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練氣第三重

第五十章 練氣第三重

「呷?」陳楚一愣。

軍刀如同噬血練蛇,刀鞘漆黑邪惡,刀身刁鑽兇殘。

「高手……」陳楚一怔,本能的向後退卻,再退。

那黑影,那光亮的軍刀離他近在咫尺,陳楚本能感到死亡氣息的逼近,刀尖寒氣逼人,穿透夜的虛空,亦是穿透陳楚恐懼防線。

「你是什麼人?」情急之下,陳楚一邊後退,兩手翻轉,幾枚銀針亦然翻飛出去。

「殺你的人……」只有淡淡一句,黑影軍刀一旋,清亮如疾風落葉般的銀針悉數被打落。

陳楚手掌再翻,十數枚銀針如流星般射出,隨即大聲道:「啊哈!我師傅來幫我了!」

黑衣人軍刀舞動,密不透風,打落銀針,撤回一步,眼角餘光往後面一瞥,黑壓壓的山凹與山麓,夜風催動叢叢灌木叢,不時有夜中鳥雀驚慌而飛,哪裡有的人影。

再轉身,見陳楚已經雀躍著快速奔逃。

「狡猾!」黑影嬌喝一聲,追了幾步,隨即手掌翻飛,鮮紅如血一鏢打出。

疾風呼嘯,陳楚感應到耳後生風,幾乎下意識用雙掌去接。

嗖……陳楚運氣於雙掌,嘭的一聲,接住這勢大力沉的一記飛鏢,而腳下不敢停留,亦是飛奔。

尼瑪!

陳楚大聲罵了一句,瞄了一眼手中飛鏢,見識一扁扁如同楓葉形狀,通體鮮紅。而接飛鏢的雙掌感覺有些發酸,感覺自己練氣二重斷金穿石力道竟然也會酸痛?這黑衣人顯然功力在自己之上。

「變態……」陳楚低罵一句,隨即竄入樹林。

黑影追到樹叢邊,不由得停下,而先撿起幾塊石頭投石問路扔進樹林。

嗖嗖——!

石頭力道強勁,啪啪擊打在樹榦上,發出清脆斷皮之音,有的打在枝落間,嬰兒粗般的枝椏皆然被擊斷。

變態……

陳楚低低罵了一句,兩手攀著一顆大樹,幾下爬了上去。

對方不明來路,刀法極快,身份不明,陳楚亦然不想冒險。

不如……爬上樹,然後趁他不備自己發出銀針,這才保險。陳楚爬在樹上,片刻,見那黑衣人緩步進入樹林,腦袋四處張望,陳楚便摸出銀針,正要發出。

不料,這黑衣人慢慢解開面紗,夜下,清亮月光從樹叢中照射,樹影婆娑,黑衣人一臉清秀俊美的嬌容展露出來,難得的是她面部上那股冷冷的氣質,一股蕭殺,狠戾。

但對於一個漂亮女人,這種狠戾蕭殺卻更吸引男人。

陳楚咽了口唾沫,手裡的銀針捏了半天,還是沒捨得發出。

咕嚕一聲。

黑衣女人迅速抬眸,發現樹上陳楚。

陳楚也暗自叫苦,倏地從樹上跳下來:「這位……美女,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們並不認識……我們……」此時兩人離著不遠,陳楚看到她手中握著的那把軍刀,刀柄略微長些,刀身略微半彎——倭刀。

陳楚兩眼微眯,一字一頓道:「你是——神風的人?」

「是。」

女人再次抽出軍刀,月色微闌,軍刀在林中月色顯得煞白凄涼。

「那……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微微錯愕,隨即冷哼道:「將死之人,知道我名字又何用?」

