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電話

這個月一直到月末，基本上都是各種考試。雨白只能保證不斷更，抱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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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美娜按下牆邊的按鈕打開燈。餘生圓圓的黑瞳孔，被這光刺激的縮成了一條縫隙。

餘生稍顯不適的搖了搖腦袋，然後大量起屋內的陳設來。

毫無例外，地板是這個年代流行的大紅地板，傢具略顯陳舊土氣，都是最普通的中式硬木傢具，不是現在流行時髦的歐式傢具。

縣長家就這樣而已，沒什麼值得驚奇的啊。餘生記憶中有個段子，縣裡某任－縣長因為貪污被雙規，從家裡卧室的地板夾縫裡，找出幾百萬巨款。他現在還真想去主卧看看，是否藏有那麼多巨款。

趙美娜將隨身攜帶的東西放好，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十一點過一刻。她略微思量一下，拿起電話，給她的輔導員打起電話了。

「喂？你好哪位？」對面傳來一個青年男性的聲音，聲音精神，絲毫沒有睡夢中被吵醒接起電話的倦怠。

「周導，是我趙美娜。那個，數學系蘇教授的聯繫方式您有沒？我找他有些事情。」趙美娜直來直去，懶得客套直接詢問道。

周輔導員是畢業之後，直接留校工作的，沒染上社會上虛與委蛇，客套來客套去的調調。所以也能接受這種交流方式。

他說了句，「你等一下。」

然後，就能聽到那面悉悉索索翻找文件的聲音。

「527——687——記住沒？」周導緩慢的念完之後確定道。

「527687。記住了。」趙美娜重複了一遍，「這麼晚麻煩周導了。」

「沒事。反正我也在這加班么。好了長途挺貴的。沒別的事，就掛了吧。」周導聲音中帶著笑意，沒有過多的客套，把電話掛掉了。

「010－527687。」趙美娜一邊低聲讀著號碼，一邊把按著電話上相應的按鈕。每個按鈕帶有的獨特音調，彷彿是她說話的伴奏，一聲聲冒出。

「喂？」對面傳來了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

趙美娜聽到這聲音，以為打錯了，下意識看了一下手上的紙條，比對著號碼。

她確定沒有打錯后問道，「這是蘇教授家么？」

還在打量著屋內陳設的餘生，倒知道為什麼是蘇雨蕭接的電話，電話在書房，那傢伙成天窩在書房搞電腦，當然是她接咯。

餘生聽到聽筒中傳來略微失真的蘇雨蕭話聲，停止打量四周，豎起耳朵專心致志地聽著。

「你找我爺爺幹嘛？」那邊的蘇雨蕭立即警惕，以那孩子無極限的腦洞，大概在想這麼晚了，一個聲音甜美的女學生找自己爺爺肯定沒什麼好事。爺爺啊，爺爺啊，有把柄落我手裡了吧。

餘生腦中立即模擬出蘇雨蕭漸漸的得意地笑，肯定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沒跑了。

趙美娜一聽蘇雨蕭說蘇教授是她的爺爺，便直接問道，「你們家是不是有一隻叫旺財的貓？」

「旺財？」蘇雨蕭明顯愣了一下，有點失望原來來電的女學生，不是要和爺爺搞故事啊。她苦著臉，到手的把柄硬生生的飛掉了？

「旺財怎麼了？闖什麼禍了？把你家母貓的肚子搞到了？」趙美娜興緻不高的疑問道。

這……餘生聽到這話，滿頭黑線，黑自己家爺爺還好，黑我幹嘛？這貨是不黑人會死星人么？

天！

趙美娜同樣有點頭疼，不過她看了一眼旺財，為了它，她還是決定和這個明顯有著某種精神問題的少女談下去。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旺財現在在我這裡，怕你們著急，所以我才這麼晚給你們打個電話。」

「旺財在你那？」蘇雨蕭問道，「你和劉陽在一起？」

沒和劉陽接觸過的趙美娜，自然不知道劉陽是誰，她沒發接話，便沉默了一會。為了避免被這個神經病少女徹底把思路帶偏，她也顧不得話費什麼的了，直接把今天如何遇到餘生，怎麼被餘生尾隨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把旺財叫道電話邊，我和它說幾句話。」蘇雨蕭一聽餘生跟著趙美娜上了火車，一路從北－京去了吉－林頓時變得有點嚴肅。劉陽怎麼養的餘生，這麼大的事他居然沒發現？

餘生有點不情願的挪到了電話機旁，模樣活似闖了禍，被父母逮到的小孩。

「旺財是你么？」

「喵！」

「你知道你在哪么？」

「喵！」

「你不是被綁架到那邊的吧？」

「喵！」

「你跟著的姐姐很漂亮？有我漂亮沒？」

「喵。」

「是不是你在那面有了小**，趁著放假去私會了？」

「喵……」

趙美娜看著餘生，聽著他和蘇雨蕭，一人一貓之間的交談。感覺很神奇，但算不上驚訝。因為餘生已經給過她太多了驚訝了。

蘇雨蕭又問了餘生很多不靠譜的問題，把餘生搞的懶得回答了。

她又問了幾句，發現餘生不搭理她，便賭氣的說道，「你在那邊好自為之吧！」

趙美娜接過電話說道，「用我把旺財送回去么？」

「不用！」蘇雨蕭的驕橫勁又上來了，但她智商不差，一想起來人家專門打電話，問她旺財的事，而沒有直接把自投羅網的傻貓，做了貓肉火鍋。也還是有點小感激的。

想到這裡，她的語氣軟了一些，「讓旺財在你那過個暑假吧。你放完假順道把它帶回來就行。還有……旺財不喜歡吃肉，它是個素食主義者，最愛青菜了。對了！它還愛吃白蘿蔔。好了，我先掛了，有什麼事的話再打給我！」

「真的？」趙美娜語氣很是質疑，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餘生，這隻貓那麼愛吃青菜，能長這麼胖？這麼好養，不可能吧。

餘生則在心中詛咒著蘇雨蕭。素食你妹哦。他知道蘇雨蕭這是在報復自己，一定是因為自己沒跟她告別，而生氣了。

可是……我跟你告別了啊。餘生很無辜，頗有欲哭無淚的感覺。他明明在走之前，特意去看了蘇教授一家，分明告別了。怎麼還這麼坑我。難道要我說人話，擲地有聲牛氣哄哄的說本大爺要走了，你才知道？

在餘生的碎碎念中，趙美娜洗簌完畢，抱起餘生，像抱著洋娃娃一樣，進入了睡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