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事過
佘奕看著岳莫愁猶豫了一下。冰@火!中文
「好弄吧,小心一些。把這多帶幾個,正宗的少林七十二絕技雙節棍。」
佘奕從腰間抽出兩截竹筒,遞到岳莫愁的手裡。
還雙節棍……陸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以他的眼裡自然能清清楚楚的看的出來那兩截竹筒只普通的竹子弄成的,少林寺裡面也根本沒有什麼雙節棍。
陸昊心裡一聲冷笑。說謊話忽悠人,一場空就可以,還還一而再在二而三的忽悠人,哪有那麼多的傻子上當。
他是傻子嗎?很明顯,不是。
就在岳莫愁走到陸昊面前的時候,陸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的岳莫愁猛的抓在手中,接著把蔣曉曉推了出去。
佘玉嗖的一下,沖了上去,把蔣曉曉接了回來。後面不遠處想小小的父親連忙沖了上來,激動的抓著女兒的胳膊。
「賈公子,謝謝賈公子。」
「嗯,到後面去吧。
佘奕淡淡的說道。
「陸昊,解蠱毒的方子呢?」
岳莫愁雖然被陸昊抓這還脖子,並不害怕。只有能救活若若,她就算丟了性命,她也會那麼做的。
「讓後面的人,放下弓箭和暗器,讓開,讓出一條道兒來。」
陸昊冷冷的說道,目光時不時的盯著佘奕,生怕佘奕會忽然襲擊。
佘奕的眉頭微微一皺。
「哥,他好像很怕你,難不成你的大力金剛指真的很厲害?」
佘玉有些好奇,心裡想著,自己一招就用四把飛刀幹掉了四個鷹衛,貌似有點簡單了,莫非他們真的中了哥哥的大力金剛指,被哥哥破了鐵布衫的防禦。可是她明明沒有看見哥哥對四個鷹衛出手。
「嗯,還行。以後哥教你。那紙和筆墨過來。」
佘奕微微一笑。
對面的陸昊腳步后挪了一下。
「無須筆墨,解蠱的方子就在老夫身上,只要你們先讓後面的人放下弓箭和暗器,讓出一條道兒來,老夫就先把方子給了你們。」
陸昊開口說道。
「嗯,好吧。」
佘奕給崔知州擺手示意了一下,崔知州點了點頭,後面的衙役們都把手中的弓箭放下來,拿著火槍的那些家丁們也把火槍放了下來。
「把弓箭和暗器全部丟在地上。全部退到兩邊。」
陸昊接著說道。
那些衙役和家丁們把手中的弓箭火槍丟在地上。朝兩邊退去,中間讓出一條五六丈的通道。
陸昊的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一塊方布,布上寫著幾行字。他手腕一抖,把方布朝佘奕丟了過去,佘奕手一展,接住了方布。
展開方布,上面的內容果然是解蠱的內容。陸昊不愧謹慎,居然連提前解蠱的方子也準備好了,這顯然是他為了以防萬一。
佘奕大概掃了一眼,放進了口袋裡面。
他相信這是真的,因為這是陸昊在之前就準備好了,這是換命的動心,不會有錯的。
陸昊抓著岳莫愁的脖子,緩緩後退。
佘奕等人一步一步上前,雙方的距離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定的範圍以內。
「止步,你們再若上前,我就不客氣了
陸昊的手上真氣流轉,岳莫愁瞬間露出痛苦的表情。
「陸指揮使,你再動一下試試。」
佘奕的嘴角微微一翹,冷冷的說道。
「你們再上前一步試試。」
陸昊同樣冷冷的說道。
「陸昊,你現在放開我姐,我放你回汴京。」
佘奕淡淡的說道。
「哈哈,你當老夫是傻子不成,站在那裡莫動。」
陸昊先是一聲大笑,接著看了眼後面,後面已經是茂盛的樹林了。他的眼睛裡面閃爍著欣喜的。
只要進了後面的樹林裡面,他就能躲開佘奕的追殺。
他的腳步緩緩後退,佘奕佘玉等人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
陸昊臉上的欣喜之色更加明顯,一邊向後挪動腳步,一邊死死的盯著佘奕。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只有佘奕能在段時間內給他造成生命危險。也只有佘奕能坐到一擊必殺。
