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心態轉變

不過，牧歌面上沒有表現出分毫，依舊是老神在在，高深莫測的玩高冷。

「大總管想說，那就說唄，萬一留下心魔，那可是修鍊者的大忌。」牧歌嘴上寬慰，實際上卻附送了一個斜瞥。

小樣，關公面前耍大刀呢？

也不看看她怎麼坑的光明神殿，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估計她早就被十大家族下了追殺令。

面部肌肉再次僵硬，千鷹很快就重新整理好心態，看來，這位可能是未來小主子的女子，性格也不簡單吶。

「敢問教主大人的哥哥，是否是已經滅亡的光明神殿的已逝聖子？」

「這早就不是一個秘密，既然知道，又為何還要揭人傷疤呢。」牧歌作勢低下頭，平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越是平靜，反而讓人感到不安，千鷹起身，連聲道歉，「是鄙人問錯了話，對不起！教主大人節哀。」

「這茶也喝了，問題也問了，茶是好茶，只是意境差了點，本教主還有事，既然主人不在，那本教主也該告辭了。」牧歌放下茶杯，語言中意有所指。

千鷹徹底無奈了，又怎會聽不出牧歌話里的暗諷，不正是說他哪壺不提提哪壺，往人家的傷心事上戳嘛。

不過，他又豈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答案是，否定，今日就算得罪黑暗神殿，千鷹也必須得到一個讓他滿意的結果，才對得起憂心忡忡的千剎大人。

「教主大人請留步！」

已經走出客廳的牧歌，立於庭院中，「怎麼？難不成大總管還打算招待本教主吃晚飯？」

「實不相瞞，其實鄙人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也只有教主大人才能解惑。」千鷹不怕死地抱拳，對著牧歌鞠了一躬。

真是難纏，牧歌微不可查得蹙眉，側過身，「問吧。」

「敢問教主大人的聖子哥哥，是否曾到過米米切爾大陸？」其實，據可靠消息，千鷹打探到的消息是，教主大人和聖子，都來自米米切爾大陸。

聖子在米米切爾大陸出現過，千鷹還相信，可是，若說牧歌也在米米切爾大陸待過，就沒人相信了，也沒辦法相信。

明明，小小姐是後來才失蹤，怎麼可能那麼湊巧的，也去過米米切爾大陸？

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個消息只有十大家族才知道，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千鷹沒有將牧歌也來自米米切爾大陸的問題，也提出來。

你有別人家的耳目，又怎麼能保證，別人家就沒在你家安插耳目？

「不錯，這也是世人皆知的消息，大總管是在戲弄本教主嗎？」牧歌大方的承認，眼中寒光乍現，周圍溫度驟降。

「鄙人不敢！只是教主大人與千剎大人所尋找的人，實在太像，鄙人曾有幸見過聖子的畫像，那時候，鄙人真是嚇了一跳呢。」

牧歌知道，恐怕是瞞不下去了，可是，她就是不想承認，怎麼可能連正主都沒見到，就妥協的道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長得相像又有何奇怪。」

「鄙人冒昧的問一句，敢問教主大人父母可還健在？這關乎我家大人下半生幸福，哪怕惹得教主大人不快，鄙人也不得不問。」千鷹豁出去了，問出了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千鷹問完之後，就一眨不眨的盯著牧歌，生怕錯過什麼蛛絲馬跡。

眼底帶著絲絲期盼，與夏洛特來時形同一人，那種死裡逃生，在黑暗中看見一絲光亮的喜悅和衝動，已讓他將一切都拋開，只是一心執意得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一個讓他信服而又希望中的答案。

