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被遣出宮
楚囈宸坐於梳妝台前,便放任自己被承書擺弄,待見承詩將自己打理完畢后,才開口道:「今日陽光大好,待會用罷早膳,你和承詩便一同與本宮去御花園逛逛吧。」
楚囈宸用完早膳,便帶了承書和承詩,以及自己的一眾貼身侍衛朝御花園走去。
不想到了御花園,便見著楚錦銘在那賞花,雖說平日里自己與楚錦銘的關係不是很好,楚囈宸卻是不打算避讓,繼續朝御花園走了過去。
楚錦銘身側的一個小太監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便見他轉身朝楚囈宸看來。
楚囈宸見他察覺到自己的到來,卻是不準備朝他那邊走去。
楚錦銘卻是領了一眾宮女太監朝楚囈宸走了過來。
「平日在宮裡倒是難得見皇姐,不想今日卻是遇到。怎麼皇姐往日都是病怏怏的待在自己宮內足不出門的,今日卻有那閑心出來閑逛了。皇姐可還是要當心才是,莫要走上兩步便沒了氣力,還需得自己的下人將皇姐背回宮去。」楚錦銘一開口,口中的話卻是與他清秀雋永的面相極為不符,句句帶刺。
楚錦銘與楚囈宸針鋒相對,宮人們早就見怪不怪了。從小楚錦銘與楚囈宸都是這個樣子,但凡見面,都要對對方諷刺上那麼幾句,若是哪日他們見了面和和氣氣的,只怕宮人們反而還要覺得奇怪了。
其實平日里楚錦銘待人還是謙和的,卻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只是不知怎地,但凡見著楚囈宸,遇上與楚囈宸有關的事,楚錦銘便像是被炸了毛似得,每每都要與楚囈宸針鋒相對。
對於楚錦銘的挑釁,楚囈宸卻是挑了挑眉,開口道:「皇弟這幾日莫不是沒好好磨磨自己嘴裡的牙,怎地出門逮著人張口就咬,這樣可不好。若是皇弟實在尋不到可以磨牙的磨牙棒,皇姐倒是可是送上一根骨頭給你,想來拿來磨牙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楚錦銘聽她暗諷自己是小狗,臉上早已湧上了怒色,開口道:「皇姐還真是伶牙俐齒,只是皇弟還是想提醒皇姐一句,禍從口出,皇姐暗諷皇弟是小狗,這不是也在說皇姐自己也是狗,還順帶將我們的生父生母說了進去。」
楚囈宸詫異地挑了挑眉,朝楚錦銘丟去一個『莫非你是傻子的眼神』便開口道:「皇弟莫不是理解能力有問題,本宮何事說過皇弟是狗這樣的話?皇弟方才口中所言,皇姐實在是聽不懂,皇弟有牙齒,太過尖利,是以皇姐才好心要送皇弟一根骨頭,拿來磨磨牙,卻是不知本宮的話到了皇弟口中,怎麼就變了個味道,莫不是皇弟心中便是這樣以為的?」
楚錦銘狠狠地瞪了楚囈宸一眼開口道:「皇姐莫不是敢說不敢認。」
楚囈宸只是搖了搖頭開口問道:「本宮不敢認什麼了?還請皇弟明示。」
楚錦銘重重「哼」了一聲,便揮了揮手朝自己和楚囈宸身側的宮人開口道:「你們都去旁邊等著,本殿下有事與皇姐說。」
楚錦銘身邊的人倒是依言退了去,楚囈宸身邊的人卻是沒有聽從楚錦銘的吩咐。
楚囈宸朝自己身後的人揮了揮手開口道:「你們先去旁邊等著吧,本宮倒是想聽聽皇弟想與本宮說何事情。」
一眾宮人都退離了二人身邊,卻是不敢走遠。在離二人不遠處看著二人。
只見楚囈宸和楚錦銘臉色具是不好,兩人口中不斷言語,卻是聽不到二人究竟在說什麼,不過想也知道,定然不會是什麼好話。
二人說了許久,卻見楚錦銘臉色越來越紅,情緒也是越來越激動,看來是被楚囈宸氣的不輕。
二人說著說著,便見楚錦銘拔出自己身側佩戴著的佩劍,朝楚囈宸刺去,劍尖直指楚囈宸的喉嚨。
在旁觀看的宮人們被楚錦銘的這一舉動嚇得不輕。雖是沒有主子的吩咐,卻也顧不得那麼多,急匆匆地朝二人跑去。
待跑近了,便聽楚錦銘對著楚囈宸吼道:「你還敢說,若不是因為你們兄妹二人,我母妃怎麼可能會死。你信不信,我今日便殺了你,為我母妃償命。」
楚囈宸卻是挑眉朝楚錦銘開口道:「你莫不是弄錯了,你母妃可是自縊身亡的,你母妃她做了錯事,自己要拿命償,與我兄妹二人何干?」
楚囈宸的話一出口,便見楚錦銘似是受了刺激,揮劍便打算朝她刺去。跑過來的宮人們,見楚錦銘當真拿劍去刺楚囈宸,早已嚇的魂飛魄散,趕緊蜂擁而上死死抱住楚錦銘的腿,不讓他再前進半步。
