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死訊連連
「我堂堂魏國縣主,你說搜就搜,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是誰?」商幼薇提高聲調,尖尖的嗓音陰冷無比,目光之中猶如鑲嵌了一隻毒蛇,死死的咬在王老二喉嚨上。王老二怒極反笑,「我乃奉旨辦案,縣主卻因一己之私處處為難,賢德何在?」「我不管。」商幼薇似語塞,張了張嘴不知說些什麼,最後乾脆直道:「你必須給我賠罪!」「我已經像縣主賠罪了。」王老二目光輕蔑,到底是個女子,只會無理取鬧。「那不成!」商幼薇翻開一個茶杯,續上茶,然後拿起桌上自己的茶杯,挑釁道:「你得給我敬茶賠罪!」王老二皺眉,對商幼薇突然的要求上有疑慮,不過他看見商幼薇一臉得意之後,這份警惕退了去多。時間不早,在這麼糾纏下去便不能再去查其他人家了。這麼想著,王老二上前拿起一個新茶杯,自己倒了杯茶,拱了拱手:「在下多有得罪,還望縣主恕罪。」說完,一飲而盡。瞧著王老二這麼上道,商幼薇「滿意」的點了點頭,表示不再追究。等人都走了之後,那丫鬟身子一松,差點倒在地上。商幼薇伸手扶住,將人拖到了炕上,解開了衣服。平整的身體上有著多條刀疤,上面粘著著白色粉末,使得鮮血沒有在流淌。商幼薇拿出藥物,一面上藥一面恨恨的說道:「看你以後還自大不,明知有陷阱還硬闖。」唐志澤躺著,任由商幼薇使勁的摁著傷口,苦笑道:「你該不會就是因為生氣,所以才拉著那群官兵說話吧。」
「你以為我是你?」商幼薇給唐志澤纏上繃帶,「我若不那般他們定然會起疑心,也多虧了齊夜,我才匆忙混到了這麼個縣主的身份。」唐志澤沒說話,只是雙臂纏上了商幼薇的小腹,親了親,「你爹爹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商幼薇摸了摸唐志澤的頭,有些遺憾的說道:「唐安你弄哪去了?」唐志澤埋頭了一會,然後有些猶豫的說道:「山羊鬍家,他家最先被搜查,等他家被搜查之後,我就把人放在了他那。他是我的人……」商幼薇若有所思的點頭,沒在多問。唐志澤看不見商幼薇的表情,他欲言又止,最後悶聲道:「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商幼薇嘴角動了動,「別這麼說話,彆扭。」
唐志澤閉上雙眼,臉上全是疲憊,「晚了,他一開始就沒想活下去。我聽說,他的妻子一開始就被侮辱,跳河而亡了。那女孩也沒能逃脫魔掌……」
「嗯。」
唐志澤睜開雙眼,殺意衝破天,「就是那個王老二做的,我要殺了他。」
「不用了。」商幼薇平淡的說道。
唐志澤彷彿被雷劈了一樣,愣愣的盯著商幼薇。
商幼薇道:「那茶水裡被我下藥了。」唐志澤一聽,蹭蹭兩下爬了起來,搭上商幼薇的脈搏,「你……」
「我沒事,沒那麼蠢,我是在茶壺口下的葯。」商幼薇掰開了唐志澤的手,檢查了一下唐志澤的傷勢。原本包紮好的傷口跟著大動作而裂開,商幼薇不高興的戳了戳,「我是沒分寸的人么?」
唐志澤吃痛,嘶啞了兩聲,商幼薇這才罷手。
「若是下藥,難免會被查出來。」唐志澤有些擔憂的說道。
商幼薇搖頭:「我下的是毒芹,只有他在劇烈運動的時候毒性才會顯現。」
唐志澤點頭,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可他還是不安,幼薇的態度太過平淡……「我覺得應該讓你知曉這件事。」商幼薇平淡的望著唐志澤,「我得到訊息,說越天賜殉國了。」唐志澤心中一痛,但他更擔心商幼薇。他努力在商幼薇眼中尋找悲傷二字,可他只看見了麻木,心中不安越發沉重,「都是我的錯,是我算計錯了!」「沒什麼。」商幼薇擺了擺手,「我只是還沒適應,過些天就好了。」唐志澤把人攬在懷裡,有些著急的哄道:「幼薇你喊兩聲,打我兩下都好啊!別在心裡折磨自己,這都是我的錯。」
商幼薇默然,她摸了摸自己胸口,心臟還在跳動,為什麼卻覺得停止了?
