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他「那個」你了?
?清晨六點整,一縷人造光打破黑暗,開始掃描這個僅有九平方的房間。
說是房間,不如說是個密不透風的鐵罐子。
就在那縷立體掃描光線從投『射』孔逐漸偏移,即將照到胖子的臉上時,本是沉睡的他突然睜開眼,翻身下『床』,就像『精』密計算過一樣,無巧不巧剛好躲過了那道由程序控制進行『日』常記錄的掃描光束。
被子被近兩百斤的身子拖拽到地上,胖子毫不在意,本是『精』神飽滿的雙眼忽然間又變回睡意朦朧,伸了個懶腰后,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滿意的笑了。
『床』上『玉』體橫陳,一個不著寸縷的金髮『女』子似乎感到一絲涼意,慵懶的換了個睡姿,『胸』前雄偉雙峰彈跳了一下,嫣紅兩點在26度恆溫的空氣中迅速站起。
「討厭,人家還想睡呢。」
金髮美『女』睡眼惺忪看了胖子一眼,絲毫不在意自己『春』光乍泄。
「一晚上十個信用點的破旅館,你居然能賴『床』?」
那『女』子笑了,似乎來了說話的興趣,「我可是陪你過夜,又不是陪這張『床』,有什麼關係。」
她坐起身來,坐在『床』沿雙手開始梳理腦後長發,『挺』拔嬌軀又讓胖子忍不住多溜了兩眼,『色』眼『迷』離。
剛想上去『摸』兩把,胖子耳朵忽然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像是聽到什麼似的開始迅速的穿衣。
「怎麼了?」『女』子有些好奇。
「沒啥,那幫孫子倒是學乖了,知道來這找人。」
胖子用看似笨拙實則快到極點的動作蹦躂著穿戴整齊,只『花』了五秒不到,然後笑著朝『床』邊看呆了的美『女』拋了個飛『吻』,說道,「我得走了,不然被孫子們撞上就麻煩了,再見咯,謝謝你昨晚的盛情款待。」
『女』子剛要說什麼,只見鐵罐子的氣密『門』打開,胖子以不符合他外形的敏捷動作,頭也不回的竄了出去。
『女』子趕忙抓起『床』單起身,然而到了『門』口,卻發現狹窄的過道兩側除了整整齊齊排列著的三十五個緊閉的氣密『門』外,哪裡還有胖子的人影。
就在『女』子想要開口呼喊時,她忽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名字,緊接著,她雙眼中升起一絲『迷』茫,環視左右突然變得陌生無比的環境,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爆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
十分鐘后,當『女』子裹著『床』單衣衫不整的坐在懸浮特jǐng巡邏車裡『抽』『抽』搭搭說完她經歷的一切時,新上任不久的東帝京閘北區特jǐng隊隊長,顏迪文眉頭蹙得更緊了。
四十多歲的他正值壯年,目光銳利,加上『女』兒的「熏陶」,他一眼就看出這個金髮『女』子腳上那雙香奈兒的高跟鞋就至少價值兩千信用點,『女』裝了。
換句話說,這又是個得罪不起的富家『女』!
按她的說法,她只記得昨夜是在上層白塔區的酒吧里和『女』伴一起玩,喝了兩杯出來要回家時遇到了一個男人,不知道怎麼早上醒來就置身於閘北區的垃圾堆里了。
問她是不是被那個男人綁架來的,搖頭。
那是不是被灌了什麼『迷』幻『葯』之類,搖頭。
記不記得那男人什麼樣子,這次沒有搖頭,可回答卻如『浪』里小舟忽東忽西,一下子說好像是個很帥的男人,一下子又說『摸』起來好像是個大胖子,甚至還指著不遠處東帝京隨處可見的巨大廣告晶屏說差不多就是他的模樣,到最後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說下去了,索『性』抱著頭繼續乾哭不掉淚。
顏迪文不用回頭去看那近三百個平方的超大晶屏,這個『女』子的口供和之前的那個如出一轍,可顏迪文已經嘗過一次苦頭了,自然不會再掉進同一個坑裡。
晶屏上播放的是聯邦星河艦隊徵兵廣告,主角不是別人,正是東帝京最有名的高富帥,甚至可以說是這個星球上最漂亮的男人——牧月家的長公子,牧月山。
一身『挺』括的星艦軍服,長眉如刀,星目朗朗,亮如群星。
人家可是聯邦艦隊最高指揮官的兒子啊,顏迪文的心直『抽』『抽』,是不是『女』人們情感受創后都會出現這種臆想,希望使壞的男人是個住在天上的人物,這樣會覺得平衡一點?
