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蓋寒
他不斷地導引著真氣，一條條經脈逐漸地形成了，而那條未斷的主經脈也變得粗了一些，那些次經脈就要細的多，還有許多更細的網狀的末梢經脈也快速地形成著，形成之後，便瘋狂地吸收著靈氣，匯聚到枝流，又匯聚到次經脈，再由次經脈匯聚到主經脈，真氣便如滾滾長河，連綿不斷地通過主經脈向丹田匯聚。身上的肌肉飛速地重組著，恢復著，一團紫霧圍繞著他一收一放不停地脈動著……
體內的雜質不斷地被排出體外，慢慢地又一次在歐陽鐵衣的體表形成了一個大繭。
「啵」繭裂開了，歐陽鐵衣又一次破繭而出。
歐陽鐵衣從大繭里坐了起來，下了石床，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洶湧澎湃，一揮手，石床上蛻下的繭便化成了塵土。
「白素，這一次我要殺了你，一路殺出去，能回去更好，回不去，那就殺一個夠本兒，殺二個就賺一個。反正不能再遭那個罪了，要麼沖回去，要麼死了算了！」
歐陽鐵衣心裡下定了決心。看到門口放著食盒，便拿過來，把飯吃了，然後躺在床上靜靜地等著……
接下來的日子，歐陽鐵衣除了吃飯，就是練功，不斷地提高著自己的功力。這一天，他正感覺到丹田內的真氣由清變濁，開始凝聚時。耳邊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他急忙收功，仰面躺在石床上。
門一開，白素走了進來，看到歐陽鐵衣閉目躺在床上，白素腳步不停，一直走到了歐陽鐵衣的跟前。
歐陽鐵衣一等到白素走到跟前，便使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拳打在白素的小腹上，白素一驚，後退了一步，看著歐陽鐵衣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向他抓了過來。歐陽鐵衣鼓足力氣想再打白素一拳，卻發現自己在白素大手的籠罩下根本動不了。一股悲愴湧上心頭，淚水禁不住奪眶而出。白素一把抓起了歐陽鐵衣，在他的身上點了幾指，拎著他向外走去……
又一次從疼痛中醒來，歐陽鐵衣已經又一次被白素送回了靈氣室。他就這麼望著洞頂，六個字元在不停地旋轉著。他不想再修鍊了，練好了也是給別人練的，而且還要多受一次折磨。他就像死屍一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可是室內的靈氣依然在不斷地修復著他的身體，只是缺少了他的導引，速度十分地緩慢，但卻在一步步恢復當中……
白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看一看他，如果他完全恢復了，便把他帶出去交給白玉。完事之後，再把他帶回來。
看到歐陽鐵衣明顯地不配合，恢復的十分緩慢，白素每次來的間隔時間慢慢地變長了，慢慢地由半年左右來一次，到八個月左右才來一次。
而歐陽鐵衣已經徹底麻木了，甚至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為他的心已經死了，就像一個行屍走肉，渾渾噩噩地過著每一天，慢慢地好像都忘了自己是誰，成了一個名付其實的轉換體。
不知不覺中五年過去了，歐陽鐵衣又一次被白素送了回來，放到了石床上，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了眼睛，無神地望著洞頂，麻木地躺在那裡。
「小子，你醒了？」
意識里有個聲音在對他說話。歐陽鐵衣沒有絲毫反應，依然麻木地躺在那裡。
「小子，你傻了嗎？我在和你說話！」
聲音又一次傳來。歐陽鐵衣的心波動一下，又回到了無知無覺當中。
「小子，你死了嗎？」
聲音有一絲惱怒。歐陽鐵衣心中一震，雙目中恢復了一些意識，慢慢地向四周看了看，可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幻覺，我開始產生幻覺了，我就快死了嗎？」歐陽鐵衣心裡嘆息著。
「小子，你不是幻覺，是我在和你說話。」一個聲音好像從他的身體里傳出來。
「你在哪裡？」歐陽鐵衣完全清醒了過來。
「我在你的身體里。」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他的體內傳了出來。
歐陽鐵衣的心裡猛然一驚，渾身寒毛倒豎：
「你……」
「小子，我研究你兩天了，你的體內很奇怪啊！你的經脈怎麼會斷啊？還有你的肌肉怎麼會碎啊？不過，沒斷的這幾根經脈倒是較一般的修真者粗不少，也堅韌得多，這沒碎的肌肉好強啊！只是這丹田太弱了。小子，跟我說說，你這身體是怎麼回事？」體內的聲音充滿了好奇。
「你是誰？你怎麼會跑到我的身體里？你出來啊！」這時的歐陽鐵衣已經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而且心中充滿了恐懼。
「好，我出來了。」
話音剛落，在歐陽鐵衣的眼前，由淡到濃慢慢地形成了一個人，中年人模樣，很精悍，穿著淡藍色長衫。
「你是誰？」歐陽鐵衣驚異地望著他。
「我是蓋寒。」平和的聲音中帶著威嚴。
「你怎麼會進到我的身體里？」
「我已經死了，你現在看到的是我的魂魄。」蓋寒幽幽地說。
「人死了，不就魂飛魄散了嗎？不是要轉世投胎嗎？」歐陽鐵衣好奇地問。
「好吧，你對我，還有對這個地方一定有很多疑問，讓我慢慢地說給你聽，然後你再回答我的疑問，好嗎？」
「好！」歐陽鐵衣感到一陣興奮，他已經好多年沒有和人說過話了。
「唉！」蓋寒深深地嘆了口氣。
「已經有二千多年了……」蓋寒的神情有一些蕭索。
「我存在的那個時代是一個強者如林的時代，在眾多的門派當中有六個最強的門派，它們是道宗，儒宗，法宗，墨宗，兵門和鬼谷宗。這六個宗門之所以最強，是因為它們都擁有一套鎮門絕技。
道宗掌握的是雷之衍，《雷動滅》霸氣絕倫。儒宗掌握的是風之衍，《迎風斬》劍氣縱橫。法宗掌握的是火之衍，《赤炎焚天》毀天滅地。墨宗掌握的是地之衍，《裂地拳》剛猛無比。兵宗掌握的是金之衍，兵宗絕學《九轉煉體術》強調完全激發和提升自己本體的實力，身體強悍無比，近身的搏擊術凌厲之極。鬼谷宗掌握的是水之衍，專攻靈魂之術，《煉魂六術》鬼神皆驚。我就出身於鬼谷宗，是當時門下的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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