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明路
楚九走後,楚雲飛首先向田朵感謝這次難民偷渡上岸,她沒採納袁傲天的話一刀切,若不然他真就見不到他九弟了,后又感謝羅元霸一直以來對他弟弟的照顧,進而委婉地提出想把楚九的戶籍更改到他戶下,因為難民的資料管制嚴格,誰都不曉得這些難民里是否混了別國的細作入島,面上雖說給這些人享有與島上的居民同等的權利,但是在很長時間內,這些人都會受到左鄰有舍地監視,一旦這些人有可疑的地方,立馬就會受到左鄰有舍地舉報,從而進入暗黑勢力的掌控,別人不曉得田朵手裡有這麼一批人,他是知道地。
眼前的這位女子貌似純良無害,那餿點子上來只准一點一個準。
對楚九這小子,田朵還是比較有好感地,而且楊敏之還缺少個玩伴,這小子先觀察一段,若是沒什麼問題,就讓這小子給楊敏之當伴讀好了。
第三天,楚九就被楚雲飛給丟進了兒童學堂,且正好與楊敏之,花錦寒一個班,沒多久三人就成了兒童學堂上公認地公不離婆秤不離砣地吃喝玩均在一起的三劍客,為配合這三劍客的名聲,人人腰間都還掛了一把小短劍。
等星哥兒羨慕嫉妒恨地看著兩個表哥一個小表叔腰間垂掛地小短劍,舉著拳頭說等他長大了他要組一個七星戰隊,人員他都定好了,他自己算一個,妹妹算一個,姑姑肚子里的弟弟算一個,再一個。看看田朵,娘太老了,她若入隊,老大就得她當。不行,哦,對了,他的女僕聖女安拉算一個。然後掰著手指頭數來數去,還是差三個。
在一旁正低頭看書的田朵聽到兒子的話,一腳就踹了過去,「你娘正當風華絕代,怎麼就成了你眼中的老太婆,你個臭小子,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好欠煉,從明兒給我上野獸叢林待一個月才能回來,學堂哪兒老娘已給你請了假。我看你還嫌不嫌你娘老。」
星哥兒沖田朵調皮地聳了下鼻子。「和野獸相處也比和你這暴力女王來得好玩。成天早晚就曉得對我吼,明明都是老爹的女兒,為什麼你就不能和大姨和四姨一樣溫柔賢惠。等將來我長大了……」
田朵雙手揉捏地咯直響,「等你將來長大了怎樣。我告訴過你沒,我的爹你該叫姥爺或外祖,都給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怎地就不長記性。」
星哥兒一看田朵那齜牙咧嘴摩拳擦掌地架勢,趕忙轉頭就跑,「我要去找我的聖女安拉,告訴她,她不在的時候,老娘你就知道欺負我,你若再欺負我,我的安拉就會醒來找你拚命。」
「臭小子,你再亂喊,我可真就動手了。」田朵沖著星哥兒的背影大喊了一句。
不知道聖女安拉是真聽到了星哥兒的話還是怎地,時近傍晚,星哥兒又小臉紅撲撲地跑了回來,拉著田朵的手讓她去看安拉,說安拉想見她,只是久未下地活動的她一時走不了路。
田朵跟著星哥兒去見了聖女安拉,聖女安拉因多日不見光的緣故,臉色透著一種不正常的白,別的看著還好,其實,身體的各個器官還是多少透出僵硬不協調的感覺,雖然有專人照顧安拉的生活起居並時不時給她推拿按摩,但靠別人為她活動四肢,終是不如自己適當的運動加鍛煉來得有生機活力。
因著安拉是救田俊熙才暈迷地,所以,田俊熙在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會來看看聖女安拉,並且還專門找方郎中學了推拿,就是為了給安拉按摩不至於讓她的四肢變得僵硬不堪,而田俊熙走時,曾特意囑咐田朵,要時不時地去看看安拉,為此還認真教了田朵如何推拿,以便伺候安拉的侍女偷懶耍滑再委屈了安拉,畢竟她雖然能若常人一樣的呼吸,但終是暈迷不醒,什麼都做不了。
田朵答應了弟弟,自是抽空帶著星哥兒來看安拉,閑暇時,她也親手給安拉推拿,現下來了,一邊坐下問著安拉的情況,一邊動手幫安拉活動下僵硬的四肢。
雖然睡夢中的安拉似夢似幻地知道島主的弟弟感念她的救命之恩經常來給她推拿活動四肢,也知道不知怎地,他不來了之後,島主過來地就勤了並接替了她弟弟的夥計,但醒來后的安拉就有些不好意思讓島主親自伺候她,畢竟她是自己主子的娘親,也算是她的多半個主子,這個世間只有奴僕伺候主子地,那有老讓主子伺候奴僕地。
於是,她吃力地抬起手臂朝田朵微笑了下,「島主,我現在醒了,就讓我一天天地試著活動下,慢慢地我就恢復如常了,沒來這兒之前,我也是那麼一點點地靠自己過來地,不打緊地,不如,你陪我坐下說說話,我記得,我暈迷的時候,小主才剛會走,話說得也不是那麼利索,現在看到他都能蹦蹦跳跳地四處玩了,真讓我有種恍若隔世地感覺。」
田朵故作兇狠地冷瞪了星哥兒一眼,可眼裡那化不開的笑意,任誰也能看出她對星哥兒那不同於尋常人的母愛,「可不是,現在越來越調我說揍他,他還說要來搬你當救兵與我拚命。」
兩人先是聊了會星哥兒的喜好與習慣,慢慢地,也不知怎地,安拉就問起隔壁院子里住的是誰?怎麼一天到晚總在彈琴?
