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尊主
跡青凡和白千凜二人,乘坐者飛翼魔獸拖曳著的飛車,向著城主口中提到的一天魔京城之地飛去,在空中飛行了大約半月的功夫,才從九天魔域的極北之地,抵達了位於九天魔域中央之地的一天魔京城之外。
在飛翼魔獸拖曳的飛車還未落地之時,跡青凡透過窗帷,便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飛車之下的整個一天魔京城的全部模樣,她們抵達這座城池的上方之時,已經是當日的傍晚時分了,但當跡青凡從車上自上而下的俯視下去之時,便清晰的看到一天魔京城之內的滿城燈火,將傍晚將近黑暗的一天魔京城點燃的光明輝煌,但因為跡青凡所處之地,距離地面著實有些距離,故而,她這般看下去之後,只覺得整個城池雖然光亮,但在黑夜的巨大背景下,整座城市猶如一隻蟄伏的凶獸,在飛車越加靠近這座城池之時,便讓跡青凡越加覺得心中不安。
於是,跡青凡蹙著秀麗的眉頭,口中嘀咕道:「我不喜歡這個地方……」
但飛翼魔獸拖曳的飛車,終歸有落地的時刻,而在飛車靠近地面幾丈之地時,跡青凡將身下的場景看的一清二楚,只見漆黑的城池高牆之下,碩大的城門自內部打了開了,而城門之下,則烏壓壓的站立著一群人,跡青凡想到先前在離開欒城之時,欒城城主與自己說道的,他早就已經與這一層魔域的尊主打了招呼,自己會在近日過來,那麼,這些人是誰,跡青凡心中也有了數,心道:這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最強尊主,給自己準備的類似歡迎儀式的東西?
這般想著,飛車也落了地,跡青凡踩著飛車邊緣之地的木質台階走了下來,待到腳踩地面之時,她又轉身抬手,將車內的白千凜,迎了出來,她的態度自然中帶著幾分親昵,在此等候著的魔族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眼前的這二位在信中描繪過的人物,雖然心知眼前的白衣人,只是魔尊的一個凡人奴隸,但在欒城城主的來信之中,可以看出,魔尊對這個奴隸的重視,故而大家皆眼觀鼻鼻觀心,並沒有帶著有色的眼睛去探究的觀看這兩個人。
待到跡青凡和白千凜下了飛車,跡青凡便上前幾步,將飛車納入儲物鐲之中,而這個飛翼魔獸,則解開了其上的血液束縛,將其放養歸去。一切做完之後,跡青凡才牽著稍微落後她些許的,白千凜的手,向著城門之處候著的烏壓壓的人群走去。
還未走近,便看到這群人-大多是穿著華美精緻,且周身氣度不凡的魔族,而小部分則是一些較為普通,但身上也帶著幾許凌厲氣息的實力強大的侍從,跡青凡見到眼前的人群,心中一動,待見到人群最前方之地,站的著一個穿著一身低調黑衣,但細節之處,皆可以看出其不凡和精緻的中年魔族,對方身上的氣息不容忽視,雙目炯炯有神,嘴角帶著一抹讓人倍感親切的笑意,而他身側站著的幾個人,皆是氣場強大,但又穿著統一的年輕男子。
跡青凡看到這人和這人身邊的陣仗,也知曉了,眼前之人,應該便是這個九天魔域第一層世界的尊主了罷。
跡青凡想到這裡,嘴角的笑意越加濃厚起來,她眉眼彎彎,五官漂亮,整個人給人一種溫潤柔和之感,但其鮮紅的衣衫和鮮紅的髮絲,更為不容忽視的鮮紅的雙眼,皆將這人身上的氣息改變了些許,而帶上了幾分骨子裡帶來的張揚和高貴,在場的眾人在看到這位傳說之中的魔尊之時,心中皆嘆息道:這才是血統高貴的魔族,光周身的氣勢和尊貴,就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了。
其實,在場的眾人,皆是在第一層魔域世界之內,擁有極大知名度的魔族,他們或者是擁有富可敵國的錢財,或者是擁有不容忽視的強大實力,或者則是血統較為尊貴的王公貴族,但這些人,在看到真正的傳聞中存在的魔尊之時,都落了下乘,不管是出於血統上的壓迫還是心中自娘胎裡帶來的敬畏,在跡青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那一刻,眾人已經做好了選擇,那便是此人不可得罪,能取得友誼則更好了。
跡青凡隨意的掃了一眼,便看清了這些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敬畏,跡青凡雖然心中覺得彆扭,但也知曉,在這個一切以實力為尊,極為血腥殘酷的魔界,能夠以樣子和架子嚇唬人,不真正出手的事,也是她樂見其成的。
跡青凡眉眼含笑的走上前來,待走到黑衣中年修士面前之時,才略微點頭示好,說道:「有勞尊主在此等候,吾倍感親近。」