「他們此刻正在下面看著大總管，也說不定呢，問出這種不敬的問題，當心黑夜來臨，被惦念的人會出來找你喝茶呦。」

牧歌食指倒豎，指尖所指，赫然便是腳下的地面。

恰逢冷風拂面而過，激起一層雞皮疙瘩，配合著寂靜的壞境，透出一股陰冷慘淡，千鷹心中發毛，並非被牧歌的言語嚇到，而是被牧歌此刻的氣勢所懾。

湖藍色的眸，三分平靜，三分薄怒，三分譏諷，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邪魅。

「呵呵…」

直到被一聲低吟的淺笑驚喜，千鷹才後知後覺得發現，短短几秒，他的全身已經濕透，後背的衣衫更是緊貼在後背上。

不過，不僅沒有覺得熱，相反的，陣陣寒氣從腳底升起，直竄腦門，大有將他凍成冰人的趨勢。

眼見牧歌的背影，越走越遠，千鷹心底一個聲音不斷大喊著：快停下！快叫她停下！不能就這樣讓她離開！否則他定會後悔一輩子！

「等等！」

不知道打哪裡來的力量，千鷹終於喊出聲來，兩個字彷彿抽空他全身的力量，整個人氣喘吁吁，若不是扶著腳邊的假山，怕是已經跌坐在地上。

「哎…」若有若無的輕嘆，似放下了某樣執迷，隨風飄逝，風過無痕，尋不得蹤跡。

「你家大人正在前往沙中城的路上，是吧？」牧歌突然問了一句，令人找不著北的話來。

「沒錯！千剎大人估計快到沙中城了。」

牧歌再次轉身，抬腳，頭也不回地離開。

千鷹不明白了，「教主大人？」怎麼覺得，眼前的教主好像突然換了個人？不管是給人的感覺，還是周身的氣勢，哪怕是剛才轉身瞬間的

哪怕是剛才轉身瞬間的一瞥。

該說，變得帶點人情味了嗎？千鷹不敢確定，也不敢這樣想，對方是誰？那可是高高在上，遙不可攀的黑暗神殿的教主大人！

「本教主有事回沙中城。」

身影已經消失的牧歌，只留下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飄散。

千鷹好像打了雞血一般，身體也不虛脫了，顧不得一身汗濕，「來人！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告訴千剎大人，教主大人正在回沙中城的路上，讓他在沙中城等待！」

「是！」空蕩蕩的庭院，鬼魅般傳出一聲。

「記住了，不計一切代價，要用最快的速度，一字不漏的將話送到。」雙拳攥緊，千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大總管放心，魅影誓死完成任務！」

隨著風過，空蕩蕩的庭院中，依然只有千鷹一人，剛才的對話，彷彿，只是他在自言自語。

事情有了轉機，千鷹長長舒了口氣，幸好，剛才有喊出聲，心中的那抹感覺沒錯…

坐在歐利普的背上，任憑狂風迎面吹來，牧歌有些懊惱。

「怎麼？現在後悔了？也不晚哦，歐利普掉頭，咱們去各個分部轉轉。」

牧歌手掌捂住夜幽帝的嘴巴，沖著他嘟了下嘴，「別鬧。」

好笑地掰開嘴上的柔荑，夜幽帝放在掌心，緊緊攥著，像是握著全世界最頂級的寶貝，「我這不是看寵兒鬱鬱不樂嘛，實在不行，咱們掉頭殺了剛才那小子，讓他啰啰嗦嗦惹寵兒心煩。」

「哼！不理你了！」牧歌氣哼哼地扭過頭。

她的心事總逃過夜幽帝的眼，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被人這樣戳穿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況，身邊還有個外人夏洛特。

「我錯了，要打要罵，都任憑寵兒處置，可好？」夜幽帝沒有去將牧歌的身子擺正，而是挪挪屁股，坐到了牧歌對面，抓起牧歌兩隻手，貼在臉頰兩邊，「不生氣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如此明目張胆的打情罵俏，使得夏洛特極其尷尬，根本無心想其他，裝作沒看見地別開臉，悄悄挪遠一點。

她已經當了一路的電燈泡了，可不想回去路上，再當一路電燈泡。

同時，夏洛特的心中不免羨慕牧歌和夜幽帝，能與喜歡的人心意相通，能這樣旁若無人，親密無間的在一起，實在難得。

她的三百年苦戀，也不知，能否有結果…

哪怕只能一輩子單戀下去，夏洛特也下定決心，只要能待在恩人的身邊，為奴為婢，她都願意。

再看沙中城，一隊特殊的車隊終於抵達沙中城，與此同時，萬里之外，一條冰龍煽動巨大的雙翅，以一個驚人的速度，快速飛行著。

冰龍後方不遠的陸地，一條人影快速閃現，往往眼前一條黑影掠過，還沒看清是什麼，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那個人好生奇怪，明明修為並沒有多恐怖，為何速度如此詭異？」對於身後下方的狀況，牧歌看得很清楚，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正是因為發現了小尾巴，牧歌才特意讓歐利普放慢速度，就為了能讓身後的小尾巴跟上。

「那應該是血脈的力量，並非外力影響。」

「是說天生如此？」牧歌咂舌，憐憫道，「該說是速度之神的寵兒呢，還是該為這種特殊血脈的力量而惋惜呢。」

夜幽帝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自然法則是公平公正的，有利就有弊，既然給了他超越人體極限的速度，自然要收取其他的利益來平衡。」

彷彿，世人皆為螻蟻，入的了他的眼，卻撐不過一秒，便模糊消失，無法留下深刻的痕迹。

「你們在說他生命力衰弱的事情嗎？」始終保持沉默的夏洛特，有些不自信得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