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大宋暴動
龍無雙嘻嘻笑道:「小嫂子有點笨,你不怕把她操勞死嗎?大哥回來還不要你的命?」
「所以我才下令身在宋廟裡的大家前往大理效命。」說著,他突然哈哈暢笑出口,牽起文靜的小手往側門走道:「你該回去了,想必你家那一口現在袋腦都漲大了。」
龍無雙抿笑看著他們出大殿,想著夫君白了頭髮,也忍峻不住噗笑了出口,蹦蹦跳跳就離開了。本來就是嘛,明明就有自已的江山,幹嘛要仰仗別人的鼻息過活?夫君和二哥太懶惰了,就得這樣讓他們操忙,最好每天睜開眼睛就忙成一團,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終日想著去尋花問柳,老想和婆娘們賴在床上不務正業。
林帛綸確實很忙了,他還沒到臨安,天下已經**了,大量的飛鴿信報追著他滿世界跑,舉凡有人的地方,所討論的不外乎是南面獨出大宋了,瓊、雷兩州的水師大量向北部海灣增派,大理境線讓兵馬團團包圍住,復活的親王爺和郡王爺卻沒有聲息,林氏現在掌舵的竟是個十八歲未滿的小姑娘,玩蛋啦,林氏要玩蛋啦。
「汗!」
不知跑死了幾匹馬,林帛綸農夫打扮剛剛踏入臨安北城,聽著走在前面那兩個傢伙談論他們林氏玩蛋了,他腦門一顆大汗下墜落,捏了捏手掌,最後還是忍住一巴掌甩死他們的衝動。
他壓了壓頭上的斗笠,快步就往拱宸橋而去,心想林阿真這傢伙捅出事來,自已卻跑延安和西遼去鬥法,扔了這麼個大爛攤給自已,下次見了得狠狠的捶死他才行。
思索著,抵達南城口子,侍衛馬步軍前來阻喝,向關靖奔前出示了信符,他就見眾侍衛個個臉龐怪誕的後退。能不怪誕嗎?堂堂攝政王竟然不是謀反,反而跑去自立門戶,只要是人都得怪誕了。
入了南城,無形之中就能感受一股濃濃的嚴謹氣息,他轉對身後一干人吩咐:「先到王府里去歇息,我進宮一趟。」
連續五日不停的奔波,向關靖一夥早就精神崩潰了,沙啞應了一聲是,幾乎撐不住的往王府快步而去。
林帛綸拿下頭上的斗笠,心裡暗自清算,自已手中有多少兵馬可以用,項華舜是血氣青年,他絕對不肯罷休,這一趟走進去出不出得來?不管出不出得來,他姓林要是沒有這個氣勢,別說現在是建國初,就是建國后依然讓別人瞧不起。
親王爺突然活過來了,下召林氏族人辭去宋職返回大理赴任,如此巨大的轟動,項華舜是太平皇帝,哪裡有半個主意?他獃獃坐在龍椅上看著滿朝文武,只見一半以上在窺自已,另一半低頭不語,就連平時主意最多的丞相都沒有半個主意。
「丞相……」良久的沉默,項華舜開口叫喚,突然間又梗語了,雙眼瞪看低頭的丞相,恍然想起,他同樣是林氏之人。
張元是林帛綸的家奴,自然受制於宗祠,眼見皇上慌亂了神智,閉眼重重一嘆,持折走出例位,跪地砰了三個響頭說道:「皇上,微臣只能再為您磕三個響頭了。」話畢,不再尊他的挺站了起來,抬頭道:「宋宗,事已至此,奉天大帝遺拷不能不尊,外臣宗國定然與宋國和睦相處的,也不必憂什麼心了。」
「張元,你……」樞密使吳昊氣怒指叱,后話未出,同樞密院事衛七雄唉的重重一嘆,搖頭走出道:「使座又何須惱怒,我宗國向來自成一格,奉天遺拷說的清楚明白,我等受召回國赴任,既未帶半錢,也不帶一卒,你又何故如此呢。」
項華舜眼見自已倚重的大臣當殿反叛,震驚之後就是震怒,砰的重砸金案喝叱:「爾等食朕之祿,竟膽敢如此說話。」
「皇上息怒……」霎時間,大殿一半皆跪了下去。張元、衛七雄、徐川等人卻站的筆挺,盡顯宗國強梁風範。
項華舜見殿內十餘人不尊自已,實有說不出的怒火中燒,拾起茶杯朝張元砸去,驚見他竟敢躲避杯子,伴著哐當杯碎聲,他怒捶金案喝叱:「亂臣賊子,來人給朕拿下。」
林帛綸剛來就聽得此怒,眼見佇衛殿門左右的御衛朝殿內奔入,就冷冷出聲詢問:「項華舜,你要拿誰?」
突然冷語,讓大殿之內所有人急驟后看,項華舜臉色鐵青,忽青忽白瞪看這個反叛的大姑父,指手道:「你……你為……為何要叛朕?」