中年修士,也就是這個世界的尊主,依舊像是帶了刻度尺的面具一般,每一絲面部表情都拿捏的恰到好處,將眼中的微微驚訝,和嘴角勾起的友善弧度,都表現的十足自然生動,讓跡青凡一眼看上去,便覺得與這人相處起來必定會十分舒適。
尊主後退一步,正兒八經的抬手作揖,以示尊敬,而身後之人,見掌舵人都行禮了,便接二連三的俯身行禮。
跡青凡淡淡受著,只是眸中笑意越加濃厚,笑著應道:「有勞諸位了,吾名跡青凡。」在九天魔域之內,一個人的名字是絕對不能輕易泄露的,因為魔界較之人間界更加的危險,即便只是一縷頭髮絲,若是落到了仇人的手中,那便直接代表了你的未來便是屍骨無存。
眾人聽到跡青凡一言,便知曉了這是這位魔尊大人,在他們面前釋放善意,故而皆心中染蜜一般,帶著甜蜜和自豪之情,心中對這個從天而降的魔尊,少了幾分疏遠,多了幾分親近。
尊主在一旁,看著眾人眼中的神色,便低垂下眸子,對跡青凡說道:「在得知魔尊即將到來一天魔京城之時,在下心中便多做安排了,在下已經在尊主宮備了酒席,就等魔尊您的大駕呢。」
跡青凡柔聲回答道:「我在極北之地的欒城,便已聽聞了尊主您的名聲呢,對尊主大人也是帶著幾分好感的,如今,見尊主大人辦事如此一絲不苟,周到齊全,我心中也是有數的。」跡青凡換了自己的稱謂,也是向眼前之人拋出了橄欖枝,她對這種久居上位的尊主的心思,算是琢磨的一清二楚的了,在欒城之時,她的確有聽聞這個尊主的故事,而在竹簡之中,自然也少不了這個有仁有義的尊主的身影。
而在飛車之上時,她也將心比心的做了下比對,如今,再將這人在這幾個呼吸之間的所表現出來的行為細細分析,在心中也就得出了與這個尊主和諧相處的方式。
「如此甚好,我在飛車之上待了半月有餘,早已膩歪了這種禁錮在狹小空間的日子,尊主眼下的提議,正是深得我心,多謝尊主費心了,我此次前往這處下界之內,為的是一個任務,我見你與我親切,便告知於你,我此次下界的目的,便是搜集魔草,待到我搜集齊全之後,自會離去,而在這段時日,就有勞尊主您,幫我拾掇一番了,也好讓我去給上面的人交差。」
跡青凡自覺地將此次前來九天魔域第一層的原因,攤開來告知了尊主,而這位尊主在得這眼前之人,只是過來這個世界搜集魔草,且收集齊全之後便會離開的消息,心中越發的滿意起來。
看來這個魔尊,倒是一個有見地,有城府的聰明人,他雖然最不喜歡聰明人,但眼前之人,既然是上面派下來做事的魔尊,那自己便不能對她下手,且現在得知這人的目的之後,便也沒了對這個人下手的心思,他便只當是一個身份尊貴的客人,來這裡玩耍暫住些時日便是,待到這人離開之後,這個偌大的九天魔域第一層世界,依舊是屬於他的,他的尊主地位,依舊是不可撼動的。
尊主心中的彎彎繞繞一大堆,但面上還是一派瀟洒大方,舉手投足之間,皆有著一股成熟智慧的風度,讓周圍之人如沐春風一般舒適暢快。
跡青凡心中對這人,倒也不反感,且此人識趣,也風趣,與這麼一個聰明人打交道,顯然比跟一個蠢貨打交道,要來的輕鬆愉快的多。
跡青凡點頭含笑,一一回應著尊主大人的談話,而身後之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尊主和魔尊并行的場面,心中著實激動不已,而對這一位親和力極強的魔尊,眾人也是說不出的喜愛。
一群人和和睦睦的向著尊主宮走去,談笑風生之間,自是歡快無比。
一行人在寬敞平坦的道路之上,行走了大約半刻鐘的功夫,便從城門之外抵達了中央之地的尊主宮。
眾人在巍峨的宮殿之外,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眼前這個極為高大輝煌的宮殿,在黑暗之中待著絲絲縷縷的魅惑和危險,誘惑著人們上前,即便是心中知曉這很危險,但也管不住自己的腳步。而此時,已經是落日垂落的時候了,夕陽最後的光輝灑在宮殿的一側,讓沐浴在陽光之中的這一半邊,有著最為光明四射的模樣,但深紅的圓月也自黑霧之間露了出來,將宮殿的另一側撒上血一樣的紅光,像這樣一半光明,一半血腥。整座華麗的宮殿就彷彿一頭蟄伏的野獸一般,靜悄悄的,陰森森的。
隨行人群之中,好幾個女子魔修,皆變了臉色,先前心中的那一點快意,被眼前這個蟄伏野獸一般的宮殿,打擊的支離破碎,乾乾淨淨。
眾人見到眼前的場景,想到今日本該是熱熱鬧鬧慶祝宴會的時間,但作為東道主的尊主家裡確實漆黑一片,這不是打臉嗎?不僅打了魔尊的臉面,眾人的臉面上,也覺得過不去,心中也多了幾分不痛快。