「哥,他進了樹林后,就不容易抓住他了……」
佘玉提醒道。
「嗯,只要他放了莫愁姐,就讓他離開。」
佘奕說的很淡定,平靜的看著陸昊。
陸昊已經退到了樹林邊了,此刻的佘奕離他有六七丈的距離。陸昊長鬆了一口氣。相距六七丈的距離,身後也是茂盛的樹木,此刻,他已經有了半分之六七十以上的把握逃走了。
他嘴角上的笑容猙獰了起來。
「你……你要做什麼!」
安伊雪一驚,連忙訓斥道,。、
「做什麼,當然是送女債母償了!救活一個自然要用另外一個的性命來抵償。」
陸昊的手指在岳莫愁的脖子上輕輕滑動,目光盯著佘奕,他很想看看佘奕痛不欲生的表情……
「不做死就不會死……」
佘奕依舊很淡定的說道。
「莫愁姐,你脖子上的毒粉也快發揮作用了吧……」
佘奕接著說道。
「什麼!」
陸昊臉色驟變,慌忙鬆手的一剎那,岳莫愁手中的兩個竹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打開了,一股白色的粉末從竹筒裡面噴了出來,朝陸昊的眼睛上噴去。
「啊……石灰粉!」
「錯,那是本公子剛研發的化學武器!全宇宙無敵之敵敵畏滅蟲劑!」
「……」
陸昊痛呼聲響起的那一刻,轉身沖向樹林裡面。
「留在性命再走吧!」
……
「小賊你!金鐘罩……鐵……布……衫!」
……
「大力金剛指!」
「我擋!」
「我破!」
「啊!」
……
洛陽城,南門外,十里鋪,一條寬闊的大道上。
一個身穿青袍的和尚和一個神情慌亂的紫袍老者並排站在一起。這兩人就是蔡卞和選玄冥。在前面的大道上,一個手持摺扇的少年,和一個一身帶面紗的黑衣女子擋在前面。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佘奕和妹妹佘玉。在他們的後面停著一輛馬車,馬車旁邊,一個車夫倒在地上。頭上插著一支飛刀。
佘奕和佘玉平靜的看著蔡卞和玄冥,玄冥也平靜的看著佘奕和佘玉,不過一旁的蔡卞卻大口喘息著。
「小玉,你不是喜歡一刀封喉,現在怎麼全到額頭上了。」
佘奕微笑著說道。
「嗯,因為額頭上的骨頭比較硬一些。」
佘玉微笑的回答道。
「那你說,這蔡大人額頭上的骨頭硬一些,還是喉嚨上的骨頭硬一些呢?」
佘奕的目光在蔡卞身上打量著。
「這個簡單,喉嚨一刀,額頭一刀,看哪個刺進去的更深一些,哪個就相對軟一些。」
佘玉思忖了一下后,開口說道。
「嗯,方法不錯。」
佘奕點了點頭。
蔡卞的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雙腿微微顫抖。他原本不相信佘奕敢殺他的,現在他異常肯定的相信,佘奕真的敢殺他,並且是現在要殺他。
沉默……
佘奕和佘玉看著玄冥和蔡卞。
「賈施主,貧僧有一話要對你說。」
玄冥思忖了下,開口說道。
「大師請講。」
佘奕微笑道。
「施主,我們大宋的皇都叫甚?」
玄冥側頭仰望了一眼東面汴京城方向。
「汴京。」
佘奕眉頭皺了一下。
「嗯,那當今大宋的國相是誰?」
玄冥接著問道。
「蔡京。」
佘奕一旁佘玉眉頭也皺了起來。她和哥哥佘奕皆是聰慧之人,又豈不明白玄冥所說的話。蔡京蔡卞兄弟兩人的名字後面一個,加起來,就是汴京。兄弟兩人都任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之位,汴京不愧是蔡家顯皇騰達的地方。
「賈施主,蔡大人一生顯赫,固然老來做了些錯事。但無關命途,福兮禍旦自有天數。汴京無水,南方有河。故此,請賈施主放過蔡大人。」
玄冥認真的說道。
「呃……汴京無水,南方有河?呵,原來如此。好吧!我們兄妹就放蔡大人你一馬吧……打小讀唐宋八大家的詩詞長大的,素聞蔡大人乃荊國公翁婿。算是略表晚輩對國公的悼念吧……」
佘奕嘆息了一口氣。他說的荊國公正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王安石先生,而蔡卞亦王安石的女婿。