林帛綸負手拾邁入殿,左右觀看瞪大目光的群臣,再看了僵住不敢動的御衛們,呵呵對項華舜詢問:「華舜,我來問你,你太太太爺的聖詣是尊或是不尊?若要尊的話,便就默許了此事,如若不尊,那麼你現在可以把我們拿下,後果卻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唉!」項華舜沒有開口,側門內響起一聲重嘆,項定蒼步走出,炯目視看跪呼的群臣,然而林氏族眾已不再尊自已了,老目往林帛綸身上拉去,喃喃念道:「父皇一輩子糊塗,居安不思危,那時我還只有三十一歲,得聞南境各稅竟以林氏為尊,就早想把這塊不敬國庫之地拔除,於至認下剛剛出生的林緣茵為妹。誰知遼國突亡,大金擾攘天下,這一斗就斗去了三十年,其中西遼又搶走了關中之地,想林氏是親大宋呢,還是西遼親大宋呢?收回南境胎死腹中誒。」
林帛綸抿著濃濃笑意,盯著項定的炯炯大目半晌,指手道:「誰知卻跑出來一個我,不緊把傾頹的宋國扶安,你原想瞞我一輩子,誰知我卻信誓搬出臨安前往大理。林帛綸是誰?金國大駙馬。林氏是什麼?於西遼大恩。大宋若沒有一個郡王爺,那麼大宋早就倒了。二百多年前沒有一個親王爺,萬民早就倒了。所以我變成了殺不能殺,放又不能放的燙手山芋了,是么?」
項定沒有應,下了金殿,來到他跟前,伸出手掌輕輕拍打他肩膀,嘆道:「我待你不溥,你也為我創下普天功勛,若有朝一日大宋和宗國反目成仇了,你能否勸罷這位宗長,勿妄動干戈?」
林帛綸想了一想,反問道:「那麼你是否能保證大宋不出荒yin無道的暴君昏君?若你能保證,我又有什麼不能保證的呢?凡是於民為重的帝君,都是值得讓人去崇敬的對嗎?太上皇。」
項定啞然,沉岑了半刻,手掌兇狠捏了他肩膀一記,指手笑道:「你們吶,所來豈會無意?是蒼天憐憫才讓你們來的,我活不了那麼久了,駕崩之日,你若能來送送我,便就足了。去吧,此等不孝之罪,誰都領得,獨獨我項家領不得。」
項華舜臉色大變,急速下階吶喊:「站住……」
「住口!」項定大聲喝住,看著頭也不回離開的林帛綸和一干臣子,臉色不暢低道:「一國之君如何能領下此等不孝死罪?舜兒心腸才多少個彎,你以為在這裡拿下一位就沒事了嗎?外面還有兩個,一個二百年前就名蓋帝君了,另一個號稱宗之族長,僅僅半月不僅讓大金起死回生,還重拾了萬民信念,手腕之高超,腦筋之靈活,豈是現在的你所能及的?」
項華舜臉色鐵灰,目光飽含著惱恨,咬牙切齒說道:「朕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個姓林的竟敢反叛,自創門戶,豈有此理!」
項定睇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金殿。祖宗都拿親王爺沒有辦法,那時才出了一個,現今來了三名,舜兒應該能想得通,該著重於社稷和黎庶才是,慢慢的磨練,或許數十年後還能與宗國一爭高低,如若不然,恐怕……
林帛綸出了皇宮,讓大家回去處理宋朝遺事,月底一定要到宗國赴任,一個轉身就返回了王府,淑洗了一番,累極躺在床上幽幽想著往後事遺,只覺腦袋極大,也不知煙兒到沒到大理,小嫂子肯定慌作一團了吧。
這一覺他睡到晌午,出房時大家都已醒來,於廳中喝了兩杯茶,沉沉嘆出一口氣,起身便道:「備馬車,咱們去一趟東城。」
聽得東城,向關靖老臉一憂,正想要用什麼方式遁走,突然一根手指頭往鼻子點來,但聽得他破口大罵:「不就是個女人,既然不喜歡就和人說清楚,見了就逃,算什麼玩意東西?你別想逃走,人家劉馨千里迢迢就是想問你事,你一眨眼跑不見蹤影,怎麼跟老子出來混?」
向關靖就是受不了劉馨那哀怨的眼神,被罵了一鼻子灰,伸手摸了摸鼻頭,有氣無力應了一聲,跟著他走出府外,見著千葉他們皆遞來嘲笑眼神,心想宗國創立,他至少封個候爵,堂堂的候爺還怕個娘門,反正他沒憐憐會死,也不打算納偏,便就翻上馬匹,追著馳行的馬車向東城而去。
日暮時分,入秋的天際飄飄洒洒著花瓣落葉,東城一如往常的繁華熱鬧。
林帛綸在馬車入城,就下了車廂,走於熙熙攘攘大街上,欣賞觀看四周景緻,他還曾想,明年假作仕子來考科舉,恐怕這一離開,短時間不會再踏足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