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骨 金劍
今天的任魁更加瘋狂,在礦洞內一邊以頭尋找靈石,一邊實驗新學到的《易土經》。
一個時辰之後,任魁已經能非常熟練的在不怎麼依靠鐵鏟的情況下將靈石從泥土之中擠壓出來,但是礦洞還是要挖的,否則無法繼續深入。
早上,從東邊進入,足足挖了兩百塊靈石。中午時分,任魁裝起一百塊靈石,將剩下的一百塊靈石埋得極深,用《易土經》將地面平整到看不出來有異樣,巷道口的那塊大石頭不動,飛快的跑去南邊洞口結算靈石。
之後又從西邊的洞口進入,繞到之前那條巷道,見並沒有人進那條巷道,鬆了口氣,裝起剩下的一百塊靈石直奔北面洞口,結算了靈石之後立即返回洞中。
下午則就輕鬆一些,畢竟中午進出礦洞還正常,要是晚上接近封洞的時候還要進入,那就容易引人懷疑了。
從東邊的洞口出來,又上交了兩百塊靈石。
這樣一天下來,扣除每次進礦洞被賈仁貴那些人剋扣下的貢獻點,總共收穫了三十八個半的貢獻點。
三天,七十多的貢獻點,這對於新入門的雜物弟子來說,絕對是一個恐怖的數字。即便是算上昨天空白的一天,初始四天七十點貢獻點,這個數字同樣驚人。
原本任魁準備滿一百點就去換基礎心法,但現在有了土行心法之後,就暫時斷了去二層的念頭。他現在的想法更瘋狂,準備攢足了四百點貢獻,一次上去把另外四行的基礎心法全換來。
此後幾天,依舊如法炮製。
入門第十一天,任魁的身份令牌里已經有了三百點貢獻點。
經過十天的從不間斷的使用,《易土經》已經修鍊到了第二層,此刻,任魁依舊在靈石洞中愉悅而又瘋狂的挖著靈石。
漩渦突然飛快的轉動,比之前感應到靈石所在時轉動的都要快,任魁大喜,暗想是不是運氣爆發挖到靈石堆里去了。
「嗯?這是!」任魁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感應到靈石所在,一鏟子下去沒挖到靈石,而是搗出了個坑洞,磅礴的靈氣從坑洞之中直衝而出,漩渦定是感應到了這股靈氣所在才會加速旋轉。
再朝坑洞中看下去,洞中竟趴著一具白骨。
這還是任魁第一次見到死人骨頭,說不怕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這白骨還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死前定是一位了不得的強者。
不過任魁也沒怕到不敢看、拔腿就跑的地步。
細細看了一下,這白骨上遍布利痕,指骨莫名的彎曲,一隻手抓著一柄金黃的小劍,另一隻手的指骨的前端被磨掉了一截。這把金黃小劍定是一把靈器,但此人只能靠徒手使用,顯然是被人重傷到無法使用靈器的地步之後,才埋在了這裡,磨掉的骨頭定是刨土所致,但是土層的厚度無情的碾壓了他的求生意志。
白骨的背後,一個幽黑的小洞往山腹中延伸,任魁掩不住好奇,避開白骨探頭朝裡面看了看,幽黑的小洞延伸到遠方。
那一頭,流光溢彩,靈氣盎然。
傳聞千光樓的靈石礦洞環山而開,共有二十層,每十年只能挖一層,十年之後封閉此層開啟另外一層,挖完二十層之後,經過兩百年的蘊養,最初的那一層又會生出新的靈石,如此循環。
而真正的靈石礦脈就在山腹深處,有特殊的禁制守護,除了千光樓真正的掌權者,無人能進。
任魁的心砰砰直跳,很想爬進去看一下,但想想還是算了,強如此人都死在此地無人知曉,憑自己這點本事,若踩中了什麼禁制被門內高層發現,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克制住好奇之心,又把心思放到眼前的白骨上。
白骨周圍除了這把金sè小劍,沒有任何東西,應該都被人搜走了,只是這把金sè小劍為什麼還在任魁就不太清楚了。
小心翼翼的用指尖碰了碰金sè小劍,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才將其拿了起來。
「前輩,死後萬事空,既然這東西不能帶走,晚輩就笑納了。將來若能查出你的身份,又有能力的話,或許會為你討回一二!當然,如果你是千光樓的仇人,那就另說了。」
任魁說了一通,重新挖了個深洞,將白骨整齊的擺好埋了起來,這才開始擺弄起金sè小劍。
金sè小劍只有半尺來長,鋒利無比,切石頭如豆腐,但任魁卻不知道怎麼用,暫時也不想在這礦洞里嘗試,便將其收了起來。
將之前那小洞埋上了厚厚一層土,確定除了自己的漩渦,無人能感應到之後才專心繼續挖靈石。
