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117章

117第117章

乾裂的土地,流亡的難民,兩軍對戰不斷倒下的大齊軍旗,遍地的屍體,瞬間就變成混亂的皇宮,各種驚慌的面孔,以及一張有臉被毀滿是戾氣的臉,這這麼多清晰的畫面,就像是刻在齊飛腦子裡一般,怎麼都甩不掉。

昏暗的宮殿,只有不遠處鑲嵌在牆上的夜明珠發出微弱的光芒,齊飛坐在寬大的床上,粗重的呼吸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地變得平緩,可心跳卻一次比一次強烈,他並不笨,那些畫面已經不再是像之前的災難而已,他忘不了那將軍身後飛舞著的大康軍旗,難不成大齊是要被滅國?

只是這麼一想,齊飛的臉又慘白了一層,眼裡的恐懼,猶豫和掙扎都慢慢地變成了堅定,這樣的事情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事不關己,無動於衷的,原本顯得陰暗的他此時到去除了不少身上的暗點,披上衣服下床。

「來人,」一個時辰之後,齊飛書房,看著眼前這張和記憶里一模一樣的面孔,開口叫道,暗中的空氣有那麼一瞬間的異常,隨後,齊飛的面前出現一個黑衣人,「去查查這人是誰?」

將畫遞給面前的黑衣人,「我想應該是大康的將軍,」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我記得有一個叫做薛長銘的,也是被毀了臉的,就從他開始,若是,把他的情況給我查清楚了。」

聲音跟以前一樣的冰冷,只是,卻沒有了之前的超脫,就像之前,明知道一個皇子和一個公主他們不安好心的出使大康很是不妥,他也僅僅是將自己想到的提了一下,至於他們能不能聽進去,跟他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想到這裡,齊飛就不得不握緊雙手,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收到確切的消息,可他知道二皇兄那個笨蛋肯定是將事情搞糟了,否則,那麼去時那麼多人,回來卻僅僅只剩下皇族的兩人,眼裡一片陰暗,真是不知道二皇兄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在大康都城,對將軍府下手,不是找死才怪。

「是,」黑衣人將畫放好,抬眼驚奇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隨後很是乾脆的離開。

大康這一個新年,因為康兆業沉重的心情,整個朝堂都去了喜慶,當然,這跟大康的百姓並沒有關係,在他們看來,這又是一個豐收的年份,因為大康的幾項超大工程,閑置的人工得到充分利用,兩方獲利,做工的人手裡有著沉甸甸的銀子,給錢的人完成了上頭給的沉重目標,一個個都大鬆了一口氣。

雖然那樣的詛咒對於岳小雅的心情真的沒有什麼影響,只是,過年想要休息是沒門了,據說有人在原本休假日子到來的時候上奏給康兆業,被狠狠地批了一頓,甚至官降兩級之後,誰也不敢說這事了。

當然,康兆業要訓人,絕對不是簡單的拿皇上的權威,而是一番大道理講下來,讓這些忠君愛國之士羞愧得恨不能抹脖子以死謝罪,於是,隨著新年的到來,整個大康朝堂似乎更加忙了起來。

岳小雅雖然心裡不滿,雖然皇上看起很英明,對她也不錯,可這個時候她還真的不敢去摸老虎屁股,畢竟皇上心裡還記了她一筆,她也知道,無論怎麼解釋,當初康梓潼和姜月秋的婚事她沒阻止就是她的錯,再說,即使最忙的時候,皇上對於她帶著兒子辦公之時也是容忍的,這讓她覺得做人不能夠太過分了。

岳小雅看著越發白白胖胖的兒子,穿得厚厚的在鋪著地毯上亂爬,笑了笑,「老大,你說皇上是不是準備對大齊發兵了啊?」鄧家軒興奮地問道。

「碰,」結果腦門被李東冉敲了一記,自從冬日到來,看著岳小雅的辦公室被布置得很是舒適,鄧家軒就被李東冉攛掇著上前,幾天之後,便如願的搬了進來,對於鄧家軒的惱怒李東冉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你動動腦子,也知道是不肯呢過的,若真是準備出兵,又怎麼可能全國各地的修建道路,疏通河道,建立水庫呢?想想去年從我們戶部流出多少銀子吧?這麼多的銀子恐怕比之前打仗花出去的銀子還要多。」

「可若不是準備出兵,那為什麼要囤積糧食,看看,」鄧家軒舉著自己的本子,反駁道:「全國各大的糧倉如今都堆滿了,如今皇上還下令工部繼續修建,更讓戶部出銀子去大齊買糧,還有,你別以為我真傻,僅僅是康城的四大營幾十萬軍隊的訓練都十分嚴格,你們在看看這軍費,嘖嘖,這大半年差點就趕上一年的了。」

