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野偶遇
?雪。
鵝毛大雪。
地白風寒,雪大如席。路上杳無人蹤,只剩寒風裹著雪花肆意玩耍,寒風徹骨,雪侵肌膚,凍徹天地。
俄爾,聽到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一陣踏雪之聲,不由令人一陣驚奇,這樣的天氣居然還有人在外行走!
不一會,便見一行五人飛奔而來。五人皆身跨異獸,腰懸寶劍。雖是如此惡劣天氣,但看這五人卻面sè紅潤,氣息平和,便知不是普通人。
五人中一人抱怨道:「這什麼鬼天氣!雪怎麼下個沒完,便是像我這等修鍊到命門境的修士也扛不住這冰寒侵骨!要不咱們找個地休息片刻,等雪停了再走吧!」
另一人教訓道:「老五,就你話多,平時不好好修鍊,現在忙著抱怨。咱們還是趕路要緊!別忘記了師傅的吩咐。否則有的苦頭吃!」
那叫「老五」的人答道:「四師兄,知道啦,知道啦,我這不是隨口抱怨兩句嘛,再說啦,這天氣如此惡劣,咱們經受的住,可咱們這『追雲駒』可不一定啊,雖說它是異種,可也長途奔波了這麼久,也需要休息不是?大師兄,你說呢?」老五說著說著便把頭偏向五人中年紀較長的一位。
那大師兄沉吟片刻,道:「老五說的在理,咱們就在前面的大樹下休息一會兒,整裝再發。」
五人行至一棵參天大樹處下馬,打坐休息。
凄風冷雪,幾米之外景物難辨,周圍白茫茫一片。別說是人,便是鳥獸也是蹤跡全無。身處其中,直教人胸里發苦,心中發寒。
那「老五」四下瞅瞅,沒有發現什麼樂趣,便轉過頭問道:「四師兄,我這剛剛修鍊到命門境,可是對這修鍊一途卻是知之甚少,師父他老人家也未和我提起,你要不給我講講吧?」
「也好,本來這些東西應該是等你突破命門后,師傅會為你一一解答的,不曾想你卻是在路上修鍊到了命門境,我就替師傅跟你說道說道,別出去什麼都不懂,跌了咱們門派的面子。
咱們修士是奪天地之靈氣,集rì月之jīng華,融入體中,以達到向天奪命,與天爭命。所以咱們修士動輒活上幾百年。
咱們修鍊的第一個境界叫作「開命」,何謂「開命」?開修鍊之命,開啟奪天之命。開命境分為三個小境界。
第一個小境界是「命胎境」。每個人在腰部以下的氣海處有一命胎。
命胎混沌如雞子,普通人出生之後命胎便枯寂一片,死氣沉沉。修士第一步要做的用天地靈氣滋養命胎,待到命胎重新煥發活力,便會孕育出命門。
第二個小境界是「命門境」。命門雖現,但是緊緊閉合,毫無生機。第二步要做的便是開啟命門。
即通過練氣入體或者服食各類靈藥,積聚足夠的靈力去沖開命門。沖開命門后,便可以施展各類玄法,逍遙世間,甚至挾山超海,無所不能。
第三個小境界是「命火境」。即是點燃命火。
雖然開啟命門,但是修鍊一途,遙遙無期,命門中一片黑暗,無邊無際,便需要點燃命火,照亮命門。
命火附於命門上,命火一成,才是真正踏上修鍊之途。命火煉靈氣,將外界吸收的靈氣通過煉化轉為體內真元。同時真元也供應著命火燃燒。命火不滅,真元不竭。
開命境后便是神道境,據說神道共九重,一步一升仙。至於神道境具體怎麼劃分以及神道境後面的境界,我就不怎麼清楚了,師傅說怕知道太多,道心不穩,所以沒有告知。」四師兄搖頭晃腦的賣弄道。
「哦,原來如此啊,四師兄,那你說師傅這次叫我們來采這『地脈紫??????」
「閉嘴!老五,你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巴!小心泄露!」大師兄忽然雙眼一瞪,爆喝一聲,直接打斷了老五的話。
老五一愣,然後癟癟嘴小聲嘀咕道:「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麼人啊?」