被安拉這一問,田朵突地想起來,可不是農莊里還住著兩個崇德帝御賜的一個弟媳一個甥媳,只是田朵這些日子忙得腳不沾地,而那兩位也安安靜靜地沒什麼動靜,好似兩個透明兒似地,一時讓她忘記了府里還有這麼兩個人。
於是,她歉意地沖安拉一笑,「不好意思,是不是她們將你吵醒地,若你不願意聽到她們彈琴,明兒我就給她們調一個離你遠點的院子,以免影響你的靜養。」
安拉忙搖頭,「不用,有她們在挺好,若不是聽了她們那感傷的曲子也許我還醒不來呢,只是,她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那麼傷心呢?」
「這個要怎麼說呢?」田朵望著眼前如雪一樣純凈地女孩,「簡單說,她們是不能掌控自己命運地世家大族中的一枚棋子,這枚棋子會不會被家族繼續使用,就要看她們能不能在星雨島立穩腳跟,而我自她們來島就對她們置之不理,她們看不到前途與出路在哪裡,自是只能靠琴來表達自己的心境,卻不成想因緣際會將你喚醒,也罷,既如此,也是該看看兩人的心思。」
於是,在叮囑婢女好好照顧安拉后,田朵派人將星哥兒送回自己的院子。
翌日一早,田朵派人將星哥兒送進野獸叢林去鍛煉他在野外的獨自生存能力。
送走星哥兒,外面的侍女來報,兩個表姑娘已在前院偏聽等候。
這兩人是以表姑娘的身份被田朵安排進庄內,至於什麼出身的表姑娘,田朵沒說,下面的人也不敢多嘴亂問,自是照主子的吩咐稱呼兩人。
命人先給兩個表姑娘上好茶,她隨後就到。
對鏡稍加整理衣衫,看著無有不妥時,就去了臨時準備出來的前院偏聽,因著上門來的女客大都是她的親近之人,所以人來了,一般都直接進她所住院子的正廳說話,而這兩個人因著身份利益的糾葛,照目前的狀況自是不可能讓她們進她居住的院子。
進了前院偏廳,廳內靜悄悄地,兩個人均很沉穩規矩地隔桌而坐,看到田朵進來,兩人齊齊站起身來向田朵施禮請安。
田朵笑說讓她們不必拘禮,放輕鬆些,轉而腳步輕鬆地坐到她該坐的主位上。
隨之,問了兩人在農莊住的是否還舒適等家常待客所交談的話語。
兩人均表示在農莊的日子住的很是悠閑自在,每日除了吃飯就只能靠撫琴舞劍來消磨時日。
「是不是覺得這樣少了勾心鬥角走一步算三步的平淡日子很無聊?」
田朵含笑望向兩人,又道,「你們兩人已在我這裡住了些日子,我的家庭出身也許在你們眼裡就是永遠擺不脫泥腿子命運的賤民,而你們作為身嬌肉貴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天之嬌女臨到頭來卻要來我們這樣泥腿子出身的家庭來委曲求全。
你們心中有多麼的不甘與委屈,我心中很清楚,但我想讓你們明白,造成你們不甘和委屈的不是我們,所以你們心中若有冤有恨,請不要將這敘恨報復在我家人的身上。
我拋卻了天順的大片基業,就是為保護我的家人再不受任何人的威脅和利用,這點我一字一句珍而重之的告訴你們。
以後你們的路要怎樣走,請給我一條明確的方向,想回天順自己的家族,我派人一路安全護送,想留在島上,也可以,但我們不希望你們是為了家族或是為了某人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至於聖上給你們的賜婚旨意,相信你們心裡誰也不是那麼樂意,那麼要怎樣做,你們心裡自個掂量,若想打著利用我的算盤出手幫你們解除婚約,那很抱歉,其一,婚不是我們主動求娶,自是也不會主動毀棄,其二,遵旨,我們家就是多添兩口飯吃,這兩口飯我還出得起,別的你們也別想多了,想多了也沒用。」
田朵說完就不再多說一句話,在兩人的臉上逡巡一圈后就不再看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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