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葉大律師

……www.……由於緊挨著我.王洋很快就察覺到我身體的僵硬.可他並沒有明說.只是越發的緊緊的擁抱著我.

依賴.信任.腦子裡劃過一個畫面：兩隻白天鵝吻頸相依……

「千年不變的風揚起上萬年的思念；滾滾黃沙終難掩痴戀與欺騙.前世千萬次回眸只求來世那麼一面；可誰無情終是顛覆了誰的念.拼盡全力將欺瞞演繹成眷戀；傷害是甘願；心傷也不埋怨.」

手機在這時候響起.王洋鬆開了我.我翻開手機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你好.請問.是曹嫚小姐么.」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普通話每一個字說的都沒有蹩腳.可語氣卻很生硬.像是照本宣科似的背誦.我有些好奇.早些年前都已經沒有人再拿這個名字稱呼我了.這突然冒出來一個.還是這腔調.真讓人受寵若驚.

「請問您是.」

「哦.我姓葉.名叫葉蘇.是一個律師.」

律師.一個律師指名道姓的找我.我還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王洋也聽到了電話那端的自我介紹.見我疑惑.也跟著困惑.

「葉律師找我有什麼事情么.」我問.

「嗯.」葉蘇的回復很簡單.完全不拖泥帶水.

「那.是什麼事情呢.」

「事情有些麻煩.我想我們最好能面談.」葉蘇說.「我現在就在離您就職不遠的半島咖啡里.」

……

「這人是怎麼回事.」

我以為王洋想問這個葉蘇找我是什麼事.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還以為他跟上帝有什麼瓜葛呢.整這麼側漏一個名字.既然調查的這麼清楚.竟然還選了咖啡廳.也不知道是故意的呢.故意的呢.還是故意的.」王洋撅嘴說.「走吧.一起去見識見識上帝之子對你有什麼見教.」

呃……我都沒注意.葉蘇葉蘇耶穌……

上島咖啡的生意很好.長久發展下去難免的店大欺客.咖啡廳里滿共也就那麼幾個服務生.平時待人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好吧.我承認這跟你點了什麼東西有關.因為服務生的收入跟業績有關.而我來這家店裡喝的經常只是牛奶……

在半島咖啡里找到葉蘇並不困難.不僅僅因為他穿著一身一板一眼的職業裝所處位置顯眼.高談闊論加上人長的帥.更主要是他拈花惹草的本事.

我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店長的影子.可是幾個服務生卻像是盯上有縫雞蛋的蒼蠅.或一臉嬌羞的看著葉蘇.或滿面潮紅嘰嘰喳喳的聚集在葉蘇身邊.諮詢有關法律方面的問題……連遠處幾個客人高聲呼喊waiter的聲音都是充耳不聞.

生意好要不要做了.我在心裡替店長悲憤.身邊的王洋卻湊到我耳邊悠悠的開了口.「如今這騙子的膽子也忒肥了吧.還是說高調做人.低調做事已經延展到了這樣一個高領域.是不是我改個名字叫圖匪.我就真能去充一回名作家.」

對於我喜歡圖匪這件事情.王洋一直都是知道的.這時候看到葉蘇這情況.正好拿這個例子跟我打趣.

「可惜你姓王.他卻真的可能姓葉.」

王洋有些無奈.「好吧.好吧.那我們就去會會這個神棍.」

「關於婚後資產分配問題的大概事宜我就先講到這裡.您還有什麼不明白么.」萬花叢中的葉蘇一臉百媚生的笑容.一對桃花眼更彷彿射出激光.殺傷力極大.

我這時才注意他身邊坐著的那個背對著我的人居然是上島咖啡的老闆娘：傳說中的極致富婆.老闆娘早些年大概也算得上是一代美女.可是后來找了個陳世美.結婚沒幾年就勾搭上好幾個小三.老闆娘自己琢磨著許是自己沒有孩子.有了孩子大概才能鎖住男人的心.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好吧.最後好不容易得了陳世美的孩子.可陳世美瞅著老闆娘最後只甩了一句：自己拿塊鏡子好好瞅瞅你自己.38,38,38你跟水桶是親姐妹吧.

就是這句話.徹底刺傷了老闆娘脆弱的心靈.於是.兩人離了婚.老闆娘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相信愛情了.於是這麼多年也就一直這麼單著.鬼知道這葉蘇是個什麼情況.三言兩語就把老闆娘擺平了.

還婚後資產分配問題的大概事宜.我噗……難道老闆娘看見葉蘇后瞬間綻開了第二春.決定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再給愛情一個機會.因為受傷嚴重.所以先跟這個所謂的律師淺談一番.好來個未雨綢繆.