「謝過施主。」
玄冥雙掌合一,給佘奕感謝道。
「下不為例。」
佘奕退到了路邊,佘玉狐疑的推倒了佘奕的身邊。
玄冥帶著蔡卞往前走到了馬車前,上了馬車……馬車遠去。
……
「哥,你為何要放那蔡卞離去?」
佘玉疑惑的問道。
「因為那和尚已經看出了蔡卞命不長也。汴京的汴多了一個三滴水,不易往南。他此番要返鄉,有去無回。」
佘奕淡淡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擔心那和尚哐你?」
佘玉接著問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那和尚是白馬寺的,若惹惱了我們,只能給白馬寺招災。走了,回吧。」
佘奕轉過身。
「嗯。該救若若了。」
……
三日的時間,洛陽城裡面的蔡卞和陸昊安插進來的探子卧底,盡數清除。夜晚的新潭湖邊,經常可以聽到咚咚的聲響。這聲響就是屍體丟進新潭湖裡面喂水怪的聲音。
陸昊的死去,在汴京城沒有引起一點兒波瀾,就像陸昊這人從沒有出現過一樣。聽說,陸昊本來就是徽宗短時間內提拔上去的,儘管有著御林軍指揮使的職務。實則有名無實。
陸昊的死官方公布的死因是猝死。聽說徽宗下了一道密旨,除了蔡攸的官職被降了一品消去了節度使之外。其它內容,無從得知了。
第三天,從南方傳來了蔡卞的死訊。正如玄冥所說,蔡卞告假返鄉的途中,忽然暴病而死。
(蔡卞,北宋宰相、書法家。蔡京之弟,王安石之婿。與蔡京同登神宗熙寧三年進士,紹聖四年拜尚書左丞。徽宗即位,詔以資政殿大學士知江寧府,連貶少府少監,分司池州。逾歲,起知大名府,徙揚州,擢知樞密院。與京不合,以資政殿大學士出知河南府。旋拜昭慶軍節度使。入為侍讀,進檢校少保、開府儀同三司。政和七年卒,蔡卞告假返鄉祭祖,逝於途中,享年歲,贈太傅,謚文正,年六十)
逍遙山莊後院,聚集了十幾個德高望重的大夫,其中有的在翻閱書籍,有的在低聲討論,有的在冥思苦想。
小竹屋的門口,岳珊兒站在那裡,手裡也拿著一卷書籍在仔細查看。
竹屋裡面,佘奕坐在若若的出床邊,凝重的看著床上的若若。若若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蛋兒有些森白。
小嘴唇因為乾燥的緣故,裂開了一道縫隙,不過並沒有血水滲出來。
岳莫愁站在佘奕的旁邊,手中拿著一個色澤瑩潤到的白玉盒子,盒子裡面放著一截手指般大小的瓷瓶兒。
這瓷瓶兒裡面裝著的就是蠱蟲。
三日來,佘奕請了洛陽城的以及汴京城的十幾個名醫,讓他們看陸昊給的方子可行否。
這些大夫們經過查看醫術,相互商討得出的結論是這個方子可能是正確的。
今日,佘奕準備用陸昊給的那法子,給若若驅除蠱毒,可是就在動手的那一刻,他又猶豫了。
若不用這蠱蟲給若若解蠱,若若還能維持好幾個月的生命。若用這蠱蟲給若若解蠱毒,若若有可能會醒來,也有可能就此……徹底失去生命力。
「小奕,凡是沒有百分之百的,你已經做到最好了。若若能不能醒來,就看若若的命了。」
岳莫愁看著猶豫不決的佘奕,嘆息了一口氣。
「莫愁姐,若若會好的。。」
佘奕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嗯,會好的。我把大夫們喚進來吧。」
岳莫愁詢問道。
「先不用,讓安姑娘準備一輛馬車,我要帶若若到新潭湖邊的院子裡面。」
佘奕眉頭皺了一下說道。
「為什麼要回去?」
岳莫愁疑惑不解的看著佘奕。
「回去后把整棵龍王參取出來,當藥引子。」
佘奕淡淡的說道。
岳莫愁一驚。龍王參何等珍貴程度,她自然知道。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若若昏迷的期間,服用過小塊的龍王參,有是有一些作用,比如可以恢復生命力,但整體上沒有多大作用。無法解除蠱毒。
龍王參對若若無用,不代表對其它人無用。
