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皇帝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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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面屋子的燭火在皇帝來的那一刻便熄滅了,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地看向雲才人,興許是為她感到不平,可我有什麼資格,此時皇帝要進的正是我的房間。
我垂眸苦笑。
屋子裡的燭火有些昏暗,皇帝將我放到一旁的榻上,這才捋了捋柚子。
「謝皇上。」
聽了我的話,他坐在另一旁,桌上還有些茶水,不過已經涼了,他卻全然不在乎,倒了滿滿的一杯。
「皇上,那茶……」我剛準備叫春喜來送茶,他卻用手擺了擺。
「朕沒那麼矜貴。」皇帝不矜貴,那天下還有誰是矜貴的。
他起身端了一根燭火,將茶杯放在燭火上烤,我有些驚異地看著他。
燭火映在他的側臉上,似乎少了幾分仙人般的高深莫測,多了幾分柔和與平易近人。他的動作優雅,神情姿態怡人,我至今才發現原來有一種人竟不論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到讓人賞心悅目的境地。
「你在看什麼?」那杯茶已經漸漸冒了煙,他才將茶杯放下,此時那黑褐色的眼眸正平靜地看著我。
「皇上是何時學會這樣做的?」我記得爹爹喜歡在江邊喝茶,溫茶時也喜歡帶一根蠟燭,雖味道不比之前,但是也總能喝到熱的茶。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這法子是皇叔教朕的。」他微眯著眼,唇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他的話卻使我的內心激蕩了一下。
「凌王爺?倒是很有雅緻。」我此時內心想的全是如何才能見到他,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麼多年他都不來找我。
「朕的皇叔還有比這更雅緻的事情。」他並未喝下那杯茶水,將杯中的茶水倒空,手中把玩著那隻白瓷杯,「這茶是內務府配給的?」
我正奇怪他怎麼突然將話頭轉到這上了,便聽見他喚福公公。
進來的卻是華傭,一身太監服裝,恭恭敬敬地進來磕了個頭。
「皇上,福公公還沒回來,有事便吩咐奴才吧。」
皇帝多看了他幾眼,點點頭,示意讓他退下。
「今日,你特意在朕去永和宮的路上等朕,可是有什麼急事?」
「皇上,鑾駕還在外面,皇上是不準備久待嗎?」我這才想起正事,既然華傭還在外面候著,那便是隨時都有走的可能。
「朕要去的是永和宮。」皇帝的話不留一點情面,我頓時有些尷尬,我三番兩次試圖更改九五之尊的心意,竟忘了他是皇上。
「皇上。」我起身,赤腳跪在他的身前,「臣妾知道從進宮到現在皇上都是護著臣妾的,樹大招風,臣妾懂得,可是皇上不能這樣護著臣妾一輩子。」
記得剛見到雲仙時雲仙說皇帝待我是極好的,那時候我不理解,如今我便想通了,沒有雄厚的背景一朝得寵,一不小心便會墜入萬劫不復。
而如今,我的乾爹從臨淵城回來了,雖不是朝中重臣,卻也掌控著國家人才資源,再過不久科舉就要開始,乾爹便會有很多門生入朝為官,若是乾爹是歸順皇帝的,那麼這一次皇帝打的主意很可能剷除異己,將朝中永安王和太后的心腹換成自己的人。
皇帝不理會我,徑直起身向外走,「若是沒什麼別的事,瑾美人便歇著吧。」
我咬了咬牙,追過去,腳上的疼痛愈加明顯了,隔著冰涼的地板,刺骨的疼。
「皇上。」我從背後擁住了他,已經顧不得臉面是什麼東西了,只知道如果此時此刻我放棄了,下一次想要再鼓起勇氣便難了,「別人可以的臣妾一樣可以。」
皇帝拿開我環在他腰間的手,轉過身來靜靜看著我,「你當真想好了?」
我以為他說的是將我置於眾人顯眼的地方,卻不料下一刻我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我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他按倒在床上。
他說的竟是這個嗎……
「朕要的是你的心甘情願。」他的手撫過我的臉頰,我的臉頰不由得像火燒了一般。
他是皇帝要什麼沒有,為什麼竟這麼在乎我是不是心甘情願?我看著他好看的面孔,近看長長的睫毛在如玉般的肌膚上灑下了一層淡淡的陰影,我竟然看到了他的憂傷。
「葉璇瑾,你不是替身,朕並不是因為你像朕的恩人,才一再的救你。」我的心被揪緊,為什麼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捕捉到我的情緒,我的在乎,而他又分明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朕當初說讓你當朕的皇后並不是說說而已。」
隨即我的唇瓣上便多了一個帶著涼意的唇,那種淡淡的寧靜的感覺往往正是我想要的。
也許只是這一個溫良的唇瓣便讓我沉醉其中……蟬翼般的紗衣墜地,今夜將自己交付出去后便再沒了自由。
慕宸在我耳畔輕喃:「你註定是朕的人。」
……(此處省略一萬八千字,具體內容,請參照金瓶梅)
第二日起身,全身十分乏力,腳上的傷口竟然已經被處理好,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而皇帝也已經不見了蹤跡。
我喚了嫻月進來,她說皇上離開之前已經吩咐備好了洗澡水,那丫頭正準備打趣我,似是看見了什麼,頃刻間花容失色。
「怎麼了?」
「小主!你竟然……」我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她大聲呼喊出來之前,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小點聲。」見她點了點頭,我才將手鬆開,「靜嬪那又什麼動靜?」
「外面都在傳靜嬪娘娘要失寵了,小主你這樣做,靜嬪娘娘的臉上肯定會沒光的,小主不是早就想到了嗎,又何必問奴婢呢?」嫻月這丫頭跟彥兮是越來越像了,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如出一轍。
「你這丫頭,把床收拾利落了,別叫旁人看見。」嫻月應了一聲,便過去將那染上紅色的被褥折起來,收拾了出去,隨後又抱了床乾淨被子。
「小主,皇上讓福公公將內務府總管換掉了,這可真好,今天彥兮去領份例,一點都不少。」嫻月隨口的一句讓我記起了昨晚皇帝找福公公的事情。
「那現在是誰在當差?」
「是皇上身邊原先的小跟班太監,華傭。」想起昨日皇帝看向華傭的眼神,我瞭然地笑了笑。
「小主,笑什麼?」嫻月興緻勃勃地問道。
「華傭是福公公的徒弟,自然是歸他的。」
「這有什麼好笑的。」嫻月嘟嘴,有些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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