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大小姐來了

接下來，琪皇妃第一次放棄了禮儀，邀請石東同坐在一起。

石東也不顧忌那麼多，就坐下了。

琪皇妃正色道：「初考的時候據說你提前離場，沒有觀看後面的情況，你是否有些心得有些把握，能否在三個月後的盛會中，打出好名次來？」

石東搖頭道，「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此外殿下，我早已經說過，這次盛會，相反名次不是太重要。從這個意義上說，今天咱們已經成功了一步。引起了大皇帝陛下的關注。」

琪皇妃擔心的樣子道：「你也別高興太早，陛下不止關注你，也同樣在第一場的初考中，關注到了蛇公主。這個動向，在當時引起了諸多人的不滿。像是在表示特意支持榮親王一樣，榮親王已經如此強勢，陛下還這樣的加把火，我真正擔心的還是那句話，恐怕陛下的心裡，已經是有了決定了，其他人，不過是徒勞無功，鏡花水月而已。」

石東微微一笑道：「殿下不要亂猜大皇帝陛下的心思。依照我看，大皇帝陛下的確稱得上英明兩字。既然能叫英明，他說的話，做的事，一般會有特定的原因。」

頓了頓，石東接著道：「一般情況下而言，陛下名言關注弱小的時候，實際上，是在保護那個弱小。但已經擺明很強勢的人物，比如榮親王，陛下特意出言關注，那不是代表看好和保護，那代表陛下在打壓榮親王，以便讓其他人有喘息的時間，有表現的機會。」

琪皇妃楞了楞道：「何解，請先生詳細說說。」

石東道：「很簡單的道理，不關注的時候，榮親王已經是最強勢的，讓其他人顧忌的勢力，但是陛下出言關注之後，你也說了，現場就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不滿。這是在火上澆油，進一步把榮親王推上風尖浪口，讓眾人形成默契圍攻。由此，我斷定，短期之內皇城要生出一些事來，榮親王會明著暗著的，被有心人陰幾把。」

琪皇妃嘆道：「聽你這一說，我茅塞頓開。的確很有道理。只是……你說的陛下在保護咱們，真的會是這樣嗎？」

石東淡淡的道：「會的。我以你的名譽參戰，你是139皇子的母親，選中了我，幕府成立在即，對於有心人來說，猜出這個邏輯是很容易。那麼在現今的皇城格局之下，基本上容不得多餘的勢力冒頭了，那麼咱們就只有兩條路，遭受四大天王的打壓，或者從四大天王中選擇站隊。不過這兩條路，會因為陛下的特別關注，被扭曲。」

琪皇妃道：「會形成什麼呢？」

石東說道：「會形成要打壓咱們的，得留一手，不敢太用力，畢竟咱們已經被大皇帝陛下關注。同時，這也是陛下對咱們的進一步觀察和考驗。」

琪皇妃道：「陛下想考驗什麼？」

石東微微躬身道：「陛下要考驗，咱們能否領悟他真正的用意。他既然允許所有皇子成立幕府，就是他不想一家獨大或少數幾天獨大。他想看到不同風格的人，經營管理不同幕府的成效。雖然大魚吃小魚是天地規律，他也改變不了，但是，他下意識還是想看到儘可能多的人才冒出頭來，而不是眾口一詞的看好四大天王，以四大天王的標準和風格行事。他還想考驗咱們，在獲得了他的關注和支持之後，咱們是否有能領異標新，是否有勇氣選擇從夾縫中冒頭，而不選擇歸屬大流。」

琪皇妃聽得微微動容，尋思了許久后才又道：「先生之言，很是有些道理。只是，你僅僅依據大皇帝陛下的幾句話，幾個微小動作，推斷那麼多東西，會否發生偏頗呢？」

石東微微一笑道，「殿下說在了要點上了。我之推斷，說好聽點是智慧，考慮眾多可能性中幾率最大的。但說的難聽點就是，天地間本無太多的智慧，咱們其實只是在給自己找一個目標，找一個方向，找一個理由，然後迎難而上。」

琪皇妃拍案起身道：「先生之說辭，太合我之心意了。你推斷這麼多，當然偏頗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卻有一點最重要，你給我理順了思路，給了我和我家小寶寶信心和目標。相信，就算陛下沒那麼多的用意，但是將來，看咱們從夾縫中做出成績來的時候，他也會刮目相看的。」

石東道：「正是這樣，這也是我說的，天地之間，本無大智慧。不是說你有智慧之後，再去決策正確的事情。而是，當你有追求有信譽的時候迎頭而上，把事情做正確了以後，才會被別人評價為智慧。這就是智慧一詞的來由。」

琪皇妃想了想，白他一眼道：「只以你解釋智慧一詞的詭辯之術，也當得是一代大家了。以你這個傢伙的三寸不爛之舌，真應該去見見咱們大周皇城的第一次才女夢經然。」

「夢經然？」石東開始撓頭了。

噗嗤——

琪皇妃不禁失笑道：「原來你也有不懂的東西啊，嗯，看你撓頭茫然的樣子，是一種享受哦。」

琪皇妃又解釋道：「她就是皇城『季落經堂』中的坐堂。不參與外事，只著書立說，每月開堂講經。你能想象嗎，她連武士也不是，卻讓全朝的人趨之若鶩，被萬名稱為神女。就算大皇帝陛下也對她讚賞有加，她的茅屋草堂上的季落經堂四字，也是大皇帝陛下題字……」

