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雲頂仙宮
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呈現在三人眼前，裊裊雲霧遮掩住了它的神秘面紗。
坐落於崇山峻岭之中，又在峻岭之上，高聳入雲令人望而卻步。
雖然相隔甚遠，但是依然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似是在雲霧當中的仙宮，而且有一種俯視蒼生的感覺。
飛檐碧瓦，在陽光之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虹光繚繞在宮殿周圍，顯得更加神聖了。
「我們該怎麼上去？」
莫凡與孫文幾乎是同時出聲到，這麼高，難道要趴上去嗎？
光是看看就夠嚇人了，單單是擋在他們面前的山峰就高達千丈，第二座更比第一個高一大截，在此之上還有一峰，三座山峰像是一個巨大的階梯一般，走到第三峰之後才是那座仙宮所在。
這就是傳說中的蒼山門嗎？
但是根據他們的有限認知，蒼山門並非中原第一仙門啊，頂多是個三流仙門，那一流仙門豈不是直接將仙宮建立在天上？
最為年輕的莫風反而狠狠地白了兩人一眼，往懷裡摸索出個玩意，莫凡仔細一看，是一小塊泛著淡白色光芒的透明石塊。
不過那塊石頭一拿出來，莫凡頓時感覺渾身一陣輕鬆；十分錯愕地看著莫風，這個東西是什麼？難怪這個傢伙一路上，臉不紅氣不喘的，連孫文都支撐不住了，他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就是因為這個東西？不過轉念一想，莫風家裡有人在蒼山門中，有這些仙家寶貝也不奇怪，一念及此，兩人的信心又是倍增，有莫風在，他們能夠進入蒼仙門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仙門啊！能夠修鍊得壽與天齊的地方，為了擺脫這夢魔，拼了！
莫凡牙齒緊咬，緊握著拳頭，充滿了憧憬地看著眼前奇景，當有一天，自己站立雲端，俯視凡塵的時候，誰在身旁？
一念及此，莫凡下意識地捂住心口，難言苦楚湧上心頭。
其他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莫凡身上，更沒有想那麼多，自然不見莫凡那一刻的複雜神情。
莫風將那一塊泛著光芒的石頭往前一扔，就在兩人納悶他發什麼神經的時候，石頭往前扔去沒多遠就好像憑空碰到了什麼東西，猛然一定，周圍也慢慢地產生一陣漣漪。
莫凡一愣，是透明隔層，這種波紋他看見過……不過，是在夢中。
石塊被擋在空中一會兒，一閃就消失了，正在兩人疑惑的時候，前面隔層忽然裂開，一個持劍而立的少年從裡面冒了出來。
渾身白衣，手持長劍，長發飄逸，說不出的瀟洒，只不過臉上閃現出來的卻是倨傲和不屑。
「剛你們扔的仙命石？」
聽到對方語氣的不屑和鄙視，三人表情都略微變了變，很不是滋味，三人均是血氣方剛之年，那能夠容忍這樣的對待，好在孫文最先反應過來，將莫凡給按住。
持劍少年似乎也看到了三人的動作，不屑地哼了一聲。
莫風有些不爽地走出來說道：「是我們扔的，我們現在可以渡雲上天門了吧？」
渡雲上天門？
莫凡和孫文面面相覷，不知所指。
「跟我來吧。」
持劍少年手一揮，三人頓時感覺身體猛然一輕，不知何時，身體已經處在雲霧當中。
出於好奇，莫凡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身後頓時傳來冷喝聲：「不想死的就給我老實點！」
莫凡縮了縮脖子，可是心中有著一股氣難以抑制，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還來管我，遲早有一天要站在你的頭頂俯視你。
硬是轉過頭看向身後，卻並沒有發現說話之人，乾脆懶得管那麼多，朝四處看去，發現莫風和孫文都緊閉著雙眼，跟木頭一樣站在原地。
周圍雲霧翻滾，濃稠無比，想要看清楚周圍的景物完全是不可能的。
可是這樣時間也太過枯燥了，怎麼還沒有開始上天門？放在一團霧裡面算什麼？
好奇之下低頭一看，嚇得莫凡猛然大叫一聲，誰說他們沒有在動？
莫凡他們在以一個難以想象的速度在升高，唯一讓莫凡鬱悶的是，下方卻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雙腳懸空，雖然感覺踩著東西，可是卻什麼都看不到，雙腳是懸浮空中的，而自己腳下便是千丈懸崖，如果掉下去，連骨頭渣子都不可能留下。
啊的驚叫一聲朝旁邊躲去，誰知手剛伸出去，似乎像是觸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完全透明的什麼都看不到，接著噗嗤幾聲，幾道細微的電流一個閃爍，猛然從莫凡手指傳遞到整個身體。
身體一軟，跌倒在地上，整個身體不住地抽搐著，頭髮完全豎了起來，那摸樣看起來即狼狽又搞怪。
「說了不想死就別亂看！」