話剛說完,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人聲:「馬綱隊隊佩劍鳴,清曉沖寒過驛亭。我自垂鞭弄殘雪,驢辭緩踏亂山青。」
那老五聞聲sè變,其他幾人也很是緊張,都猛的把頭盯向大師兄,只見大師兄面無表情,右手在腰間佩劍上慢慢摩挲,幾人這才稍稍心安。
不一會兒,便見風雪中走出一少年。老五趕忙伸長脖子望去。
只見那少年身著一襲白衫,頭髮隨意披在肩頭,面目眉清目秀,相貌雖不算很普通,但也沒有多少出彩之處,看似不過是一個書生。
倒是少年胯下騎著的異獸引起了老五的興趣,老五自認見識不錯,平時喜歡涉獵各類奇聞異事,可是沒聽說過有哪個修士是騎著驢的。
那少年胯下所騎的驢,渾身上下沾滿了泥土,黑一塊灰一塊的,整個骨架又瘦又小。
老五暗自琢磨:「一般異獸都氣血充沛,神駿無比。我那匹「追雲駒」雖說不是什麼特別名貴的品種,但倒也是青魔狼和馬的雜交,能夠追雲賽風。這頭毛驢連追雲駒都比不了,肯定不是什麼好貨sè。」
老五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便有些鄙視那少年,覺得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
那大師兄也抬起頭打量起這少年來,看到那少年雖模樣普通,修為也就是命胎境,但是雙目炯炯有神,此外這少年身體似乎蘊藏著巨大的力量,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壓迫感。只一照面,大師兄便暗自戒備起來。
少年緩緩行至大師兄跟前,拱手問道:「這位兄台,在下王堯,請問黑龍灘怎麼走?」
大師兄乍一聽「黑龍灘」心中一驚,卻不動聲sè地面帶微笑道:「在下懸空門陳舒,這幾位是我的師弟,敢問這位兄台去黑龍灘所為何事?」
「我是想去遊歷一番,這段rì子一直聽聞黑龍灘的大名,忍不住想去瞧瞧。」少年王堯微笑著說道。
「這樣啊,王兄台,最近黑龍灘不太平靜,若無大事還是不去為好。」陳舒皺了皺眉頭略顯擔憂的說道。
少年搖搖頭道:「無妨,兄台只需告訴我怎麼走便是。」
那老五本就有些不待見這王堯,一聽這話,便來了火氣,跳將出來,喝道:「你這小子真是不識好人心!看你這樣,不過是個小小的命胎境修士罷了,我師兄是好意勸你,那黑龍灘不是你等可以涉足的,你卻如此不識好歹,還是趁早回去的好,莫要丟了xìng命!」
陳舒頓時臉沉了下來:「老五,你給我閉嘴!王兄台,在下管束師弟不嚴,實在抱歉。黑龍灘離此處不遠,你沿著這路一直走下去,可看見一柱狀高峰,高峰上掛著一狹長溪澗,溪澗之下便是黑龍灘了。」
「謝謝兄台,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話音剛落,少年王堯轉頭看了那老五一眼,便就繼續上路了。
「大師兄,你怎麼對那個叫什麼王堯的人那麼客氣?!那小子不過是命胎境,你可是命火境高手啊!」那老五忍不住抱怨起來。
「老五,你給我記好了,出門在外,給我收收你那咋咋呼呼的脾氣,少說話,多做事。這次師傅交代的事,若是完成不好,有我們苦頭吃的。這個王堯不簡單,雖然他只是命胎境,但是卻給人一種壓迫感,好像是面對一頭猛獸一般。好了,不說這些了,這裡離黑龍灘已經很近,這次採藥估計不會多太平,咱們小心為上!上路吧。」大師兄陳舒望著少年已遠去的背影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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