說到這裡的時候，琪皇妃自己楞了楞，好奇的看石東一眼又道：「嗯，說到這裡，本宮這才想起來，從風格上來說，你和她有點相似呢。」

石東不在意的道：「哦，相似在何處？」

琪皇妃哈哈笑道：「你當時對本宮說，你不想外事，只想有間茅屋，晒晒太陽發發獃。然後，你小子愛翹尾巴，不接受召見，只接受來見。嗯，總體上說，她也差不多，守著祖上傳下來的地，自己動手建了一個茅屋小院，取名叫草堂。也不接受饋贈，不接受誰的邀請。就是大皇帝陛下要見她，當年也是陛下親自去草堂。」

「哦？」石東聽到這裡，開始有了點興趣，因為從種種跡象來看，大皇帝陛下不是個簡單的人，配得上英明兩字。那麼由此一來，大皇帝陛下願意放下架子去見她，必然有其原因。

到此，石東問了句：「大皇帝陛下對她有什麼評價呢？」

琪皇妃道：「見她兩次之後，陛下題詞，賜名季落經堂，並在公開場合說過，得此女者，等於得到天下。從哪以後，她的門檻，幾乎被諸多皇子踏破了。也就是從哪開始，她幾乎不見客了，只有受到她認可邀請的人，每月能去聽她講經。」

石東追問道：「她可曾對誰個皇子皇女示好過？」

「有一個。」琪皇妃道：「她對姬公主另眼想看，是姬公主的名譽老師。否則，你覺得姬公主哪來那麼大的風頭？被人尊敬，成為四天王之一？」

石東一拍腦袋道：「我說那個草包公主是怎麼走到今天的，原來……園林是她設計的？」

「什麼園林，你在說什麼啊？」琪皇妃愕然道。

石東甩甩頭，也不回答，又喃喃道：「有意思，倒是要找機會見見這個女人。」

琪皇妃聳聳肩道：「說到這個的話，就連本宮也幫不上忙，因為她絕對不賣我的帳。」

石東回神后微微一笑道：「也不急，我會有辦法的。」

如此一說，琪皇妃嚇得跳起來道：「額我倒，你算了吧你，你的辦法聽聽就讓人脊樑發冷，你個成天得罪人闖禍的小混蛋，她可是大皇帝陛下點名保護的第一人，你要是把她惹毛了，就連本宮也吃不了兜著走。」

石東鬱悶的道：「說的我很愛闖禍似的，我有那麼差勁嗎，總不至於到人見人恨的地步吧？」

「你就是！」琪皇妃大聲吼道。

石東也就不想多說了，總之也不知道她忽然之間哪根筋不對了，忽然那麼大脾氣。

琪皇妃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有問題，怎麼好似不怕他闖禍，卻反感他去勾搭美女似的心態呢？

「呃好吧，本宮承認不對，只是忽然之間不吼你一句，就覺得念頭不通過大，你別為此記恨我啊。」琪皇妃學習著石東的風格道。

「……」石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了想，石東試探著道：「大皇帝陛下都說，得此女者等於得天下，殿下，難道你不希望我去把她收入府內，輔佐你嗎？」

琪皇妃很誠懇的樣子道：「你是龍，她是鳳。一山不容兩個王者。信你就全部信，我不要真的在幕府之中舍利左右府。」

「你你你……」到此石東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她道：「你少給我灌米湯，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敢肯定，你整天幻想著我和她一起給你效力。」

琪皇妃臉微微一紅，很不好意思的尋思，這個混蛋怎麼老能猜中別人在想什麼呢？

這麼想著，琪皇妃靈力湧來眼部，一控制，她就如同傷心的樣子，眼睛又紅了起來，淚珠在裡面滾動。

「好了好了，你又要哭，真是的，我又沒有說你不對。在你的立場上愛惜人才也沒什麼不好。」石東趕忙說道。

「真的，你真是這麼想的？這麼說來，你真有辦法代替本宮，請到夢經然入駐幕府，以增強咱們的實力？」琪皇妃當即就很無恥的收起了用意欺騙的眼淚。

石東尷尬的道：「我開玩笑的，其實我是個嫉妒別人才華的小人，打死我，我也不把那種人請入幕府。」

「你！你竟敢騙我！」琪皇妃氣得險些昏倒，但是除了能跺腳外，也拿他沒有好辦法。

隨即，琪皇妃一想，原本收復那個大才女也就沒戲，說說玩而已，當下，也就不對此在意了。

看看天色已到了下午，琪皇妃道：「離宮太久了，我該回去了。這個期間你低調一些，沒事別老闖禍。有最新消息的話，我會讓人來送給你。」

「行。」石東點點頭，目送著她誘人的背影離開。

噗——

忽然之間只見紅光一閃，石東腦袋劇痛，就被人一拳捶倒撲街了。

想不到以今時今日的石東的修為經驗，會被人肆無忌憚的如此偷襲，所以石東撲在地上捂著腦袋，都不用看，就懶洋洋的道：「我的大小姐，你又來幹什麼？」

來人正是多月不見的沈笑笑大小姐，她還是一如的刁蠻腦殘又漂亮，並且，她眼睛一紅，就蹲在地上低聲哭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