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結束和開始(二十二)
「海兒........」程玲玲輕笑道「是啊!還有海兒,她會怎麼做呢!」
總覺得這話有點意味深長啊!秦逸想著,也沒再多問。
血色的夕陽染紅天際,空蕩蕩的公園中,我愛羅坐在鞦韆上,抱著一個破舊的小熊布偶,鞦韆搖晃著,他看著不遠處,幾個男孩在玩著踩影子的遊戲。
我愛羅低下頭,鞦韆搖晃中,布偶熊從他懷中掉落在了地上。
「啊!」男孩微驚的伸手去抓,但沒抓到,沙子隨著他的意願伸出,接住了布偶熊。
這一動靜卻嚇到了玩著遊戲的幾個孩子們,他們後退了幾步,驚恐的看著我愛羅。
我愛羅不知所措的咬了咬唇,下意識的立刻收起了沙子。
但其他孩子們已經害怕的跑遠了。
我愛羅站了起來,低著頭,看著孤零零倒在地上的布偶熊。
視線中,一隻纖長的手將布偶熊撿了起來。
我愛羅怯生生的抬頭看去。
一個長相清秀,高高扎著馬尾辮的女孩,用手拍著布偶熊,然後遞給了他「有點髒了,還是回去洗一下吧!」
我愛羅接過布偶熊,輕輕後退了幾步「你.......你不怕我嗎?」
程玲玲吐槽道「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孩子,你很希望別人怕你嗎,這什麼愛好?」
「我不是.......」我愛羅急急解釋了這麼一句后,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程玲玲沒欺負小孩子的興趣,也不會像縱情那樣惡劣的喜歡欺負的別人,因此,見我愛羅這個樣子,也就開口轉了話題「你知道哪裡有好吃點的飯店嗎?」
「好吃點......飯店?」我愛羅還有些反應不過。
程玲玲翻白眼「是啊!來沙忍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我吃的方式不對還是廚子們做的方式有問題,我覺得我的舌頭都想自殺了。」
怪不得原作里沙忍想打木葉呢!就砂忍這放眼四處皆沙漠的生活條件,對比下木葉那個森林茂盛物產豐富的忍村,能忍住不眼紅就不是人類了。
我愛羅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有陌生人這麼自然的與他對話,好像他真的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男孩一般。
這就是二人最初的相遇,平平淡淡的,那個女孩沒說什麼驚人的話語,也沒有做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她只是態度平常的對待著他,並且,在之後的時間裡,也一直如此。
孤寂而渴望人陪伴的我愛羅,小心翼翼的試圖去接近那個在傍晚的暖陽中向他搭話的女孩,女孩沒有對他的接近感到害怕,既不熱情也不冷淡,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態度,如同只是面對一個正常的鄰家孩子。
我愛羅知道的關於這個女孩的事情也一點一點變多,他知道她叫程玲玲,知道她有哥哥,知道......她與自己一樣是人形兵器。
村子里的人也知道了,於是原本被孤寂畏懼的人,從我愛羅一個,變成了兩個。
但程玲玲跟他始終是不一樣的,這個女孩似乎完全不在乎周圍人的恐懼和憎恨,每天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
「玲桑不會難過嗎?」我愛羅這麼問她。
程玲玲莫名其妙了一會後,反應過來了,一邊咬著蘋果一邊說道「一群與我無關的人,對我是憎恨還是喜歡,與我有什麼關係,當然,我也是希望別人喜歡我的,不過如果不是的話,也無所謂就是了。說到底,能真的傷到你的,也只有你在乎的人。」
「玲桑有在乎的人嗎?」我愛羅問道。
「有啊!」程玲玲說著,垂下眼帘,看著被咬了一口的蘋果「我的母親和父親,我的朋友,還有我喜歡的人,不過我喜歡的人想殺了我呢!」
「誒!」我愛羅睜大了眼睛。
「所以,我決定不喜歡她了。」程玲玲又咬了一口蘋果。
「喜歡和不喜歡.......是能自己決定的?」我愛羅疑惑的問。
程玲玲沉默了一會後,苦笑道「果然,你這種天真的小孩,說起話來,才是最戳心的!」
我愛羅頓時有點慌了,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沒事,沒怪你。」程玲玲道。
我愛羅與程玲玲的見面說不上頻繁,但也確實不少。
程玲玲懶得打扮也不會打扮,早上起來總是隨便扎個馬尾了事,沒什麼穿衣品味,完全是有什麼穿什麼,有些貪吃但不會做飯,喜歡看書,但只看些娛樂性小說,每天都可以自己一個人過得很好。
我愛羅不明白為什麼程玲玲可以活得這麼輕輕鬆鬆的,隱約的,他有些羨慕,如果他也能這樣多好,如果他也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視線,一個人也不覺得孤寂痛苦,該多好?
然後這天的夜裡,他親手殺死了夜叉丸。
我愛羅的性格開始扭曲了。
幾日後,他偶然在街上遇見了出來逛街的程玲玲。
那個女孩還是扎著馬尾,手上拿著串章魚燒,對周圍人的視線全然不在乎,吃得很開心的樣字。
然後,他突然就控制不住的產生了殺意。
明明是一樣的啊!明明程玲玲應該跟他是一樣的不是嗎?為什麼她卻能活得很好,為什麼她絲毫不痛苦?
沙子猛地就刺了過去。
然後那個一直表現得跟普通人沒區別的程玲玲卻輕鬆躍開了。
站在房頂上,她咬下最後一口章魚燒,將木千隨手丟開,淡淡的打量著他,強大的威壓迫使他動彈不得「別再來找死,我愛羅。」
說完,她直接躍走了。
我愛羅對她動手了,而且是毫不留情的動了殺意,心胸實在算不上寬闊的程玲玲立即就火了,雖說做不出毆打欺負小孩的事情,但直接無視這小破孩,當做不認識他,程玲玲還是幹得出的。
而這恰好,是對孤寂得痛苦難當的我愛羅最嚴重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