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血葯

第一百九十四章血葯

直到湖邊小亭,蘇景漓坐在平常慣坐的位置,看著被風吹得波光粼粼的湖面,南宮御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下。

兩人都是一陣無語,半響,南宮御開口問道:「她,好嗎?」

蘇景漓抬頭看他,水眸之中一片深沉,忽的勾起唇角,笑得粲然,然隱約間透著暗諷。

「若是想知道何必來問我,你自己親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如今先皇去世,她不過是住在皇宮一角的偏院,世子就算每日探望,也不會有人知道,為什麼不自己去呢?」蘇景漓似笑非笑,那模樣竟和姬墨傾極像。

南宮御不語,回到姬國之時,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別人卻是曾經那個一度讓他厭惡的女子,年紀輕輕卻是寵冠六宮的寵妃,陷害自己與她發生關係,並以此糾纏自己,然而,不得不說不論方法如何,她還是走到了自己的心裡,讓他總是不覺時常想起她。

「姐姐年幼之時曾經對我說過,將來遇到她心儀的男子定不會錯過,可是,世事難料,沒想到竟成了一國貴妃,而又離自己心儀之人越來越遠。」蘇景漓轉眸看向南宮御腰間的玉石,一個淡淡的「鸞」的映在上面,極淺。

蘇家每一個子女都有一個,她那一塊放在香囊之中,趁姬墨傾睡覺時掛在了他的脖子上,想來他知道是她送的,就一直戴著未摘下來。

姐姐這一塊也已給了南宮御,心意表露無遺。

順著她的目光,南宮御拿起腰間的玉佩,這塊玉佩是他去了西蠻之後在包袱里發現的,看到上面的刻字就明白是誰放進去的了。

本想在包袱里一直放著,卻順手掛在了腰間,也就這樣一直掛著。

「去看看姐姐吧,說不準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蘇景漓最後語重心長的說道,「她已經將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你,所以,請不要辜負了她。」

南宮御還是沒有開口,看著手中的玉佩,黑眸沉下不知在思量什麼。

蘇景漓站起身從小亭一側下去,能說的她已經說了,剩下的她也不能幫助了,情愛於人,到底是太深奧了。

蘇景漓和南宮御分開又回到大殿中,姬墨傾依舊昏睡著,墨發披散,如同深睡的仙謫一般。殿內門窗稍稍打開一些,藥味散了不少,飄進了一些淡淡的蘭花香味。

蘇景漓看了一眼床上的姬墨傾,走到桌案前拿起銀撥輕輕撥動香爐,頃刻間一股熏香飄出。

藍衣站在簾外,看著屋內的蘇景漓輕聲喚了一聲:「王妃!」

蘇景漓撥動著香爐,沒有回頭,應了一聲「進來吧!」

藍衣這才進了屋,站在蘇景漓的身後,開口問道:「王妃找屬下來所為何事?」

「找你來就像聽你說一說王爺是怎樣受傷的吧?」蘇景漓淡淡說道。

藍衣站在她的身後不語,王爺受傷前有交待,此事絕對要瞞著王妃,可眼下王妃已知曉,卻不知還要不要瞞著。

「王爺是被雲陌用箭射傷的。」

「什麼箭?」姬墨傾身上的傷口顯然不是普通箭所傷,要不以他的功力,作息片刻就可痊癒,眼下也是臉色慘白失血過多的模樣。

「王爺……是被冰魄箭所傷。」藍衣開口道。他也不知為何傳說中的冰魄箭竟然會在雲陌手中,王爺肩部受此利箭,血流不止,才會這樣一直昏迷。

冰魄箭?傳說中被射中就無法治癒的冰箭?蘇景漓放下手中的銀撥,抬步走到榻前坐下,垂首看向姬墨傾慘白如紙的臉,何時見過他這般模樣?

「你出去吧,讓人打一盆熱水來,我為王爺重新包紮一下傷口。」

「王妃您的身體也剛痊癒,還是要屬下為王爺換藥吧!」藍衣想到蘇景漓還懷有身孕,怕她勞累到,忙要上前替她。

「不必了,這冰魄箭的傷口我有辦法治癒,你只管端熱水過來就行。」蘇景漓說著已經伸手去解姬墨傾的衣衫。肩膀處的傷口已經血肉一片,還是有小血珠不斷從傷口處溢出。

藍衣出了屋,蘇景漓以氣息為劍在指腹間劃上一道,將流血的手指放在姬墨傾的唇邊,壓著血液從指腹間流出,待他吞咽幾下,蘇景漓才停手。

冰魄箭的止血藥龍胤曾經讓她吃過一顆,她的血液里說不準就已經有了這藥性。

待藍衣端著熱水進來,蘇景漓幫他將身體擦拭了一番,傷口果然不再流血,蘇景漓鬆了口氣,給他上了些藥包紮上。

「主子的傷?」藍衣開口問道,御醫都束手無策無法止血,王妃轉眼間就止了血,卻是如何辦到?

