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半路撿來個女徒弟
魯凌見這娘門這麼跩,想自已找了大半夜早就一肚火了,他不過詢問她有沒有見著少主,這娘門不僅戲弄,雙眼還鑲嵌嘲譏,實在氣不過,手掌就往她肩膀推罵:「你個賤人,知就知,不知就不知,竟敢戲弄你家老子,欠揍啊!」
他這一推用力很輕,是怕這娘門受不起,不料手掌才剛碰到肩衣,只覺她順勢一帶一御,力道強勁,頗有點名家手法,移肩轉身,右掌朝自已欺探,居然是祈門的擒鷹爪。
「啊嘞。」見著擒鷹抓,魯凌怪聲一叫,右掌戳出,力道輕輕的,分毫不差拿住反攻而來的的爪子,嘿嘿溪落:「功夫可沒練到家,要我教你嗎。」適才沒注意,這一拿,就覺娘門手腕極小,柔如棉花,煞是精細。
那少女本來也沒使什麼勁,手腕被拿,又被溪落,頓時惱羞成怒,雙掌飛舞往他強烈攻去。
魯凌嘴巴裂開,擒掌鬆開,身軀往後一退,左腿輕抬讓過她的掃葉腿,又抬掌往旁扣擒,抓住一隻上踢靴腿,哈哈笑問:「哪裡學來這些不入流招式,你求求我,或許我善心大發教你些上流武功!」
「混蛋。」那少女氣怒罵出,身子躥高伏低更烈朝他搶攻,只覺這個俗人身法輕盈,似渾身上下都長了眼睛,每每她才剛出手,他就在等自已了。
十數招過去,她不僅連他衣襟都沒沾到,反而讓他抓來摸去,氣里咬起虎牙,鏘的一聲,伸手拔下背後的劍支,不管三七二十一兇狠砍了過去。
「哈哈,哈哈。」魯凌見這娘門把劍使的都要掉了,實在忍不住暴笑出聲,也不知這娘門的武功從哪裡學來的,有鐵血樓的,也有程家堡,還有一些不入流的招式,他大樂躲過一招不知是啥玩意的劍招,更是悅聲奚落:「嘖嘖嘖,練的是什麼鬼武功,不如跪下來向我磕三個頭,我收你做徒弟……呃!」
他奚落話還沒說完,突見那姑娘沒再續招,挺前的劍支反而後縮,紗巾上的一雙大眼睛粼粼的,似乎要用眼神殺死自已般,很快又見她粼粼大眼聚起一團霧氣,眼淚如洪流往下墜掉,頓時大驚詢問:「你幹嘛,打不贏不用哭吧!」
那少女知曉打不過他,傷心悲哭,詢問道:「話說算話嗎!」
「什麼。」魯凌一愣,搞不明這神經女問的是什麼,就見她卟通跪了下去,砰砰砰給自已磕了三個頭,仰抬起臉嚷喚:「師傅!」
「我嘞個去。」聽得師傅兩字,魯凌僵在原地,一張俊臉忽變青,再忽的變白,錯愕看著拜師的娘門,剛才她還拔劍狂砍耶,怎麼轉眼就拜師了,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這……這個……這個……」就一句奚落的話而已,老天爺不用這麼玩他吧,他趕緊彎身攙扶起她,陪笑道:「姑娘,我……我很忙的,沒……沒什麼空收徒弟,不要這麼認真行不!」
那少女被攙扶起來,濕漉的雙眼盯著他粼看,眼裡一閃而過狡黠,忽地抬起手中青鋒,往脖子按壓道:「師拜了,頭磕了,師傅要不教我高強武功,徒兒這條命就給你了!」
「教……一定教。」魯凌大驚,急忙按住她手掌,心想自已好端端的扯上什麼破事了,見這娘門淚目堅定,彷彿只要他一個搖頭,就當場死給自已般。
他心下哀嚎,力摳了許久腦袋,才說道:「我家的武功是不外傳的,不然我教你一套扇子怎麼樣。」話畢,想得阿羅那自閉兒,頓覺的這主意倍兒妙,反正照阿羅那自閉模樣肯定孤家寡人一輩子,冰骨玉肌扇早晚失傳。
那少女聽得是扇子而不是劍法,是滿臉不樂意,小心詢問:「這套扇子能打得過化龍經譜嗎!」
「啥。」聽得化龍經譜,喜歡的魯凌一愣,傻眼看著跟前這個娘門,心想莫不是傻的,就她那熊樣還肖想打贏化龍經,別說化龍經了,單就龍門尋常的枯騰手就能把她震死了。
那少女似乎沒什麼奇怪,半點也不害臊,人小志天高的睜著大眼粼粼,堅定再問:「能打得過化龍經譜嗎!」
「老子好像收了個了不得的徒弟了。」魯凌心裡道,老實搖頭,「冰骨玉肌扇沒和化龍經打過,打不打得過就不知道了,不過卻和雷雨劍脈打過,那時玉扇和雷劍斗二千多個回合,耗時一天一夜,卻差了數寸,輸了!」
雷雨劍脈就是她們祈門的不外傳絕學,只有五位老爺會,且整套劍脈只有大老爺和二老爺練的全,那少女一臉古怪,本來就大的眼睛更大了一倍,粼粼看著他,結結巴巴詢問:「你……你要教我……教我……絕……絕傳的冰……冰骨玉肌扇!」