而此時,跡青凡心中微微一動,她不動聲色的望著這個宮殿,又用眼角餘光掃過這位尊主,心中對這個尊主,有了更深刻的認知,且暗暗的有了計較,知曉這人是個不好對付的,她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著了道。
而尊主此時,依舊一臉笑面,只是高聲的吩咐著身側的侍從,讓其將宮殿之內的燈全部打開,不要怕浪費錢,眼前這些人都是家裡人,他表面上這麼說著,內心卻憤怒的想要殺人!心知一定是家裡的那個女人,吩咐下去管事將此事做成眼前這樣的。
家裡的那個蠢婦,難道就一定要在關鍵時刻,礙自己的眼,傷自己的面子?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家醜,家醜不可外揚,且若是眼前這些人知曉,現在這般場景是家裡人安排的,而不是自己安排的,約莫也不會相信了。想到這兒,尊主面上的表情也帶著幾分猙獰了,嘴裡的牙床幾乎被咬穿了。
跡青凡看著對方的臉色,雖然猜測著,這不是尊主的意思,但總歸是這人的家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便說道:「吾在人間界待了良久,許久未曾見到這般壯麗的魔族景色了,尊主當真費心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入大家的耳朵里,雖然眾人臉上的表情依舊僵硬,但既然魔尊大人都給了大家一個台階下,那眾人也就不扒著這件事情不放,轉而笑著調侃起來。
尊主見這事解了圍,沖跡青凡感激的笑了笑,待到宮殿之內燈火通明之時,便有風度翩翩的引著眾人,走了進去。
跡青凡和白千凜等人,抬腳邁入這個宮殿之內,便見到這個宮殿之內,越加的金碧輝煌,環境優美,眾人心中的不滿也散了些許。
待走過這條大通道之時,在路的盡頭之處,在道路的兩旁,皆站立著一排身著著暴露的嬌艷女子,且見到為首的跡青凡,皆沖著跡青凡拋著媚眼,甩著手帕,跡青凡頓時哭笑不得,好笑也覺得好氣,她含笑掃了一眼這些個女人,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尊主,口氣中帶著几絲不善,說道:「請問尊主,這是何意?」
尊主深深的蹙眉,沖著一個方向高聲喚道:「於管事,這些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其實他心中早就有數了,這約莫也是那個蠢婦的自作主張了。
而所謂的於管事,見尊主面色不善,連忙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跪在地上向跡青凡祈求原諒。
跡青凡的秀美高高挑起,隨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吾累了,宴會改日舉行罷,還請這位於管事帶吾去住處休息。」
於管事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尊主,見其面上帶著歉意的笑,但眼中卻帶著自己熟悉的陰冷和狠毒,他渾身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耳邊熟悉的的聲音說道:「於管事,沒聽到魔尊在說什麼嗎?快些待魔尊去休息,」說著,他便沖女主抬手作揖道:「還請魔尊好生休息,在下先行告退,宴會改日必當補上。」
跡青凡的臉色,這才好了些,微微的點了點頭,便隨著站起身的於管事,向著休息的地方走去。
而其餘的眾人則面面相覷,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各自離去了。
跡青凡和白千凜二人,隨著於管事的身影,一路七拐八拐的繞過大半個宮殿,抵達了一處生機盎然,鳥語花香的院子之中,於管事神色帶著恭敬和敬畏,抬手作揖道:「今日之事,實則與尊主無關,都是尊主的大夫人所為,尊主他對魔尊的到來,是十足欣喜的,且在收到欒城城主來信之時,便安排好了之後諸事,但……哎……」語氣中,帶著不容忽視的憤怒和無奈。
跡青凡心道,這還是一個忠心護主的管事,看來尊主看中這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至於他口中的大夫人,跡青凡著實沒有興趣知曉,這個尊主的家事,故而她語氣淡漠疏離的道了聲:「退下。」便牽著一路上一聲不吭的白千凜,進入了內部的宅院之內。
於管事臉色蒼白,拳頭捏的緊緊的,想到那個大夫人,以及半月前,尊主略帶喜色的臉龐,心中的憤怒就越重,他咬牙切齒的看了眼自己的腳,最終還是脫力的離開了宅院。