說完又有些喜滋滋地揚起他的一張娃娃臉,「這幸好是我們老大接管了戶部,哼,要是之前的那些人,別說戶部早就沒銀子了,這麼大的花銷,就算是國庫恐怕都被搬空了。」

岳小雅只是笑著逗弄兒子,至於這兩傢伙,就當是空閑時間的娛樂節目,每天幾乎都要來這麼幾次才行,「是嗎?」這不,李東冉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明日我要不要上朝,上奏皇上為你請功啊!」

李東冉笑眯眯地說道,那魅惑十足的笑容讓整個辦公室的光亮都不止提高了一個水平,「我只是說說而已,你用得著這樣嗎?再說,我說的也是事實?」鄧家軒敗退,「對不對啊,老大?」

岳小雅跟他們說過,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她就打算在這戶部尚書的位置上耗一輩子了,也問過他們有沒有其他的打算,意思很明顯,若是跟著她,估計這輩子的官位也就是個戶部侍郎了。

李東冉揚眉,表示無所謂,他可清楚,他們這個戶部,雖說與其他五部也有聯繫,不過,卻沒有那麼多的官場齷齪,所有大筆的銀子都是要經過他們三人的手裡,彎曲那不用擔心被人陷害或者抓到把柄,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掉了腦袋,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家老大的特立獨行,他這個戶部侍郎,實在是自由得很,戶部有事就上朝,朝堂有事皇上會找他們老大,省去了中間打官腔虛偽應酬的環節,他想只要腦子沒病都知道怎麼選擇。

至於鄧家軒,更是從一開始就打定了注意要緊跟岳小雅的步伐,回家跟自家父親商量,鄧富貴也是同樣的點頭,他並沒有想要兒子做多大的官,戶部侍郎其實已經是很意外的驚喜,更重要的是,他明白,他這兒子,聰明有,能力也有,只是心機恐怕就差了那麼些,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官場這麼久,還能保持現在這樣的天真沒有被污染,恐怕也是岳小雅的功勞,他哪裡還有半點的意見。

「恩,」聽到鄧家軒像之前那樣,一說不過李東冉就像自己求救,岳小雅毫不猶豫地點頭,「李東冉,你也少說兩句。」

於是,鄧家軒就更加得意了,看吧,老大還是向著我的,「那老大,皇上到底是要做什麼?我不信你是一點都不知道?」不理會鄧家軒的得瑟,李東冉開口問道,他們家雖然不像丞相那般有權勢,卻也不是小家族,他有些時候也是要為自己的家族考慮的,當然,這一點,從一開始就跟岳小雅說過。

岳小雅抱起兒子,「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很是淡然的一句話,卻讓兩人心裡頓時感到很有壓力,他們知道老大清楚皇上要做什麼,可就連他們都不能說的話,恐怕就不僅僅是出兵打仗這麼簡單的事情,他們剛剛的猜測也是許多大臣心中所想。

「父皇,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齊飛一改往日的冷漠,聲音不由得提高,神色很是激動,有時候他都不明白父皇到底是怎麼從他的那些兄弟中脫穎而出的,還是父皇變了,只顧著將眼睛盯在大康的那片土地上。

「三皇弟,你不要激動,主意身子。」齊禎一派兄長的模樣,笑著說道,不過,那眼裡卻明明白白地再說,不要無理取鬧了,「做噩夢的話,找太醫開些安神葯。」

齊衛龍對於這個自小性格和愛好都十分詭異的兒子就不太喜歡,他每日里有許多的事情要忙碌,又因為出使團出事而煩躁,哪裡還有心情去理會齊飛,能夠耐心地聽他將話說完,他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好的父親了,「你也不小了,能不能踏實的替朕辦事,不要老是鑽研那些古里古怪的東西。」

說著這話時,齊衛龍臉上完全是很聽不成鋼,眼裡儘是不耐煩,見齊飛還想要說什麼,揮手,「你下去吧,朕沒空陪你玩。」此時的齊衛龍真的有幾分頹喪,若是從下一代來看自己還真的比不上大康的那位。

之前還為大康四皇子的荒唐行徑高興,可如今,他倒是希望這個三兒子能荒唐一點,因為那樣至少腦子是正常的,二十幾歲的人了,因為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就小題大做地跑到自己面前,想要自己把其當成國事來處理,天知道他廢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沒有一巴掌扇到這兒子的臉上。