「這個我倒是明白了.不過我還想再問問關於婚前財產公證的事情.葉律師……」老闆娘面上帶笑.我保證這種笑容是我來上島咖啡消費這麼多次.她從來不捨得施捨給我的昂貴笑容.

「這個問題……」葉蘇吞下一口唾沫.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時候側了側手.瞄了一眼手錶.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有些累了.大概是被老闆娘的熱情灼著了.他有些消受不起.

老闆娘混跡商場這麼多年.也是人精.遲疑了一下.自然也察覺到自己的不妥.抬手撞了撞身邊一個服務員.「芳芳.你去給葉律師加一杯咖啡.換咱們家最好的BLUEMOUNTAIN.算是我請客.」

這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有了福利葉蘇也越發的客氣了.不過客氣之前他也分外有禮貌的跟老闆娘虛以委蛇了一番.甚至還抬起了手想要攔住已經走掉了的服務生.

於是.更加湊巧的事情發生了.他這麼一抬眼.正巧就看見了站在一邊的我和王洋.只一眼.就目光鎖定.

他緊了緊西服的兩片前襟.站了起來.對著自己身邊一個空著的座位.沖著我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曹小姐.」

我一點也不奇怪.既然我和王洋能認出他.我也絲毫不懷疑人精一樣的他能認出我們倆.

老闆娘見他跟人打招呼.回頭看了一眼.雖然遺憾.也還是很識趣的站了起來.「葉律師有事情就先忙吧.將來有時間咱們再詳談.」

葉蘇笑的熱情.「好好好.我要是有時間會多來.」

老闆娘聽了這話.越發的高興.大概是以為我和葉蘇很熟.也是彗星撞地球似的第一次大方的沖著我展顏一笑.

呃……果真好手段.這樣就掛上線了.我看了王洋一眼.用眼神詢問他.他撅了撅嘴.回了我一個「否則呢」的表情.

好吧.我還真是受教了.

「葉律師還真是好手段.」

就在我要朝著葉蘇走過去的時候.王洋突然快走了幾步.扯了隔著他位置的一個椅子安排我坐下.而他自己則坐在了離葉蘇稍近的那個位置上.

葉蘇對王洋如此直接的一句話也沒有生氣.顯然是職業保守過硬.他並沒有先回答王洋這問題.而是先對服務員招了招手.「加兩杯藍山.」

服務員點頭就要走.王洋卻出聲攔住了服務生.「還是兩杯牛奶吧.」

我不能喝咖啡這事葉蘇不知道.可王洋是知道的.於是.被鄙視的人瞬間又增加了一個.

葉蘇滿是深意的笑了笑.再次打量了王洋.轉頭問我.「這位是……」

「這是…」我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對於王洋的身份這個問題.我還真不怎麼習慣.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其他人介紹.

「阿瞞是我的未婚妻.」王洋說.

「阿瞞.」葉蘇顯然知道這是在說我.不過他對這個名字倒是更為感興趣.「曹嫚.曹瞞.曹阿瞞.曹小姐這名字改的不錯.我瞞欣賞你們中國那個名叫曹操的傢伙的.」

呵呵…王洋本來就覺得他不是好人.先前那就話的風波沒有燎起火星子.可等葉蘇這句話一出口.王洋立刻就接了口.「什麼叫做你們中國.難不成葉律師不是中國人.看你這長相……」王洋的話茬停在了這裡.仔細打量了葉蘇.「應該不是韓國人吧.韓國帥哥的身高……」

葉蘇剛剛雖然只是短暫的站起了身子.可我和王洋看的清楚.他的個子並不算太高.比起王洋大概矮了有半個腦袋那樣子.

「我是日本人.」葉蘇說.也不避諱.大有怎麼樣.不服來戰.我是小日本我驕傲的氣魄.

也真是巧了.若是別的什麼國家.或是別的什麼人像是王洋這種性格的.這事肯定不能完.可王洋剛剛巧的在日本上學待過幾年.日本.雖然潛意識裡真的排斥.可說到底.京都大學都算是王洋的母校.偏袒意識多少都是有的.

「あいうぇぉぃかぉぁぃ……」王洋嘰哩嘩啦的說了一大串日語.絕對是高深且刁鑽的那些辭彙.因為我這個半桶水豎起耳朵半天後竟然都沒有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作者有話：表示不用百度那些日語組合是啥意思了.瞞哥很懶.雖然也會一點日語.但是特別高深的我還真不知道有啥.所以隨便寫的.不要打我.】

葉蘇微愣.很快就開口.也是一大串的日語.我依舊沒有聽懂……

葉蘇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緊接著又同時大笑了起來.

毛病.我心裡想著.就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