陳楚摸摸鼻子:「嗯……正所謂我要被你殺了,才更要知道你的名字了。那樣死的也甘心。」

「難道你死了還有本事報仇么?」女人亦是冷冷說道。

陳楚唉的嘆了口氣:「能知道這麼美的女人的名字,在下死而無怨言……」

「呵……和我們掌握的資料不假,你果然是個小色鬼,而且還是個無情的小色鬼!我叫千葉……」

「千葉?好名字……」陳楚嘆了口氣:「可惜,這麼好的名字,這麼美的容顏,心腸卻是這樣歹毒不如我們商量商量,你把刀放下,做我老婆怎麼樣?我們生一堆孩子,一起過平淡的生活,不比打打殺殺的強多了么?你要是同意,咱就把刀放下,以後家裡你管錢,為夫對你言聽計從……」

「什麼?」千葉秀眉蹙起,貝齒緊咬紅唇:「小淫棍!你敢消遣我?去死吧……」千葉軍刀一轉,一條銀色閃鏈朝陳楚刺去,軍刀破空,發出呲呲之聲。

陳楚兩手輕轉,飛針甩出:「千葉,你難道真以為能殺了我?」

硜硜之聲驟起,銀針被擊飛。

千葉軍刀亦然到了,她恨不得一刀破開陳楚小腹,把他刺穿。

此時,林中傳來一高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位女施主,放下屠刀,少生殺念為好……」

千葉分神,軍刀微駐,陳楚亦然搶先一步,兩掌啪的夾住她的軍刀。

「你……」千葉嚇了一跳,想要抽回軍刀,而陳楚雙掌夾住,如同鐵鉗一般。

「八嘎!鬆手!」

「哈哈!東瀛女人是有味道。」陳楚清朗一笑,隨即道:「好,我給你。」陳楚說罷,身體向前一近身,肩膀往前一頂,本來是八卦掌的游身靠山背,但陳楚卻用肩頭去靠。

兩人離著較近,陳楚肩頭正撞到千葉胸前。

嘭!

鐵身靠力道十足,千葉感覺胸口一陣發悶,人已經飛了出去,手握著軍刀,直在半空中飛出三米多遠,接著她玉足輕點虛空,腰眼用力,凌空翻了一個空翻,隨後兩腳輕輕落地,一膝半跪在林中滿是落葉厚實之地,一膝微曲起,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彈簧一樣準備下一番兇猛的獵殺攻擊。

「你們……以二敵一,算什麼本事?」千葉喘息口氣。

陳楚摸摸鼻子,沖那和尚道:「多謝大師前來增援,不知大師名諱。」

和尚身材中等,面容白皙,三十多歲左右,一身乾淨發著微亮的僧袍,脖頸掛著一大串念珠,雙掌一手打著佛號在胸前,一手輕輕黏動巨大鋼製佛珠。

聲音淡雅卻清亮道:「我本是一過客,女施主把我誤以為敵人,這才分神,手中刀口一頓,何來以二敵一一說?二來,我是來找陳楚先生,但並沒有打算出手幫他,只是前來詢問幾句話而已,我們出家人不染塵緣事,二位相殘,與兩蟻相鬥,和尚我自不必管……」

「你……」千葉冷冷道:「和尚,你不管閑事,大半夜來樹林問話?真是自相矛盾,好!我便先殺了你!」千葉說著,手往回撤,隨即甩手打出一鏢,整個人再如同飛蝗利劍一般撲向和尚。