二兒子已經被廢了,三兒子又這樣,再看著一邊坐著明顯比之前態度囂張的大兒子,他的心一抽抽的疼。

「父皇!」齊飛開口叫道。

「滾出去!」齊衛龍低吼。

看著自家父皇的態度,齊飛急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父皇,你難道忘記了,兒子三歲那年昨夢,一片汪洋,那一年大齊洪澇,七歲那年,同樣的噩夢,地動山搖,房屋倒塌的,那一年大齊南邊地洞,十歲那邊,大齊和大康打仗,兒子做夢,屍體成堆成山,烏鴉到處都是,那一年,瘟疫肆虐,父皇!難不成你都忘了,這些,我曾經都跟你說過的!你想想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齊飛站起身來,兩手緊緊地抓著椅背,蒼白的手上青筋縱橫,因為說話又急又快,臉上出現不正常的通紅,原本清明的雙眼不滿了血絲,可以想見他這些日子並沒有休息好,最終還是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讓父皇相信,否則,等到事情發生之時,就沒有機會了。

齊衛龍看著這個沒花過多少心思的兒子,聽著他激動的話語,到最後甚至有些聲嘶竭力的樣子,腦子不由得想起這孩子三歲那樣,哭著跑到自己面前,邊哭邊說好多水的樣子,越是回想,他就越是心驚,記憶也開始清晰起來,難看的臉色帶著雙眼驚恐地看著齊飛。

兩人就這麼對視僵持著,不過,一邊的齊禎卻是坐不住了,「三皇弟,你別胡鬧,父皇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雖說是以長兄的姿態,可說話的語氣卻是十分的強硬。

「大皇兄,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可你要明白,若是大齊都沒有了,你的努力與爭鬥都是沒有意義的。」齊飛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被說中心思的齊禎有些惱羞成怒,再知道齊昊被毀了的消息之後,震驚之後,眼裡怎麼也掩飾不了喜悅,因為他很清楚,那個位置已經非她莫屬,至於長期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三皇弟,他從來都沒放在心上,只是,怎麼也沒想到你,這個一直不管事偶爾露露面的三皇弟竟然也想跟自己爭奪那個位置,掩藏得可真是夠深的啊,齊禎想著,若不是二皇弟出事,他恐怕還會一直藏著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禎同樣站起身來,瞪著齊飛,目光暗含著挑釁地看著對方,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齊飛卻沒有想往日那般撇開,而是直視著齊禎。

「好了,你們兩個,眼裡還有沒有朕啊!一個個都給朕坐下。」齊衛龍低吼一聲,兄弟兩個這三收回互瞪的視線,雖然聽從齊衛龍的話坐回原座,可兩人之間的氣氛依舊說不上好。

齊衛龍有些複雜地看著齊飛,他真的不想承認齊飛的噩夢會成真,那不僅僅是因為他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更是提醒著他,之前那每隔幾年的天災**,若是當初將兒子的話聽進去了,或許完全可以避免,要知道,這樣的天災**不僅僅在大齊發生,大康也同樣在不時的發生。

若是真的話,齊衛龍的心裡湧出無限的悔意,大齊若是避過了那些禍事,如今的大康恐怕早就被自己拿下了,「十歲之後呢?」

「也有做噩夢的,」齊飛老實地將這些年的噩夢一一說出來,隨後補充道,「都是些零散的畫面,很清晰,也真實得讓人如臨其。」

聽著齊飛的話,就是剛剛覺得齊飛是在耍陰謀扯淡的齊禎,神色都帶上了幾分認真,他清楚齊飛剛才有句話說得沒錯,若是大齊滅國這個結果,無論他做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不過,嘴上卻依舊不饒恕,「你說的這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誰知道你有沒有真的做噩夢。」

「那大皇兄,你敢用大齊滅國這樣的代價來做賭注嗎?」齊飛的嘴一向是皇室最毒的,他說話從來就不知道繞彎子,當然,這也是他不討喜的另一個原因。

「哼,」這話齊禎還真不敢接,齊康兩國如今看似平靜,可關係早已經是水火不容,恐怕只得到時機一到,打仗就是一觸即發,「那麼,聽三皇弟的話,你噩夢裡的畫面先是乾裂的土地,這也就說明今年可能會幹旱?」

齊飛點頭,齊衛龍的眉頭卻再一次皺了起來,因為他想起了不久之前接到的情報。

「父皇,若今年乾旱真的到來,兒臣覺得才能相信三皇弟的話。」齊禎開口說道。

「大皇兄的意思是我們什麼都不做,眼睜睜地看著乾旱到來,看著大齊顆粒無收?」齊飛挑眉,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黑氣,表情更是陰沉得讓人害怕。