佘奕居然要用龍王參當藥引給若若使用,這……藥引的代價也太大了。倘若藥引用龍王參能提高成功率,對若若有作用的話,還好。問題是,龍王參當藥引對若若沒有一點兒作用。
岳莫愁震驚的同時,為女兒和自己感到開心。佘奕這般待她們母女,是她們多少世修來的福分。
「小奕,要不就在這裡吧。」
「不可,這定要回去。哪怕能提高一丁點的概率,我也會儘力。」
佘奕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若若的頭髮,他的目光很深邃,彷彿陷入了從前的回憶當中。
「好吧。」
岳莫愁知道,佘奕既然做出了決定,她是改變不了的。
半個時辰后,逍遙山莊的大門打開了,十幾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從山莊裡面走了出來,朝洛陽城駛去。
一個時辰后,佘奕拉著若若到了洛陽城新潭湖邊的賈府裡面。
瘦猴帶的家丁們和崔知州派來的捕頭捕快衙役們,把賈府的外面戒嚴,沒有院子裡面佘奕的允許,一隻鳥兒都不可能飛進賈府裡面。
若若放在佘奕的房間裡面,那內室那床,那麼熟悉。唯一少了的,就是若若的歡聲笑語。
在這些大夫們震驚的眼神中,龍王參從溫棚裡面拔出來了。這一棵龍王經過兩年的生長,由半截長成了完整的一棵。
其藥效,很有可能達到當初整株的藥效。
這些大夫們狂熱的眼神盯著那散發出濃厚生命氣息的龍王參,這東西就算是他們大夫,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見的到。莫說活物,就算是圖畫,很多大夫也沒見過。
這可是能讓死人復活的仙草靈藥,若不是因為這裡是賈府,他們很有可能衝上去搶奪。
在眾大夫們狂熱的目光下,一樣又一樣價值連城的珍貴仙草靈芝被出去來……被葯杵砸成醬汁,變成藥引……
他們心裡斯歇底里的喊著暴殄天物,口上卻沒有說出來。人家這是在救命,再怎樣浪費都是情有可原。
藥引子弄好之後,裝蠱蟲的小瓶子到了佘奕的手上。
內室裡面除了岳莫愁岳珊兒佘奕之外,其它的人全部離開內室,在正堂等待。佘玉守在內室門口,身上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就像一塊千年寒冰。
眾人們就好奇,為何佘玉在哥哥佘奕面前和在眾人面前是截然不同的兩幅面孔。他們很想知道佘玉的相貌,和佘奕有幾分相似程度,奈何佘玉一直戴著面紗,除了逍遙山莊內部人之外,外人幾乎沒人知道佘玉的樣貌。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
內室裡面,佘奕的中指上系著一根冰蟬銀絲,銀絲的另外一端被蠱蟲咬在口中,佘奕的血液通過銀絲流淌到蠱苗口中,蠱苗起初很小,只有米粒般大小。在吸食了佘奕的血液后,長的有小指般大小,像一條透明的胖蟲子。
這蠱蟲只是在若若的鼻子上來回爬動。
時間一分一秒接著流失,系在佘奕手指上的銀絲都變了顏色,成了血色,蠱蟲變的足有拇指般大小。
岳莫愁和岳珊兒姐妹兩人,分別端著一個盤子,其中嶽莫愁的盤子上放著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玉杯,岳珊兒的盤子上,放著一個白色的銀杯。
她們雖然端著盤子,但目光停留在若若嘴唇上面,鼻子邊的那個蠱蟲上。
別看著蠱蟲胖乎乎的像個可愛的蠶,它體內蘊含的劇毒,足可以毒死幾十頭大象。尋常人被它們輕輕碰一下,性命就沒了。
佘奕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他的中止微微有些疼痛。這疼痛不是血液流失導致的疼痛,而是,蠱苗的毒性太大,這毒就像電流一樣,通過這冰蟬的蠶絲傳遞到他手指上。若不是他內力提升若干個檔次,根本無法抵擋這毒性。
他心裡疑惑的這,這蠱蟲為何還不出來?難不成陸昊給的方子上的辦法行不通?