「阿彌陀佛……女施主,你們東瀛千百年來為何還是難以渡劫自己的兇險用心……」和尚言罷,甩頭,探出兩隻倏地亦然將千葉飛鏢接著。

只這一招,便比陳楚高出。

陳楚呼出口氣,自己只有突破第二重練氣,達到第三重境界才能與這和尚的硬功夫相抗衡,不出所料,這便是少林絕學金剛指。

也唯獨這種硬功夫才能輕易接住飛鏢。

千葉手中軍刀亦然到了和尚近前,一刀直刺,一刀橫掃,一刀斜劈,和尚腳步輕移,看似緩慢,卻左右躲開千葉三刀。

「八嘎!」千葉凌空躍起,軍刀快速下落,力劈和尚。

和尚搖頭,手掌抓住胸前佛珠,倏地一聲,佛珠迎上軍刀,嘩啦一聲,佛珠纏絡住軍刀刀身,隨即和尚往後一甩,佛珠亦然在手,而軍刀倏地亦然迸射進身後一株百年老松樹身。

千葉愕然,陳楚雙目微眯,不知這和尚是敵是友了。

「阿彌陀佛……」和尚又是打了一聲佛號:「我不會殺生,但女施主如若再來糾纏,別怪和尚把你抓到青岩寺,讓你面壁思過三年……」

和尚說的風輕雲淡,而千葉身體一顫,只過了幾招,兩人相差甚遠,要真被抓到青岩寺面壁三年……千葉咬著牙邁步走到軍刀跟前,從松木上拔下軍刀,看了兩眼,隨後快速朝自己小腹刺去。

剖腹!

和尚眉頭一皺,陳楚亦是手腕一甩,和尚巨大佛珠先到,亦然將那軍刀纏絡住,陳楚的銀針倏地刺入千葉手背。

「啊……」千葉忍著痛,和尚亦然將軍刀奪下。

「女施主,我不難為你,你為何要尋短見?」

千葉冷冷道:「神風無敵,只求戰死,不為偷生……」

「阿彌陀佛……女施主,真正的無敵是寬宥,而不是戰死,真正的戰不是為了死,而是為了求生,你們神風對自己都這麼殘忍,何況對於敵人?生,才是萬物,死,皆是枯榮。」和尚說罷,兩手一扯佛珠,那柄倭刀在鐵質佛珠的碾轉滾動下慢慢變彎,隨後嘎嘣破碎幾段。

「女施主,強不壓弱,弱不畏於強,你把這句話給你的上峰帶到,還請他回頭是岸……」

千葉駭然看著和尚:「和尚,我知道我手段不如你,你敢不敢告訴我你的法號,我雖不敵,但我們神風將會有高手登門拜訪……」

「善哉善哉……貧僧法號圓塵,青岩寺內門長老,如你上峰大徹大悟,可以到青岩寺與我等一同談經論法,少生殺念,不勝萬福……」

「哼……」千葉冷冷一聲,身形一閃,亦然竄入夜中,消失不見。

陳楚瞭望片刻,略微有些失望,甚至失神。

「陳施主,貧僧有幾句話問你。」

陳楚哦了一聲:「這位大師,感謝你援手。」

和尚搖頭道:「施主,貧僧不打誑語,也不打妄語,便直言,你與我師弟圓通和尚本無交集,為何對他下如此重手,打傷他左臂,亦然斷骨折筋,現在養傷當中,而另一手手腕亦然被大力浮腫,出家人善意為懷,但也見不得向惡,施主為何出手過重?」

「你……」陳楚呼出口氣,把事情說了一遍。

隨即道:「圓塵大師,我看你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能顛倒黑白。」

圓塵點頭:「陳施主,既然如此,你和我師弟圓通各執一詞,這樣吧,你與我現在前往青岩寺,你們當場對峙,你可敢否?如若真像你所言,我定然加倍責罰我師弟,如若你不對,你便在我青岩寺面壁思過數月,以做懲罰……和尚我不過分吧。」

陳楚呼出口氣。

眼睛微動。

和他回去?媽蛋的,到了人家地盤上,不講道理自己能怎樣?不去,顯然自己不是對手,那個難纏的千葉都被他輕易擊潰,自己還沒到練氣第三重,雖有第一重第二重練氣境界,但與第三重卻猶如一條鴻溝。

差一層便如隔海相望,雲壤之別……

陳楚有點後悔以前不好好練功,就知道泡妞兒,不然也不會讓面前這禿頭這般猖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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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的全職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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