不過,這對於齊禎來說並不算什麼,「那三皇弟打算如何?若是我們做好了準備,乾旱卻沒有來?這其中浪費的財力難不成由三皇弟你負責?」

兩人都心知肚明,齊禎這最後的一句話才是重點,既然這件事情是齊飛提出來的,齊禎自然是想將此事的責任推到他頭上,至於功勞,對手是三皇弟,他也是有辦法攬到自己身上的。

「我負責就我負責。」齊飛冰冷的眼神帶著嘲諷地看向齊禎,回話倒是沒有絲毫的猶豫。

坐在龍椅上的齊衛龍看著兩兄弟你來我往,心裡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大康的四位皇子,除了荒唐的四皇子外,據說另外三位都非常的出色,早些年就已經能獨當一面,再看看自己這兩個兒子,為了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齊衛龍硬是將心裡頭對兩個兒子的不滿拋開,「你們先看看這個?」

齊衛龍拿出一份情報,太監先是遞給了大皇子齊禎,齊禎冷冷的看著上面的一件接著一件事情,若是沒有三皇弟剛才的話,他肯定要以為這大康皇帝是瘋了,這麼大的手筆,他這是有將國庫掏空的架勢。

看完之後,任由太監將手裡的情報拿走,抬頭,震驚地看著齊衛龍,「父皇,你的意思是?大康也有像三皇弟這樣的人,並且,還比我們早?」看著他們將河道疏通,又在整個大康修了那麼多的水庫,這一看就是要抗災的架勢。

齊飛是一目十行地將其看完,白皙的臉幾乎透明,震撼過後,神情立刻凝重起來,眼睛停留在修建糧倉的這一件事情上,猛地站起身來,「父皇,你應該立刻下令,禁止糧食出關。」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也讓齊衛龍和齊禎重視起來,若是真的有天災發生,最槍手的無疑就是糧食,齊衛龍臉上難看,動作卻十分迅速地從一堆的摺子中翻出戶部這一個月遞上來的摺子,之前他看著即使有大康的白酒進口,依舊是他們在賺錢時,還有些高興,如今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陰沉著臉,「立刻去招戶部尚書來見朕。」

看過上面數字的三人心都不算地再往下沉,千萬不要是他們想象的那個樣子。

在等戶部尚書這期間,齊衛龍也並沒有歇著,而是快速地寫下禁止糧食出口的皇榜,讓人以最快的速度頒發下去。

大齊的戶部尚書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被如此急匆匆地照進來,行禮期間,暗自瞥了一下龍椅上皇上的臉色,整個人都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告訴朕,這些銀子是怎麼來的?」

齊衛龍此時也不羅嗦,直接將戶部的摺子扔到他面前,開口問道。

戶部尚書回答的十分詳細,可聽在齊家三個男人的耳朵里,簡直就等同於晴天霹靂,這麼些銀子竟然都是用糧食換的,不僅僅是穀物,小麥等主食,凡是只要能進嘴吃的,都大量地流向大康,雖然關稅和賣價都比平常要高一些,可若是到了災荒年月,光守著一大堆銀子也不能填飽肚子。

在氣氛格外進展的情況下,戶部尚書結束了他的詳細說明,接下來是上時間的寂靜無神,跪在地上的尚書大人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若是到了現在,他還沒有發現不對勁,他也就不能坐上如今的位置。

「這樣的事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陰冷地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的聲音讓本就心驚膽戰的尚書打了個冷顫,冷汗不由自主地滴落在地,等明白過來這問話的意思,他便知道自己完了,大意了,原本以為大康的銀子不賺白不賺,如今看來,這是鑽進了別人的空子了。

「回三皇子的話,去年夏天。」說完這個,整個人像是豁出去一般,接著說道:「秋收之後最甚。」

「碰,」齊衛龍抄起一邊的筆筒,直接朝著尚書扔了過去,他生氣身為戶部尚書,竟然連這麼輕易便能看出的道理都不明白,即使沒有災荒發生,身為戶部尚書,糧食的重要性他難道不明白嗎?「滾!」

齊衛龍低吼,看著那人利索地滾了出去,整個人都陰沉得不行,眼眶突出,憤怒得渾身都在發抖,他這不僅僅是氣戶部尚書,也氣自己,竟然犯了跟戶部尚書一樣的錯誤,想著大康賣得那麼貴的白酒,他們都還能賺銀子,這本身就不正常,而自己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覺,反而在一次接著一次之後,覺得這才是正常的。

當然,他不得不承認,這一招,大康玩得夠狠的,這是要釜底抽薪,讓他們大齊從裡面先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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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多女少之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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