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給你一個理由
浩然宗,朝陽峰上劍氣縱橫,迎著初升的太陽,一個人影翻飛起落將手中的長劍舞動的寒光四溢,偏偏又給人一種大巧若拙的感覺。朝陽峰下雲霧繚繞,每當一道劍氣穿過,雲霧總會向四邊散開,有時還能看到山腳之下的情景。
十四個人衣著黑衫的中年人並成兩排,筆直的站著,光是在外表上看就有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可偏偏舞劍的那個人好像不為所動,直到一套劍法舞必,這才看清這人的面目,正是韓一山,瘦高的身形,一成不變的三縷長須,此時的韓一山較半年前顯得更加的出塵,可是那種笑容卻消失了,替換的卻是一種看了讓人心悸的陰毒眼神還有恐懼。
「他竟然要回來了,可惡。不能讓他回來。」
不得不說韓一山在浩然宗幾十年的經營卻是非比尋常,雖然他不知道在正氣殿中楚頌和天心子的談話,但是天心子的行動他卻了如指掌,想當然的他也知道了韓非要回來的消息,而且這次回來擺明了要給自己好看。韓一山不怕天心子,更加的不怕韓非,他現在擔心的卻是一直站在整個韓家身後的那個人,因為從那個人身邊傳來的消息,韓非很被那個人看好,而且這次來看那個人已經轉而支持韓非了。
「十四黑鷹,我要給你們一個任務。」
韓天南飛升后便將韓家秘密培養的死士交給了韓一山來管理,而這十四個人就是韓一山的護衛,都是死士中的佼佼者,每個人都是練氣化神頂峰的實力。天心子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但是卻從來沒有管過,這是韓家和他的交易,同樣的天心子也有自己的秘密。
「請家主下令。」
「好,你們現在出發,去截殺韓非,務必當場格殺,千萬不能讓他回到浩然宗。」
「是。」
十四道黑光衝天而起,而浩然宗正氣殿前的廣場上,楚頌看著黑光冷笑了數聲。
「白痴,送菜去嗎?」
隨後掐了幾個手印,一道白光穿透虛空消失不見,與此同時韓非的面前出現了幾個黃澄澄的大字。
「十四黑鷹半路截殺,小心。」
韓非看著緩緩消散的大字,獃獃的在原地發愣,半響后才悠悠的說道。
「二哥他突破了嗎?」
這手法術有個很俗氣的名字,叫做萬里傳信。名字聽著很俗氣,其實卻很NB,只有煉神還虛境界的修真者才可以使用,兩人相隔萬里,單單隻用一瞬間就可互相傳遞信息。
吳天在一旁看著,始終沒有說話,他在等,等韓非求他。
「能幫我嗎?」
果然考慮了片刻,韓非開口說道。
「當然沒有問題。」
吳天笑的很燦爛,很溫和。只有讓韓非知道離不開他的支持才能放下心裡的小九九。他和韓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同樣的韓非和他一樣不甘局域人下,總是想方設法的出人頭地,自己雖然可以壓制他一時,但卻不能壓制他一世。韓一山這次派人來截殺韓非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韓非自己一個肯定是不可能對付得了的,所以肯定會求他幫助,這樣以來韓非就會知道自己的弱小,不會輕易地做什麼小動作了。
「你早就猜到了吧?」
韓非看著吳天說道。楚頌的來信更讓他堅定自己的猜想了,楚頌也是吳天的人。
吳天做頭痛狀揉了揉太陽穴。
「你是個聰明人,既然你明白那我也不用多說什麼。」
韓非冷哼了一聲,他發現自己和吳天接觸的這麼短的時間,無論做什麼都被對方壓制著,無論是心智或者實力,而且自己明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但卻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兩條選擇,一是死,二是照做。
「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上。」
吳天聽后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一樣哈哈狂笑起來,笑了半天才拍著韓非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的兄弟,做哥哥的告訴你一句至理名言,在沒有實力之前千萬不要說自己絕對做不到的話,尤其是面對比你強大數百倍的敵人。況且你既然這麼說了,我要是不給你一點教訓的話你又覺得我是真的不敢殺你了。」
說到最後,吳天德手已經摁住了韓非的額頭。
「我的兄弟,如果不想魂飛魄散,那以後一定要記得千萬不要試圖反抗我。」
韓非咬著牙死死地盯著吳天那張和自己一摸一樣,此時卻散發著囂張的邪氣的臉。他的身體在吳天開口說話的時候就不聽自己控制了,直到吳天將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的時候,一種無法抗拒的吸力竟然將自己的靈魂一下子從身體中抽了出來。
陽光之下,韓非就覺得自己好像要融化了一樣,他想叫但卻無法發出聲音,身體早在靈魂離體的時候就倒在了地上,而被吳天抓住的靈魂被陽光肆無忌憚的照射著,那平時一縷縷溫暖的光線在此時卻像滾燙的油鍋和鋒利的刀子一樣,那種酸軟無力和刺痛的感覺讓韓非覺得還不如下一秒死去的好。
吳天望著手中韓非的靈魂,眼中露出了瘋狂的貪婪之色,彷彿看到了綿羊的餓狼一般,恨不得馬上將之吞噬。
「不··不,不是這樣的。」
可是當吳天將手臂收回,就要將韓非的靈魂送入自己的嘴中的時候,他的臉上卻出現了掙扎的表情,身體劇烈的顫抖著,而韓非此時早就陷入了昏迷之中,他的靈魂因為受不住陽光的照射變得無限接近透明。
「我不是魔鬼。」
最後吳天將韓非的靈魂又重新放回了身體之中,而他自己則虛弱的坐在椅子上,臉色白的下人,嘴唇還在不停地顫抖著。
當韓非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他的身體好像經過了劇烈的戰鬥一樣沒有絲毫的力氣,而他的身邊則很整齊的躺著十四個人。
「你醒了?」
吳天恍若無事的坐在椅子上正一口口的喝著酒。
韓非仰面又躺下了,用手臂支撐身體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是一件很費力氣的事情。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敢殺我了。」
韓非躺在船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
「是致命的吸引吧?我的靈魂對你來說是致命的吸引,但你卻不敢吞噬我。」
吳天端著酒杯的手顫抖了一下。
「你給了我一個幹掉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