跡青凡和白千凜進入一間主卧之內,白千凜走向床邊,而跡青凡則走到桌前坐下,自動自覺的取靈茶泡茶,待到泡好之後,又遞給白千凜喝下,待做完了這一切,臉色蒼白的白千凜臉頰之上,隱隱帶著薄紅之時,跡青凡才正色望向白千凜,就著今日發生之事,討論了起來。
跡青凡說道:「這個尊主不好對付,且還有一個拎不清的大夫人坐鎮家中,且就今日所看來說,這個大夫人,是一個有實權的婦人。」
白千凜輕點下頜,同意道:「即便尊主和大夫人如何不好對付,都與你我無關,你且記得,好生利用這個尊主的身份,打探消息,收集靈草,取得魔族珍寶便是。」
跡青凡撅撅嘴,眼珠轉了轉,突然面帶喜色的說道:「師姐,你看,這個尊主看起來很富裕的樣子。」
白千凜聞言,愣了下,便一臉瞭然神色,說道:「可以。」
「誒?!」跡青凡反而疑惑了,小心詢問道:「師姐,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
「順手牽羊。」白千凜淡淡道。
跡青凡「噗嗤」一笑,心中最後的煩悶一掃而空,終於說道:「還是師姐最了解我。」語氣之中待著親昵和撒嬌。
話音落地,跡青凡便蹭到白千凜面前,摟著對方的脖頸,嘴唇相觸『吧唧』一聲,唇間便多了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味道,這味道清冷之中,待著幾分胭脂香氣。
跡青凡探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細細品味了一下,才呷呷嘴,說道:「胭脂味道怪怪的。」頗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幸而白千凜不與她計較,接著說道:「尊主宮內,必然有成堆的魔族法寶,在我等住入宮中的這一段時日內,你出門之時,也要多留意此地的情況,屆時,順手牽羊之時,才可功成身退。」
跡青凡嘻嘻笑著,應了聲是,便不正經的湊了上去,吮著懷中人的嘴唇,將對方唇間的胭脂味含入味蕾之中,深深咽下,之後,才細細品味著對方熟悉的味道起來。
一吻完畢,跡青凡的呼吸有些不穩,但見白千凜除了嘴唇越加嬌艷紅潤之外,連呼吸的頻率都未曾改變,心中便多了幾分計較。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個尊主宮,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這裡幾乎是虎狼窩,即便她有著『魔尊』這個身份保障,但若是當真與尊主硬碰硬的話,自己決計討不了好,她最是清楚自己的斤兩,花費了二十餘年才步入築基期的資質,丹田受損,九幽冥火雖然現在為自己控制,但總是時不時的蠢蠢、欲、動,完全不受控制。
而自己認為無所不能的師姐,在這個九天魔域之內,不但不能治療身上的傷,還不能修鍊修行,必須仰仗著靈草和體內的靈氣,來支撐身體的行動,想到這,跡青凡便垂下眸子,心中沉重起來。
白千凜不用問,也知道跡青凡在想什麼,因為對方的臉上,分明的神色,寫著自己的愧疚和不安。
白千凜想到自己與她進入這個九天魔域之後,遇到的些許危險,以及在現在這個時候,她完全不能依賴自己,且自己也無法給她依賴,這是二人在相處之中,從來沒有碰到過的情況。
跡青凡心中的不安她可以理解,而跡青凡這個人雖然偶爾心狠,但總體來說,是一個十分柔軟的人,只要她想到自己身上的情況,面上便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幾份愧色。
白千凜完全理解她的情緒,但她從來不說,這本就是她安排的一個考驗,不管身體,還是心靈,都是一個考驗,她需要這個,即便白千凜心中再不忍,但小不忍則亂大謀。
白千凜知曉,她在前些日子,心中就有了一個猜測,這個猜測很荒謬,也可以驗證,但……終歸是不忍心了。
就這麼過罷,只要都在進步即可。
白千凜抬手撫摸著懷中人的長發,便閉眼繼續打坐起來,用身上僅存的靈氣,修補著自己殘破的靈魂,這些日子的打坐,並不是裝樣子,而是真實在修鍊,但效果著實不明顯。
罷了,慢慢來罷,該來的總會來,在這之前,做好計劃的一切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六千字,中午補上剩下的,實在困得不行,就先睡了。
作為補償,今天多更新一些,把九天魔域第一層世界的劇情寫完。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