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反水
銀澈仰頭,眨巴著眼睛,「那我是第一個回來的咯?」
牧歌很肯定的點頭,「嗯。」
「呵呵…我是第一個,我是第一個耶…」開心之下,銀澈乾脆把整張臉,都邁在牧歌的頸間,貪婪得呼吸著牧歌的氣息。
與夜幽帝點頭打了個招呼,牧歌扭頭打量著來人,「這位公子,來城主府所為何事?」
「吖!我都忘記介紹了。」銀澈抬起頭,拉著牧歌的胳膊,眉開眼笑地走向來人,「主人,這是我的朋友,阿利奧克。」
「阿利奧克,這就是我最喜歡的主人,也是我最親的親人,牧歌!」
銀澈介紹完畢,就橫在兩人中間,笑呵呵得望著兩人。
這陣勢,倒有幾分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
兩人相視無言。
這時候聞訊趕來的人,並沒有看出氣氛的異常,只聽見銀澈的介紹,先是詫異了一下,變跟著紛紛道賀,「恭喜銀澈第一個回來,還覓得一位良友呀!」
銀澈心情很好,有些害羞得笑了,「嘿嘿,要不是阿利奧克,我也不可能回來的這麼早啦。」
牧歌一聽,和夜幽帝兩人的目光,頓時又暗了暗。
幾乎已經認定,是阿利奧克使了手段,趁銀澈陷入危機的時候,再出面相助,博得銀澈的好感,再同他回來。
只要他演技足夠好,心理年齡還不成熟的銀澈,自然發現不了。
不動聲色地將銀澈護在身後,牧歌對著艾琳和瓦爾德說道,「銀澈一路想必很幸苦,艾琳,瓦爾德,你們兩先帶他去好好泡個澡,今天午飯提前,為銀澈好好慶祝一下!」
身為水系魔獸,根本不存在臟不髒的問題,不過,沙中城地勢特殊,雖不懼炎熱,銀澈也依然喜歡天然的清水,當即歡呼,「好耶!」
「阿利奧克,那我先去泡個澡,等會吃飯的時候再見哈,主人很好的,你就放心吧。」銀澈說完沖著牧歌揮揮手,「主人,人家去了哈,阿利奧克就交給你了。」
銀澈打心底,秉持著無條件信任牧歌,滿頭滿腦都是見到牧歌的喜悅,以及生平第一次獨自結識朋友的興奮,壓根沒看出牧歌和夜幽帝對他這位朋友的警戒,
銀澈前腳剛走,牧歌的臉色就冷了下來,「好了,銀澈現在不在,這位公子,還是把你的目的說出來吧。」
要是敢打銀澈的主意,她絕不放過!
「銀澈剛才不是介紹了嗎,我阿利奧克,是銀澈的朋友。」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花場遊樂的態度,嘴笑眼不笑。
乍看之下,有股迷死人不償命的魔力,細看之後,卻讓牧歌有種想抄板磚,直接拍平那張臉的衝動。
「你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銀澈。」牧歌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不想繼續兜圈子。
對於眼前這位,白髮及腰,白衣勝雪的迷一般男人,牧歌本能的,從他那雙如黑曜石般閃耀的黑眸中,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穿著打扮明明偏向東方,不過,他的長相卻實打實的,偏向於西方的深邃面孔。
「牧歌,我聽說銀澈回來了,我想給他當面道歉。」阿特蘭提庫斯不知道打哪兒聽說了,銀澈回來的消息,帶著滿心愧疚,想親口說一聲對不起,不過,卻沒找到銀澈。
牧歌神色複雜,看了他一眼,解釋道,「艾琳和瓦爾德陪他洗澡去了,一會午飯就能見到他。」
「嗯,那我要不要去準備什麼禮物?」他可是聽說,銀澈很孩子氣,對稀奇的東西很感興趣,希望能藉此打消銀澈的恨意和仇視。
儘管他很多記憶都沒想起來,不過,根據牧歌平時每每看見他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晦暗,他也能分辨出個大概。
想來,他過去做了很過分的錯事,曾深深傷害了牧歌,以及她身邊的獸獸們。
可他一點兒也不討厭牧歌,他更不想牧歌恨他,所以,為了能離牧歌更近一些,阿特蘭提庫斯沒少下工夫,比如,攻陷牧歌身邊的人,從他們身上下手。
牧歌沒提與阿特蘭提庫斯之間的淵源,只是將他丟在城主府,就不再管,所以,眾人只當他是牧歌家鄉的人,並不敵視他,反而很待見他。
看著眼前想要費力討好銀澈的阿特蘭提庫斯,牧歌實在不知該從何恨起,明明很多次都想原諒他,不過,眼前總會浮現那些慘死的學生們。
「銀澈喜愛吃食,尤其是甜食。」說完,牧歌閉口,不打算再說了。
阿特蘭提庫斯識趣得閉嘴,「謝謝。」輕聲道謝就匆匆離去,準備找其他人商量,最好是能打探一下銀澈喜歡吃什麼類型的食物。
掃去心頭的浮躁,牧歌睜開眼,將阿利奧克眼底來不及收起的玩味,看在眼裡,頓時升出股無名的怒火,「最後一遍,你的來意,你說與不說都沒關係,大不了讓你永遠都不能出現在銀澈面前,以絕後患。」
誰都能看出,牧歌是真的生氣了,周身殺機湧現,幾乎化為實質沖著阿利奧克而去。
「有趣,果真有趣。」阿利奧克答非所問,反而笑得更歡了,「這倒不枉我使用秘法,強行降世。」
也許其他人還聽不懂「降世」的意思,但是,牧歌和夜幽帝是誰?
