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尊嚴
一名韓國記者站起來問道:「華文昊先生,針刺麻醉在朝鮮王朝時代就已經被應用在醫病救人上,而現代韓醫早在三十年前就開始嘗試將針刺麻醉應用到臨床上。
幾代韓醫人為了試驗針刺麻醉甚至以自己為試驗品,這樣才最終確定國際針炙標準,韓醫在推廣針炙術上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韓醫在幾百年間取得了巨大成就,現在你聲稱針炙麻醉是中醫傳承下來,你有什麼根據這樣說?」
華文昊不屑望著那名跳出來的記者說道:「我不知道你的數學是怎麼學的,華佗發明針刺麻醉是在公元183~195年間,朝鮮王朝是1392年建立起來的,期間整整相差了一千多年的歷史,你把這一千多年算到哪裡去了,我嚴重懷疑你的數學邏輯。」
那名記者被華文昊問的面紅耳赤,不知道該怎樣反駁華文昊。
又一名韓國記者站起來道:「華文昊先生,數字不是歷史,歷史是文明的沉澱,美國人用了幾百年就成為超級大國,而貴國擁有幾千年的文明,可是仍然還在現代文明中踟躕前行,所以歷史的長短並不能代表文明的先進,您的論點本身就存在問題。」
那名記者說完之後沾沾自喜,他用隱晦的語言侮辱了華夏近代所遭受的恥辱,他想用這樣的論據來打擊華文昊。
現場的華夏記者全都怒目而視,這名韓國記者用他的不當言辭侮辱了華夏的近代史,看到那些華夏人用那樣的目光看著他,那名韓記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越發的得意起來,他覺得自己的話刺激到了對方。能讓這些華夏人感覺到痛,他的提問就沒有白費。
華文昊冷冷的看著那名記者,如果不是這樣的場合,他一定一個嘴巴抽得這廝滿地找牙,麻痹的,什麼玩意。
華文昊說道:「你說的很對。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華夏的土地與尊嚴才由自己來維護,而你們卻要養著美國人,讓人家來庇護你的後院,這就是我們兩國之間的文明差距。」
華夏記者,還有代表團的所有成員,在聽到華文昊的話后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華文昊的回擊簡直太犀利了,一下子就捅在了對方的痛處,誰也沒有想到華文昊回擊這麼有力。如此的恰到好處。
現場的華夏人都擔心華文昊沒法回擊對方,現在看來,華文昊不只是回擊了對方,而且還這麼痛快,讓對方無法辯駁,只能自取其辱。
在眾人的笑聲中,不只是那名記者,所有在場的韓國人全都臉色鐵青。華文昊的話嚴重的傷害了他們的民族自尊心。
那名記者憤怒的指著華文昊道:「你這種行為是對大韓民國的羞辱,你必須向我道歉。」
「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就要懂得先尊重別人,難道這樣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那名韓記進退兩難,為了不妨礙記者會的繼續,組委會方面先請那位記者離席。
記者會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是組織者所料未及的,華文昊的語言雖然過份,但卻是因為韓方記者首先挑釁。自取其辱。
後面的提問波瀾不驚,整個記者會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在組委會的護送下,華文昊一行人回到住處,孫大勇部長第一時間召開會議。
孫大勇怒氣沖沖的說道:「在記者會前,我就提出了三條意見。不可以觸碰敏感問題,不可以引起兩國邦交。可是華文昊同志,你為什麼三番五次的觸碰這個底線,你還有沒有一點組織性、紀律性。」
孫大勇終於按奈不住公開指責起華文昊。
韓方已經向孫大勇提出抗議,這讓孫大勇很被動,他是這次代表團的團長,必須應對韓方的指責。
華文昊說道:「如果組織性、紀律性是讓我在韓人面前低眉順眼,任由侮辱的話,這樣的組織性、紀律性大可不要。
孫部長,當時你也在現場,韓方記者公然挑釁,侮辱我們的國家,難道我們連反擊也不可以嗎?我可以丟自己的臉,但我絕不做有損國家尊嚴的事情。」
孫大勇厲聲說道:「如果你的言辭不涉及到敏感問題,對方怎會平白無故的為難你,萬事都要尋根溯源,就是因為你的言辭不當,所以才會引起對方的刁難,什麼事情都要從自身找原因,你這種行為難道不是無組織無紀律嗎?」
華文昊眯起眼晴,他對孫大勇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自從進入韓國以來,孫大勇一直以這樣的姿態處理每一件事情。
華文昊此次韓日之行,從官方來講是受曲經魁部長相邀,從私人角度,是因為韓醫理事會相邀,最重要的一點是韓人對中醫申遺,激怒了華文昊,這才是華文昊韓日之行的主要原因。
他對中醫的熱愛,不允許任何人,任何國家歪曲中醫,詆毀中醫,不僅僅是他,同時也是每一個華夏人應該站出來反對的。
文化之爭在思想領域甚至要比領土之爭還要重要。
華文昊冷峻的說道:「我不知道孫部長是怎樣看待問題的,當一個人連自己民族的文化都不敢去保護,當別人刻意歪曲它的歷史文化時,你連說『不』的勇氣都沒有,這個民族還有什麼希望,如果孫部長不敢說『不』,但我華文昊卻絕不做這樣沒有骨氣的華夏人,我恥於做這樣的人!」
華文昊說完這些話后就站了起來,從孫大勇身邊鏗鏘有力的走過,只留下氣得臉色鐵青,瑟瑟發抖的孫大勇。
幾名老中醫仰首挺胸跟在華文昊的身後,一臉的不屑一顧。
呂良站在孫大勇身邊,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走出會議室,他沒敢發一聲一言,這個時刻他感覺到自己是那麼渺小,雖然他一直對華文昊不爽到了極點,可是華文昊剛才的話,讓他覺得每一個字都是如此正確,讓他熱血沸騰,甚至,在這個時候,他站在孫大勇的身邊,竟然感覺到一種恥辱,對,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堂堂的華夏人,每一個有民族尊嚴的人或許都應該像華文昊那樣去做,呂良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好像接受了一次洗禮,是對靈魂的洗禮,就像在一個污濁的地方呆得久了,有一種涅磐重生的感覺,但也僅僅是一種感覺罷了。
因為他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像華文昊那樣活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