是,我和你的不同,我喜歡你,我就想看到你幸福,如果你不開心,我也就不開心,更無法放心,我還是無法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錦清啊,快進廚房來幫幫娘。」劉孝蘭忽然一嗓子從廚房裡喊出來,莫錦清對梁柏謙歉意的笑笑,起身往廚房而去。
劉孝蘭在廚房裡燒著火,鍋里卻燒著水,莫錦清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好幫的,劉孝蘭又是找借口把她叫進去了。
「娘,幫什麼?」她裝不知情的問道。
劉孝蘭把她拉到角落,小聲道:「你和柏謙怎麼那麼說話?」
「你聽到了?」她意外道。
「哎呀,想聽不到也不行啊,你倆說的那麼投入,我以為是什麼好事,結果你又說些話來傷柏謙的心了,你怎麼回事?怎麼就把柏謙吃的死死的,還有啊,柏謙發起飆來也很恐怖,你幹嘛就要逼人家呢!」劉孝蘭憂愁道。
莫錦清覺得很好笑,「娘,你到底對柏謙是個什麼意思,你不是想撮合我和他么?怎麼又覺得人家很恐怖了?」
劉孝蘭無趣的努了下嘴,「你知道了?」
「我是你的女兒,你有什麼想法我還不知道嗎?可是不可能的,莫說現在皇甫家還在水深火熱之中,就算皇甫家的人都沒事了,我也沒有心情和梁柏謙談這些事。」
「哎呀,傻女兒啊,你要耽誤自己到什麼時候了?以前說要等子瑜,子瑜都死了你還等什麼,你的終身大事和皇甫家沒有關係了,我就是怕你這樣,才想給你和柏謙創造機會的,柏謙真是個不錯的人選,先前你那麼對人家,人家不也沒說什麼嗎?還對你那麼好,你還挑什麼?你不要讓娘操心了好不啊?」劉孝蘭哭喪著臉,就要哭出來了,莫錦清看著心裡也不是滋味。
「娘,我接受了梁柏謙,你就不操心了嗎?」
劉孝蘭一愣,「你的終身大事解決了,我還操什麼心?我和你爹,就盼著你哪天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呢,你年歲真的不小了,隔壁鄰居每次見到你都會問問,咱們都不好說,現在和皇甫將軍的事又鬧得沸沸揚揚的,你再不抓緊好機會啊,咱們這裡的好男兒都沒有了。」
「我暫時不會和任何人談這些事。」莫錦清堅決道。
「為什麼,你告訴娘,為什麼?」
莫錦清沉默了下,說不出來。
「你不說我也知道,皇甫瑞嘛,什麼一輩子的愛,什麼一生一世的情,女兒啊,不要鑽牛角尖,過日子就跟賭博一樣,遇到好的就是賭贏了,遇到不好的也只能認命,情啊愛的,維持不了多久,最後還是要回歸到這過日子的事情上來,你是沒有經歷過,不知道過日子的苦呦。」劉孝蘭苦口婆心道。
「我知道,可是無論是什麼狀態,都苦,那我為何不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去面對苦楚呢?總比和一個貌合神離的人,讓我自己一個人承受所有苦要好得多吧。」
劉孝蘭無奈的嘆氣,「我說不過你,那你到底打算怎麼辦?我和你爹可不想聽到什麼不想成親的話,更不想聽到你要為了皇甫家做什麼。」
「即使我想做,也做不了什麼了,我沒有說這輩子一定不成親,但是皇甫瑞剛剛離開,我哪有心境去嫁給別人呢?我不知道這種狀態會持續多久,但是或許會忽然有一天,我就想通了,就會去嫁人,那個時候,也沒有遺憾了!」
劉孝蘭不放心道:「有一天是哪一天?你一輩子都想不通,是不是真就一輩子不嫁了?」
「那就說明我這一輩子,就是皇甫瑞的人,到了陰曹地府,我們再成親吧。」
「嘿,你,你怎麼這麼傻?什麼陰曹地府,趕緊把這些念頭打消了!」劉孝蘭急了。
莫錦清悄然一笑,「我就是隨便說說,娘,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兒,只要不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暫時不會去陰曹地府報道。」
劉孝蘭眼角抽搐,「你這孩子,你威脅娘是不是?」
「不敢,快做飯吧,把人家梁柏謙餓著就不好了,過門是客嘛,爹呢?」
「你爹去珠寶鋪子了,幫著收拾店鋪。」
莫錦清點點頭,「我先出去了!」
……
梁柏謙仍然坐在原位上喝著茶,莫錦清走過去,問道:「餓了嗎?」
梁柏謙搖頭道:「其實時辰還早,怎麼會餓呢?你娘她,沒什麼事吧?」