「唰!」漸離已緊握在牧歌掌心,劍間所指方向,與阿利奧克不過兩公分,彷彿,他再多說一個字,牧歌就會將他的頭顱砍下。
夜幽帝眯起雙眸,抬手揮了下衣袖,一字一頓道,「你身上有神的氣息。」
「夜幽!」
「寵兒放心,我已將周圍隔絕,我們的談話,他們聽不見。」
聞言,牧歌才放下心來,「嗯。」他們接下來的談話,普通人恐怕都無法接受,現在還不是告訴他們的時候,若是日日挂念此事,留下心魔,那可就麻煩了。
「副神和審判者不必如此緊張,這人界的神器對我而言,跟紙片無異,審判者這樣拿劍指著我,只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阿利奧克口氣雖狂妄,不過,所言不假,三人正杵在城主府大門口,看見門口的陣仗,儘管不敢圍過來,也遠遠觀望著。
「別說得那麼自大,人界的限制並未消除,如今的你,也不可能擁有百分百的力量,我這漸離,並非上不了你。」說罷,牧歌還是收起漸離。
並非示弱,而是眼前的情況,的確算不上好,若是繼續僵持下去,先不說聽不見聲音的香滿堂等人會著急,遠處觀望的人們,也會生出各種流言蜚語。
給夜幽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撤去屏障,牧歌微微側過身體,抬手道,「阿利奧克先生,裡面請。」
之所以不再以公子相稱,是因為,牧歌覺得面孔偏西方的阿利奧克,實在不配。
右手臂抬起,橫過胸前,手掌向內放於左肩,阿利奧克彎下腰,「有您親自接見,阿利奧克倍感榮幸!」
俗話說,演戲要做足,夜幽帝快速平復表情,不過,暗裡絲毫不敢有放鬆,只要阿利奧克有什麼動靜,他就會劃開時空裂縫,將他丟進去,以免他傷害旁人。
牧歌徑直將阿利奧克帶到客廳,屏退所有人,並下令不許任何人靠近后。
牧歌坐在主位上,死死盯著阿利奧克,「這下子,能仔細說明一下了嗎?你的身份和來意。」
「如副神所說,我的確是使用秘法,現在的修為不及原先兩層,不過,即使這樣,也有著摧毀這個大陸的力量。」
「你敢!」
奧里奧克聳肩,撇撇嘴,對牧歌的威脅並不感冒,「有趣的事情,哪怕是主神攔著,也攔不住我墮天使阿利奧克。」
「你是墮天使!」夜幽帝霍然起身,「難不成,墮天使已經墮落了嗎!」
「副神別著急,墮天使依舊忠心耿耿,阿利奧克的所作所為,與墮天使沒有關係。」
牧歌疑惑了,「那是究竟是…」
「應該說,是墮神中的一員吧。」阿利奧克再次聳肩,彷彿,成為墮神的並不是他一樣。
牧歌殺機驟現,漸離再次握在掌心,「墮神終於將爪牙伸到這裡了嗎。」
「原來不苟言笑的審判者,也會有如此精彩紛呈的表情呀,真是有趣,實在太有趣了。」見到牧歌發怒,阿利奧克絲毫不擔心,反倒拍手稱好,兀自笑出聲來,「呵呵…我決定了,我要站在兩位的身邊,親眼目睹神界的曠世大戰。」
牧歌被阿利奧克的態度,弄得越來越糊塗,蹙眉道,「你不是墮神嗎,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
「因為有趣呀。梅塔特隆當初招攬我的時候,正是我最無聊的時候,他說有趣,所以我就加入啦。」
阿利奧克兀自說著,絲毫沒注意到,牧歌神色大變。
「不過嘛,打通時空裂縫,將各界連通的計劃是挺有趣的,可是後來也沒有了結果,現在越來越無聊,所以我就想辦法降世到人界,沒想到,降世沒多久就遇到了一個有趣的人,所以,我就跟著他,一路混到這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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