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家出走
本章出現的「朱特殊時期」,其名為「朱文-革」因為和諧的原因,所以變成五個字的名字了,不過我覺得五字名字蠻炫酷的,就沒有修改。特此說明。……………………正在睡夢中的餘生,不知道他這個可以算得上,中國網路發展史中第一個「標題黨」的帖子引起了多大的波瀾。
甚至他想都沒有往這方面想,「上輩子」他在網路上純粹是個小透明,發在網路上的東西,除了幾個親朋好友,象徵性的關注一下,更多的則是石沉大海。
至於這次一個小想法,就在論壇上都能引起小小的話題性。不知道知道了這些的餘生,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慚愧自己,大言不慚的盜用了別人的想法,恬不知恥的發在網路上呢?
在逛論壇的這些人中,有一些人確實受到了餘生的影響。
朱棟樑,男,十八歲,市第五高級中學學生。今年高三的他,家道富裕,不愁吃穿。但朱棟樑此刻卻很難過。
因為快要高考了。
他很不理解父親的想法,他父親只有小學文化,因為腦子靈活,在改革開放這股大浪潮中,淘到了第一桶金。並且因為為人仗義,在圈子裡人緣不錯,在與眾多朋友互相幫襯中,事業發展一片大好,用日進斗金形容並不為過。
但這樣一個低學歷的人,對自己的兒子要求卻不低。他指名道姓,要朱棟樑考上整個北京市,乃至全國都數一數二的大學。
朱棟樑的壓力很大,他不是學習不好,中等偏上,但因為偏科,讓他考上那兩所大學,難如登天。
他父親卻不體諒他,依舊如此要求。
在這種高壓環境下,朱棟樑很焦慮,甚至不大不小病了一場。在家休息的時候,他打開一個叔叔送的電腦上網,發現了這個關於牛仔褲的帖子。
雖說他也不知道牛仔褲是什麼樣,但按照帖子上描寫的願景,他相信這東西一定好賣。
未經歷挫折的年輕人,衝進很足。
他拿出存摺壓歲錢的存摺,看著裡面一打頭,五位數的存款。覺得當做啟動資金,應該夠用。
於是他把幾件衣服,裝進旅行包,帶上幾百塊錢,留下一張紙條后,說走就走,前往了火車站。
……………………
剛剛睡醒的餘生,完全不知道這發生的一切。他覺得像他現在這樣一本一本書的看,是完全不行的。漫無目的,沒有目標的看效率很低。他覺得他應該,按照《貨幣戰爭》故事的走向,來找要看的書籍。
他依稀記得《貨幣戰爭》的開頭,是由拿破崙的滑鐵盧之戰,揭開的序幕。
他費勁的把壓在身下的書合起來,把這本立起來比他還高的書,推回書架。
然後,他抬起脖子,看著書架,目光略過一個又一個書脊,打算找到想要的書名。還真讓他找到了一本書名看上去相關的書。
不過那本書放的很高,餘生大量了一下書架,哪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他比劃了一下,感覺還是很有把握嘛,就攀爬了上去。
「砰!」
彷彿大地都顫動了。
電腦前的劉陽趕緊跑了過來,看到倒了的書架,以及散落一地的書,還有一隻聳搭著耳朵的貓。
或許因為今天心情好,劉陽蹲下身,盯著那隻惹了禍的貓問道,「你想幹什麼?」
餘生自知理虧,低頭走了幾步,用前爪按著一本書。
「?你想看這本書?」劉陽連問兩句。
餘生點頭。
「你能聽懂我說話?」劉陽又問。
不過,這一回餘生在那裝傻,一臉迷茫。
都快被這隻貓搞得神經質了,劉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在想。哪怕這隻貓惹了這麼大的禍,劉陽都沒有生氣,只是把書架整理好。和餘生說了一句,「要看什麼跟我說,別再往上爬了。」
餘生心裡鬆了一口氣,剛才他闖禍的一瞬間,他真的害怕要是劉陽把他趕走,他要怎麼辦。
一隻流浪貓,不會抓老鼠,不會去垃圾桶里找吃的。受了傷,不知道怎麼用自己的身體去戰鬥,更分辨不出哪裡是哪只貓的地盤,誤入歧途再被暴打一頓。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好在這一切都沒發生。他把書拖到一旁,開始慢慢閱讀。令他抓狂的事情發生了,當他花了很長時間,把這本書看完后,才發現與他要寫的《貨幣戰爭》相連的不過寥寥幾句話。
這真是能愁死個人。餘生有點想退卻。他從來不是什麼有大毅力,大堅持的人。何況如今重生,能寫的東西很多,不必花上許久的時間,把時間全部浪費在這一本書上。
所以,餘生趁著傍晚劉陽出去約會妹子的空當,他打開電腦,又發了一篇《貨幣戰爭·不為人知的神秘家族》。
但因為他沒有多少的切實依據,他只是描繪出大概脈絡,除了羅斯柴爾德家族,和幾個國王的名稱,其餘的人名都是能省就省。也因為他知道自己描寫的東西,沒有多少切實的依據,所以他把這段文字,發送到了雜談版塊。
「為什麼你不知道美聯儲是私有的中央銀行?
