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密謀

密謀

回來了第三天，師偃帶著閻，逸陽與木胡幾人帶有幾個外族的青年一起離開了小島前往洛部。這一次沒有歡送，沒有注目。甚至連一個山上的人都沒有下來。一切只是這樣靜靜的發生了。

現在去洛部的這幾十公里對於數次遠航的師偃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比起之前的幾百公里的遠航。幾十公里不過一天都不要的時間就到了。第二天他們再度非常幸運的找到了大漢於商，不過於商好象不了解他們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有人冒充洛部的事情。這讓師偃感到有些奇怪。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敢再相信任何的不可確定的事情了。所以本著小心無錯的原則師偃不同意於商邀請他們進洞的說法。

而且出於安全考慮師偃甚至沒敢與他說太長的時間。他以部落還有事情為由希望馬上得到鹽。於商很爽快的答應了。

為了讓於商不至於給他們製造麻煩。這次師偃等人是全武行，什麼東西都帶了。那些石制武器讓於商嚇了一跳。雖然他並不理解師偃等人的變故，卻從他們的身上的改變看出來了。而且這一次的陶器不同於之前的食物，這可是非常少見的東西，所以他也知道價值。但是洛部依然不想給高價。可惜師偃是什麼人，後世來的人。商品與需求的關係比他們看得明白多了。討價還價更是他當年的課程（市場經濟學）。師偃知道洛部那一個陶器都放到神台上，可見對陶器心裡上的需求之大。所以他一直堅持。最後甚至提出不換了。最終在師偃的堅持之下，這一次師偃換到了四十公斤的鹽。乃是整個洛部存鹽的一半還多，如果不用來製作腌肉的話夠他們吃上大半年的了。但是不製作腌肉幾呼是不可能的。

有了這些鹽，師偃等人很快的就回到了小島。回來了道路依然冷冷清清，就算師偃為部落換到了近四十公斤的鹽也不例外。師偃與閻還有十幾個苦力當中的青年一起將大半上的鹽送到了山上，他們只留了一小半（十二三公斤）。有了鹽之後考義高興了一點。最近他的精神特別不好，總是有些恍悟。師偃明白他已經到了這個時代人的平均年紀了。再下去的時間也不多了。

與此同時在離師偃幾百公里之外的另一個山洞裡，一個強大的部落也準備開始他們的遠征了。

「快，快，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苦力們排好隊，排好隊。」一個彪形大漢站在混亂的隊伍的中間。對著下面人頭攢動的山谷大聲的叫道。而在他的下面，身著各種獸皮，有著許許多多方言的人們也都依著他的號令正在混亂的行動著。

「譽傈，譽傈。」人群當中，一個滿臉紅光的中年人正大聲叫著大漢的名字。

大漢也聽到了這個老頭的叫聲，看向了他：「嚴齊，你過來幹什麼？」

「沒什麼，嘿嘿。鹿黽叫我過來幫你指揮這些苦力。」

「指揮苦力？」大漢陰陰的笑：「嘿嘿。用不著了。本人一人可以指揮得過來。」

「那是，那是。」嚴齊走到了大漢的身邊。雙手搓來搓去。神情激動的看著下面的人們。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他花去了兩年的時間逃亡。中間還差一點被師偃給殺掉了，但是顯然一切正在回報他的努力。當然這當中還得感謝師偃，如果不是他帶著嚴齊來到了這裡，如果不是他得罪了這個部落。哪裡會有這些人如此堅定不移的遠征呢。不過為了促成這個遠征，嚴齊也是花去了大量的時間的。

