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最神秘的殺手組織(2)
熊飛飛認出這個少女,正是那天救的黑衣女子。想起逍遙子的話,便不理她,悶頭趕路。
少女跟了上來:「上次還沒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熊飛飛疑惑地看她一眼:「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少女聰慧地眨了眨眼:「我沒有認出你,我只是認出了你的劍。」
熊飛飛:「你還是不要認識我的好。」
少女:「為什麼?」
熊飛飛冷冷道:「認識我的人都得死。」
少女:「那你不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熊飛飛:「我有。」
少女怪道:「哦?」
熊飛飛:「我的朋友,就是我手中的劍。」
少女格格笑道:「朋友都是有名字的。你的劍叫什麼名字?」
熊飛飛並沒有停步的意思:「我的劍沒有名字。劍就是劍。」
少女不依不饒:「但是我有名字,我叫夏芸。」
熊飛飛:「你不需要告訴我名字。」
夏芸如銀鈴般地笑著:「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朋友了,所以我要告訴你我的名字。」
熊飛飛心中一動,臉sè還是淡淡的:「誰讓你做我朋友了?」
夏芸:「我想做誰的朋友就做誰的朋友,你管不著。」
碰到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小姑娘,八號也是束手無策:「隨便你。」
夏芸問:「那你叫什麼名字?」
熊飛飛道:「我不是你的朋友,沒必要告訴你。」
夏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他本能地握緊劍柄,但馬上又鬆開了。夏芸撒嬌道:「你就告訴人家嘛,求求你了。」
熊飛飛忽然發現自己在夏芸面前毫無招架之力,心一下就軟了:「我沒有名字。」
熊飛飛走得飛快,夏芸竟一點沒落下,亦步亦趨。她嚷道:「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名字呢,除非你是一個殺手。」
熊飛飛心猛地跳了一下,終於停住腳,聲音也高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打聽我的名字?為什麼要跟著我?」
夏芸也不著腦,耍賴地笑道:「因為我是你的朋友。而且都告訴你我叫夏芸了,你還問我是誰,真是的。」
熊飛飛無奈,隨口編了一個假名:「我叫傅紅雪。」
夏芸總算放過了他。
熊飛飛繼續趕路,走了一程,看見夏芸還跟著他,就問:「你還跟著我幹什麼?」
夏芸調皮地擠了擠眼:「因為我想跟著你。」
熊飛飛不敢掉以輕心了,停步吼道:「你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嗎?」
夏芸嘻嘻笑道:「當然。」
熊飛飛拔劍在手,冷聲道:「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夏芸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我的命反正是你救的,大不了還給你。」
熊飛飛作勢yu刺,夏芸反而挺胸迎了上去,熊飛飛被逼得後退了幾步,終於放下劍。
夏芸高興地叫道:「我知道你捨不得殺我的,嘿嘿。」
熊飛飛索xing反客為主,打聽夏芸的來歷。夏芸想也沒想就說:「我是一個孤兒,父母幾年前去世了,現在是師父在照顧我。」
熊飛飛也不知是真是假,便問:「你師父是誰?」
夏芸狡猾地說:「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呀,是我師父不許我說,說了要打我的。你不忍心讓他打我吧?」
還好夏芸沒反過來問熊飛飛的師父是誰,熊飛飛也就不敢尋根究底了。
天sè漸晚,熊飛飛著了急,自己還有任務在身。怎麼擺脫她呢?於是他撒了一個對女孩最老套又最管用的謊。他說:「我要去解個手,你要有事就先回去。」
夏芸美目一瞪,背轉過身,並沒有走。熊飛飛往隱蔽處跑去,趁她不注意,飛也似的跑遠了。
天黑透后,熊飛飛趕到重威鏢局。踩過點,地形什麼的都熟悉,他找到胡重威的卧房,便藏身在屋樑上,靜待時機。胡重威一直在和幾個鏢師議事,後半夜才散。
鏢局護衛不是很嚴,所以進入鏢局不難,進入鏢頭的卧室也不難。
難的是胡重威的刀。
資料上說他一柄柳葉刀使得出神入化,人莫敢當。
據熊飛飛打探來的消息,一般鏢局運鏢,主要靠人緣,人緣好,道上兄弟給面子,可保你無虞。可是重威鏢局運鏢,除了拜幾個重要的山頭外,其他全靠一柄柳葉刀震懾,真敢打他主意的匪徒不多,就算遇到不知天高地厚的,也是有來無回。這把刀就是重威鏢局信譽的象徵。另外,傳聞重威鏢局和皇宮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今夜,一把劍要對上一把刀,誰勝誰負呢?
輸的結果,兩邊都一樣。
都得死。
好,胡重威走進卧室,關上了門。
就他一個人。
調查得知,胡重威早年喪妻,至今未娶。
好極了,熊飛飛心想。當然,這個想法很缺德。但對一個要殺他的人來說,巴不得他身邊的人全死光。
熊飛飛屏息以待。
胡重威走了幾步,停住了,似乎在想什麼事,然後走到床前。他正背對熊飛飛,毫不知情的樣子。
好機會!
熊飛飛正yu飛劍刺下,身形甫動,卻聽胡重威開口了:「樑上窄陋,朋友何不下來說話。」
被發現了。這個胡重威當真不簡單。
常年走鏢的人,又有哪個是簡單的呢?
怎麼辦?熊飛飛無法可想,只得翻下屋樑。
室內燈火正明。
胡重威回身,望著熊飛飛,和藹道:「不要害怕,我不會叫的。」
這叫什麼話?我來殺他,他卻安慰我不要害怕!熊飛飛一言不發,嚴陣以待。
胡重威問:「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熊飛飛還是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地盯著他。
胡重威不驚不懼,大大咧咧地坐到燈下:「他們開的什麼價?」
熊飛飛實話實說:「一千兩。」
胡重威笑了:「也太小瞧我胡某了,雖然胡某賤命一條,但也絕不止一千兩吧。」
熊飛飛眼睛不放過他的每一個動作,只要他稍有疏忽,熊飛飛就有信心一劍致命。
胡重威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抬手示意道:「請坐。不用擔心,屋裡只有你我二人,我不下令,也沒人敢進屋。咱們聊聊吧,就算要我死,也要讓我死的明明白白。」
這份從容的氣度,連熊飛飛都不得不佩服。但他沒有入座。他牢記逍遙子的教訓,非常謹慎。
胡重威看似漫不經心,但直到此刻,全身上下卻沒露出一絲空門。姜還是老的辣。
熊飛飛也不敢胡來。兩個高手之間,誰先出手,誰就會先暴露弱點。先發未必能制人,反而受制於人。
在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