楚囈宸卻只是退後半步,楚錦銘的劍堪堪停在楚囈宸喉嚨前,若是再近半寸,只怕就要見血了。
「皇弟如此,便不怕父皇怪罪嗎?」
「父皇為何要怪罪於本殿下,本殿下此舉,不過是為母報仇罷了。」
楚囈宸輕蔑地朝楚錦銘笑了笑,開口道:「真不知皇弟這顛倒是非的本事是與誰學的,當年的事誰是誰非,大家心底都清楚。皇弟還是謹慎些,莫要走了菀嬪娘娘的老路。」
「你…」楚錦銘使出力氣便欲掙脫抱住他的那幾名宮人,開口大聲斥道:「你們這些個狗奴才,還不放開本殿下,讓本殿下殺了這個賤人。」
那些個宮人雖說心底害怕,卻不敢放手,若是放了手,讓楚錦銘殺了楚囈宸。事後皇上追究起來,自己等人定是要丟了性命的。
楚錦銘見他們不放手,更是生氣,開口道:「是誰給你們這些個狗奴才的膽子,敢不聽從本殿下的吩咐,若是再不放開,本殿下的劍刺的人便是你們了。」
楚錦銘話音剛落,便有幾個膽小的太監,放開了抱住楚錦銘的手。卻是依然有兩人牢牢抱住楚錦銘不放,開口祈求道:「殿下,請你恢復冷靜,今日您若是殺了公主殿下,皇上追究下來,您也討不到好。」
楚錦銘卻是半分沒將那太監的話聽進去,見那兩個太監還是抱住自己不放,一時心中氣急,收回離楚囈宸喉嚨半寸的劍,揮手便準備朝兩個太監刺去。
那兩個太監嚇了一跳,不想楚錦銘真朝自己二人動手,眼見那劍轉眼便到了二人面前,兩個人嚇得都閉上了眼。
楚囈宸此時卻是開口道:「皇弟,做事時還需考慮後果,那兩個太監便是因著忠心於你,才抱住你,不讓你傷人…」
楚囈宸話還沒說完,便聽楚錦銘開口道:「本殿下的事用不著你管。你且等著,待我殺了這兩個吃裡扒外的狗奴才,下一個便殺你。」
楚錦銘話音剛落,便揮劍欲朝自己身下的兩個太監刺去。
「你給朕住手。」因著楚離風怒氣沖沖的話,楚錦銘揮下的劍堪堪停在了兩個太監的身前。
楚錦銘抬首,便見楚離風帶著楚錦璽滿臉怒容的朝自己走來。
那兩個太監見楚離風來了,便也放開了抱住楚錦銘的手,跪下給楚離風和楚錦璽請安。
楚離風走到楚錦銘面前,揮手便奪下他手中的劍,開口道:「你這逆子,竟打算做出謀殺親姐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你給我跪下。」
楚錦銘見楚離風臉上如此大的怒氣,卻也不敢開口狡辯,只是依言朝楚離風跪了下去。低下的面上,卻是一片不服氣,開口道:「父皇…」
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聽楚離風喝道:「你給我閉嘴。」
楚離風說罷,便不再理他,反而是朝楚囈宸走去,開口問道:「宸兒可有被那逆子傷到?」
見楚囈宸搖頭,楚離風這才放下心來,開口朝楚錦銘斥道:「你這逆子,可是魔障了,竟欲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
楚錦銘抬首朝楚離風直視道:「兒臣不覺得兒臣做錯了,父皇便是如此偏護皇姐。」
楚離風一時被他氣的臉色都青了,開口道:「當真是執迷不悟,好好好,你便是不知錯,就去你母妃的墓前思過去吧,你且親自去問問你母妃,你今日之作為是否有錯。你母妃當年便是因著做了糊塗事,自己心下愧疚才自我結束了生命,你今日之作為,便是當真要步你母妃的後塵嗎?」
楚離風說罷,卻是不給楚錦銘開口的機會,朝身側跟隨的御林軍開口吩咐道:「來人,將這逆子送去秋嬪的墓前,讓他好好思過,但凡他一日不知曉今日自己做錯什麼,便一日不許回宮。」
楚錦銘卻是不服氣地開口道:「本殿下本就沒做錯,父皇如此作為,當真是寒了兒子的心。」
楚離風卻是不理他,只是對身側的御林軍揮了揮手開口道:「快將這逆子帶走。省得在這礙著朕的眼。」
……
楚離風離去后,楚錦璽便朝楚囈宸走去,開口道:「沒事吧?」
楚囈宸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今日之事一出,想來那些人也要忍不住去拉攏三皇弟了。」
「恩,這是定然的,恰好皇弟被遣出宮,對他們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時機了。他們定然不會錯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