比如說，師偃開始了前往大潢部換鹽的遠航的時候。這個老頭也找到了彭離部的巫——專尹。

專尹住的山洞裡嚴齊一臉真誠的跪在專尹的臉面。而專伊只是一臉惺忪的看著他，一邊從自己的木盆里拿起一個乾果放到嘴裡一邊問道：「你是說現在到了遠征的最好時間？」

「不不不，還沒有到呢。現在還沒有到最好的時間，還有一個月。就是就是太陽再升起三個人的手指那個數。到時就是最好的時間了。」

「你怎以知道這是最好的時間？」作為與嚴齊同「專業」的人士，專尹對於有人「業務」比他更熟悉很不高興。

「這是圖騰告訴我的。」嚴齊一臉虔誠的說道。

「圖騰？」專尹突然怒目而視著嚴齊。一下子嚇得嚴齊馬上跪到了地上。連臉都不敢抬起來。

「你的圖騰……」專尹想說什麼，但是沒有說完便被打斷了。

「不不，不是我的圖騰，而是您的圖騰。是您的圖騰正在指引著您為整個部落建功。」

「哦。」專尹微微一笑。看著趴在地上的嚴齊，感到了會心的爽意。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原始人會象嚴齊一樣明白他人的心思的。

「好，過兩日族裡祭祀我便會發現圖騰之力告知於我。太陽升起到三個人的手指數的時候便是出征的時候。」專尹得意的想象是將來戰爭勝利之後他這個巫將來有多大的功能。那些美麗壯實的女人，那些好吃的水果，還有那些精美的陶器。想到這些專尹就醉了。生活的美好正在向著他招手呢。

于是之后在部族的祭祀的時候，這個老神棍果然一下子便成功的忽悠到了全部落上下所有的人。而且最主要的是部落里的人也對師偃恨得牙痒痒的。所以順應了專尹的要求，很快開始準備了起來。

不得不說。彭離部的動員能力還是很強大的。最直接的體現就在食物上，師偃當初一下子燒掉了他們的八成的食物。但是沒有幾天他們便得到了足夠的食物。而且最近將所有采銅與干其他的事情的苦力都調來跟在狩獵隊的後面加班加點之後，這速度更加明顯。居然在師偃走後的半個月後便開始有了不錯的盈餘。這就是有著強大勞作能力的部落的實力。當然他們也好處於不錯的季節，不然如果是冬天的話，那就算他們再勤勞也沒有任何作用。現在他們的狩獵隊只需要在河邊蹲上一個小時便會有幾百公斤的肉入手。

所以在一個月後的今天，整個彭離部已經有了大半個月的存糧了。而每天白天要參與採集與存放的嚴齊對此非常的了解。所以他才估計一個月後整個部落的食物就足以支持他們的勇士們遠征了。至於這些勇士是不是能回來，這次遠征會對彭離部造成多麼深遠的影響，那就不是他嚴齊需要考慮的了。反正倒時候他的目的應當就可以達到了。

於是終於，在嚴齊的操作之下整個彭離部開始高速的運轉了起來。

……

從譽嚴齊一路從那些混亂的人群當中經過。走著走著來到了一個細小的山洞的口子上，只見他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他，於是馬上一下子閃身進入這個山洞裡。只見這個洞實際上是一個岩壁的細小的裂縫而以。裡邊窄得一個人都需要測著身體才能走進去。而且洞里沒有光線，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用手觸摸著前進。所以這裡根本不會有人進來。也因此這裡成為了嚴齊理想當中的一個與人私下溝通的地點。

也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嚴齊走了十幾步之後便聽到了洞里的聲音：「什麼人？」

「是我。」嚴齊說道。

「你來了。」說話的人居然是一個女人。

「是，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我已經在我們常勞作的那棵大梨樹下埋上了些肉。你明天外出採集的還會去哪裡。到時候你拿起那些肉便一路順著我做著記號逃跑，我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山洞。那些記號能帶著你找到山洞。我都用刀子在樹上畫出了痕迹，三橫一豎，很好認的。」

「但是，但是我怕，我怕一路上的那些野獸。」

「山洞裡有我磨的石刀，你再帶上幾個族人一起逃走就行了。我一路上都會給你留下食物，還是用埋在土裡的方式。你小心注意那些個痕迹就行。」

「嗯。」

「好，我先走。等會兒你再出來。」

說完嚴齊便順著原路走了出去。走到了洞口他左右的看了一下，見沒有什麼人，於是大搖大擺的走遠。過了好一會兒一個怯生生和小腦袋才伸了出來。居然是嬰蟬。顯然現在的她已經把嚴齊當成了一個救世主。她左右的看了看，小心的走了出來。然後帶著她的藤框背著嚴齊向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