顏迪文一想到自己第一次還當真去調查了一下牧月山是不是有犯罪時間,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
答案當然是沒有,牧月山正在和人吃飯,證人包括他老爹牧月思懷上將、市長薛盡遠還有不下十個東帝京響噹噹的社會名流,都是跺腳能蹋半邊天的人物,據說當時是為牧月山即將去蘇黎世聯邦軍事學院讀書特意辦的酒會。
「那人是不是……那個你了?」
面對顏迪文比較含蓄的明知故問,這次金髮美『女』給出了很明確的答案。
她一臉緋紅,杏眼含『春』,似乎快要滴出水來。
顏迪文徹底無語了。
眼前的『女』人是何等奇怪的生物,明明都連上『床』的對象都搞不清是誰,卻偏偏能確定自己爽過,確切的說是被爽過……
手下的特jǐng已經將這間由zhèngfǔ經營的全自動化旅館搜查了一遍,沒有異狀,由於是全電腦託管,加上只需扣除信用點數就能入住,大『門』口的信用點掃描儀讀取的是『女』方的瞳孔虹膜,無解。
查了房間內部的人體光學掃描記錄,兩次記錄都只有『女』方的,依舊無解。
唯一知道的就是嫌犯非常了解閘北區這種流『浪』漢旅館,應該是貧民區的人。顏迪文忽然抬頭看到對面路口那隻高解析度雲台式攝像頭,指著它問道,「那個視頻頭呢,有什麼發現?」
有個屬下回答道,「頭兒,那是軍方設備,我們許可權不夠。」
顏迪文狠狠罵了一句那幫許可權狗,忽然覺得不妥,心想這樣豈不是連自己『女』兒也繞進去一大半了?
大夥都眉頭緊皺,顏迪文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先送她回局裡錄一份口供,然後接過了副jǐng長遞過來的一支煙,點著深吸了一口,這才吐出肺里憋悶已久的那口濁氣來。
「jǐng長,這是本月第二起了,兩個都是金髮美『女』,八大世家的人,絕對是同一人所為,再不破案可就沒法跟上頭『交』代了。」
顏迪文沒說話,心裡卻在暗罵。
老子不知道要破案?這個比鬼還『精』的兔崽子擺明是故意給閘北區添『亂』,白塔區的富人小妞偏要拐到這個貧民區來玩,還丟在俗稱「鐵罐子」十個信用點一晚的自動旅館里,這不存心侮辱人么?
顏迪文心想自己鐵定又要被市長叫去喝茶了,雖然這次不會因為自己懷疑牧月家而挨罵,可鐵鑄般的黑眉還是擠成了「一」字。
「收隊,回去再說!」
「隊長,不再查一遍?」副jǐng長好心建議,卻換來一頓早已按捺不住的斥罵。
「查,查你個『雞』叉啊,人家被窩都是熱的卻能在我們眼皮底下溜掉,你以為是普通的小『混』『混』耍流氓啊?收隊!」
「那要不要發通緝令?」
顏迪文看著副jǐng長簡直死的心都有了,如果這傢伙不是白塔區副區長歐寒聲的親侄子,顏迪文只怕馬上會一槍掀開他的頭蓋骨看看裡面是不是塞滿了大便。
不怕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下屬啊!