那人的聲音再度出現，莫凡想後悔都難了，軟軟地坐在地上，就這麼稀里糊塗地到了天門，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自己都不清楚，更別提觀賞到什麼景物了。
等莫凡反應過來，早已來到天門之前了，周圍雲霧迷濛，所有的建築物均是在雲霧當中若隱若現，仿若仙境一般。
雕欄玉砌的天門上有著兩條玉龍盤旋飛舞，張牙舞爪，猙獰的面目冷冷地盯著站在門口位置的莫凡。
那碩大的龍目似是活的一樣，看了一眼便忍不住避開看向另外的地方。
「那個人呢？」
莫凡只看到莫風和孫文，周圍都沒有人了。往前面還有一條長長的階梯，直通向巨大的宮殿，單單是階梯的高度便不會少於三百丈。
莫凡頓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自己這還在人間當中嗎？是不是來到了仙界了！
「早走了，看你還沒恢復過來，就讓我來帶你去考驗場了，我知道在哪裡。」
莫風攤了攤手，看向孫文，孫文也是無奈地聳聳肩：「我就不知道了，去看看吧，看他們還會不會要我。」
莫凡彷彿有些不認識兩人一般，怎麼會這樣？他們都來過這裡了嗎？
一個對這裡如此熟悉，另外一個似乎從這裡離開過。
記得自己了解修仙的事情是從莫風嘴裡得知，並且還是自己最為墮落的時刻，雖然孫文一直都是持旁觀態度，但是，莫凡仔細回想，似乎剛開始他就已經決定要來了。
莫凡心事重重地跟著莫風，一直從天門往右邊的青石大道走去。
在天門右邊也有一座頗為壯觀的大殿，大殿門口站著不少人，衣著各異，老少皆有，令莫凡奇怪的是，連衣衫襤褸的乞丐也在其中，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個鬚髮皆白，手持破碗的老乞丐。
難道仙門也成了避難收容所了？
剛才一直沒看到其他人，這裡忽然看到這麼多平凡的人，莫凡心裡也寬鬆了不少，乖乖地跟著幾人排隊。
孫文在最前面，而莫凡則是在最後。
「下一個。」
「左邊。」
「再下一個，左邊。」
「為什麼要分左右啊？」莫凡心裡疑問，左顧右盼之下，發現站在左邊的人臉上都帶著喜色，而右邊的則是垂頭喪氣的，難道左邊是成功進入仙門的？莫凡發現那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居然也在左邊！
「下一個！」
到孫文了！
「嗯？」
在負責考驗的老者忽然抬起頭，露出滿是皺紋的臉龐，神色有些不悅地看著孫文，然後將桌子上的本子開始迅速地翻找起來。
眉頭微微皺起來：「孫文，中原歷1404年4月，不滿仙門管教自行離開，判定為自願放棄，仙門永不錄用。」
長袖猛然一揮，冷然說道：「右邊！」
老者說得十分輕微，但是卻充滿了冷意。
周圍也是爆發出一陣議論聲，在兩年前，這個傢伙居然在進入仙門的前提下，跑了……而且兩年後又跑了回來，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連莫凡也是愕然地看著孫文，還有這樣的事情？
「哼哼……」
孫文冷笑地盯著那名老者，瀟洒地走到了右邊，還不忘給莫凡一個鼓勵的眼神。
莫凡徹底凌亂了，自從上了天門之後，彷彿周圍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兩個好友都瞬間變得如此的陌生。
「下一個，哦，莫風啊，你去左邊吧，等會去找你父親去，記得給幫我跟你老爹問聲好。」
莫風就如此順利地通過了考驗，聽老者的意思，似乎莫風他老爹比他還要厲害一點！
「下一個！」
終於到關鍵時刻了！
老者溫和的聲音，聽在莫凡耳中似乎如雷鳴一般，一下子有種六神無主的感覺，周圍一個可以信賴的人都沒有，周圍居然安靜了下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那些被剔除出來的人，總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
想起小酒館那一幕，那些嘲笑和不屑的眼神，想起那一道刺痛的傷痕，那一道若隱若現的倩影，莫凡咬咬牙，輕輕地往前走了兩步。
「諸葛長老，這個是我的玩伴，是我老爹讓我帶他過來的。」
就在莫凡走上來之前，莫風並未離開，反而走前一步在這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耳邊說了一句。
諸葛長老眼中散發出好奇的目光，看了看莫凡，又看了看莫風，點了點頭，聲音再度溫和了幾分，輕聲對莫凡說道：「孩子，你過來吧，讓我探探你仙運如何。」
莫凡鬆了口氣，朝老者伸出了手，而老者卻是將手按在莫凡額頭，讓莫凡好不尷尬。
諸葛長老的手放在自己額頭的時候，頓時感覺一陣暖意開始流入渾身各處，接著額頭開始變得燥熱，再接著有種火燒一樣的灼痛，考驗還沒有結束，莫凡只能咬牙堅持著。
諸葛長老臉上先是露出喜意，接著變得驚喜不已，放在莫凡額頭上的手泛著淡淡的白色光芒。
忽然，諸葛長老悶哼一聲，臉上露出駭然神色，砰然一聲跌倒在地上，驚恐地看著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