佘奕的眼睛中閃過幾道寒芒,等若若醒來后,龍幫等著他猛烈的報復吧,上上下下所有人,別想留下一條活口。
蔡攸和林靈素也別想好過,儘管他們受了陸昊慫恿。
「咦……小奕小心!」
佘奕走神的剎那,岳莫愁一聲驚呼。
身體連忙看出,之間一隻黃豆般大小的透明蟲子爬上了銀絲,以超級快捷的速度朝佘奕的手指方向爬來。
「快,杯子!」
佘奕連忙說道,岳莫愁立馬把盤子遞向佘奕,佘奕纏著銀絲的手指立馬放到盛滿藥引汁液的玉杯裡面。
那隻黃豆般的蟲子啪一聲,落盡了藥引裡面。藥引裡面的濃郁生命氣息,完全吸引住了這隻黃豆般大小的蠱蟲,它胖乎乎的身子,愉悅的在裡面翻滾,大口吸入口中。
繞在佘奕中指上的冰蟬銀絲落在了玉杯上。
佘奕鬆了一口氣,他中指的半截已經變成了黑色的。他連忙用內功逼出中指裡面的毒素。
逼出來的毒液,滴答一聲落在地上,地上發出噗嗤聲響,地面上的石頭內腐蝕出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坑來。
一旁的岳莫愁和岳珊兒額頭上冒出一陣冷汗來。
這是何等兇險。
有了第一隻蠱蟲后,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蠱蟲依次從若若的身上冒出來,它們好像並不是從耳朵鼻孔以及口裡面出來的,而是直接從若若的皮膚上「變幻」出來。
短短半柱香的時間,已經有五六隻蠱蟲到了玉杯裡面。
根據眾多大夫們的判斷,這小蠱蟲就這麼多了,剩下的那隻就是母蟲了。只要那隻母蟲離開了若若的身體,若若的蠱毒就徹底接觸了。
佘奕緊張的盯著,岳莫愁和岳珊兒也緊張的盯著。
就在他們三人緊張的期待下,若若干裂的嘴唇動了一下,一粒金色的「米粒」從若若口中爬了出來。
這個「金色的米粒」出現后警惕的看著四周,最後目光落在那隻吸血洗的胖乎乎的大蟲子上。
它緩緩的朝這隻大蟲子爬過去,那隻大蟲子似乎感覺到了危險氣息,一動不動的看著那顆金色的「米粒」。
那顆金色的「米粒」沒有停下來,依舊朝那隻大蟲子靠近。
大蟲子開始後退……
金色的「米粒」止住了腳步,貪婪的目光盯著大蟲子。
就在這時候,忽然……這顆金色的米粒動了,它就像一道閃過的金光一樣,嘩的一下,消失了……
「咦……哪兒去了……」
佘奕和岳莫愁岳珊兒慌亂,他們好不容易才把這隻蠱蟲弄出來,現在讓它跑了,或者鑽進他們三人中誰的身體裡面,就麻煩了。
就在三人慌亂的時候,若若嘴唇上面的那隻胖乎乎的大蟲子,越來越小,就像用注射器抽走了裡面的血液。
「噓……」
佘奕用手指了下這隻大蟲子,岳莫愁岳珊兒鬆了一口氣,再次緊張的盯上。
轉眼間,那隻胖乎乎的蟲子剩下一層薄薄的皮了,接著那個金色的「小米粒」從裡面冒了出來,這顆金色的小米粒「吃掉」了拇指般大小的蠱蟲后,依舊那麼大小。
佘奕岳莫愁岳珊兒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這隻蠱蟲不虧是母蟲,居然如此厲害。
這顆金色的小米粒,吃了這隻大蟲子后,並沒有感到滿足,而是看著那根銀色的細絲,猶豫著要不要上去。
佘奕岳莫愁岳珊兒三人屏住呼吸,此刻是最為重要的時刻。
只要這隻母蟲上了這銀絲,就離開若若身體了,若若的蠱毒就算真正解除了。
若這隻母蟲能進入玉杯裡面,這隻母蟲就算完全被控制了。到時候,殺了它,還是留作它用,就是後面的事情了。
內室裡面靜悄悄的。
這顆金色的「小米粒」最後猶豫一番后,還是攀上了那根銀色的細絲。
……
「啪嗒」一聲,金色的「小米粒」掉進了玉杯藥引裡面,等它看到裡面五六個黃豆般大小的子蟲時,才意識到上了當。
可惜已經遲了……