顏迪文深呼吸了幾下,緩緩的說道,「好吧,你把全東帝京昨晚上所有進出過白塔區的胖帥哥統統做成通緝令發出去吧。」
「是!」歐如來條件反『射』式的想要行禮,忽然察覺有些不對,「啊?」
……
真正的嫌犯,胖子,此時已經身在數公里以外的一個破爛小酒吧外站著,手裡拎著一瓶小酒,他邊哼著小曲,邁步走了進去。
凌晨的酒吧沒有一個客人,昏暗閃爍的吧檯燈光下,只有一個老頭在做清潔工作,認真擦拭著吧台。
「老爺子,我回來了,這是孝敬您的。」胖子一臉殷勤。
老人頭也不抬,悶聲問道,「又做那事了?」
「嗯,」十六七歲少年圓乎乎的臉上沒有半點遲疑,坦然回答,「這次這個比上次的更『騷』,還說什麼我陪的是你不是『床』,要是蘇黎世聯邦軍事學院的入學考試是比小弟弟威不威猛的話,我簡直可以免試入學。」
一個物事如刀一般,帶著呼呼風聲削向胖子的腦袋。
胖子見慣不怪,笑嘻嘻低頭避過,只聽得噗嗤一聲輕響,那東西竟然直接切入胖子身後的木廳柱足有一寸之深,眨眼間又恢復了軟塌塌的模樣,垂了下來。
竟然是一塊髒兮兮的抹布。
老頭就像跟剛才的勇武舉動絲毫沒有關係似的,坐在吧台里長嘆了口氣。
「因果善惡,皆有註定。你大了,我是管不了也不想管你了。」
胖子頓時如喪考妣一般垮了下來,可憐兮兮的湊到吧台前說道,「不是吧,你之前不是說過不阻攔我報復他們嗎,再說那兩個妞都是白塔區最為富不仁的白、葉兩個家族的人,我……」
老頭抬手阻止了少年的辯解,「我只是說我不阻攔,可也沒說我支持你這麼做,為富不仁?你知道仁字的含義嗎?」
胖子搖頭晃腦的回答,「仁,德也,道德至高之道……」
「屁,仁就是說這個人很二!」沒等胖子拽完,老頭子直接爆出一句粗口,「你以為白塔區的那些傢伙會二到任你胡來?為富不仁說的是一個人要是能變成有錢人就絕對不二!」
胖子瞠目結舌,心中暗道老爺子今天是怎麼了,舌綻蓮『花』啊!
「你天賦異稟,十歲時體能指數就已經達到了普通成年人的水準,還有天生可以催眠他人的瞳術,你該把這些力量都用到真正需要他們的地方才對。」發泄了心中不平之氣,老頭繼續說教。
少年又有些不服氣,嘟嘟囔囔道,「你是沒見過那兩個小『騷』貨的本『性』,我只不過把自己幻化成廣告里的高富帥差不多的樣子,她們就一個個迫不及待的脫衣服了,上次那個二十多歲的還說我選的地點好奇怪,不過她就喜歡有個『性』的男人呢。」
老頭再次打斷了他。
「不用再說了,三個月前的初試你通過了,今天就是蘇黎世聯邦軍事學院新生面試的『日』子,我們之前早有約定,你滿了十六歲就必須去參加入學考試,如果考上了,之前這些我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不然的話,可別怪我不許你以後再跟何九那些有肌『肉』沒腦子的蠢貨廝『混』!」
「喲,老爺子生氣啦,您老數落我何九倒沒啥,可甭氣壞了身子,我們兄弟們難得找個中意的酒吧啊,哈哈。」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
酒吧『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了,一個鐵塔般壯實的黑大漢正摟著個豐『乳』『肥』『臀』的妖媚『女』郎,站在那哈哈大笑。
「九哥!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胖子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笑著迎了上去。
「你這不是今天就要去參加什麼『雞』『毛』學院的入學考嘛,九哥特地來給你壯個膽送個行,一定要替俺們閘北區的哥們兄弟爭口氣,考進去讓那些白塔區的富家軟蛋龜孫子們知道知道厲害,咱閘北區也有人才!」
這何九不知是哪裡人,一口話說得南腔北調,最後兩個字吐音不準,硬是被他說成了『淫』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原來九哥也希望我去讀書啊。」胖子有些沮喪,一顆腦袋瞬間耷拉下來。
何九毫不在意,一把將懷裡曲線凹凸得有些過分,顯然人工整形針劑注『射』大大超過了正常劑量的『女』郎推到了胖子面前,大大咧咧的說道,「兄弟你要考上了,九哥替你爺送個禮物給你,賊可是極品啊。」
何九最後幾個字壓低了聲調,一副你試過就懂的表情。
胖子再度掃了一眼身邊正不停對自己挑眉『弄』眼,還時不時用豐滿山峰磨蹭自己兩下的「美『女』」,暗自腹誹,這尼瑪就極品,那我『弄』過的兩個妞不就是仙『女』啦?