「我的血液里有冰箭的止血藥。」蘇景漓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將姬墨傾的寢衣穿上。

藍衣這才注意到主子唇上未旰的血漬。

蘇景漓也沒有回幽蘭院,一直留在姬墨傾身邊照看,然孕婦易犯困,不多一會兒疲憊向她襲了過來,春桃便整理了偏殿的床榻讓她過去去歇了一會兒。她似乎睡了很久,醒來時,天色已近黃昏,隱約聽到說話聲傳到耳畔。

姬墨傾修養的大殿很是雅緻清幽,伺候的宮女和內侍並不多,而且,無論情況多急,也無人敢大聲說話,都是輕手輕腳,細聲慢語。

聽到說話聲,蘇景漓心中焦急,以為姬墨傾出了什麼意外,來不及尋到絲履便赤腳奔了出去。羅裙曳地飄揚,滿頭青絲不梳不挽,任其飄揚在身後,垂至腰間。

然打開門,看到來人是愣在了原地。

「你……你醒了?」姬墨傾穿著白色寢衣,長發披散,青絲如墨,似妖似仙的容顏,迫人的眸光深深凝視著她。幽深的眸底,如一汪深潭,一眼望去,這樣霸道的紫眸,似乎要將她猛然吸進去一般。

兩人相望良久,蘇景漓忽然意識到自己連絲履都沒有穿,面上瞬間籠上一層淡淡地緋紅,她慌忙轉身,想去屋內穿上絲履,卻被姬墨傾攔腰抱起,放到了床榻上。

「你的傷還沒有好,小心傷口。」蘇景漓擔心他的動作太大,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有裂開。

「無礙。」姬墨傾淡言,寬袖衣袍一掃包裹住她的一雙玉足,「這種水晶地面極涼,以後不可赤足亂跑了。」

蘇景漓臉霎紅,乖巧的點了點頭。「你傷還沒好,還是躺下不要亂動……」

姬墨傾伸出手指放在蘇景漓的唇瓣上,眼睛專註的看著她,紫而糜荼。蘇景漓想起他昏迷時的一吻,登時,艷麗的紅色從脖間直接蔓延上去。

「阿漓可是害羞了?」姬墨傾笑言,薄唇代替手指覆上了她的嬌唇,輾轉摩挲,呼吸相對,氣息相融,姬墨傾近乎貪婪的掠奪她的一切,可也撐著身子避免壓上她的肚子。

蘇景漓被他吻的意亂情迷,不禁嬌吟出聲,伸手環住姬墨傾的頸項,肩上的衣衫滑落,露出冰肌雪膚。姬墨傾抱住她,雙臂箍住她的肩膀,絲毫不容她退縮,他強勢的氣息瞬間將她整個人包容。

薄唇摩挲在她裸露的肩部,蘇景漓想要推開他時,卻被他一把狠狠箍在胸口,再也動彈不得。

隔著衣衫,她清晰地聽見他心跳的聲音,強勁卻也急促,她的臉緊緊貼在他胸前,一動不動,眼前一片黑暗,周遭的事物什麼也瞧不見。

藍衣推門進來見到這樣香艷的場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他思想深處,主子這樣頂級的人物,從來都是風輕雲淡而決勝千里,對於任何事都是運籌帷幄,淡笑處之,只是一遇見蘇景漓,一切都變了樣!

這般瘋狂熱*辣的撕扯一個人,他從未見過!

蘇景漓覺察到有人進來,羞的立馬鑽到他的懷裡不出來。

「滾!」姬墨傾回頭喝道,嚇得一向總是面無表情的藍衣也是變了臉色,急忙將門關上退了出去。

剛才到底是怎麼了?竟然差點壞了主子的好事,想想剛才主子的表情,真是恐怖至極!

身後傳來熟悉的笑聲,尤然過來拍在他的肩膀上好笑嘆氣!

「挨罵了吧?」尤然看著他調笑,「怎麼樣,裡面的畫面沒有讓你失望吧?主子是不是很,生猛啊?」說著看著藍衣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你早知道裡面是什麼場景?」藍衣皺眉問道。

尤然笑著又拍他的肩膀,深嘆一聲:「你說你武功高有什麼用,還不是傻傻的過去找罵,你沒看見主子醒來知道王妃在偏殿後,整個眼睛都在發光嗎?傻子也能想到主子會在裡面幹什麼,偏偏你還這個時候過去彙報情況!」

藍衣蹙眉更甚,看著一臉看了好戲幸災樂禍的尤然,抿著唇問道:「那你也不知道告訴我一聲!」害他被主子責罵。

「兄弟,我只是想通過這件事情告訴你,你該找個女人了。認識你這麼多年,還沒見你碰過什麼女人,男人禁慾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的。」尤然忍著笑語重心長的對藍衣說道。

藍衣恢復了以往的面無表情,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揮下,懶得理會這樣一個八婆的男人,他碰不碰女人又關這個男人什麼事!

「哎,不要不理我啊!」尤然一見自己的「樂子」要走,急忙抬腳跟上,叫嚷嚷的追在他的身後,「我是真心實意的給你提建議的,當然,若是你不能人道,就當我沒有說。」

在路上經過的丫鬟侍衛一聽,都停下來不可置信的看向藍衣。

不能人道?

眾人從他的臉一直看到身下的某個部位,這麼多不加修飾的目光,目的毫不掩飾,繞是藍衣也不禁黑了臉,用力握著手上的劍,他要殺了這個亂說話的「八婆」!

尤然一見藍衣目光,頓覺不妙,忙調轉方向,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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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很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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