「不是。」頓了頓,商幼薇撫開唐志澤眉間的川字,「不是你的錯,戰爭遲早都要開始,你只不過是將他提前了。越天賜之所以會殞身是因為……」……「啟稟陛下,常州總兵越天賜殉國了!」趙公公稟告完之後,就低頭不語。魏王很平淡的點了點頭,越天賜倒是個能培養的人物,只是太不知趣,又與賊人關係甚密,可惜了。他翻開奏摺,眉頭緊皺,隨後諷刺一笑,「人都死了,卻還要給定一個罪名。」常州總兵越天賜私自帶兵前往常州,帶領不力,乃至八萬士兵宣布殉國,雖然身死,但難辭其咎,特上稟陛下,望陛下嚴處。魏王嗤笑:「真以為我不知越天賜當時只帶領了三萬人?瞧瞧,把自己剃的到時乾淨。」趙公公思量了又思量,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陛下,當日柱國公還在帶兵路上。」魏王挑眉,似笑非笑,「難道我需要你告訴我當時是王珏炎帶兵?」
趙公公一看如此,知曉魏王生氣了,立刻跪下,「奴才不敢。」魏王別開頭,一個小太監還不需要他太過注意,他左右翻了翻這張紙,「人死如燈滅,有天大的錯又如何?王家落敗雖然是遲早的事,可元帥一日還在,我就得敬著。」趙公公聽見了不可言傳的密文,只是謙卑的低下頭顱,就聽魏王說道:「去傳王后覲見。」「是。」王后沒有過多的打扮自己,只是梳了一個圓髻燕尾,頭上沒有過多的飾品,只貼著雕刻細緻的鳳凰,展翅欲飛。鳳尾較長更添美感,且鑲嵌的三個珠寶,耳邊的點翠點點金黃,不失頭重腳輕,一股華貴且不怒自威的感覺油然而生。
魏王在看見王后打扮之時一愣,隨即陷入了回憶,「這是……孤送你的。」
王后含羞垂眸,輕輕欠了欠身,對襟不施袗鈕的褙子被腰間的宮絛所系,隨著她輕微的動作,尾間的玉佩和流蘇跟著擺動,「正是。」
「這是太子妃所配,如今你身為正宮王后,與身份不附。」
王后微微驚愕,剛才的含羞都褪去,連帶著臉上的血色。
「不過,可在私下給孤看。」待魏王吐出這句話后,王后的臉色才略有好轉。
魏王輕輕握住了王后的手,「孤有事和你商議,謙妃伺候朕已久,又為孤生下長子,理應晉封。」
王后雖然心裡有準備,但也是一陣不舒服,但她還是笑意盈盈,「陛下便是不說,臣妾也要為宮中姐妹請封了。熙嬪雖說有孕時就晉封了一次,可到底是為陛下生下了三王子,停在嬪位多少是差了些。陳妹妹為陛下誕下了二王女,因為小王女身子弱,陳妹妹的身子也受了損,至今未封。還有珍嬪,也是有了身孕的人了。」
魏王負手而立,沉聲道:「你這兜兜轉轉的倒是把所有人都說上了。」
王后欠了欠身,恭敬的說道:「臣妾待姐妹們謝陛下恩典。」
「哦?」魏王挑了挑眉,「孤給了什麼恩典?」
「自然是後宮姐妹們全都晉封的恩典。」王后笑的答道。
魏王搖頭道:「這恩典孤不給。」
王后一愣,就聽魏王說道:「謙妃進德妃,陳貴人進嬪,賜封號,慧。其餘的,便不必了。」
王后一看魏王這是鐵了心的抬舉這兩家,沒在多說,心中忐忑不安。
「永安的婚事準備的怎麼樣了?」魏王突然問起了別的。
王后定了定心神,道:「都以準備妥當,十日後定然無半點差錯。」
魏王輕輕的拍了拍王后的肩膀,「你是我的妻,所做的事,我一向放心。」
王后聽見妻這個子鼻子一酸,顧不上失態,輕輕的環住了魏王,「您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天。」
魏王輕輕的撫著王后的脊背,目光悠遠,「既然是你的天,那我便會好好護佑你。」
王後退下后,魏王玩弄著腰上系的玉佩,沉思了良久,然後道:「去傳工部尚書覲見。」
趙公公走後,魏王摸著玉佩呢喃:「孤記著有個飛騎尉名喚成天,到也有幾分將才。罷了罷了,如今魏國缺少人才,孤便抬舉他一會。」
工部尚書沒讓魏皇多等,很快就到了御書房。
魏王開門見山道:「歸德將軍曾像朕提起,說你的嫡長子雖然不曾接觸戰事,但在洛陽一戰表現極好,孤想著要給年輕人一個機會,要他跟著王元帥鎮守南邊,但他是你的獨子,孤想聽聽你的意見。」
工部尚書很上道,一聽是要抬舉自己兒子,當即拱了拱手:「他是臣的兒子,更是陛下的子民,能為陛下分憂,是犬子的榮幸。」
魏王滿意的點了點頭,格外施了幾分恩典,「他有你心就好,孤封他為輕車都尉,即刻調任王元帥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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