話是不能明說的,胖子嘿嘿乾笑著,剛想客套兩句,吧台里的老爺子發話了。
「何九,你來喝酒我歡迎,還沒醉就胡說八道小心我丟你出去。」
老爺子的話說得像他的身形一樣輕飄無力,可偏偏肌『肉』賁張的黑大漢好像極為忌憚,馬上收斂了幾分,將那仍不肯放棄挑逗胖子的『女』郎拎『雞』仔似的一把拖到了自己身後。
「行行行,奏聽您老的,先放俺這存著,小胖你隨時來取。加油奧,九哥聽說星艦上可是男『女』『混』浴的哦。」
何九攪合了一番打著哈哈走了。
老爺子整理完酒吧,開始收拾東西,胖子有些奇怪,一問才知道老爺子居然打算要出趟遠『門』。
「爺,你偏挑這時候出遠『門』,我要是考進學院還好說,萬一沒考上豈不是連個窩都沒了,不用釜底『抽』薪這麼絕吧?」
老爺子還是頭也不抬,說道,「看在你能說得出釜底『抽』薪這個詞,我就不罵你沒志氣了。」
追問了幾句也不肯說出遠『門』是要去哪,什麼時候回,看樣子老頭是鐵了心要斷自己的退路啊,胖子無奈,小聲嘟囔了幾句以示抗議,轉身走進酒吧後面自己的房間里,看著滿屋子的書開始發獃。
蘇黎世聯邦軍事學院入學考是九點,時間還充裕。老爺子上次出遠『門』只怕是五六年前了,足足一個月不見人影,才十歲出頭的胖子要不是何九發現得早,已經餓得恨不能把身上『肥』『肉』割下來烤了吃。
還有個沒人道的事,就是自打胖子懂事開始,老頭就『逼』著他看書。
哪怕白天整『日』里同何九他們胡鬧,掀東家桌子,踹西家大『門』,他都不管,只要胖子完成了他『交』代的事——讀書,那就一切好說。
有一次和人干架,打得頭破血流回來,老爺子默不作聲替他縫了五針,依舊一腳踹進書房。
胖子一直沒『弄』明白,隨便一個手提終端就能從聯邦公用圖書庫看到海量的藏書,幹嘛非得讀那間屋子裡那些一百多年前能當古董去賣的舊書。
《周易》、《連山》、《中庸》……上百本都是拗嘴澀牙沒一個好好說話的,看得胖子頭暈眼『花』幾乎要吐,勉強背下才過了老頭子的考核。胖子最喜歡的是放在最角落的那幾本,三國、水滸,還有他最愛的金瓶梅。
很奇怪,老頭明明知道這些書的存在,卻裝作沒看到似的,不聞不問也沒列入那張長長的書籍考核名單。
胖子某天無聊,在閱讀終端上查了下,發現老頭那些書竟然有八成都不在聯邦的公用圖書庫里,尤其是金瓶梅三個字輸入后直接引發了終端報jǐng,提示違**籍,這個結果總算讓他讀書的興趣稍稍高了一些,直接導致那本金瓶梅幾乎脫頁。
重新翻開那本金瓶梅,想到一旦考上了蘇黎世聯邦軍事學院,這**肯定是不能隨身帶去的,胖子有些失落。深思熟慮之後,他從書里撕下了一頁,偷偷揣進懷裡。
尼瑪整本整本的書帶不進去,一張紙總沒問題吧。
藏好之前他再次欣賞了一下,那是個『插』畫,一個美人兒正坐在騰起的鞦韆上,雙『腿』大張,一個背對觀眾看不清臉的男人正『挺』胯相向。
畫家功力深厚,寥寥數筆間就將衣袂飄飄修長**勾勒得栩栩如生,明明是定格的靜態畫,可畫中人卻像是隨時會從鞦韆上飛出來一樣『逼』真。
以前胖子不知道這圖的內涵,長大些才隱約猜到些意思,直到『弄』了白家、葉家兩個大小風『騷』之後才徹底明白,那簡直就是男人荒唐的夢想啊。
鑒於夢想還有待努力才能實現,胖子很無恥的將夢想貼著『胸』口放好,這才滿臉痴笑的出了房間。
關『門』時一陣微風,書桌上金瓶梅已不牢靠的扉頁被輕輕吹起,『露』出個四字印鑒來。那是他少年心『性』發作,學了書中古人,給自己心愛的書籍留下的符號,也有『私』人珍藏,遺失務必歸還的意思在其中。
向宇藏書。
四個字歪歪斜斜,印痕凹凸不平,蘿蔔章就是這效果。
……
是年星曆225年,第一本『私』人藏書就是**金瓶梅的向宇剛滿十六歲沒多久,按古地球歷計算,此時距金瓶梅作者蘭陵笑笑生的年代已經過去了近七百年。
隨著科技發展,現在是以體能指數和心靈力量為尊的時代,地球這個詞,隨著它許多年前的衰敗和被遺棄早已經湮滅在歷史長河裡,成為人類新居住地之一——緋橘星大聯邦圖書館里的一個簡單代碼,僅為少數世人所懷念。
地球,再也回不去的故鄉。
……
……
PS:本書已買斷,太監的可能『性』極小,如果太監了,只有可能是怒放我中了雙『色』球特等獎,然後Jing盡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