為什麼美國總統遇刺的比例高於美軍諾曼底登陸一線部隊的傷亡率?
為什麼美國的國債和mbs是在給中國人民打白條?
——一切答案盡在《貨幣戰爭》」
掐好時間,餘生在晚上九點之前搞定了一大段縮略版的《貨幣戰爭》。由於時間很緊,餘生並沒有過多的瀏覽論壇,他連右上角數字超多的消息提示都沒看到,就下了線。
劉陽在這之後不久,就回來了。他心情依然不錯,給餘生帶回了一點北京的特色小吃。餘生品嘗完「奴隸」的供奉后。又開始看書了。因為就在剛剛餘生體會到了為什麼說,知識就是力量。
他不想再被透明的天花板束手束腳了。
……………………
心情急切,像怕被別人搶了先機的朱棟樑,在火車站買了一張黃牛票,很快就上了火車。
長途火車搖搖晃晃,噪音響耳,實在算不上舒適。好在現在屬於運輸的淡季,火車上人並不多,沒有到連過道都擠滿人的地步。
朱棟樑在帶著些許異味的車廂內昏昏睡睡,甚至有幾次都要吐了出來,從沒吃過什麼苦頭的他,想要退卻,但開弓沒有回頭箭,火車又不是汽車,更不能隨時就停住。
朱棟樑這一走,到了晚上朱棟樑的母親回家才發現,她慌忙的給孩子他爸打電話,電話那邊很是喧鬧,不時傳來大笑,以及酒杯碰撞的聲音。
朱母用幾近大聲嘶喊的聲音說完了一切,朱棟樑的父親聽明白了,好像一瞬間酒醒了,舌頭也伸直了地說道,「你在家等著,我馬上回去。」
朱棟樑的父親在酒桌上連連說著抱歉,連喝三大杯酒後,才被放走。
喝了這麼多的自然不能開車了,好在他的司機喝的不多,路上的車也少,有驚無險的回到家。
「怎麼回事?」朱特殊時期推開門,大聲問道。
「你自己看!」又焦又急地朱母,看到醉醺醺地丈夫,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把朱棟樑留下的紙條,往桌子上一甩,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朱特殊時期摸起桌子上的紙。身子搖擺了幾下,挪近眼邊幾次,才看清楚,「唉,這個混小子。」
朱特殊時期說完這句話,就衝到廁所,吐了又吐。他最後喝的太快太急了。
臉上還留有淚痕的朱母,泡了一壺醒酒茶。朱特殊時期清醒一些之後,拿起手機,在電話簿里翻找號碼。
「喂?張局長,這麼晚打擾您真不好意思,有件事想請您幫忙,事情是這樣的……」朱特殊時期的聲音聽上去甚至有些獻媚,哪怕電話對面那個警察局副局長,並沒有在眼前,依舊顯得很恭敬。
不恭敬不行啊,賺了錢之後,接觸多了,他才發現,與官員相比,商人的地位太劣勢了。
所以他才想讓兒子,去考那個在中國處於最頂端的學校,因為在那裡,不光能學到知識,還能擁有更重要的人脈。
如果他儘力了,沒考上。身為父親的朱特殊時期又能說什麼呢。
今夜,註定是這個家庭的不眠夜。
朱特殊時期一個一個電話打出去,託了很多的人,只等著自己的兒子的消息。
甚至幾經輾轉,連劉陽都在半夜接到了電話,問有沒有朱棟樑的消息。
當時聽到談話內容的餘生並不知道,這個小少年離家出走的導火索,就是他在網上發的那篇帖子。
他仍在糾結,怎麼樣才能擺弄好文字。
……………………
四十個小時后,踏在廣州這片土地上的朱棟樑,對去哪裡尋找牛仔褲的批發商,兩眼茫然。
偌大的街道,在他眼前延伸,道路兩旁人來人往,他卻不知道往哪走。
就在他糾結到無以復加的時候,一個舉著牌子,猴精一樣的矮小男子,從眼中冒出光芒。
「小哥,來住旅館不。我們這裡價格便宜,服務又好……」他走上前去,成功的把茫然的朱棟樑帶到了他的旅館。
朱棟樑帶著新鮮感,四處打量著據說服務很好的旅館,付了錢,走進一間四人房。
放下行李,摸著略微潮濕的床鋪,嗅著彌散在空氣中的淡淡霉味,他感覺自己上當了。
而這時,房門又開了,一個中年大叔,提著大包小包一大堆東西進來了。
面相忠厚老實的大叔,十分熱情的和朱棟樑開始了一番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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