佘奕一手迅速拿起岳珊兒盤子裡面的銀色小杯子,徑直扣了山區。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響起……兩個杯子牢牢咬合在一起。裡面的蠱蟲們發出嗤嗤的聲響。蠱蟲們碰到銀質的水杯后,拚命的躲避,可惜哪能躲的開。岳莫愁雙手抓著兩個扣在一起的杯子咬牙切齒使勁的晃動。
這該死的蠱蟲,害的女兒生死未卜如此之長時間,她對這蠱蟲簡直是恨之入骨了。可惜蠱蟲沒有骨頭,若是有骨頭的話,岳莫愁絕對會幫它梳理一下骨頭。
一陣拚命的搖晃后,兩個杯子裡面的蠱蟲除了母蟲全部死去了。母蟲也處於半死狀態了。
佘奕小心翼翼的把這母蟲放進了最後一個杯子裡面。
就這樣,若若的蠱毒終於解除了。
「吱呀」一聲,門推開了,佘奕和岳莫愁岳珊兒走了出去。
「公子,小姐怎樣?」
「夫人,小姐怎樣?」
「……」
「很成功,蠱毒解除了。」
「歐耶!」
歡呼聲爆發……
壓抑了如此之長悲痛氛圍,終於在這一刻消失了……
不過就這樣過了兩三天之後,新的問題又出現了。這個問題就是,若若的蠱毒解除了,身體恢復了。
但是依舊沒有醒過來,她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眼睛緊緊閉著。歡喜的氛圍消失,佘奕岳莫愁岳珊兒等人再次愁苦起來。
佘奕開始打聽喚醒若若的法子。
……
就在這看似平靜的時代,危機已經在敲無生氣的越釀中……
政和七年,四月十七,任命童貫暫領樞密院。十八,升鼎州為常德軍。二十,徽宗託辭婉言勸說道.,院遞上奏章,冊封自己為教主道君皇帝,只在教門章疏內使用。二十三,升溫州為應道軍。二十五,升慶州為慶陽軍、渭州為平涼軍。初二,到玉清和陽宮,敬獻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後土皇地氏徽號寶冊。初四,命令蔡攸提舉秘書省和左右街道..院。初五,下詔暫停宮室修造。在方澤祭地,向各路頒降德音文告。因監司州縣官共同勾結貪贓為奸,命令廉
訪使者核察上奏,並且允許百姓直接到尚書省陳訴。
同日,改玉清和陽宮為玉清神霄宮。進封蔡京為陳、魯兩國公。次日,任命嘉王趙楷為太傅。改節度觀察留後為承宣使。
政和七年,五月初七,童貫返回汴京。隨行的燕人李良嗣賜姓趙。
一股硝煙的味道瀰漫……
(徽宗派童貫出使遼朝。童貫打敗西夏后並沒有直接返回汴京,而是被徽宗秘密派去了遼國,了解遼朝的政治形勢。童貫在這次出使過程中,遇到了燕人馬植,向童貫獻策取燕,深受童貫賞識,被童貫改名為李良嗣,帶回開封。李良嗣向宋徽宗陳說遼天祚帝的荒yn和政治**,女真對遼恨之入骨,如能從登萊過海,與女真族結好,相約攻遼,則燕地可取。宋徽宗對此非常高興,又賜姓趙)
……
五月已經是夏季了。
洛陽城下了雨,汴京城同樣下了雨。
天空中細雨紛飛,洛陽城,新潭湖邊,賈府,佘奕靜靜的站在窗戶前,看著雨水落在地面上濺起的水花。
佘玉站在他的身後,目光也是停留在地面上。看著地面上濺起的水花。
「小玉,你小時候還有什麼美好的回憶嗎?」
佘奕平靜的問道。若若的事情,讓他不知道該怎辦……讓他的心聲不寧。
「沒有,我最好的回憶,就是和哥哥你在一起。」
佘玉挽住哥哥的胳膊,把頭依偎在佘奕的肩膀上。
「小玉,其實哥有很多美好回憶……那時候,屋檐聽雨,別有美感,雖不似小河旋渦的戲水,沙灘趕海的涉足,小城衚衕的幽藏,但也有細雨淺唱低吟,中雨呼東道西,暴雨飛沙走石之快感。且不說,那涓涓細流給我的,雨的梳妝,雨的詳和;且不說,那滾滾蕩蕩給我的,雨的玩耍,雨的火暴,讓我目不接暇,情感四溢。雨是我小時候的驚喜……」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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