「還不是那些事,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伯母真的很關心你,比我娘還恐怖。」梁柏謙笑著說。
「是啊,老人家可能都會比較啰嗦吧,但心是好的,柏謙,之後你會到哪裡上任?」
梁柏謙愣了下,「實不相瞞,這裡的縣官已經隨著皇甫家的事調走了,不久,我就會來這裡任縣官,所以我這次回來,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是嗎?那太好了,能回來當官最好不過了,你本來就想為家鄉做些事吧?」
「嗯,這一點還真是要感謝皇上,其實皇上真的不錯,很能體恤民臣,皇甫瑞的事,一定被人抓到了不可磨滅的證據。」梁柏謙分析道。
莫錦清臉色一下變得嚴肅,「你相信皇甫瑞會通敵賣國?」
梁柏謙被問住,「我不相信,可是皇上也不是昏君,做得這麼絕,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別的原因,除非,那些證據是偽造的。」
「一定是了,皇甫瑞老實巴交的,不會出賣國家,更不會陷家人於不義,如果他真的是漢奸,那麼早就把家人安頓好,自己也會避免被殺死,除非他是個傻子,但是他不是。」莫錦清義憤填膺的說。
「你別激動,我就是隨口說說。」
「我不想聽到這麼不負責任的話,皇上也真是的,明明和皇甫瑞相處了這麼多年,聽皇甫瑞說,他和皇上也頗有淵源,很聊得來,竟然一點兒也不信任他!」
梁柏謙小聲道:「這話就這裡說說算了,傳到皇上耳朵里,可是要殺頭的。」
「怎麼你們個個都這麼說。」莫錦清提起皇上就有氣,覺得現在的皇帝是個地道的昏君。
「皇上是天子,不能被人隨意侮辱,你這麼厲害,遲早出事,還好咱們山高皇帝遠的!」梁柏謙心有餘悸的說。
莫錦清閉了嘴,凡是和官府打上交道的人,說話多少開始帶著官腔,也開始唯唯諾諾,梁柏謙也不例外,她覺得交談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到了店裡,直接到梁柏謙身邊道:「少爺,老爺要你回去。」
「什麼事?」
「小的不知道,老爺只是說讓你回家吃飯。」下人恭敬道。
「你回去吧!」莫錦清道。
梁柏謙不幹,「我答應了伯母在這裡吃飯,怎麼能食言呢?沒什麼事,爹他大驚小怪的。」
莫錦清聽出了端倪,問道:「你爹是覺得你到我們這裡來,會惹上麻煩吧?」
梁柏謙一愣,「他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我剛回來就不回家,他心裡掛牽著而已。」
「柏謙,我們莫家現在和皇甫家還是有著莫大的干係,你是狀元爺,確實不適合一直呆在這裡,現在雖然還沒有出事,說不定很快就會被抓進大牢,會連累你,你還是別來了吧。」
「錦清,我是這樣的人嗎?你們一家子我還信不過?如果官府真的什麼人都抓,要抄九族,那我就直接去奏明皇上,這分明就是不分青紅皂白。」
「叛國罪可大可小,抄九族再正常不過,我是皇甫瑞的未婚妻,一起進大牢一點兒也不違背朝廷法例。」
「為什麼現在這麼絕望?」
「有嗎?」莫錦清苦笑著問道,眼睛里的苦澀讓梁柏謙盡入眼裡,「我一向如此。」
「錦清,你怎麼了?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我沒事。」莫錦清站起身背過去,「你回去吧,不要讓你爹操心。」
梁柏謙也站起了身,「沒有搞清楚你會有什麼意圖之前,我不會走的。」
「我沒有意圖,不管有誰沒誰,日子都要照常的過,發生這麼多事,難道你還要求我時時刻刻笑容滿面嗎?我可以直接回答你,我做不到。」
梁柏謙上前兩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沒有放棄救皇甫家的人,對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那個能力!」
梁柏謙不依不饒道:「你騙不過我,你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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