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孤峰,月光,廟宇
聽到自己的笑聲,梁際龍都被自己下了一跳。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嗜血的衝動。轉過身來揮動手中的鐵矛砸向石壁,只聽「轟轟」巨響,石壁裂成數塊,掉落下來封堵住山洞。梁際龍看了一眼已經完全被封堵住的山洞,絕然地轉身向著前方走去。走出了深林,走向了那座業已被黑霧籠罩的山峰。
歐陽鐵衣左手拉著何方,右手拉著夏一凡站在濃密的黑霧中。四周除了黑霧完全看不清任何東西,就連身邊的何方和夏一凡都看不見。歐陽鐵衣靜靜地站在那裡,聽到了周圍同伴粗重的呼吸聲,想像得出大家的緊張,歐陽鐵衣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穩冷靜,輕輕地說道:
「大家都在嗎?」
「在!」
聽著一個個回復的聲音,知道大家都在,歐陽鐵衣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然後將自己的玄識向四周釋放開來,過了好久,歐陽鐵衣的玄識已經釋放到了極限,可是仍然是除了黑霧,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只是感覺到幾處有呼吸的聲音,想必是陷入到黑霧中的其它幾國的隊員。
歐陽鐵衣收回了玄識,站在那裡靜靜地想了一會兒,然後將玄識向著山頂一個方向釋放出去。因為是朝著一個方向,玄識要比向著四面八方同時釋放要遠一些。
歐陽鐵衣的玄識在濃密的黑霧中迅疾地向前滲透著,一路都是翻滾的黑霧,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如果不是歐陽鐵衣在黑霧籠罩過來之前,就已經記好了方向,恐怕現在的他早已迷失了方向。就是這樣,他也是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將自己的玄識筆直地向著山頂探去。他現在必須找出一條路,而且好像除了退回到森林外,翻過這座山峰是唯一的一條路。
隨著玄識極力地向前探查,歐陽鐵衣的心裡漸漸不安起來。前方的一切沒有絲毫的改變,仍然是死氣沉沉的黑霧散發著陰冷腐朽的味道。歐陽鐵衣覺得自己好像在一個無星無月的夜空中穿行,沒有終點,永無止境。
猛然間,四下一亮,不由得歐陽鐵衣心中一暢。原來他的玄識已經探到了山頂,在山的頂端有一塊千米見方的平地,在平地的中間有一座廟宇。周圍黑霧翻湧,卻唯有這峰頂沒有一絲一毫的黑霧,皎潔的月光從天際垂了下來,籠罩在峰頂的廟宇上。猶如一道光柱矗立在峰頂,而在光柱的周圍卻是詭異的黑霧在不停地翻騰著。黑霧雖然翻騰地洶湧,卻是不能侵入光柱分毫。
歐陽鐵衣將玄識凝絲成線,鎖定了那峰頂的廟宇。然後輕輕地說道:
「我去前面引路,大家不要鬆手。」
說完,歐陽鐵衣將何方和夏一凡的手拉到自己的面前,將他倆的手合到了一處,然後順著每個人拉起來的手臂向左邊摸去,最後他走到了左邊的最外頭,一股熟悉的氣息從對方的身上傳了出來,正是那和歐陽鐵衣一起,夜夜通過戰台培養而出的戰意。歐陽鐵衣抓起了西門烈風的手說道:
「烈風兄!」
「鐵衣!」西門烈風輕聲回答,卻掩飾不住強烈的戰意。
「跟著我走,不要失散了!」
「嗯!」西門烈風應了一聲,又回頭說道:「向後傳,跟著前面的走,不要鬆手,別失散了!」
「是!」身後的人應道,又仔細地將話傳了下去。
看到同伴們一個個地將話傳遞了下去,歐陽鐵衣順著鎖定的玄識向著山峰小心地走去。
順著玄識鎖定的方向,歐陽鐵衣等人一路上無驚無險地到達了峰頂。從濃密如墨的黑霧中走出來,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眾人的心境俱都一亮。可是當眾人環顧四周之後,又感覺說不出的詭異。走在最後的雷震天回頭看了看光柱外面的黑霧,將一隻手伸出了光柱之外,伸出去的手立刻消失在外面那漆黑如墨的濃霧中,雷震天急忙將手縮了回來,光幕隨著雷震天縮回手之後,已經完全閉合,沒有絲毫的黑霧侵襲進來,只是在光幕上留下了幾圈淡淡的漣漪。
大家抬頭看去,只見光柱外面的黑霧已經與天上的黑雲連在了一起,漆黑如墨什麼也看不見,只餘一束月光照落峰頂。在光柱的中間便是那座突兀的廟宇。廟宇不大,孤零零地聳立在峰頂。顏色灰暗,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眾人四下打量了許久,最後都來到了廟宇的門前。歐陽鐵衣望了一眼緊閉的廟門,拱手說道:
「請問,廟裡有人嗎?」
廟裡一片寂靜,沒有絲毫聲音。歐陽鐵衣揚聲又道:
「請問,廟裡有人嗎?我們是過路之人,可否借宿一晚?」
廟門仍然是緊閉,裡面沒有傳出絲毫聲音。歐陽鐵衣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放到廟門上,微一用力,只聽「吱」的一聲,廟門打開了。眾人借著月光走進了廟宇,向著廟裡的四周打量著。裡面陰暗暗的,並不看得清楚。眾人等了良久,見沒有聲音,便舉步走進了廟門。
一進入廟門,歐陽鐵衣等人便如一根根木頭一樣獃獃地站在那裡,完全失去了反應。因為剛才眾人在廟宇的外面打量了許久,並且圍著廟宇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廟宇很小,也就是十米長,十米寬左右。推開廟門向裡面望去,裡面十分幽暗,昏昏暗暗地看不清楚。可是如今一進入廟門,那種昏暗的情形一下子便沒有了,四周變得清晰起來,只是依舊冷冷清清,陰陰森森。令歐陽鐵衣等人驚悚的是廟宇之內的空間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巨大,空曠的如同一個巨大的宮殿,竟然一眼望不到邊。這廟宇內外巨大的落差一下子驚呆了所有人。
大家站在廟內的門口處,呆立了許久,膽子有些小的夏一凡更是心神俱搖,一粒汗珠順著夏一凡的鼻尖滴落下來,掉到了地上。「叮」的一聲脆響,寂靜中震人心脈,眾人霍然而醒,夏一凡本能地回頭一步邁向了門外。
一步,兩步,三步,夏一凡絕望地停了下來,再也邁不動沉重的腳步。他渾身已經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僵硬地轉過頭,眼裡充滿恐懼地望著歐陽鐵衣等人,更令他恐懼的是,他從眾人的眼中也看到了恐懼。
月光透過廟門灑落在眾人的身上,如雪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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