「那裡絕傳了,一直都代代相傳,只是會的人沒在武林走動罷了。」魯凌宛爾一笑,眼見前端的城門要關了,手掌邀招,急步往大門外走道:「別叫我師傅,你師傅是個自閉兒,叫我阿魯吧,你跟著我三天,冰骨玉肌扇要會三天就入門了,不會就永遠也學不會了!」
那少女哪裡還能讓他走了,亦步亦趨在後緊跟,實在沒想到在這麼個尋常的夜裡,竟能學到天下奇學,若她真的學會了羅氏的冰骨玉肌扇,那麼她們淇幫的大仇不僅可以得報,還一躍成了諸幫之首,從此西南就不再是二十三幫半了,而是真真正正的二十四幫。
魯凌出了太原府,往東面山峰繞走了幾條路,在月亮到了中天,突地躍上樹梢側耳傾聽了半晌,就朝一座巨大的黑峰拔步走進。
那少女困惑,看著行舉怪異的他,瞧了強行被開的道路,追步詢問:「你是要去哪裡,這種荒山野林里毒蛇毒蛛很多,還是選徑道走的好!」
魯凌回頭一笑,「我要找到人向來不走光明正道,行走江湖小心是好事,不過你別把我看成一般人,小小的毒蛇毒蛛能咬著死我,算它們厲害。」說著,劃過巨大的叢樹,走入山腹裡面的枯葉殘枝堆中,撣了撣衣擺,笑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一身雜技武功從哪裡偷學來的!」
聽得他說自已的武功是雜技,那少女腮幫一鼓,生氣道:「我姓淇,單名一個棋,哪裡來的雜技武功,我就是西南二十三幫半的淇幫弟子!」
「淇幫。」魯凌皺眉思索,徐、蕭、沈、閻倒是有聽過,西南有個姓淇的嗎,心想西南這麼多幫派可能有吧,誰知道,呵呵笑道:「原來你叫淇棋啊,我姓魯,單名一個凌,大家都叫我阿魯!」
淇棋點了點頭,好奇詢問:「阿魯,你打得過化龍經譜嗎!」
又聽得化龍經,魯凌狐疑了,睇瞧了她一眼,從聲音和身段分辯,也就十七八歲吧,這麼小且武功爛成如此模樣,能和龍門結什麼仇,況且還是會化龍經的龍門主子。
他困惑詢問:「你爹娘讓龍門殺了嗎,怎麼不打敗別的經譜,非要打倒化龍經!」
淇棋眼眸低垂,輕輕點頭,「我娘就是讓龍熾殺死的,我一定要報仇!」
還真是啊,魯凌輕拍鳥嘴,隨即又困惑了,上下把她睇瞄了一通,皺眉詢問:「你娘叫什麼,能讓龍熾親自出手殺死,恐怕不是一般人物吧!」
「老賊是隨性殺死我娘的。」淇棋低垂的雙眼瀝出一片紅,吸了吸酸楚的鼻頭,抬起堅定目光說道:「八年前,龍門強攻我二十四都宮,我娘與姨們負責守在第二個峰關,老賊哈哈大笑朝我娘抓去,喀喇一聲就擰斷了她的脖子,隨手一扔,從此我娘就死了!」
汗,這件事魯凌可知之甚詳,就出在自已家裡。
話說當年綸爺受盡龍祈兩門欺凌,氣不過杠著好幾布袋炸藥出山林,又激的龍熾殺上二十四都宮,半峰之中,龍熾一時性起闖入戰圈抓來一名女扮男裝少女,扯下少女的捆發,對疑惑的綸爺介紹說了二十三半幫為什麼會有半個幫派,原因是這半幫是女兒幫,隨後手掌一擰,卡嚓就把那少女脖子扭斷了,不知此間事之人,且看拙作《回到大宋的全能天才》在此便不一一詳述,書歸正傳。
「原來你就是西南傳說中的那半個幫。」他抹去額頭上的汗漬,難於置信指問:「那你……那你也是……也是那個……做……做那個的嗎!」
淇幫武功低微,不受人尊敬,所幸同是西南諸幫,別人看在其它幫派之名不太願搭理,不過自已西南諸幫的人,卻極不尊重她們,嫖完不給錢是常有的事,就是把是清的也當做污的奸了更是家常便飯,於至淇幫幾乎沒有清白女弟子。
「我是清的。」淇棋說道,伸手摘下蒙臉的絲紗,露出臉頰上一道大傷疤,指著傷疤說道:「蓄鬢時,姑姑就在我臉上貼上了這一道假疤痕,所幸有這道假疤,大家都喚我無鹽女,沒人願多看我半眼!」
魯凌往她臉上視瞧,只見一條巨大的疤痕從齶到頰骨處,傷口寬闊極是惡陋,好奇指道:「你把假疤撕下來我瞧瞧!」
淇棋猶豫了半晌,這才抬手撫摸假疤,尋了疤端一寸一寸往下撕,驚見他雙眼越睜越大,噔時嚇住了撕疤手掌,大驚失色喝叱:「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