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漁翁之利

柳夢茹笑了，沒有絲毫吃驚，彷彿兒子想殺的不過是一隻螞蟻，而不是一國帝后。-www.-

「還是太年輕啊……城兒，你可曾想過先不說皇帝本身的身手如何，就是他身邊數不清的大內高手就讓你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而皇后一手蠱術出神入化，能讓人死於無形之中，要不是你被我從小用毒藥餵養，百毒不侵，身上又有噬心蠱這樣僅次於蠱王金蠶蠱的存在，說不定早就慘遭她毒手。三皇子也被她護犢子一般護得滴水不漏，你想如何得手？」

林懿城沉默了。

「城兒無能，並不知道。」

「不能強奪，只可智取。」

他抬頭望著平靜微笑中彷彿已經穩操勝券的柳夢茹。

「請母妃指點迷津。」

「你以為，你是唯一一個心中懷恨的人嗎？別忘了，還有一個人，他比你更不甘、更寂寞、更無助，而且……更恨！」

林懿城凝神的了片刻，忽然抬頭。

「母妃說的……可是他？！！」

「我兒果真夠聰慧，一點就通！」

柳夢茹讚賞地微微點頭。

「果真是招好琪！讓他們狗咬狗，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正是如此，但如何做，做到哪裡就是剛好到點不多不少，我想不用我說以城兒你的聰穎也應該明白。一箭雙鵰，如此好的機會就只有一次，你的未來如何，全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母妃會永遠在你身後幫襯著你，但你真正能依靠的就只有你自己。成王敗寇，你想屈居人下，還是成為人上人，就看你怎麼做，怎麼選了。」

這是作為一個後宮女人對於自己兒子的語重心長道。

「城兒明白，可是……」

他頓了頓。

「皇上呢？」

「他？」

柳夢茹冷笑一聲，這些年來，她算是不再對林靖的薄情報什麼希望。

「現在還暫時有些用處，不過在該消失的時候，他自然也就不會再留在那裡礙眼了……城兒，快吃吧，飯菜都涼了。」

為林懿城又夾了些菜，看著正往嘴裡扒飯的兒子，她摸了摸他的頭髮。

林靖，這都是你逼我的，我柳夢茹讓你多活了這麼多年，你該滿足了，我為了你與一直想殺了你給親生女兒報仇的丞相反目，為了你害死了他，你卻沒有給過我絲毫的回報。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我既然救了你，你自然就要對我有利，等在你身上所能挖掘的利益盡了，我也該把你的命收回來了。

……

次日，西宮。

林懿蕭站在窗前看著往皇後宮趕去的忙碌宮人，臉色很是不好看，他身旁的宮女也是小心翼翼，這幾天大皇子脾氣一直不是很好，她伺候得膽戰心驚。

卻聽門口的小太監壓低聲音道：「殿下，二皇子來了。」

「所謂何事？」

林懿蕭皺眉。

「奴才不知，二皇子說只是想來和您說說話，很久不見，感情容易生疏。」

「呵！我和他感情又何時好過？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冷語道，他從未跟這個二弟多麼親近，卻又從未有過什麼過結，就如同陌生人一般，他在三弟面前還要裝親熱，跟這個二弟卻是裝都懶得。

「皇兄這樣說，好傷皇弟的心吶！」

話音剛落，林懿城已經漫步走了進來。

林懿蕭很不爽他的語氣，耐著性子抬眉問：「到底是何事？」

「難道我這個做弟弟的就不能找兄長好好聊聊么？偏要有什麼事？」

「你想聊什麼？」

林懿蕭看向笑得高深莫測的弟弟，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三弟的生辰就要鄰近，皇兄可曾探望過？又準備些什麼賀禮好讓皇弟我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