正午時分,任魁埋好一半靈石之後,裝起另一半靈石出了這礦洞,準備先出去結算一次。
任魁走後不久,不遠處另一條礦道中,伍茂賊頭賊腦的摸了出來,直往任魁剛才所在的礦道里走了進去。
伍茂早就想給找任魁報當ri之仇了,好幾次結算時看到任魁那種夾在風輕雲淡之中的不屑之意,伍茂氣得直冒火。
只是賈仁貴發過話,一個月內暫時不允許動新人,他只得一忍再忍。昨ri胡文說可以動任魁了,他立即請命。
昨ri中午看到任魁連續結算兩次靈石之後,他又生出了新的想法,並且沒有將這個消息報給胡文知曉。
此刻跑到洞中觀察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任魁埋得並不算太深的一百來塊靈石,大喜過望,拿出布袋將這些靈石裝了起來,然後出了洞等著任魁歸來。
沒過多久,任魁就趕了回來,進入礦道沒多遠,就發現了礦道上的異樣,儘管伍茂已經將自己的腳印抹去了,但《易土經》到了二層的任魁對泥土氣息的感應分外靈敏,依然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看到看到有人進來過然後又離開了。
想到背後的路可能已經被人堵上了,立即轉身的話恐怕會迎來爆髮式的攻擊,便不動聲sè的繼續往裡走,同時將懷中的金sè小腳握在手中。
後方不遠處,伍茂輕聲輕步的跟著,待礦道轉了個彎之後,嘴角殘忍一笑,抬手一掌悄無聲息的拍了上去。
早就有所防備的任魁側身一倒,避過這道灼烈的掌氣,回身冷冷的看著伍茂。
「喲嚯,反應還蠻快的!」伍茂神sèyin沉,最受不了任魁的這種目光和表情,憤怒道,「交出七成貢獻點,免受皮肉之苦!」
其實胡文所說的是只要五成,如果配合的話可以發展成小弟,如果不配合,那就臭揍一頓,只要不打死就行。
所謂的小弟,也只是屈服在賈仁貴和胡文yin威之下的人,這些人都是一路被欺壓過來的,心理多少有些扭曲,見到強者就哆嗦,只能在弱者身上找回平衡。
伍茂就是其中的代表,如果不是賈仁貴有言在先,他早就在礦洞中找任魁的麻煩了。
任魁根本沒理會他,這些貢獻點都是自己一手一手挖出來的,為了儘可能多賺又不讓人懷疑,他還絞盡腦汁一天跑三次。
「不給是吧,那就別怪我了!放心,不會讓你死的!」伍茂深處布滿火焰的雙掌,一步步走逼近任魁,火光映照下的臉龐,分外yin狠和扭曲,似殘忍的獵人對到手的獵物虐而不殺,只求獲得一種變!態的愉悅感。
任魁慢慢後退,腦中瘋狂的想著逃離之策,但礦道只有一個出口,卻被擋住了,被一個鍊氣期五層的人擋住了。
伍茂殘虐的心態攀到了巔峰,驟然雙掌同時壓下,還未近身,任魁就感覺到自己的毛髮被燒焦了,散發出一股糊味。
雙掌貼身的剎那,任魁突然一矮身,迅捷無比地往伍茂的腋下竄了出去,同時握住金sè小劍往伍茂的腹間劃了過去。
端是一個鍊氣期五層的人,在任魁從眼前消失的瞬間,伍茂就察覺到不妙,身子一側,猛的吸了口氣,將腹部收縮了幾分。
任魁沒看後面的情況,瘋狂的往礦道外疾奔,只要到了礦洞的主道上,那就安全了許多。
後方,伍茂躲閃的及時,只被金sè小劍劃破了淺淺的一層肚皮,對修士來說,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但被一個視為螻蟻的人傷成這樣,伍茂怒不可遏。
事實上任魁也沒有真下殺手,他也不知道這礦洞里有沒有人監視,伍茂有沒有幫手。就算伍茂不躲,也只是被劃破肚皮,不會傷到內腑,他只想將伍茂逼走。
「你敢傷我,你竟敢傷我,去死吧!」
被怒火沖了腦子的伍茂已經忘了門規,忘了胡文的叮囑。咻的一聲,一把火紅sè飛劍從伍茂身上飛了出來,朝任魁刺了過去。
對付一個新入門的弟子竟然動用飛劍,這完全就是起了必殺之念。
疾奔的任魁眼中同樣閃過一絲狠意,聽著背後的嘯音,待其靠近之時,腳步一蹲,同時握著金sè小劍猛的在胸前一劃。
飛劍貼著任魁的肩膀而過,同時也撞到了金sè小劍劃下的軌跡上。
「叮!」
火紅sè飛劍被金sè小劍直接划斷,身後的伍茂也同時趕到。
「我的飛劍!」
這把飛劍是伍茂花了一千貢獻點在二層的摘星樓里換來的,剛剛熟悉沒多久,還沒有在人前用過,卻被任魁毀掉了。而這一千貢獻點,也是在賈仁貴和胡文的盤剝下,攢了不知多久才攢起來的。
伍茂面目猙獰,一聲怒吼,兩道火焰掌氣直襲任魁的後腦。
蹲在地上的任魁已經無處可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